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調查取證的手段的完善
——以律師調查令為例

王 辰

（西北政法大學，陜西 西安 710063）

我國的相關司法實踐中依法取證依然存在較多的問題，最為突出的問題就在于法官在處理案件中審理的時間極為有限，在案多人少的大環境下庭外取證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特別是在相關機制體制不健全的司法環境下，依法取證就變得越發的困難。據大數據統計，一些基層的法官每年要處理400個以上的案件，如果每個案件都進行詳細的取證是極為不現實的。為了更好地緩解和處理這一問題，律師調查令制度就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立足于我國當前律師調查令發展現狀，如何更好地促進律師調查令的發展，使之更好地適應當前我國司法實踐的現狀是當前我們必須面對的重大現實問題。

一、當前律師調查令運行現狀

當前，我國眾多的省份都已經開始律師調查令的施行，盡管當前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律師進行合法的律師調查令的申請較為暢通和便利，但我國律師調查令運行現狀仍不容樂觀，最突出的表現為調查整體的成功率一直較低，而無效調查卻居高不下；其次，律師調查令整體的申請次數同案件總量相比微乎其微，很難達到緩解法官工作量的預期目標，那么律師調查令更多的只是形同虛設了，調查的過程和結果都難以達到律師調查令的預期目標。以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為例，在2018年10月1日到2019年8月10日這一段時間內，共簽發的671份律師調查令中真正的有限調查不足50%，而無效調查卻高達34%以上；同樣重慶市渝北區法院在律師調查令的施行期間的第一年中，律師調查令中無效調查也高達23%以上，遠遠的高于預期。［1］

二、現階段律師調查令存在的問題

（一）各省份律師調查令制度不統一

當前我國眾多高院的律師調查令還處于摸索的初期階段，各方面的規定和制度安排都不統一，正式適用律師調查令的高院也只有11個，只占到了總數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在這些處于執行階段的高院律師調查令的發布時間也不統一，上海市早在2004年就發布了律師調查令相關的規定，而其他高院則更多的是近幾年才相繼出臺的，這段時間也恰好是我國法院三年“基本解決執行難”和“切實解決執行難”階段的開始時間點。對不同地區律師調查令的運行現狀的對比可知，當前我國律師調查令的名稱存在較大差異，針對訴訟和執行階段的律師調查令也沒有統一的規范。［2］在律師調查令的內容規定中，不同的高院都進行了適用范圍、申請要求以及有效期限的規范，但是就律師調查令回執樣式以及具體須知內容依然存在較大差異，尤其是文書的格式不統一，大多數的高院甚至并沒有對規范的文書樣式進行要求和公布。這一系列的問題都突出地表現為相關制度體系的不統一，這也就使得最終律師調查令在不同的省份執行的標準不統一，特別是在跨省律師調查令的協調和配合中存在較大的缺陷，執行難的問題依然普遍存在。

（二）現有的律師調查令懲罰機制不健全

律師調查令在調查取證的過程中需要相關人員的自覺配合，這就需要一定的強制力對調查取證進行規范和保障，但是在現行律師調查令懲罰機制不健全的情況下，無論是調查取證的人員不正當和非法的取證行為，還是被調查者不配合以及干擾取證的行為都難以進行必要的規范和懲罰。沒有法律強制力的保障，律師調查令形同虛設，無效調查和難以取證率居高不下，這也給律師調查令制度帶來眾多的困難和不利影響。例如在具體的案件中律師被告知無查詢權限和遭到拒絕的現象層出不窮，最終的調查取證也只能不了了之，嚴重地影響了律師調查令的運行。［3］

（三）被調查人救濟和權利保障機制不健全

律師調查令在取證的過程中需要涉及申請、簽發等眾多的程序，在這一過程中更加強調保障相關申請人的利益和訴求，而被申請人的權利卻很少涉及和規范。被申請人更多的是“被迫”進入糾紛和調查取證的過程中的，因此，被申請人的權利更應該得到尊重和保障，特別是在一些涉及被申請人信息保管和守秘義務的情況中，盲目的調查取證必然會造成被申請人正當權利的受損，出現濫用律師調查令的情況，此時的被申請人也應當有權申請相關的救濟和保障，這一點正是當前我國律師調查令所很少涉及的。調查取證的同被申請人的正當權利都應該得到同等的保障。

三、解決機制

（一）加強調查令適用的階段的統一

當前對于律師調查令的發展和完善，面對各省份不統一和規范的問題，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從全國的高度整合和統一律師調查令的內容和形式，最大限度地保證簽發律師調查令的程序和規則在全國范圍內都適用，這就需要在保證律師調查令更加便于識別和實施的同時，也要保證律師調查令的實效性。律師調查令只有在全國統一的規范和標準的基礎上才能更好地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同時也能夠使得律師調查令最大程度的適用于更多的案件中，更好地發揮律師調查令的推廣和應用。當前眾多的省份的律師調查令很少涉及立案過程，律師調查令適用的階段為審判和執行的過程中，而立案作為證據收集的起點也應該具備自行取證的能力，此時的取證能夠更大程度地保證立案程序規范，高質高量立案。其次，在統一律師調查令的內容和格式的同時，規范律師調查令的申請主體，讓整個律師調查令的申請程序更加的統一有序。最后，要加強法院針對律師調查令的申請簽發的管理，更加謹慎對待律師調查令的申請，在保證當事人申請理由充分、內容明確以及相關證據對于案件的審判有著重要的意義的基礎上，保證律師調查令的取證目標簡單易施，有一定的可執行性，最大程度地保證調查取證的有效性。對于在審核過程中不符合相關規范和要求的律師調查令的申請要提出駁回的理由，

（二）完善相關機制體系的建設

律師調查令需要多個部門的共同參與和聯動，完善聯動機制就是要加強公安機關、檢察機關、法院等司法部門的共同配合，最大程度地保證調查取證的效率和有效性，特別是在執行過程中，需要眾多部門的配合與協助。此外要加強律師調查令的宣傳和普及體系，讓更多的人理解律師調查令的作用和意義，保證律師調查令在施行的過程中得到人們的積極配合。在具體律師調查令的調查取證過程中，要加強律師調查令的強制性，針對在調查取證過程中不配合、誤導等方面的違反律師調查令的情況，要通過相關的司法程序進行有效的懲處，特別是針對一些國家機關的相關部門和人員的阻礙調查取證的行為要通知其主管部門進行相應的處罰，保證各部門在律師調查令施行過程中聯動和配合的同時加強對違反律師調查令行為的懲處。

（三）規范律師調查令的撤銷和駁回機制

規范律師調查令的撤銷和駁回機制是為了更好地考慮和維護被申請人的權益，針對被申請人在調查令實施的過程中存在的發展程序的錯誤、實體條件不符等方面的問題，應該對律師調查令的本身提出質疑，要求相關部門對具體的內容和形式進行審查，在保護被申請人的權益的同時，也應避免法院濫用自由裁量權等問題。被迫卷入調查取證程序的被申請人應當有權通過撤銷和駁回機制進行維權，這不代表被申請人可以通過任何的理由進行律師調查令的撤銷。法院需要對被申請人的申訴進行審查，如果并沒發現問題，就應當駁回被申請人的申訴，此時則需要被申請人配合律師調查令制度。

四、結束語

律師調查令制度的設置能夠有效地規范和完善案件審理過程中當事人以及律師的取證程序，盡管我國律師調查令制度仍不夠完善，特別是在制度統一和相關體系建設方面還需要進行更多的探索和發展，但為了更好地發揮律師調查令的作用，緩解法官審理案件的工作量，構建更加統一完善、適用全國的律師調查令制度是當前我國司法實踐中重要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