關注老年精神生活 搭建心靈溝通橋梁
——談小戲《買房賣房》的創作

■徐寧

隨著社會化進程的日益加快，我國已經步入全面小康社會，人民群眾的小康幸福指數普遍提升。老有所醫、老有其樂，社會保障，讓城鄉人民邁入一個嶄新的時代。據統計，到2019年末我國60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數已達到2.54億，占總人口比例18.1%，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達到1.76 億人，占總人口的12.6%。到2020年我國的人均壽命也已接近發達國家的人均水平，這也就使得老年化社會提前到來，這就是當前一個必須正視的重大課題。作為文藝工作者，關注社會，關注生活，通過我們的筆去觸及社會的熱點，喚起人們的關注度，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使命。在小戲《買房賣房》中，我借房屋買賣揭示了當下老年人的生活情感，意在闡述關愛是人性情感的溫馨希冀。人需要關愛，尤其是進入老年化社會，在今天的中國，無數老年人他們早已不缺錢與物，有房屋住，有工資福利支付，可說是穿不焦，吃不愁，盡享改革開放帶來的紅利。而人們往往忽視的是這日益增多老年人群這人與人的關愛，人與人的交流。故事講述退休在家的職工錢秀雅，一個人閑來無事，兒子在漠河，女兒在昆明。一處東北天寒地凍，一個是高原山高路遠。盡管子女希望老人前去住一住，因為路途遙遠，生活實在不習慣，一直沒有成行。閑極無聊，她突然萌發想打出一張小廣告，說要賣房，這樣就會有人找上門來，可以通過聊天來打發時間，也可與人進行交流。無巧不成書，這則小廣告打出后就引起了退休的老文化站長趙文廣的關注，一遍遍的上門，連續六次前來洽談，聊到最后，原來所謂買賣房屋都不是真心，就是尋求找個人來說說活，嘮嘮家長里短，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呼喚啊！老人們的愿景其實是這樣的簡單，找個人談談心，說說話，讓自己堂堂正正的活在生活之中。劇本通過這一行動來折射了這一看似淺顯、實則有著沉重而讓人心酸的話題。小戲通過聚焦當今老年人的精神生活，通過房屋買賣，折射兩名孤獨老年的生活業態，因而廣受社會關注。

小戲《買房賣房》中，錢秀雅因要賣房結識了退休老文化站長趙文廣，趙的幾次主動上門讓倆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一樣的孤獨，共同的感受，讓倆人心心相印，可以傾吐心中的惆悵，因為談得來，一道無形的溝通彩橋就此架設。我在構思這劇情時，以人物性格為載體，設計了兩個都虛似的話題。你看，隨著兩人接觸的頻繁，共同話語越來投機，錢面對熱情似火、主動上門的趙卻心中越發愧疚。因為自己是在欺騙這個對自己如此熱情的人！在劇中我設計了趙文廣送山芋的戲，這也是整場戲的核。你看當錢問趙，你為何要送山芋給我，趙是這樣娓娓道來：一是你說你從小吃山芋長大，那么你一定對山芋是情有獨鍾。我這次送山芋干讓你煮粥吃，可幫助你了卻鄉愁，再度品嘗和回味兒時的味道；二是這山芋渾身是寶，既可以當飯吃！又可以當菜吃，既可以葷吃，又可以素吃！是讓你嘗嘗鮮和寶！增加營養來了；三是這新鮮的山芋可以做出一桌味道鮮美的大補全席，也讓你見識我這不一般的手藝！此時的趙文廣一連用了四句排比句介紹山芋，唱詞是這樣寫的：你瞧，拔絲山芋似蜜棗，山芋沙拉領風騷。山芋漢堡有情調，山芋團子勝年糕。過去錢吃山芋也就是充饑填肚皮解餓，而趙的這么介紹山芋錢還真是不知道，越聽越有興趣，禁不住的倆人一段對唱，可說是珠聯璧合、惟妙惟肖。我在唱詞中這樣描寫倆人的對唱：

趙文廣（唱）山芋能與鴨子煲，錢秀雅（唱）這道大菜不會孬。趙文廣（唱）山芋豬蹄刮刮叫，錢秀雅（唱）今天聽說頭一遭。趙文廣（唱）鯉魚山芋一起燒，錢秀雅唱）越聊越覺興趣高。趙文廣（唱）我煎煎炒炒、燒燒烤烤、熏熏燎燎、燉燉煲煲、和和攪攪、捶捶搗搗、揉揉搞搞，要讓一桌山芋宴席滿屋香飄。

這一大段的演唱與對唱，因房屋的買賣溝通了倆人的情感，拉近了互相的了解，讓他們彼此敞開了心扉，山芋就是最好的媒介。在這里我對山芋的介紹可以達到極致，也是在為生養我們成長的農村做一則免費的山芋廣告。因為在一般人的心中，山芋只是土中生長的一種極其普通的植物，栽培不需要什么技術，生長過程也無特別的苛求，成熟后一串串的刨出來供人食用而已。在困難年代，山芋曾經是人們一日三餐的主糧，賴以度命的最佳食品。如今的人們食用山芋，也多是作為一種調劑生活品種的一種蔬菜罷了。錢文廣的一席話，是我對山芋食用價值的一個全面介紹，讓曾經極不為人重視的普通山芋可登大雅之堂！難怪在節目上演后，不少同仁問我，你怎么就能對山芋做出如此高端的研究，讓山芋身份倍添，而長期以來人們是身在山中不識寶！其實，為創作這部作品，我多次請教孫智宏老師，他給了我很多幫助和建議。尤其對我啟迪的是我的母親，上世紀六十年代山芋伴隨她成長，她是生長在灌河邊靠吃著山芋長大的。改革開放后，人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山芋也從當年的主糧變身為人們休閑養生的追捧。一輩子與山芋打交道的母親的確有一手燒制山芋的絕活，其中的唱詞與創意也得益于母親的言傳身教、讓我在直接感悟中得以收獲。這也更加深我在今后的創作中要向生活學習，生活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富礦。只有沉下心、放下身，深入下去挖掘，才有可能產生出接地氣的作品。

小戲《買房賣房》中，錢秀雅因趙文廣的一次次上門，向她傳遞信息，帶來關愛，由此走出封閉的小天地。此時的她敞開心扉，亮出自己的心思，盡情的傾吐。你看她面對趙文廣大膽的說出了一席話，大哥你別生氣聽我來細說：在這里我用了坡梭韻轍，把錢秀雅多年壓抑在心中的話全部吐出。唱詞是：錢秀雅假賣房再不能瞞。我女兒畢業后遠嫁遼河，二小子在貴陽也有個窩。我有心想同女兒住一處，那地方到了冬天像冰川。兒子家水土不服更難過，特別是氣難喘非同一般。最難舍老頭子一把枯骨，就埋在屋后不遠小土坡……我走了沒人給他燒張紙，清明節無人掃墓更心酸。無奈回到家里來，一人整天守著窩。我不愁吃不愁穿，孤獨的生活將人磨。孩子們工作夠辛苦，還要牽掛我老太婆。錢秀雅從內心深處進行懺悔，可說是情真意切。沒想到此時的趙大哥沒有半點怨言，也無拘無束的向她傾吐心中的秘密。原來早就知道你不會賣房，這樣的風水寶地，四季陽光，綠蔭環抱的地方誰會舍得賣房，其實我也不是真正想賣房之人，是假買房一個！為的就是和你親近，拉拉家常，說說心里話！一番話讓兩位孤獨的心靈迅速拉近，劇情故事的結束正像趙文廣所說：老年人把日子過好了就是對兒女們的支持！就是對社會對國家的貢獻！錢秀雅也由此邁出了心靈封閉的桎梧，大膽的融入社會群體，在趙的鼓舞下，錢不再憂愁，而是與趙一起加入到老年人健康的廣場舞群體，共同發出了我們走在大路上，開心快樂享健康，自尋其樂心花放，享受祖國好時光的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