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之九德“長乘”巡游

民文

在《山海經卷二西山經》中有這樣的記載：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蠃母之山，神長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狀如人而犳尾。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無水。

意思是，在昆侖山西邊三百七里的地方有座山，這座山名很有意思，叫樂游山。從樂游山向西走四百里的水路，就到了一個叫流沙的地方，穿過流沙兩百里，就到了蠃母山，蠃母山在玉山附近，這里有一位天神叫長乘，長乘掌管著這座山，是天的九德之氣所生。這位天神長什么樣呢？書上說長著人的相貌，高大威武，面相和善，還長著一條尾巴，長長的卷起在身后，那尾巴的樣子像是犳的尾巴（犳，傳說中的動物名。古書上的一種獸，像豹，沒有斑紋。或者說是一種類似豹子卻沒有斑紋的異獸）。山上到處是玉石，山下到處是青石而沒有水。

長乘這個天神相關資料很少，然而，與眾多有著人類外表的神明一樣，長乘的外表并沒有什么考究的點，唯一的特點就是犳尾。

據《水經河水注》記載，大禹治水的時候曾得到過神秘的幫助。“洮水又東經臨洮縣故城北。禹治洪水，西至洮水之上，見長人受黑玉書于斯水上。洮水又東北流，屈而經索西城西。”傳說，這一天，大禹向西趕路，來到了洮水附近時，遇到了一位名為“長人”的神，此人贈予了大禹一塊黑玉（更多的《水經注》版本認為，長人授予大禹的是黑玉書，而非黑玉）。《史記》所講述的大禹受黑玉的故事，則是另外一個版本。《史記》稱黑玉為“玄珪”。“玄珪”也稱玄圭，一種黑色的玉器，上尖下方，古代用以賞賜建立特殊功績的人。這里應當是帝舜表彰封誥的印信，是舜賞賜給大禹之物，用以表彰大禹治理水患，造福天下人的偉大功績。

清代著名訓詁學家、經學家郝懿行引《水經河水注》這段話，稱：“《水經注》云‘大禹西至洮水之上，見長人受黑玉，疑即此神。”黑玉書應當是幫助大禹治水的詮釋和圖示，大禹所遇到的這位“長人”，可能就是長乘。

《山海經》中沒有描述長乘有什么樣的超能力，但是他的“出身”很“高貴”，經文中說他是天的九德之氣所生，給予了長乘很高的評價。“九德”出自《尚書皋陶謨》，“上古四圣”之一的皋陶與大禹一起談論如何實行德政治理國家的問題時，提出了九德，意為賢人所具備的九種優良品格。有關“九德”的說法有多種，《逸周書文政》中說：“九行：一仁，二行，三讓，四信，五固，六治，七義，八意，九勇。”比較有名的說法出自《左傳》：“心能制義曰度，德正應和曰莫，照臨四方曰明，勤施無私曰類，教誨不倦曰長，賞慶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順，擇善而從之曰比，經緯天地曰文。九德不愆，作事無悔，故襲天祿，子孫賴之！”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都是一種為人處世之道。長乘身上具備“九德”，是很讓人敬佩的。這位傳說中承載了上天厚德的天神，其形象的意義，更多的是代表了古代先人對善良與美好德行的祈愿，以神象征美德，與后世尊奉圣賢一樣，這與為政安民、教化百姓是分不開的。

還有一種理解，“是”通“司”，說長乘負責管理天的九個功德。長乘負責的天之九德與昆侖丘的神陸吾負責的天之九部，也許有一定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