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時代來華留學生線上教學模式的思考

任依菲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北京 100029）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對來華留學教育影響巨大，大部分留學生不能返校學習，課堂教學只能通過線上模式開展。對外經濟貿易大學現有來自160個國家的近2800名留學生在讀，按照疫情防控要求，自2020年春季至今，老師們通過自主選擇直播形式、錄播形式，通過MOOC或其他在線教學資源庫等教學模式和方法對留學生開展線上教學。

一、留學生線上教學的現狀與問題

疫情蔓延使得來華留學教育模式出現了巨大的轉變。有調研顯示，留學生雖然對網絡授課較為感興趣，但上網課時注意力容易分散，多數學生還是覺得傳統授課方式效果更好，學生自身、課程設置和教師是影響教學的主要因素。[1]

國際商學院開展來華留學生線上教學也有了一年的時間，通過這一年在線教學的實踐，全體師生都努力做好線上教學、保障好教學服務質量，能夠有序開展并順利完成教學培養任務。與此同時，也發現留學生線上教學面臨的一些問題與瓶頸。

（一）線上課程學生參與度低，互動難度較大

因為大多數留學生都在境外，有各自的時差、網絡等問題，學生與老師、管理人員及學生間的溝通成本陡增。網絡授課學生參與度較低，課程資料獲取方式單一，經常有學生反饋在上直播課時忽然網絡卡頓，或是有兩三天都處于斷網的狀態，無法參與直播課程等狀況，因此學習效果也普遍受到影響。以商學院全英文留學生項目為例，目前老師們使用的線上教學平臺主要有騰訊課堂、騰訊會議、ZOOM、MOOC平臺等，也有老師通過微信群進行授課。在給全英文碩士項目留學生的在線教學調查問卷反饋中顯示，有些學生提到直播課程所用平臺不統一，課程資料獲取平臺不統一，有的老師上傳課程資料到線上平臺，有的老師會通過公共郵箱方式上傳課程資料，或通過微信群發送課程資料等不同方式，下載時容易遺漏課程資料，也會因遇到網絡問題導致下載失敗，有諸多不便。此外，因為無法面對面地進行線下交流討論，學生間分組作業協作困難，但仍希望能跟同學和老師有更多的互動。在我們給留學生的線上課程滿意度調查問卷反饋中顯示，有58%的學生比較滿意，有35%的學生滿意度一般，有7%的學生對目前的網課效果不是很滿意。同時，在問卷中，網課學習效率低、仍覺得線下授課方式效果更好的選項被多次選擇，有近一半留學生反饋希望每門課程都安排2～3次的實時在線研討，以加強學生之間、學生與老師的互動，保障教學效果。

（二）教師課程設置難度大，指導時效性低

疫情以來老師與學生溝通較以往更困難，現在只能通過郵件、微信與留學生進行交流、課程指導或論文寫作指導。課程設計難度增加，有的留學生能夠很好地跟上直播課程并且希望多安排直播課，有的留學生因為網絡和時間安排等原因，不能跟上直播課程，只能自己再找時間看回放補課程內容。因此，老師們也投入了更多的精力來準備課程，多數老師已經調整了教學大綱和課程安排來適應線上課程教學節奏的轉變，平衡學生參與課程的條件和訴求，通過各種可行方式支持著留學生項目的教學。為盡可能照顧到班級里所有留學生的時間，直播課程大多數都安排在北京時間的晚上進行，有些課程安排在晚上8～9點開始，2個多小時的課程講授再加上結束前通常會安排一些總結、簡單答疑的時間，課程結束通常要到晚上11點多。有些為留學生授課的老師同樣承擔中國學生的授課任務，在白天要先給中國學生講課，然后晚上再給留學生上網絡直播課，老師們也反映一個學期授課下來，非常疲累，身體吃不消。同時，課后作業反饋、答疑也只能通過微信進行，對學生的指導周期較以往更長，時效性更低。此外，商學院的留學生中文授課項目是與中國學生共同授課的，雖然中國學生已經恢復了線下授課，但選了同一課程的留學生，如有在境外不能入校聽課的，也只能參與線上課程。如該班級里有身在境外的留學生上課，無論人數多少，可能只有1～2人，也需要老師在講課時單獨錄制課程視頻，再發給在境外的留學生，消耗了授課老師和教務管理人員的大量精力來進行統籌安排。

（三）留學生項目管理人員運營維護項目難

留學生管理人員都是教務員角色和輔導員角色雙肩挑，既需要做好各項教學輔助工作，也需要在日常學習管理上給予留學生全方位的關注和幫助。受限于時差等客觀條件影響，留學生管理老師基本需要保持7*24小時工作狀態，既需要掌握不同學生線上學習的進度和動態，對課程的安排與選擇做出相應的調整；也要幫助學生解決各類學習生活中的問題或突發情況，從選課、制定學習計劃，查詢成績、出具各類證明，到獎學金申請、論文答辯安排、畢業事宜籌備等。由于時差原因，有些留學生不能及時回復微信，或者遲遲不回復。有些學生回到自己的國家后，中國手機號不能使用，微信也不常使用，一些App、線上教學平臺等無法注冊，或者本國網絡較差打不開課程、信息通知鏈接，管理老師只能與學生線上溝通，也意味著管理工作變得比以往更瑣碎細致，要給予學生額外的關注和幫助，投入的時間精力也更多。

由此可見，疫情迫使教學管理從線下轉到線上，不但使學生的學習環境條件受到限制，也加大了老師們的教學和學生管理難度。因此，如何能夠從線上教學模式資源整合、科技化信息化管理等方面進行改善，從而提升教學質量與管理效率，是今后探索實踐的重點。

二、未來留學生線上教學管理模式的思考與展望

所謂“后疫情時代”，并不是疫情完全消失，一切恢復如前的狀況，而是疫情時起時伏，隨時都可能小規模復發，從外國外地回流以及季節性發作，而且遷延較長時間，對各方面都產生深遠影響的時代。[2]雖然線上教學是被動開始的，但對留學生項目來說是挑戰也是機遇，在疫情防控常態化的今天，線上教學也將成為近兩三年來華留學教育的常態和重點。本文基于此提出一些思考和展望，旨在探索留學生教育管理的內容創新與方法創新，從而解決現有傳統教學方式教學效果低下的困境與現狀，來華留學生教師教學投入與產出比例失衡的實際問題。通過整合留學生項目的教學資源，形成合力，實現教學資源的突破，提高管理效能。

（一）課程設置模塊化，因材施教

如留學生們的反饋中提到，學生希望每門課程都能安排2～3次直播課，來進行案例分析、研討等互動性強的課程內容。基于目前教學模式的現狀，大部分課程可以統一采取直播+錄播相結合的形式，并根據學生學習意愿和進度把課程設置模塊化，供學生選擇。假設一門課程有8次課，其中3次課程安排以講授理論概念為主，再用3次課程安排課程研討等完全互動形式的內容，其余2次課程可以根據安排做重要知識點的二次講解、難點答疑、小組討論或安排理論概念的額外自學課時。學生自身興趣和對課程內容的掌握程度不同，有一些學生希望有更多的討論、展示機會，或有較多的問題需要進行答疑；另一些學生可能需要有更多的時間來熟悉理論概念，或學習其他相關知識。老師需要提供足夠的教學資源，設置課程模塊對應的課時數，學生可以靈活機動的選擇不同課時的模塊，在保證修滿課程總課時要求的前提下，做到自由選擇空間的最大化。

（二）教學模式創新，增加靈活的教學形式

深入對比以往線下教學模式以及目前的線上教學模式，分析優劣勢，整合優勢教育手段及資源，開拓新興的、更為靈活的教學方式（如短視頻、微課等形式），設計更為有趣的教學環節，使課程知識點、案例能夠更為生動地展現給學生，同時學生可以利用碎片化時間學習、復習。打破傳統教學模式的壁壘，給學生更多個性化的學習選擇。包括但不限于在課程設置中增加案例部分的比重，在案例教學模塊中可以充分使用微課、短視頻課程等形式，同時留存這些案例小視頻或短視頻課程段落，形成名片化課程、菜單化課程選擇庫。

（三）教學資源整合，形成菜單化管理

了解分析針對同一門課程，中國學生線下和留學生本科生線上學習這種方式的現狀，探索錄課方式更廣泛的應用場景，即規劃整合教學模塊，集中錄制一些通識知識性課程視頻，使這些教學視頻可以重復循環在留學生各項目的相關線上教學中利用，也便于菜單化選擇和管理，形成自有的來華留學生課程教學資源庫。同時對于學校的短期留學生進修生或交換生來說，學生可以通過現有教學課程模塊學習一部分基礎、通識內容，再自選其他模塊進行專業的、有針對性的學習。

（四）教學空間融合，加強信息化建設管理

打通、破除各學院間課程體系壁壘，探索合作錄制留學生課程視頻的方式，使得一些通識、基礎線上課程可以共享；或建立線上公共選修課共享，互相替代及轉換學分等合作途徑。加強信息化管理，建設留學生線上統一管理平臺。由于大多數學生都在境外，平時也無法提交各種紙質材料，現在只能管理老師代為打印并提交，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資源浪費。留學生管理也應順應時代發展需求，如學生日常請假、延期畢業的審批、在讀證明、成績單的申請、獎學金申請和評審等日常管理環節，應盡早實現網簽形式的網絡化、信息化管理，提高管理效率和水平。

在線教學本就是特殊時期最大的教育實踐。通過實踐可以對留學生教育教學進行管理復盤，不斷提升項目質量和競爭力。探索如何最大限度解決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時空限制，是對后疫情時代來華留學生線上教育理論及教育模式的探索與改革，也是對來華留學教育未來發展之路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