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 朱永富
摘?要:電視劇《花繁葉荗》通過問題處理滑稽化、事件結果反轉化、人物行為荒誕化和人物形象喜劇化的敘事策略,打破了傳統主旋律電視劇長期以來給人的刻板印象,引發了年輕受眾的追捧和熱議,使脫貧攻堅這一莊嚴的歷史事件在陣陣笑聲中深入人心。
關鍵詞:《花繁葉荗》;滑稽;反轉;荒誕;喜劇
中圖分類號:J97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444X(2021)05-0015-05
國際DOI編碼:10.15958/j.cnki.gdxbysb.2021.05.002
由歐陽黔森編劇、尚大慶執導的脫貧攻堅主題電視劇《花繁葉荗》2020年5月在央視綜合頻道黃金檔播出,以年輕人為主要受眾的bilibili網站也同步熱播,廣受關注和好評。“據貓眼數據顯示,該劇播出以來,每集電視劇當日直播關注度和市占率均為全國第一,在以年輕觀眾為主的B站評分更是達到9.4分。”[1]這是2020年B站的評分,現在已上升為9.5分。①《花繁葉荗》打破了傳統主旋律電視劇長期以來給人的刻板印象,引發年輕受眾的追捧和熱議,主要歸功于該劇采用廣大受眾所喜聞樂見的形式講述了充滿正能量的脫貧攻堅故事。電視劇《花繁葉荗》改編自歐陽黔森的報告文學《花繁葉荗,傾聽花開的聲音》(發表于《人民文學》2018年第1期)和短篇小說《村長唐三草》(發表于《山花》2012年第11期)。一篇嚴肅的政論性報告文學如何改編為深受觀眾喜愛的電視劇?編劇歐陽黔森說:“脫貧攻堅是波瀾壯闊的偉大工程,是非常嚴肅的。我們用輕喜劇的方式來表現這個嚴肅話題,更容易讓人接受,讓觀眾喜愛。”[2]B站上《花繁葉荗》滿屏的彈幕“哈哈哈……”,說明編劇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電視劇《花繁葉荗》展現了貴州省遵義市播州區楓香鎮花茂村、紙房村和大地方村等典型貧困鄉村,在脫貧攻堅國家戰略的支撐和帶動下,由貧困村到小康村再到“百姓富、生態美”的蛻變歷程,生動形象地向觀眾呈現了脫貧攻堅工程的艱辛和偉大。作為大眾藝術的電視劇,如何才能形象地展示脫貧攻堅歷程中遇到的種種問題和困難(諸如農村空殼化、耕地石漠化、三改三建、易地搬遷、土地流轉、形式主義作風、新舊觀念的沖突、村民的刁難等)?如果硬碰硬地直面這些問題和困難,現實和藝術都有被石化的危險。電視劇《花繁葉荗》通過喜劇常用的敘事手法,巧妙地將這些問題和事件喜劇化,使觀眾在陣陣笑聲中愉悅地接受并深刻了解脫貧攻堅這一偉大的歷史事件。具體而言,電視劇《花繁葉荗》主要通過滑稽、反轉、荒誕和人物形象喜劇化的敘事策略,使劇情充滿了歡快感,極大地增強了它的觀賞性。
一、問題處理滑稽化
滑稽是喜劇類藝術中最典型和最一般的技巧和手段,其喜劇效應最為強烈和突出,其審美效應是笑,讓審美主體在笑中產生愉悅感和優越感的同時,與滑稽的對象拉開距離,進行思考,從而否定掉滑稽的對象。因為滑稽的事物之所以可笑,是由于該事物本身具有某種荒謬性。
滑稽現象在電視劇《花繁葉荗》中的許多事件和人物言行中隨處可見。諸如電視劇一開始何老幺在廣播里反復通知村干部來開會卻沒有人來的場景、扶貧干部王隆學為阻止山羊上山啃食樹苗在村口攔羊的囧態、唐三草為躲開潘梅裹著床單落荒而逃的慘狀等,莫不讓觀眾啼笑皆非。本文只詳述其中一種滑稽現象:用滑稽的方式來處理扶貧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重大問題。劇情一開始,三個年輕的扶貧干部剛剛展開他們的駐村工作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大麻煩:紙房村村民馬老三因為煤礦拖欠工資跑到鎮政府跳樓鬧事,引得周圍群眾紛紛圍觀。?鎮長高立偉、紙房村支書劉紅民和第一書記趙子奇等人輪番與馬老三交涉,無奈大家磨破了嘴皮子,馬老三就是不肯從樓頂上下來。碰巧在場的唐三草心生一計,以天熱容易引發低血糖為由,不聲不響地買了些吃的喝的,偷偷在水里加了瀉藥后,讓不知情的歐陽采薇給馬老三送上去。馬老三一頓吃喝之后,藥力發作忍不住,主動跑下樓去找廁所,跳樓危機得以化解。這里,事件的嚴肅性與化解危機的鬧劇化、兒戲化形成一種強烈的反諷效應,既讓觀眾在笑聲中看到了農民工的困境和政府工作的不易,同時還形象地展現了主角唐三草隨機應變、詭計多端的性格特點。另外一個讓觀眾笑噴的段子是何老幺帶領一群孩子在村口歡迎領導的場景。縣教育局領導要來花荗村視察村小學受損的情況,唐三草讓何老幺召集假期中的孩子們準備了一場熱烈的歡迎儀式。這出戲從準備到結束都讓觀眾笑聲不斷:排練過程中,何老幺帶著孩子們伸胳膊扭屁股,動作夸張,表情搞笑,還扭傷了腰,引得孩子們一片哄笑。何老幺叮囑孩子們見到領導時跟著他喊口號,不料孩子們不明所以,何老幺一張嘴,他們就跟著一通瞎喊,結果“歡迎領導,前來視察”的口號變成“來了,來了,他們來了”“錯了,錯了,別喊了”,鑼鼓喧天中,錯誤的口號、整齊的節拍、唐三草滿臉的憤怒、何老幺一臉的委屈,觀眾不笑都不行。唐三草和何老幺對這個歡迎儀式都很看重,唐三草生氣是因為何老幺帶領孩子們喊錯了口號,何老幺委屈是因為他的一場辛勞不但付之東流還適得其反:陪同教育局領導來視察的石書記嚴厲地批評了他們的形式主義作風。
滑稽本身的喜劇性矛盾具有毋庸質疑的自我否定性,而這種自我否定性是通過自我肯定的形式得以展示的,這種由自身矛盾所構成的自我否定又不為行為主體所察覺。黑格爾如此論述滑稽的可笑性:“任何一個本質與現象的對比,任何一個目的因為與手段對比,如果顯出矛盾或不相稱,因而導致這種現象的自否定,或是使對立在實現之中落了空,這樣的情況就可以成為可笑的。”[3]馬老三的跳樓事件、唐三草的歡迎儀式,正是以滑稽的鬧劇形式讓觀眾在啼笑皆非中否定了馬老三的荒謬和唐三草的形式主義。
二、事件結果反轉化
反轉是增強敘事藝術戲劇性的常見技巧,是影視作品吸引觀眾眼球的有效手段,一般表現為作品中某一人物從先前的正面/反面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正面;或者特定人物之間的關系逆轉(強弱、勝敗、是非、愛恨、正反等關系的對立與反轉);或者某一事件的動機與效果反相轉變。
電視劇《花繁葉荗》中的反轉主要表現為后兩種情況,而且時時發生在唐三草和潘梅這一對人物關系中。他們曾經是夫妻,但是劇情開始時二者已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系,幾乎是見面就吵,爭執不休。唐三草是花荗村村主任,能說會道,精明強悍,是村民眼中的好干部好父親。潘梅則背著拋夫棄子的罪名(唐三草對她的指責),寡言少語,不善交際,孤身一人守著個小賣部。無論是從社會地位還是從性格上來看,在二者的關系中,唐三草都是強勢的一方,而且唐三草自以為在道德上占據優勢,在潘梅面前總是一副倨傲不恭的神態。但是在他們的多次爭斗中,往往都是潘梅出人意料地得勝而歸。比如潘梅因為小賣部將被拆而求助唐三草一事:在花荗村的“三改”工作中,潘梅的小賣部因為占道將被拆除,那是她唯一的經濟來源。萬般無奈的她夜里悄悄去找唐三草,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下小賣部。但是唐三草狠心拒絕,還要攆走潘梅。潘梅無視唐三草的逐客令,旁若無人地收拾起唐三草的狗窩來。看重名聲的唐三草怕被村民們看到無法說清,裹著床單落荒而逃。再如土地流轉投票一事:潘梅本來已經答應投贊成票,何老幺的妻子小翠也同意土地流轉的事,?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投票大會上,兩人都因對唐三草不滿而投了反對票。唐三草和何老幺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為這次投票大會肯定是百分之百通過,結果不僅出現了兩張反對票,而且還出在自家人手中!這令唐三草和何老幺顏面掃地、氣憤難平。
其它諸如唐三草反對潘梅開農家樂潘梅卻開得風生水起、馬老三跳下河去救唐三草反被唐三草救起、賀總本來想敷衍一下產業園的事不料卻和唐三草越說越投機等。不像悲劇中的反轉劇情那樣一波三折讓觀眾大悲大喜,電視劇《花繁葉荗》中的這類反轉都是些小插曲,無傷大雅卻妙趣橫生,既在意料之中滿足觀眾的期待心理,又在意料之外俏皮地打破觀眾的期待視野而帶來愉悅的觀劇體驗。
三、人物行為荒誕化
荒誕是一種不近情理、不合邏輯、違反常態的非理性存在。在藝術作品中,荒誕所帶來的審美感受是詫異,它使審美主體在詫異中進行思考,在無意義中尋找意義。日常生活中,一切具有否定意義的不合常規的現象都可以稱之為荒誕。荒誕的事件或荒誕的行為本身所具有的荒謬性往往使人啼笑皆非,并在笑中追問:為什么會這樣?
電視劇《花繁葉荗》中人物的荒誕行為主要發生在馬老三和王富貴這兩個甘當貧困戶的人物身上。馬老三是紙房村村民,在劇情一開始他就因煤礦拖欠工資跑到鎮政府跳樓鬧事,后來又因為他們家不在貧困戶名單上,馬老三揚言要住在村委會不走,馬大嫂則嚷嚷著要跳樓。其實馬老三家并不窮,電視冰箱微波爐等家電一應俱全,根本就不符合貧困戶的要求。但是為了爭取貧困戶名額他們夫妻倆無所不用其極。第一書記趙子奇給他們出主意說,獲得貧困戶名額的辦法是回到之前貧窮的日子。馬老三夫婦果真搬回老屋,穿上舊衣,又冷又餓,坐在院子里瑟瑟發抖。村干部劉紅民和趙子奇在旁邊一唱一和,說這種狀態至少得持續半年。馬老三夫婦一聽就炸毛了,半天都受不了,別說半年!夫婦倆氣沖沖地站起來,說什么也不肯當貧困戶了。王富貴是大地方村最有名最頑固的貧困戶,整天躺在床上等吃等喝,四肢都快退化了。扶貧的糧油送晚了他還要理直氣壯地埋怨村支書令狐大方。村干部批評他不出去勞動,他一邊無恥地說自己要在家照顧老的小的,一邊理所當然地把第一書記王隆學剛塞進孩子口袋中的一百塊錢掏到自己腰包里。他拒絕打理花椒苗,躺著等吃喝的理由是:“花椒生長快,結果慢。一年生苗,兩年開花,三年才大量結果。這第一年它就只能是個苗,我再怎么種,再怎么打理,它一直這樣。”“這三年才大量結果,前兩年我什么都沒有,第三年才能賣錢,那我這兩年吃哪樣,喝哪樣嘛?”[4]
王富貴遵循了花椒的生長規律而違反了正常人的生活邏輯,他的荒誕可笑在于懶到極致,馬老三夫婦的荒誕可笑則出于人的貪婪自私。正是在這兩個人物的荒誕行為中,觀眾看到了扶貧過程中出現的“等靠要”現象的根源,同時意識到國家扶貧政策中“扶貧扶志”的重要性、合理性。
四、人物形象喜劇化
電視劇《花繁葉荗》中的男主角唐三草,來自歐陽黔森的短篇小說《村長唐三草》。這是一個喜劇性人物(由喜劇演員王迅飾演):操著一口貴州普通話,“臉帶豬相,心里明亮”,滿肚子心眼,善于解決問題,卻因見識不夠而時常鬧笑話,惹得觀眾捧腹不止。唐三草的喜劇性一方面源自他幽默的性格,另一方面則是編劇對這一人物形象進行生活化塑造的結果。唐三草這一名字的由來就頗具喜劇性:唐三草真名唐萬財,但是大家都叫他唐三草,是因為他的三句話:離婚后,大家讓他在同事中處一個對象,他拒絕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前妻回到村里,大家勸他破鏡重圓,他拒絕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女同事們都嫁了,大家笑話他還單身一人時,他自嘲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從名字的由來可見唐三草性格中幽默之一斑,這種幽默在小說和電視劇中是一致的。對比小說和電視劇中唐三草性格的不同之處,可看出作家在劇本中對唐三草的形象塑造有意識地生活化了。這種生活化的處理表現為電視劇中的唐三草少了些崇高、多了些缺點。正是這些缺點促成了唐三草的喜劇性形象。
小說《村長唐三草》講述了唐三草在國家扶貧政策的大力支持下,帶領桃花村村民固土保田,種植花椒,開發旅游,直到脫貧致富奔小康的故事。小說中的唐三草有能力有擔當,能說會道,鬼點子多,善于解決問題,是一個有大局意識的村干部。如果說有什么缺點的話,頂多就是帶了點江湖氣,喜歡用喝酒的方式坑蒙拐騙地解決棘手的問題,比如羅小貴的圈地要錢、吳老三的結扎事件,唐三草都是借助酒力解決的。[5]與小說相比,電視劇中的唐三草同樣敢作敢為,機智幽默,但卻多了一些生活中常見的性格缺陷:大男子主義、固執己見、思想陳舊、見識短淺、小氣摳門。電視劇主要通過幾處明顯的改編而突出了唐三草的負面性格。
一是省略了唐三草擔任村主任的背景原因。小說中,唐三草原本是鄉中心小學的老師,因村里沒人愿意當村主任,唐三草便自告奮勇領了這個苦差事,回村務農。當時教師每個月工資1000多元,而村主任才120元。唐三草自愿把“鐵飯碗”換成“泥飯碗”,村民都認為他不是出了問題就是傻了,但這種傻勁卻恰恰突出了唐三草的敢作敢為和犧牲精神(唐三草對自己這一抉擇有過解釋:自己文憑不高,做教師沒有上升的空間了,所以干脆辭了教職回村發展。但唐三草說話有時難分真假,所以他的解釋并不可信)。小說中的唐三草正是在這一自我犧牲的行為中出場的,自始至終,他頭上的光圈一直都很耀眼。電視劇則省略了這一背景,觀眾只知道唐三草曾經當過小學老師,至于何時成了村主任則不得而知。與小說中的崇高形象相反,電視劇中的唐三草一出場就讓觀眾忍俊不禁:在去村委會的路上,左手提包,右手拿草,哼著小調,一步三搖,還和路上的雞鴨鵝搶道,完全一副世俗的呆萌相。
二是離婚事件的改編。小說中唐三草的妻子桂花在外打工出軌,回來找唐三草離婚。唐三草沒有為難她,很爽快就同意離婚了,一個人扛起了家,又當爹又媽,后來找了第二個妻子梨花。電視劇中的唐三草對婚姻卻不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唐三草誤以為妻子潘梅出軌,因為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沒有問清楚就決絕地提出了離婚。但是心里又始終放不下潘梅,所以才會在和潘梅看似水火不容的爭執中,處處顯得強勢卻又屢戰屢敗,逗樂觀眾。
三是和唐三草搭檔的大學生村官由男性變為女性。小說中的大學生村官是年輕男性,唐三草佩服他的文化見識和理論水平,聽從他的建議種花椒、搞旅游、辦學校,二人關系甚是和諧。電視劇中,唐三草自以為女大學生歐陽采薇是來花荗村“鍍金的”花瓶,對她無需認真對待,只需假裝尊重,捧在手里就好了。而且唐三草認為歐陽采薇年輕,沒有農村工作經驗,又因為他大男子主義的偏見,認為女性只應在家照看孩子、料理家務,不該出來拋頭露面,導致他對自己頭上突然多了歐陽采薇這個女領導很不服氣。所以二人在工作時經常是和諧中有摩擦和沖突,在爭執中唐三草的憨態和窘態,包括他的強詞奪理和自以為是,常常讓觀眾笑噴。
概而言之,電視劇中的唐三草既機智過人又目光短淺、既顧全大局又頑固保守、既踏實肯干又滑稽可笑,既是一個優秀的基層干部,也是生活中常見的丈夫和父親形象。唐三草這一人物形象的喜劇性使他跳脫出傳統主旋律電視劇中干部形象英雄化、楷模化、崇高化的刻板印象,使觀眾在笑聲中體會到了脫貧攻堅這場歷史進程中基層干部的偉大和渺小、辛酸和快樂。
結?語
脫貧攻堅是關乎民生的偉大工程,要實現的是中國農民幾千年來脫貧致富的生存夢想,涉及老百姓從物質到精神的根本性蛻變。農村從貧窮到致富再到小康這場戰爭中所面臨的重重困難和矛盾,使脫貧攻堅話題沉重如石。如何講好脫貧攻堅故事,使其既能有效地傳達國家扶貧政策而不被教條所僵化,又能為觀眾所喜聞樂見而愉快接受?英雄珀爾修斯御風而行,以盾為鏡,才不被石化而取下了美杜莎的頭。“笑”就是電視劇《花繁葉荗》講述脫貧攻堅故事的“鏡”。巴赫金說,“一切真正偉大的東西,都應該包含有笑的因素。反之偉大便會變為威嚴、可怖或裝腔作勢,至少要變為有限的偉大。笑把路上的攔道木抬起,使道路暢行無阻。”[6]電視劇《花繁葉荗》并沒有回避脫貧攻堅進程中面臨的自然條件惡劣、農村勞動力流失、村支兩委人心不齊、新舊觀念的沖突、村民的懶惰愚頑等重大問題,而是通過滑稽、反轉、荒誕和人物形象喜劇化的敘事策略,在笑中呈現并凸顯問題的嚴肅性。“嚴肅性會加重困境,而笑則能超脫于困境之上。笑使人擺脫困境。笑不束縛人的手腳,而是解放人。”?[6]
喜劇是笑的藝術,經典的喜劇往往是以輕御重,舉重若輕,娛樂但不媚俗,嬉笑但不膚淺。脫貧攻堅之戰雖然過程艱辛,但結局則是皆大歡喜,電視劇《花繁葉荗》喜劇化的敘事策略不僅使形式和內容合一,還使脫貧攻堅這一莊嚴的歷史事件在陣陣笑聲中深入人心。
參考文獻:
[1]?趙相康.傾聽花開的聲音——?電視劇《花繁葉茂》大家談[J].孔子堂茶座.2020(23):74.
[2]?趙相康.《花繁葉茂》完美收官,竟然有這么多貴州文藝大咖客串[EB/OL].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687643405498292?52&wfr=spider&for=pc.2020-06-06/2021-03-24.
[3]?黑格爾.美學(第3卷下冊)[M].朱光潛,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291
[4]?尚大慶.花繁葉荗(第18集)[CD/OL].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ep325851?from=search&seid=15459596195941008411.2021-04-05.
[5]?歐陽黔森.村長唐三草[M]//歐陽黔森短篇小說選.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14:252-289.
[6]?巴赫金.1970—1971年筆記[M]//巴赫金全集(第四卷).白春仁,等,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447.
(責任編輯:涂?艷?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