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機的天空，中國再發強音

阿暉

9月28日，2021中國航展， 安裝了國產發動機的殲-20戰機在進行飛行展示。

半個月之前，中國兩型五代隱形戰機一周之內先后在社交媒體上亮相。先是一架涂著黃色底漆的雙座型殲-20圖片，隨后還出現該機在地面滑行的視頻。再之后，傳聞已久的隱身艦載機終于首飛，與殲-20雙座型來了一個“南北齊開花”。在2021年步入尾聲之際，中國的航空工業又給全國人民送上了驚喜。

殲-20雙座型和艦載隱身戰斗機的亮相，雖然圖片模糊，但是已經透露出相當豐富的信息。可以說，這將是中國隱身戰機發展的又一個里程碑。

殲-20雙座型提升裝備能力

殲-20雙座型并非橫空出世，其實早在今年初便已初露端倪。今年1月，在殲-20首飛10周年，航空工業官方發布的一部宣傳片中，有一幅一閃而過的CG畫面引起了外界廣泛關注，畫面中的4架殲-20就采用了縱列雙座布局。自此，關于殲-20雙座型的各種猜想就成了軍迷在網絡中熱議的話題。此次實機圖片的曝光，證實了這款雙座隱形戰機的真實存在，盡管黃色的底漆表明其仍處于試驗階段。

英國飛行國際網站在10月29日稱，社交媒體上的這些照片，標志著中國隱形戰機實現了第二次重大發展。10月27日出現的雙座版殲-20隱形戰斗機的照片和視頻，使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研制雙座隱形戰斗機的國家。

而與美軍關系密切的美國The Drive網站“戰區”（War Zone）欄目則表示，若消息屬實，中國將擁有美國及其他國家也都沒有的先進雙座隱形戰斗機。

中國殲-20隱形戰斗機幾年前裝備部隊，在中國空軍中形成戰斗力，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為什么中國殲-20隱形戰斗機出現雙座型號，會讓國際航空及軍事媒體如此關注及重視，能讓中國軍迷為之興奮不已？

不少初級航空愛好者和軍迷也許會認為，雙座戰機似乎就是教練機，其實這是認識的極大誤區。在一個多月前的2021珠海中國航展上，殲20總師楊偉針對媒體關于殲-20雙座型的提問，開了一個玩笑，他回應表示：“現在有雙座機嗎？假定有的話，殲-20雙座機一定不是教練機，一定是為了裝備提升而研制。”

是的，用造價昂貴的殲-20隱形戰機去做教-10教練機就能完成的飛行員培訓任務，怎么可能？當楊偉總師的“有嗎？”變成了“有！”，“假定”變成了現實，殲20雙座型為中國空軍“裝備提升”而來就很明確了。

在三代機和四代機時代，美歐俄等航空軍事強國均發展過不少雙座型戰斗機，增加一名后座飛行員，其主要優勢，就是可以提高飛機的態勢感知和設備操作能力，特別是可以負擔更多的火控操作任務，加強戰機的對地打擊能力，使其成為“戰斗轟炸機”。比如美國的F15E，正是這樣的擁有“炸彈卡車”之稱的雙座戰機。

雙座版殲20增設的第二名飛行員，同樣可以以此提升戰機的對地和對海攻擊能力，但是中國空軍已經擁有了殲-16這樣的以對地對海攻擊見長的“炸彈卡車”，再用一款隱形戰機去衍生出這樣的任務型號，顯然是有點奢侈了。更何況殲-20是一款超音速空優隱形戰斗機，如果外掛大量對地彈藥，不僅將影響其機動性，其隱身效果也將大打折扣。一句話，殲-20不是這么用的。

那么，殲-20雙座機如何實現“裝備提升”？前文提到的美國網站“戰區”欄目的推測，殲-20雙座型的后座操作員將負責操作戰機的雷達和武器，還將承擔專業的無人機控制者的角色，幫助控制無人系統，包括中國版本的“忠誠僚機”，指揮殲擊機或者無人機編隊并協調戰術。

這種推測和一些軍事評論家在網上發表的分析比較一致，那就是，研發殲-20雙座機的目標，除了加強其對地攻擊能力，同時也可使其擁有更強的電子戰能力，更重要的是要使其可以成為無人作戰機群的指揮節點，以此開啟未來全新的空戰模式，改變未來的空戰格局。

所謂“忠誠僚機”實際上就是能夠與五代隱形機進行協同作戰的先進隱身無人機。五代機雖然有著出色的隱身性能，但是隱身模式下載彈量大幅減少，而無人的“忠誠僚機”，在相同體積下，其彈艙大小遠遠超過有人戰機，可搭載大型對空/對海導彈，這彌補了五代機對地打擊能效不足的局面。一架五代機為核心，數架“忠誠僚機”組成的編隊，打擊能效不亞于一個中隊的傳統三代機。

當然，“忠誠僚機”還可以充當五代機的感知平臺，通過數據鏈可大幅拓展五代機的戰場態勢感知能力，同時也能夠代替五代機執行高風險打擊任務。而雙座五代機則作為一個空中指揮中心，可由后座的操作員協調指揮大量的無人子機進行作戰。這將比目前的五代機在作戰能效方面有質的提升，從而引領智能化空戰的軍事技術變革。

目前，俄羅斯已經率先曝光了其完整的“忠誠僚機”系統——代號為“獵人B”的大型飛翼布局隱身無人機。而在10月底，國外商業衛星圖像也拍攝到了成飛的飛行試驗機場上有幾架無人機。在中國航展上，也有國內公司展示了飛鴻-97“智能僚機”項目。

為了提升五代機的效能，“忠誠僚機”是目前主要航空軍事大國正在發力的方向，其中雙座隱形機是一個關鍵。目前，在中美俄三個能獨立研制五代機的國家中，中國已經在雙座型上拔得了頭籌。正如美國《航空家》所說，殲-20創造了第一，是全球首款推出雙座型號的五代機。殲-20雙座型戰機的出現，意味著中國在先進戰機方面的追趕變成了創新。這也是包括美國在內的國際媒體有點酸地對殲-20雙座型高呼“先進”的原因所在。

“海五代”首飛終成正果

中國軍迷期盼“海五代”久矣！

當美國海軍的F-35C隱形艦載戰斗機陸續成軍，中國軍迷們一直希望求解的疑問是：空軍有了殲-20，那么海軍的艦載隱形戰斗機，何時問世？

如今答案來了。中國海軍的新一代艦載隱形戰斗機，也就是俗稱的“海五代”，就是由之前的FC-31“鶻鷹”戰斗機脫胎而來。“鶻鷹”，經歷了近10年的“煎熬”，終于修成了正果。

FC-31“鶻鷹”的01號技術驗證機早在2012年就已經露面，甚至還在2014年的珠海中國航展上進行了飛行表演，當時，它被認為是沈飛為了外貿市場而自籌經費研發的一款隱形戰機。雖然也有不少猜想將其往可能的中國海軍艦載隱形戰斗機上靠，但其看上去較為單薄的輕型機體型似乎又不像那么回事。

但之后的數年間，FC-31的驗證機幾易面容，與艦載隱形戰斗機的關聯也似乎越拉越近了，尤其當武漢的“水泥航母樓”上出現了一架形態相似的“綠皮機”的影子，而殲-15艦載戰斗機和“鶻鷹”的總設計師孫聰院士在今年中國航展上也發出了“下一代艦載機年內亮相”的豪言壯語后，軍迷們終于心定：“海五代”，要來了。

有評論指出，首飛的“海五代”原型機，正式編號究竟是叫殲-31還是殲-35，這并不重要，關鍵是要分析其有怎樣的特點，將會給我國海軍的艦載機戰力帶來怎樣的變化。

從圖片上看，“海五代”是一款沿用了FC-31初始的雙發布局的中型隱身戰機，依然采用的是傳統的前后翼，雙垂尾為了隱身效果有大角度外傾。從體型上，“海五代”較之當初纖瘦的“鶻鷹”，明顯“長胖了一圈”。而在細節上，在機翼后緣、機頭形面、隆起的座艙后部、DSI進氣道唇口形面乃至整個機身方面，都有了較大變化。這樣的變化，其實正是“鶻鷹”為了成為艦載隱身戰斗機而努力“增肥”的結果。

殲-31曾經出現在中國航展。

出現在今年中國航展上的殲-16D是以殲-16為平臺自主研制的新型電子戰飛機。

隱身艦載戰斗機要滿足在航母甲板短距起降的能力要求，在氣動外形和機體結構上的設計，相比陸基戰斗機有很多不同之處，同時為了保持隱身性能與空中高機動性，需要設計人員下很多功夫。此外，為了飛機的任務目的，還需要容納更多的電子設備，要在載彈量和燃油的要求上取得平衡。這些林林總總的要求，讓“海五代”原型機相比“鶻鷹”勢必要加大機身，重新設計氣動外形和機體結構，同時還要減重。

也許會有很多軍迷疑惑，我們已經有了殲-15這樣的重型艦載機，為什么“海五代”不是重型隱形戰機呢？在早前，軍迷中甚至有過殲-20重型機改成艦載型的臆想。然而，“海五代”目前這樣的構型，是與我們對艦載機的兵力運用、作戰模式、艦載機的艦機匹配、著眼于未來作戰環境的需要，以及我國當前技術基礎等條件息息相關的。

盡管呼之欲出的003航母配備了電磁彈射器，但在最大彈射起飛重量有限的情況下，一切艦載機的指標都要向重量和尺寸妥協。艦載機并不是越大越好，越重越好，也要充分考慮到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設計，充分考慮到航空母艦的航空作業能力，一味追求大機體，最后的結果就是艦機匹配出問題，不僅發揮不出、反而會影響艦載機戰斗力。

美軍當年在設計F-35時，以打擊地面目標為主，對戰機的隱身載彈性能提出了硬指標，其最核心的指標內容就是彈艙足夠深、足夠大，能容納2000磅的航彈，因此部分放棄了飛行性能。但我們的“海五代”的首要目標依然以艦隊制空、截擊為主，追求奪取制空權，前出攔截敵軍打擊機隊為主，因此更注重跨音速飛行性能。

未來將有超過500架的隱身戰機部署在亞太地區，屆時東亞的上空將面臨激烈的隱身對抗。

和F-35的單發不同的是，“海五代”采用了兩個發動機，雖然屬于中等推力，不如美國人的大推力發動機指標高，但這樣對航發的成熟度要求低，也方便在飛行性能上和隱身布局上進行安排。實際上，有軍事評論家分析，在飛行性能上，近年來一系列突破的新工藝讓“海五代”的內容積比想象中大，燃油數量更多，同時重量也比想象中輕，配上新一代先進中推，推重比和作戰半徑都很不錯。

“海五代”更多的設計細節和作戰性能仍要等待時間來驗證。它的公開亮相，意味著中國成為繼美國后，全球第二個正式掌握隱身艦載機技術的國家。可能它還不夠完美，但誰能說它就不能與F-35C抗衡？

打破東亞隱形機“包圍圈”

眼下，在南海地區，美軍“卡爾·文森”號航母打擊群正在肆無忌憚地“航行自由”，并與日本海上自衛隊“加賀”號直升機驅逐艦進行聯合演習。中國的殲-20雙座型和“海五代”在這種時候曝光，其中不無深意。

美軍航母打擊群到中國周邊招搖已經屬于家常便飯，目前F-35C隱形戰斗機已經在福特級航母上部署，單艦70架F-35C 的戰力可謂強大。美國海軍學會網站10月26日報道稱，美國海軍將在2022年首次部署“福特”號核動力航空母艦，屆時，其到東亞來“晃悠“的可能性極大。

日本“出云”號搭載F-35B試驗成功。

而在此前美英航母的“秀肌肉”合體行動中，美英航母甲板上停放了大批五代機。僅英國王家海軍“伊麗莎白女王”號航母上，就停放著24架F-35B艦載機，美軍的“硫磺島”號上也有相當數量的F-35B艦載機。若未來一段時間“里根”號也進行了相應的改裝，它也會變成F-35B艦載機的搭載平臺。

在10月5日，日本出云級直升機驅逐艦“出云”號，就起降了美軍的F-35B，“出云”號為此進行了改裝，加強結構強度與甲板的耐燃程度。可以說，“出云”級已經與美國海軍的各型兩棲攻擊艦相當類似了，都具有起降戰機的能力，就差直接叫航母了。而“加賀”號目前在做的事，與此前“出云”號一模一樣。日本曾官宣購買42架F-35B垂直起降戰斗機，用以增強日本在其南部海域方向的空中防御能力。

此前也有消息稱，預計在2021年底，韓國軍方將要接收40架的F-35隱身戰機。

如果說目前世界哪個地區五代機部署最為密集，毫無疑問亞太地區必將是名列其中。目前美軍已在日本和韓國地區部署了10余個中隊的F-35和F-22隱形戰機，加上日韓購買的F-35，目前中國周邊的隱身戰機數量已經達到上百架。據此前相關媒體預計，隨著東亞地區國家對F35隱身戰機的合同訂單不斷增加，加之美國在這些地區部署的隱身戰機，未來將有超過500架的隱身戰機部署在亞太地區，屆時東亞的上空將面臨激烈的隱身對抗。

面對美國及其盟友在中國周邊的隱形戰機“包圍圈“，中國在自身隱形戰機的研發、裝備上顯然需要有緊迫感。雖然我們并不希望未來會有隱形機大戰的發生，但是針鋒相對、未雨綢繆是必須的。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幾乎是在我們的殲-20雙座版和“海五代”的同時，美國“倉促”發布了美國海軍第六代隱身艦載機FAXX的設想。不難看出，美國對于我國隱身戰機的高速發展和新機型的不斷亮相，正愈發手足無措，因為中國已經打破了他們對隱形戰機的壟斷，而且有創新之處。我們相信，隨著未來彈射型航母的加入，以及核動力航母的出現，加上先進的新一代隱身艦載戰機，將對中國海軍航母的發展和亞太地區的海空形勢，造成深遠的影響。

噴氣式戰機劃代

自從噴氣式戰斗機發明之后，人們就把每一種新出現的戰斗機劃分為新一代戰斗機，如果以蘇聯（俄羅斯）式標準，可劃分為五代：以航炮為主的蘇聯米格-15和美國F-84被劃為第一代戰機;以超音速為特征的蘇聯米格-19和美國F-100戰機劃為第二代戰機;以航電系統為特征的米格-21和F-4劃分為第三代戰機;以高機動性為主要特征的F-15和蘇-27劃分為第四代戰機;而以最新出現的隱身能力為標志的美國F-22、F-35，中國殲-20和俄羅斯蘇-57劃分為第五代戰機。不過美國一直以來認為米格-15和F-84戰機沒有資格進行劃代，因為這兩款戰機都是帶有試驗性的噴氣式戰斗機，不算數，因此美式分代一共是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