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的防風阻沙效應

管雪薇, 汪 季,2, 黨曉宏, 丁延龍, 馮亞亞, 梁鈺鎂

(1.內蒙古農業(yè)大學 沙漠治理學院,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9; 2.內蒙古杭錦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國家定位觀測研究站, 內蒙古 杭錦旗 017400; 3.內蒙古財經大學 旅游學院,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土壤風蝕是導致中國北方干旱、半干旱區(qū)域土地荒漠化、沙塵天氣的主要原因之一[1-4]。吉蘭泰鹽湖位于烏蘭布和沙漠西南邊緣吉蘭泰盆地的海拔最低處(東經105°35′—105°46′，北緯39°38′—39°49′)，是中國重要的湖鹽生產基地。由于風沙活動頻繁，加之土壤類型以砂質土壤為主[5]，從而使該地區(qū)土壤風蝕極為劇烈，不僅使土壤質地粗化[6]，同時造成鹽湖湖面積沙，嚴重影響鹽湖正常生產[7-8]。為治理沙害，鹽湖北部自1983年開始建立由前沿阻沙帶、封沙育草帶、防風阻沙帶、綠洲防護林網構成“四帶一體”鹽湖防護體系，不僅起到防風固沙、改良土壤的作用，更是有效地控制了鹽湖沙害，從而避免鹽湖積沙而帶來的鹽湖開采問題[9]。目前，關于防護林的研究多以農田防護林[10]、綠洲防護林[11]、固沙林等[12]為主，但對鹽湖防護體系的相關研究較少。

營建人工植被是防治土壤風蝕最為有效的辦法之一[13]，植被通過覆蓋地表、降低風速、阻擋輸沙等途徑影響土壤風蝕[14-15]。而防護林作為干旱、半干旱區(qū)域生態(tài)屏障，具有改善局部小氣候、改良土壤、防風固沙等作用[9,16-17]。楊越等[10]研究發(fā)現，晉北壩上農田防護林能夠明顯降低風沙流高度；邊凱等[3]對烏蘭布和沙漠東部邊緣綠洲防護林體系防風阻沙能力進行研究，發(fā)現從沙漠至綠洲內部輸沙水平通量減少了一半。以上研究均可以看出防護林防風固沙效果十分明顯。然而，防護林的防風固沙作用因風向、植被類型等的不同均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變化。通過觀測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風向下風速、輸沙量變化及年內各月地表蝕積變化規(guī)律，可以清楚反映不同季節(jié)、不同植被構成及兩種主害風方向下鹽湖防護體系防風阻沙及地表蝕積變化規(guī)律。

風沙危害是制約荒漠鹽堿湖區(qū)資源開采的重要因素之一，長期以來，許多學者對鹽湖周邊風沙沉積物理化特征[18-19]、鹽湖周邊風沙地貌發(fā)育環(huán)境等[20]進行研究，并且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對如何防治荒漠鹽堿湖區(qū)風沙危害及其防治措施有效性的相關研究較少。建立鹽湖防護體系可以有效防風阻沙[9]，然而，鹽湖防護體系在不同風向下的防風阻沙效果如何？不同部位年內各月地表蝕積規(guī)律是怎樣變化的？基于此，本文以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為研究對象，在2019年3月至2020年1月，對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部位年內各月地表蝕積量和風速、輸沙量進行研究，定量描述防護體系防風阻沙能力及地表蝕積變化，以期揭示鹽湖防護體系的防風阻沙作用規(guī)律，為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防護效果評估提供數據支撐，為中國西北風沙區(qū)及荒漠鹽湖沙害治理提供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qū)概況

吉蘭泰鹽湖地處中國最大的沙塵暴策源地阿拉善高原東南部，為賀蘭山—巴音烏拉山山間盆地的最低處，盆地西南邊緣為騰格里沙漠，東北部毗鄰烏蘭布和沙漠，西北部與亞瑪雷克沙漠隔山相望，為三大沙漠的交界地帶，行政上隸屬于阿拉善左旗。據吉蘭泰氣象站(距離研究區(qū)直線距離6.5 km)1971—2016年氣象數據統(tǒng)計，吉蘭泰地區(qū)冬春季盛行西北風、東北風，最大瞬時風速24 m/s，年均揚沙日數為82.5 d，年風沙流出現頻率為112.9次，在不同月份，輸沙勢在4—8月均處于較高水平，在6月達到最高。多年平均降水量為107.8 mm，并集中于6—8月。年蒸發(fā)量為2 956.8 mm，是降水量的27.4倍[21]。由于吉蘭泰地區(qū)特定的氣候特征和地貌環(huán)境導致吉蘭泰鹽湖地區(qū)稀疏分布的植被多為耐旱、耐堿的小灌木及草本植物[9]，主要有鹽爪爪(Kalidiumfoliatum)、白刺(Nitrariatangutorum)、梭梭(Haloxylonammodendron)、花棒(Hedysarumscoparium)等[9]。

1.2 防護體系構成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位于吉蘭泰鹽湖北部10 km處，屬吉蘭泰鎮(zhèn)希勃圖嘎查，為烏蘭布和沙漠的西南邊緣。該體系于1983年建立，整體垂直于西北風向，從北向南依次由前沿阻沙帶、封沙育草帶、防風阻沙帶、綠洲防護林網4部分組成。

前沿阻沙帶主要布設在流動沙壟上，以新型固沙材料(PLA)與傳統(tǒng)草方格相結合構成。

封沙育草帶毗鄰植被稀少、地表疏松、風沙活動強烈的流動沙地，沙丘上分布有白刺(Nitrariatangutorum)、沙蒿(Artemisiadesertorum)、苦豆子(Sophoraalopecuroides)等天然植被，以白刺為主，主要阻滯0—50 cm高度內風沙流。

防風阻沙帶處于天然灌草植被與綠洲防護林之間，以沙棗(Elaeagnusangustifolia)、梭梭(Haloxylonammodendron)、沙拐棗(Calligonummongolicum)等灌木構成，其作用是繼續(xù)削弱風速，攔截風沙流中剩余沙粒。

綠洲防護林網以人工栽植的沙棗(Elaeagnusangustifolia)、花棒(Hedysarumscoparium)、新疆楊(Populusalbavar.pyramidalis)等為主要樹種，地物以苦豆子(Sophoraalopecuroides)、蘆葦(Phragmitesaustralis)為主，兼有禾本科雜類草。其目的是改善近地層小氣候條件，攔截部分懸浮運移的沙塵，同時控制綠洲內部在大風天氣下不會起沙。

由于防風阻沙帶和綠洲防護林網為補植性造林，為了方便觀測，本文將防風阻沙帶及綠洲防護林網合為防護林帶，并將防護體系劃分為流動沙壟、白刺灌叢、防護林帶、鹽堿灘地(鹽湖周邊生長植被地區(qū))、鹽湖湖心(鹽湖邊緣無植被地帶)(表1)。

表1 吉蘭泰鹽湖防護林體系觀測樣地位置及地形、植被特征

1.3 研究方法

(1) 樣地設置。根據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布設情況劃分調查樣地，依次從流動沙壟、白刺灌叢、防護林帶、林帶后鹽堿灘地，到達鹽湖湖心，共計5種樣地類型(表1)。試驗于2019年4月至2020年1月在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進行(2019年12月、2020年1月地表積雪覆蓋，未取得測釬數據)。通過野外實地調查，根據典型性和代表性原則，在防護體系地表平坦處，利用手持GPS確定樣點位置，并均勻布設3條調查樣帶(即每個樣地類型取3個重復)，涵蓋整個防護體系，每條樣帶基本保持平行，且均包含上述5種樣地類型。以流動沙壟為對照，防護林帶每條樣帶分別在林前、林中、林后布設3個樣地，其余樣地類型每條樣帶各布設一個樣地(為避免影響鹽湖正常開采，鹽湖湖心樣地選擇在鹽湖周圍無植被裸露地表)，共計21個樣地。地表蝕積狀況采用矩陣式插釬法進行測定，每根測釬直徑約2 mm，長1 m，在距下端40 cm處進行標記(測釬插入土層深度為此標記與地面平行)，測量精度為1 mm。每根測釬間隔100 cm，布置成5 m×5 m的網格式樣方，白刺灌叢布置成4 m×5 m的網格式樣方，布設測釬時迎風一側與主害風方向保持垂直。

(2) 地表風速觀測。選取2019年3，4，10月共3場典型風沙活動(風向為西北、東北、西南風)，以上風向流動沙壟為對照點，自北向南使用H-21型HOBO小型氣象站觀測各樣地地上20，30，50，85，200 cm高度處風速。

(3) 輸沙量觀測。試驗于2019年3月、10月進行，從流動沙壟至鹽湖湖心，每種樣地類型布設一個30 cm高度，進沙口為2 cm×2 cm的正方形截面的階梯式集沙儀進行輸沙量采集，集沙儀可根據風向自動轉向以保證集沙口始終對準來沙方向，共布設5個集沙儀。觀測時間視風速大小確定，在集沙儀最下層集沙盒收滿前同時停止。每次觀測結束后，將集沙盒內的風蝕物快速取出，分層裝入塑封袋內，隨后開始下一批采樣。觀測結束后，將風蝕物樣品帶回試驗基地烘干后用天平稱重，得出每層輸沙率〔kg/(m2·min)〕。

1.4 數據分析

(1) 風速衰減評估指標。采用風速衰減因子WDR來評價防護林體系各部位風速相對流動沙壟風速的衰減情況。

(1)

式中：WDRi為防護林體系內某一下墊面風速降低比(%);v0為對照流動沙壟處某一高度處風速(m/s);vi為某一下墊面對應高度處風速(m/s)。

(2) 地表凈蝕積強度計算。

(2)

式中：Q為凈侵蝕強度(m3/m2);a為正體積,b為負體積(m3)(a,b均為suffer中經計算所得數值);S為測釬布設面積(m2);Q>0時,為風蝕,Q<0時,為風積。

(3) 風蝕率、風積率計算。

Q1=Qb/Q

(3)

Q2=Qa/Q

(4)

式中：Q1和Q2分別為風蝕率和風積率(%);Q為凈侵蝕強度(m3/m2);Qa,Qb分別為凈堆積強度和凈侵蝕強度(m3/m2)。

(4) 空氣動力學粗糙度及摩阻風速計算。

①粗糙度。

(5)

式中：Z1,Z2為距地表面任意兩個高度(cm);u1,u2分別為Z1,Z2兩個高度上的風速(m/s);Z0為空氣動力學粗糙度(cm)。

②風速廓線。

(6)

式中：u*為摩阻風速(m/s);k為卡曼常數(0.4);Uz為高度z處的風速(m/s)。

用高度取自然對數值為縱軸，風速值為橫軸，再用最小二乘法擬合所得風速廓線方程為：

Uz=A+Blnz

(7)

式中：A,B為回歸系數。

③摩阻風速。

u*=kB

(8)

(5) 分析方法。采用Origin 9.1及Excel 2019進行圖表繪制；用Excel 2019統(tǒng)計各樣方內不同觀測時間各釬高度差，插釬高度差>0時表示風蝕，用正值表示，插釬高度差<0時為風積，用負值表示，根據各釬高度差采用suffer8軟件克里格插值法計算地表蝕積量。

2 結果與分析

2.1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部位防風效應

2.1.1 不同部位風速廓線變化特征 不論何種風向，防護體系整體風速隨高度的增高而增加，且符合指數函數規(guī)律，R2在0.84～0.99之間(圖1)。

圖1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部位不同風向下風速廓線變化

在西北風向下，白刺灌叢風速在50 cm高度處急劇上升，且最大風速為8.322 m/s；防護林帶由于為喬灌草構成的緊密結構的復層林帶，且林帶走向垂直于西北風向，因此其防風效果最佳，從而使風速變化幅度小，進而使其風速廓線趨于垂直；鹽堿灘地地表覆蓋有鹽爪爪等小灌木，可有效降低地表0—30 cm高度內的風速，在50 cm高度處風速急劇上升，為4.13 m/s，但由于受上風向防護林帶的影響，該部位風速遠低于對照，最大風速為7.05 m/s。在西南風向下，上風向由流動沙壟轉變?yōu)辂}湖湖心，因此鹽堿灘地由于鹽爪爪覆蓋降低了0—30 cm高度內風速，但整體風速均大于西北風向，其最大風速為9.07 m/s；防護林帶由于觀測地點靠近迎風一側，但由于為喬灌草構成的緊密結構的復層林帶，因此其風速顯著低于對照，且最大為1.92 m/s；白刺灌叢由于風向的變化使其上風向由流動沙壟變?yōu)榉雷o林帶，因此在受防護林帶的影響下，近地表風速急劇上升的拐點由50 cm上移至85 cm，且最大風速為6.61 m/s。

2.1.2 不同部位粗糙度及摩阻風速變化特征 圖2為不同風向下防護體系各樣地地表粗糙度及摩阻風速變化規(guī)律，各樣地不同風向下粗糙度R2范圍在0.79～0.99之間。從圖2中可以看出不論在何種風向下，防護林帶地表粗糙度最高為4.61 cm；鹽湖湖心及流動沙壟在不同風向條件下其地表粗糙度較其他樣地小，兩者值相近且鹽湖湖心地表粗糙度稍高于流動沙壟。不同風向條件下各樣地摩阻風速大致呈現為隨粗糙度的增加而增加的趨勢。以上結果表明風向不同，空氣動力學粗糙度及摩阻風速在防護體系不同部位的變化規(guī)律有所差異，但總體上隨著植被蓋度的增加大致呈現出增加的趨勢。

圖2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樣地粗糙度及摩阻速度

2.1.3 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部位不同風向下風速衰減速率 圖3為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各部位西北、西南風向下不同高度處風速衰減速率，風速衰減速率越大表明風速越小。防護林帶防風效果不受風向影響，白刺灌叢及鹽堿灘地地表粗糙度較大，對0—50 cm高度內防風效果最佳，其風速較流動沙壟可降低70%～90%左右。西北風向下，從200 cm高度處風速來看，由于白刺為匍匐型植被，在灌叢頂部會形成風速加速區(qū)，因此其風速較流動沙壟僅降低31.94%；由于防護林帶為喬灌混交的緊密結構的復層林帶，防風效果顯著，其風速較流動沙壟降低98.71%；當氣流至鹽堿灘地時，風速有所恢復，較流動沙壟降低42.36%；鹽湖湖心由于無植被覆蓋，因此氣流運移至湖心時恢復至曠野風速，從而防止鹽湖湖面積沙。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西南風向下防風效果較西北風向下差；由于風向變化，上風向由流動沙壟變?yōu)辂}湖湖心，從白刺灌叢至鹽湖湖心200 cm高度處風速衰減速率為0.25%～82.62%；其中白刺灌叢由于受到上風向防護林帶的影響，在85 cm高度處風速有所增加，但整體較??；因此，除白刺灌叢外，其余樣地風速均較西北風向下高，且風速衰減速率減少2.15%～35.15%。

圖3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部位風速衰減速率

2.2 防護體系不同部位輸沙量變化規(guī)律

從垂直高度上看，不論何種風向，防護體系不同部位輸沙量隨高度的增加而降低，且50%以上的輸沙量主要集中在0—10 cm高度內(圖4)。從防護體系不同部位來看輸沙量變化有明顯差異(圖5)。在西北風向下，白刺灌叢對近地表0—50 cm高度內風沙流阻滯作用明顯，其輸沙量較流動沙壟降低83.89%；風沙流運移至防護林帶時，被持續(xù)阻滯，其輸沙量較流動沙壟降低91.79%；鹽堿灘地風速逐漸恢復，但由于地表覆蓋有鹽結皮，就地起沙較少，因而此時輸沙量較防護林帶增加23.81%，但仍比流動沙壟降低89.84%；鹽湖湖心風速恢復至曠野風速，且由于氣流經過防護體系后有90%左右的沙粒被攔截堆積在地表，因此鹽湖湖心輸沙量較小，較鹽堿灘地降低14.10%。除白刺灌叢外，西南風向下從流動沙壟至鹽湖湖心，輸沙量較西北風向下分別增加31.28%～60.64%，但輸沙量從白刺灌叢至鹽湖湖心較流動沙壟均降低84.46%以上。表明防護體不論在西北風還是西南風對風沙的阻滯作用明顯，且阻沙效果西北風向下優(yōu)于西南風向。

圖4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0-10 cm高度處相對輸沙量

圖5 吉蘭泰鹽湖不同風向下防護體系各部位輸沙量

2.3 防護體系不同部位地表蝕積強度變化特征

2.3.1 一次風沙活動后各樣地類型地表蝕積變化 表2為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下墊面風速衰減情況。由流動沙壟到鹽湖湖心，風速降低比由白刺灌叢增高，到達防護林從林前至林后呈現先減小后增加的趨勢，于防護林后達到最大，為64.20%，隨后到鹽堿灘地逐漸減小，于鹽湖湖心達到最小，為-3.7%。圖6為4月不同下墊面地表蝕積情況，除流動沙壟地表表現為風蝕狀態(tài)，為0.02 m3/m2，其余樣地地表均呈現出風積狀態(tài)；白刺灌叢到鹽堿灘地，地表凈蝕積強度逐漸增大，其中白刺灌叢地表凈蝕積強度最小，為-0.11 m3/m2；由防護林前到防護林后，地表風積量逐漸減小，到達鹽堿灘地時地表呈現出輕微蝕積變化，鹽湖湖心地表呈現出輕微風積狀態(tài)。由此表明，風速由流動沙壟到鹽湖湖心，經歷兩次衰減過程，白刺灌叢為第一次風速衰減，防護林帶為第二次風速衰減，由于兩次風速衰減，使得風沙流中攜帶大量顆粒沉積于地表，風沙流由飽和狀態(tài)轉變?yōu)椴伙柡蜖顟B(tài)，到達鹽湖湖心時風速恢復為曠野風速，氣流攜沙能力增強，有效減少湖面積沙。

表2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下墊面風速衰減速率

圖6 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下墊面一場大風后地表單位面積蝕積變化

2.3.2 防護體系各部位月際地表蝕積強度變化特征 由圖7可知，由于受植被生長季的影響，防護體系不同部位地表蝕積強度在5—6月和10—11月以輕微風蝕為主，其中流動沙壟地表凈蝕積強度最大為0.05 m3/m2，白刺灌叢至鹽堿灘地地表凈蝕積強度逐漸減小，且白刺灌叢地表凈蝕積強度最小為-0.01 m3/m2。7—9月各樣地地表以風積為主，其中流動沙壟地表凈蝕積強度最大為0.04 m3/m2；從白刺灌叢至鹽堿灘地，地表以風積為主，且凈蝕積強度逐漸增大，其中白刺灌叢凈蝕積強度最小為-0.02 m3/m2；鹽湖湖心地表表現出輕微的蝕積變化。

3 討 論

土壤風蝕導致土壤質地粗化、肥力降低，嚴重影響土地生產力，同時也是導致沙塵天氣的主要因素之一[2,9]。在干旱、半干旱荒漠區(qū)，植被通過對風沙流的阻滯作用及對土壤的改良作用防治土壤風蝕[22]。而植被生長季節(jié)、植被蓋度、風向[13]、防護林林帶結構[3]及其林種構成等[12]均會影響植被對土壤風蝕的防護效果。本研究中，不論何種風向下，防護體系防風阻沙效果均可達80%以上，其中西北風向優(yōu)于西南風向；與西北風向相比，西南風向風速衰減速率從白刺灌叢至鹽堿灘地減少了2.15%～35.15%，輸沙量增加了31.28%～60.64%；張帥等[23]通過觀測不同風向下烏蘭布和沙漠農田防護林的防風效能發(fā)現防護林對不同風向風均有較好的防護效果，且風向與主林帶夾角越小，其防風效能隨之減小，與本研究結果相似。但由于本研究中林帶為喬灌草相結合的復層林帶，因此在夾角為90°時，防風效能較張帥[23]的研究結果增加了29.21%，此處也可看出由多樹種多層次構成的林帶其防護效果優(yōu)于純林。防護體系2 m處風速衰減速率表現為：防護林帶(98.71%)>鹽堿灘地(42.36%)>白刺灌叢(31.94%)>鹽湖湖心(2.40%)。楊越等[10]對冀北壩上地區(qū)農田防護林的防風效能進行研究發(fā)現2 m處灌木林、喬灌混交林防風效能分別為20.8%，20.2%，喬灌混交林林后防風效能在40%～50%之內，與本研究結果相似。但本研究中喬灌混交林為補植性造林，植被蓋度較高，且密度較大，對風速的衰減作用較強，進而使喬灌混交林防風效能較楊越等增加了40%。

一場風沙活動后，由于流動沙壟頂部無植被覆蓋，因此地表表現為強風蝕狀態(tài)，凈蝕積強度為0.02 m3/m2；從白刺灌叢至鹽湖湖心地表呈現為風積狀態(tài)，且凈蝕積強度逐漸增加。與解云虎[15]研究發(fā)現荒漠綠洲過渡帶從流動沙地至防護林地表由風蝕轉為堆積結果相似。但與其發(fā)現灌草帶地表以侵蝕為主不同，本研究白刺灌叢地表以風積為主，與丁延龍等[24]對吉蘭泰荒漠綠洲過渡帶白刺灌叢地表蝕積研究結果保持一致。當氣流經過白刺灌叢時，由于受到植被阻擋，在近地表形成減速區(qū)，從而使風速急劇降低，進而使沙粒堆積在地表[25]，因此其地表凈蝕積強度最小，為-0.11 m3/m2。鹽堿灘地及鹽湖湖心地表表現為輕微堆積狀態(tài)，與丁延龍等[9]通過風沙流特征值計算結果對吉蘭泰防風固沙林地表蝕積變化研究結果相似，但與丁延龍等發(fā)現鹽湖湖心地表為風蝕狀態(tài)不同。野外實地觀測鹽湖湖心風速大，且地表未存在覆沙，然而通過測釬法觀測顯示鹽湖湖心為風積狀態(tài)，可能是鹽湖湖心土壤含鹽量較高，高溫導致土壤鹽分逐漸向土壤表層積累，從而使鐵質測釬與濕潤鹽土接觸會發(fā)生電化學腐蝕[26]，進而在測量測釬高度時表現出輕微風積狀態(tài)。由于植被生長季的影響，防護體系地表蝕積強度在年內各月表現為5—6月和10—11月地表以輕微風蝕為主，7—9月以風積為主，與解云虎[15]研究結果保持一致。由于防護體系中防護林帶為補植性造林，無明確規(guī)格，雖然整體發(fā)揮了較好的防風阻沙效果，但在指導實際生產過程中有一定的局限性，建議明確在此體系下的最優(yōu)造林規(guī)格。

4 結 論

(1) 防護體系由流動沙壟到鹽湖湖心表現為衰減—急劇衰減—恢復階段，到鹽湖湖心時風速恢復至曠野風速；且防護體系對兩種主害風的防風效果明顯，其中西北風向優(yōu)于西南風向。防護體系可顯著降低50 cm高度以下風速，較對照降低70%～90%。與西北風向相比，白刺灌叢西南風向風速均有所增加，風速衰減速率減小了2.15%～35.15%。

(2) 防護體系從白刺灌叢至鹽湖湖心輸沙量表現為急劇降低—降低—緩慢增加，且均較流動沙壟降低了83.89%～94.90%。從不同風向上看，防護體系對兩種主害風的阻沙效果明顯，西北風向下的阻沙效果優(yōu)于西南風向，西南風向下輸沙量較西北風向增加了31.28%～60.64%。

圖7 5-11月吉蘭泰鹽湖防護體系不同下墊面蝕積量的變化

(3) 防護體系地表蝕積受季節(jié)影響較大，其中流動沙壟各月地表蝕積變化整體呈現出強風蝕狀態(tài)，風蝕強度最大為0.05 m3/m2；白刺灌叢至鹽湖湖心在6—9月地表呈現為風積狀態(tài)，且凈蝕積強度逐漸增加，5月和10月整體表現為風蝕狀態(tài)，11月呈現輕微的蝕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