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
(上海市嘉定區震川中學,上海 201805)
語文教材中,經常會碰到主旨相似的文章,而歸納文章主旨又經常作為一堂課的教學重難點,教師在完成這項教學目標時,往往把自己作為一個相對成熟的讀者對文本進行解讀,學生沒有自己的體悟,自然學生認為“語文課上與不上一個樣”,自然這堂課沒有“語文味”。尤其在面對時代感差異較大的文章時,教師經常陷入吃力不討好的尷尬境地。請看筆者在執教《風箏》時的片段:
導入:童年的符號千差萬別,童年的記憶也是酸澀與歡樂交織,得意與失落交錯。同學們,還記得六年級時,我們學過的一片文章《羚羊木雕》嗎?請一位同學回憶:(預設)“我”把珍貴的羚羊木雕送給了好朋友萬芳,父母發覺了,逼“我”去要回來的故事,從而引發了兩代人之間的矛盾沖突。一般來說,孩子饋贈別人貴重的禮物時需要得到大人的允許,問題在于,文中的父母并不是耐心地教育孩子,而是簡單粗暴采取封建家長式的命令,強迫孩子完成他們的意愿。那么,今天,我們要學習魯迅先生的一篇文章,看看他又給我們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
以上是關于《風箏》教師的導語部分。《風箏》魯迅把“我”塑造成一個殘暴的長兄形象,意在強調當時“我”對兒童的“精神的虐殺”的嚴重性。文章中的“我”是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裁決“弟弟”的行為,確切來說塑造的是一個“父兄”形象,是“長者本位”的。而作為學生而言,他們的生命體驗更多的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的,也因此,教者將《羚羊木雕》的內容和主旨作為鋪墊,以喚醒學生相似的情感和生命體驗,這種滲透了學生自身的成長經歷和情感感悟的例子,更能豐富學生的生存智慧。筆者認為,語文教學中,以滲透師生的生命體驗為前提,豐富學生的生存智慧。
滬教版初中語文教材九年級(上)《走進魯迅》單元,編選了魯迅先生的《風箏》、《故鄉》、《孔乙己》三篇小說。在六年級和七年級的課本里,也編入了《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和《社戲》兩篇文章。這些文章是否只能作為單獨的例文存在,還是彼此“打通”互相作為教學材料彼此利用,即:以視野融合為基點,巧妙整合,最大限度地挖掘文本的寓意。請看筆者在與學生探討《風箏》中造成“哥哥”“長者本位”思想的根源:
作為一個關切弟弟成長的哥哥,卻如此的專斷,這種觀點(認為放風箏是最沒出息的)是與生俱來的嗎?
回憶學過的魯迅作品中的“迅哥兒”的童年片段:
《社戲》:偷羅漢豆、劃船看戲
《故鄉》:與閏土捕鳥,抓猹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拔何首烏
以上種種可以看出,“迅哥兒”的童年也是充滿童真,甚至是些許叛逆的,那為什么成年以后的“我”卻思想大相徑庭,連“放風箏”都被看作是“沒出息呢?出示《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的片段,探究根源——
“第二次行禮時,先生便和藹地在一旁答禮。他是一個高而瘦的老人,須發都花白了,還戴著大眼鏡。我對他很恭敬,因為我早聽到,他是本城中極方正,質樸,博學的人。
不知從哪里聽來的,東方朔也很淵博,他認識一種蟲,名曰“怪哉”,冤氣所化,用酒一澆,就消釋了。我很想詳細地知道這故事,但阿長是不知道的,因為她畢竟不淵博。現在得到機會了,可以問先生。
先生,‘怪哉’這蟲,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書,將要退下來的時候,趕忙問。
“不知道!”他似乎很不高興,臉上還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學生是不應該問這些事的,只要讀書,因為他是淵博的宿儒,決不至于不知道,所謂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說。年紀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見過好幾回了。”
幾篇文章的“我”并非確指魯迅本人,但從一定程度上卻也能反映魯迅的思想。教學設計中將“迅哥兒”這一角色整合貫通,對于人物形象的塑造會起到更為豐滿的效果。在挖掘思想的根源時,用“舊知”論證“新觀點”相較于教者“滿堂灌”將主旨照搬,效果應該是有質的區別的。《風箏》中的“我”也正是在這種舊思想,舊觀念的影響下,而被“洗腦”。
從而批判“中國舊式的教育觀念”的主題就呼之欲出了。
“整合視野相似的文章,挖掘寓意”即一種語文學習的方法和技能,學生在融匯所學知識后獲得的成就感是具有很大的激勵作用的,與此同時,也會讓學生的學習“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