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萍
(三江學院 學報編輯部,江蘇 南京 210012)
《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原名《中國圖書館圖書分類法》),是我國圖書館和情報單位普遍使用的一部綜合性的分類法,是我國類分文獻的國家標準,初版于1975年,2010年出版了第5版[1]125-128,為當今國內圖書館使用最廣泛的分類法體系[2]243-245,簡稱《中圖法》。期間,《中國高等學校自然科學學報編排規范(修訂版)》規定:為便于檢索和編制索引,建議按《中國圖書資料分類法》對每篇論文編印分類號;一篇涉及多學科的論文,可以給出幾個分類號,主分類號應排在第1位?!吨袊叩葘W校社會科學學報編排規范(修訂版)》規定:按照《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4版)對每篇論文標引分類號;涉及多主題的論文,一篇可給出幾個分類號,主分類號排在第1位,多個分類號之間以分號分隔?!吨袊鴮W術期刊(光盤版)評價與檢索數據規范》規定:采用《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四版)進行分類;文章一般標注一個分類號,多個主題的文章可標注兩個或三個分類號;主分類號排在第一位,多個分類號之間應以分號分隔。《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評價與檢索數據規范》的推廣實施工作得到了中宣部、新聞出版總署、教育部、科技部等國家主管部門領導的充分肯定,認為《規范》的推廣大大提高了我國期刊數字化信息處理、檢索、評價和利用的速度,對我國大型集成化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建設產生了重要影響;在促進我國學術期刊規范化水平的同時,也推動了全國文獻工作標準化的進步[3]前言。期刊論文中準確、規范地標識中圖分類號能如實反映論文的研究方向,提高文獻檢索的速度和查準率[1]125-128。為了解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圖分類號標引現狀,筆者對30種CSSCI 高校綜合性學報562篇論文中圖分類號標引現狀進行了調查,并針對存在的問題提出對策,以期引起高校學報行政管理部門、編輯學會、編輯同仁、論文作者對中圖分類號標引現狀的關注、對存在問題的重視,進而提出合理對策。
本文從《CSSCI(2017-2018)收錄來源期刊目錄》中抽取包括哲學社會科學版、人文社會科學版、社會科學版3種版本高校綜合性學報30種,即《安徽大學學報》《安徽師范大學學報》《北京大學學報》《北京工商大學學報》《北京理工大學學報》《北京聯合大學學報》《北京師范大學學報》《大連理工大學學報》《東北大學學報》《東北師大學報》《東南大學學報》《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復旦學報》《海南大學學報》《河海大學學報》《河南大學學報》《河南師范大學學報》《湖北大學學報》《湖南大學學報》《湖南科技大學學報》《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華東師范大學》《華南農業大學學報》《華南師范大學學報》《華中科技大學學報》《華中農業大學學報》《華中師范大學學報》《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吉首大學學報》《暨南學報》。上述30種學報,基本也是《CSSCI(2019-2020)收錄來源期刊目錄》、2017版和2019版《中文核心期刊要目總覽》的來源期刊、985高校或211高校學報;除《北京聯合大學學報》是季刊、《暨南學報》是月刊外,其余都是雙月刊;因此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可比性。筆者從中國知網下載30種學報2018年第一期所刊發的論文,共562篇,逐篇查閱,統計每篇論文中圖分類號標引情況。
調查顯示,截至2018年3月31日,30種CSSCI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安徽大學學報》《安徽師范大學學報》《北京大學學報》等25種學報能夠遵守《中國高等學校社會科學學報編排規范(修訂版)》《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評價與檢索數據規范》,基本做到給刊發論文標引中圖分類號,占調查學報總數的83.3%。其中《安徽大學學報》《安徽師范大學學報》《北京大學學報》《北京工商大學學報》等18種學報整本標引中圖分類號,占調查學報總數的60.0%;《河海大學學報》《河南師范大學學報》《湖南科技大學學報》《華南師范大學學報》《華中科技大學學報》《吉首大學學報》《暨南學報》7種學報共14篇論文沒有標引中圖分類號,有1篇書評、4篇筆錄、1篇主持人語、2篇綜述、3篇學術信息,沒有標引中圖分類號的篇數占整本篇數的比例最高的是《河南師范大學學報》(比例為18.2%),比例低于《中央音樂學院學報》2014-2015年間全部所刊論文未標引分類號的文章占據全部文章的比例(39.0%)[4]212-215,但高于《音樂藝術》2014-2015年兩年未標引分類號的文章占據全部文章的比例(0%即所刊論文全都標注了分類號)[4]212-215。沒有標引中圖分類號的14篇論文占7種學報144篇論文的9.7%。但是,30種CSSCI高校綜合性學報中仍有5種學報整本沒有標引中圖分類號,分別是《復旦學報》《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華東師范大學學報》《華中師范大學學報》《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占調查學報總數的16.7%??傮w來說,30種CSSCI高校綜合性學報中,標引中圖分類號的學報占主體部分。
標引中圖分類號的25本學報中,標引中圖分類號個數情況如下:第一,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的論文篇數是本次調查最普遍的情況,共410篇,平均每種學報標引16.4篇。其中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最多的學報是《湖南科技大學學報》,有27篇,占410篇的6.6%;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較多的學報是《華南師范大學學報》,有23篇,占410篇的5.6%;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論文20篇的學報有《海南大學學報》《湖南大學學報》,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論文15~19篇的有16種學報;標引1個中圖分類號論文14篇以下的有5種學報。第二,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的論文共42篇,分布于14種學報,平均每種學報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的論文有3篇。其中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最多的學報是《湖北大學學報》,有8篇,占42篇的19.0%;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較多的學報是《北京工商大學學報》《北京理工大學學報》《河海大學學報》《吉首大學學報》,各有5篇,各占42篇的11.9%;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較少的學報是《海南大學學報》《河南師范大學學報》等5種,各有2篇,各占44篇的4.5%;標引2個中圖分類號論文篇數最少的學報是《東北大學學報》《東南大學學報》等4種學報,各有1篇,各占42篇的2.4%。第三,標引3個中圖分類號的論文共2篇,分別是《北京理工大學學報》《華南師范大學學報》。以上數據表明,14種學報給多主題論文標引多個中圖分類號,11種學報沒有標引多個中圖分類號。上述25種學報中圖分類號標引質量如何,有待進一步研究。
為了解上述25種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圖分類號標引質量情況,筆者從每種學報中任意抽取5篇論文,用《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進行驗證。驗證發現,25種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只有8種學報標引的中圖分類號在《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中都能查到,其余17種學報有50篇標引的中圖分類號存在以下方面問題。
1.標引依據不統一
50篇論文的標引,有48篇標引問題可能是由于標引依據不統一造成。限于篇幅,筆者只舉典型例子加以說明。第一,有36篇論文標引的中圖分類號標引深度不夠,可以向下一級、下兩級甚至下三級類目進行細分。如《國內毛澤東研究新動向———基于近十年來9種毛澤東研究主要期刊及欄目的統計分析》原文分類號為A84,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則對“A84毛澤東思想的學習和研究”進一步細分為“A841毛澤東思想的著作和研究”和“A843書目、索引”,本文應為A841;再如《論先秦邏輯史中帶有思想內涵的推理律動》原文分類號為B81,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則對“B81邏輯學”進一步細分的類目依次為“B81-0邏輯學理論與方法論”→“B81-09邏輯學史、邏輯思想史”→“B81-092中國邏輯學史”(每一級類目其他分支省略),本文應為B81.092。第二,有5篇論文標引過細,在《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中只能查到上一級分類號。如《西方馬克思主義現代性理論的思想特質》原文分類號為D089.1,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則只查到“D089其他”。第三,有7篇論文標引的分類號在《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中不存在上一級或上兩級分類號。如《信仰·理論·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的三種力量》原文分類號為G64,而《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則沒有“G6”。上述第一種情況,可能是由于作者或編輯人員標引深度不夠,也可能是由于使用不同版本的《分類法》;上述第二、三種情況,如果不是人為失誤,就是因為作者或編輯人員在標引時,使用了不同版本的《分類法》。使用不同版本的《分類法》,會導致部分同類、同種論文的分類號標引存在不一致的情況,從而影響檢全率和檢準率。
2.標引不全
隨著社會科學研究的不斷深入,學科交叉、滲透互融的情況時有發生,多主題、跨學科的研究成果隨之日益增多,如果僅標注一個分類號,勢必存在無法全面且準確揭示論文全部思想內容和涵蓋所有學科范圍的問題[5]60-65。調查發現上述50篇論文中有些論文存在標引不全問題。如《創業導向對創業績效的影響機制研究——創新速度的中介作用》,原文只標引了F272(企業管理總論),實質該文還屬于F276.44(高新技術企業);如《信與疑:宋代士大夫的術數態度》,原文只標引了K244(北宋960~1127年),實質該文還屬于B244(宋、元哲學960~1368年);再如《改革開放以來國內學者關于“消滅私有制”的爭論》,原文標為A8(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的學習和研究),實質該文還屬于F092.7(中國現代經濟思想)。
3.標引錯誤
上述50篇論文中有《悖論視角下的計算機病毒問題》1篇論文標引錯誤,原文標為B81(邏輯學),實質該文應屬于TP309.5(計算機病毒與防治)。
實證研究表明,30種CSSCI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圖分類號標引存在整本不標引、標引依據不統一、標引深度不夠、標引不全、錯標漏標等方面問題。鑒于上述問題,筆者提出如下建議。
學術期刊標引中圖分類號的目的是實現學科檢索并為文章的分類統計創造條件,讀者可以用中圖分類號檢索到相似的一類文獻,滿足快速檢索的需要[2]243-245。但是,世界上通用的分類法眾多,僅我國較常使用的就有《中國科學院圖書館圖書分類法》《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圖書分類法》《武漢大學圖書館圖書分類法》《中國圖書館圖書分類法》《中國圖書資料分類法》等[5]60-65。由本文調查可知,30種CSSCI高校綜合性學報使用了不同版本的《分類法》,影響論文檢索的檢全率和檢準率,從而使分類號檢索失去了原本的功能。因此,當務之急的是,相關部門牽頭召集編輯出版領域的專家,根據不同版本《分類法》的優勢,編制一本全國統一的、實用的《分類法》。隨著交叉學科、新興學科的出現,《分類法》修訂的時間可由10年一次縮短到5年一次。只有這樣,中圖分類號才能滿足新興學科的需要,使期刊真正實現中圖分類號快速準確的學科檢索。
《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五版)于2010年出版,但是目前的《中國高等學校社會科學學報編排規范(修訂版)》《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評價與檢查數據規范》都要求按《中國圖書館分類法》(第四版)對每篇論文標引分類號。對于中圖分類號標引依據是否統一、標引是否準確無誤甚至期刊是否標引中圖分類號,相關部門和評價機構還沒有形成一定的監督管理和評價機制。筆者查閱《南大核心和北大核心評價指標異同》發現,兩種期刊的定性評價指標、定量評價指標都沒有將“編排規范”列入其中,更沒有詳細提及中圖分類號權重;只有《中文核心期刊要目總覽》在選刊標準中提及“編輯規范”,但也沒有具體提及“中圖分類號”。同時,在期刊年檢、出版人員高級職稱申報的期刊質量檢測、名刊名欄和期刊明珠獎等評比中,評比機構都沒有將“中圖分類號”列為檢測項目或評價指標。中圖分類號作為期刊編排規范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在實踐中常被忽略,幾乎處于可有可無的地位,這嚴重影響中圖分類號的正確標引,從而影響期刊按中圖分類號檢索的的檢全率和檢準率,降低作者利用中圖分類號檢索論文的積極性,進而降低期刊單位對標引中圖分類號的重視程度,使中圖分類號在期刊標引中陷入惡性循環的怪圈。因此,期刊相關部門和評價機構,要將中圖分類號標引納入監督檢查和評價的指標體系,使期刊出版單位重視中圖分類號標引問題。
中圖分類號的標引是期刊編排規范的重要組成部分,快速準確標引中圖分類號是編輯在工作實踐中必須掌握的專業技術技能。而中圖分類號對于初入職的編輯來說,完全是一門全新的學科知識。我國從2002年實行出版專業職業資格制度以來,在出版專業職業資格考試教材中一直沒有編寫有關中圖分類號的章節,編輯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對中圖分類號沒有宏觀的把控能力。因此,相關部門在組織修訂出版專業職業資格考試教材時,可在《出版專業理論與實務》教材中增加中圖分類號章節,并在大綱中將其設為必考知識點,使編輯通過學習對該部分知識有個全面認知和理解,從而使其在工作實踐中能夠得心應手、胸有成竹、應付自如,提高期刊中圖分類號標引的準確率。
多年來,筆者一直堅持積極參加出版專業繼續教育培訓,認真完成出版專業技術人員每年必須完成的72小時繼續教育培訓任務。但是,在原國家新聞出版總局組織的遠程教育培訓和中國出版協會、中國期刊協會、中國編輯學會、各省期刊協會等機構組織的編輯業務知識培訓中,培訓內容都沒有中圖分類號標引模塊。因此,各類編輯出版業務知識培訓機構,可抓住每一次培訓機會,增加中圖分類號標引授課內容,邀請領域內專家給編輯人員、編務人員授課,在培訓結束時組織考試,考試通過后方可發給繼續教育證書。同時,高校編輯部也可邀請本校圖書館員對編輯人員進行中圖分類號培訓,使編輯人員能夠充分熟練掌握當前學科分類體系、文獻分類標引相關知識和標引、組配方法[5]60-65。
總之,相關部門、相關機構、高校編輯部和編輯人員要高度重視中圖分類號標引問題,努力提高高校綜合性學報中圖分類號標引的準確性,提高學報通過中圖分類號實現學科檢索的檢全率和檢準率,從而擴大學報的知名度和社會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