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符號的能指與所指

李定雪

（銅仁學院，貴州 銅仁 554300）

一、前言

被稱之為“現代語言學之父”和一位“使語言學科走向現代的大師”的索緒爾大師始于瑞士，索緒爾提出的把語言當作一個共時的靜態的符號結構關系來研究的語言思想，從此，揭開了語言研究的歷史新篇章。《普通語言學教程》是由他的學生巴利和薛施藹根根據索緒爾講課的筆記整理而成的。這本書也成為現代語言學的一部金典之作，并且被譽為“圣經”，在學術界引起了巨大影響。在書本中索緒爾提出了語言學中符號學的理論，引入了能指與所指的概念。由于原文實例闡述均脫離漢語背景，本文特通過一些在漢語背景生活中的實例，分析符號意義和能指與所指的關系上的任意性。

二、原書中的能指與所指

索緒爾把符號看作是能指（也譯施指）和所指的結合，所謂的能指，就是本體、原來的樣子；所謂所指，就是被表示各類東西的意義，拿康乃馨來說，康乃馨的形象是能指的，表示慈祥是其所指，兩者加起來就構成了表達母愛的康乃馨符號。索緒爾把符號看作能指與所指的結合，和一般人對符號的用法是一致的。索緒爾將音響形象稱為“能指”，。把概念稱為“所指”。而楊茂勛在他的《普通語言學》中做了如下闡述:“能指”指語言符號的語音形式。如某詞的音素或音響結合。同能指相對的術語是“所指”。“所指”是概念，并不是代某一具體的物質。例如“mao（貓），這個聲音指貓的概念，而不是指某一個或某幾個貓”。

符號的形式（能指）和意義（所指）之間沒有本質上的、自然屬性的必然聯系，符號是由形式、意義兩個部分構成的結合體，之間的關系是任意性的，不是特定的，而是約定俗成的，是不討論與更改的。同一概念在不同語言里有不同的音響能指。如“虎”在現代漢語里是老虎，在古代漢語里面也稱大蟲。這里所指（意義）不意，即為概念中的“大型貓科食肉動物”，而能指（形式）卻由“大蟲”一詞的意響系統變成了“老虎”一詞的意響系統，可見能指是任意性的。而“貨幣”一詞從剛開始的實物黃金到象征的紙幣再到現代社會支票和信用卡，再到如今的網上支付，符號能指對應的不但不是實物而且連它與觀念之間的聯系也是任意性的。可見，所指也是任意性的。

索緒爾的符號任意性原則就是一個系統中的單位價值而言的。正是由于符號單位的價值完全取決于符號在整個結構中的地位和關系，所以能指和所指的聯系是系統制約的，二者在實質沒有可論證性，是任意的。

三、現實中的能指與所指

（一）詩歌中的能指與所指

詩歌的語言所建立的結構，一方面是形式（能指）構成的，另一面是意義（所指）構成的，兩者的關系難舍難分。事實上，詩歌的最大樂趣在于此:形式、韻律和意義的舞曲，為了能讓人們感到鮮麗的表達，詩人們盡他們所能創造出各種各樣“單一的能指”對應“多一的所指”的詩歌，它們不是日常生活中人們約定俗成的來限定所指，而是根據其聯想和言語之處的關系。詩人就是這樣從能指與所指的不對稱中尋找對應而獲得表現“意味途征”。例如:戴望舒《雨巷》中——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詩歌中的“姑娘”不僅僅對應其原本所指意義“美麗而可愛的姑娘”，而且還有其它所指——詩人追求美好理想的愿望。這種隱性的或者是延伸的所指是在詩歌語言符號組成的整個符號結構中得到實現。

（二）俗語中的能指與所指

俗語，即民間流傳的通俗語句，包括俚語、諺語及口頭常用的成語。通常包括兩個層面，一個是能指也就是我們的語音形式。另一個是所指，也就是深層意義，告訴我們的道理。有一俗語為:“不分青紅皂白”。我們在聽到這句話時，不單單在腦海里出現這幾個字和字面意思，而是更深層次的道理。顯然，此類俗語就是最簡單的表達意義。能指的理解和所指的深層理解是十分不同的，但也是根據其字詞特色來表達其意義。

（三）標志性建筑的能指與所指

標志性建筑與普通建筑不同。在當前城市發展的水平下，標志性建筑代表的不僅是能指——建筑本身，更是所指——一座城市，一種思想，一段歷史，這是緊密聯系的、缺一不可的，共同構成了標志性建筑這一符號的要素

北京故宮是中國明清兩代的皇家宮殿，舊稱紫禁城，位于北京市軸線的中心。是中國古代宮廷建筑之精華，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為完整的木質結構古建筑之一。北京故宮不僅僅是一座城，它更代表著一段歷史，一種思想，一種智慧。紫禁城不管是從構造和選材，還是裝飾和用色上面，無一不盡顯奢華，甚至在那樣一個沒有鋼筋混凝土的時代，我們的先輩們，能夠建成這樣一座占地面積如此之廣，如此雄偉氣派的一座城。盡顯先輩們的智慧與心血。再加上那是封建社會、思想的籠罩下，經過歲月的洗禮，如今看著這座城，那種思想，各種歷史躍然心上。因此，標志性建筑代表的不僅僅是能指的建筑本身，更是所指的一段歷史，一種思想，一種思想。共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符號系統。

（四）植物中的能指與所指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之中，一些花草樹木也被人們賜予特殊的意義。古代有常用梅蘭竹菊的植物代表一定的精神品質，還有用牡丹代表富貴，用荷花來代表高潔等。例如:王安石的名篇《梅花》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在這里王安石用梅花本身的不懼嚴寒、傲然獨放和梅花潔白鮮艷，香氣來贊揚梅花的風度和品格，同時也是詩人幽冷倔強性格的寫照。這種延伸所指的價值在《梅花》這首詩中所構成的語言符號系統得以體現。

四、結語

自索緒爾提出“能指”與“所指”這套符號系統以來，時至今日，關于它們兩者之間的關系都是多年以來一直在不斷討論與研究的問題。本文通過對以上幾個方面中能指與所指的研究淺析，使我對能指與所指以及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與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