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良柳
(貴州商學院 文化與藝術傳媒學院,貴州·貴陽 550014)
傳統信息傳播的時空局限已被飛速發展的互聯網通信技術所打破,網絡空間迅速崛起成為了人們生產、生活的新陣地。在這種情況下,網絡成了品牌運營方與消費者開展互動、進行溝通的重要渠道。為了搭上互聯網發展的快車,包括民族文化品牌在內的各類公司都將自己的品牌宣傳、服務支持與聯合創新活動轉移到網絡平臺之上,互聯網已不僅僅是品牌信息的載體,更是品牌價值的生產、傳播和消費的空間。可以如此說,互聯網構筑了一個龐大的品牌生產和消費網絡。在這個網絡之中,用戶除了全方位參與到品牌的設計、創造活動外,還在不斷消費、體驗和傳播品牌價值,因而由此催生了全新的品牌發展模式,使企業的品牌價值不斷發生增值,為網絡經濟的發展和繁榮注入了新的活力。因此,各類企業“應該把消費者的價值創造活動作為其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策略”[1]。
品牌價值共創已是一個比較成熟的理論。早在1986 年,波特就指出,價值鏈分析開創了一個研究價值創造機制的新思維模式,隨著價值創造流程的進一步復雜化,“價值鏈”逐漸向“價值星系”演化[2]。2002年,普拉哈拉德以及拉馬斯瓦米等學者就指出,對話、獲取、風險評估和透明性是實現價值共創的四個要素[3]。2015年,楊學成等人提出了柔性價值網理論,認為在柔性化和網絡化已成為社會化商務時代價值共創的重要趨勢下,將實體價值鏈和虛擬價值鏈的優點進行整合的柔性價值網,無疑更能體現社會化商務中的實際情況[4]。
就民族文化品牌來說,互聯網技術不但改變了其經營形態,并使蘊涵于該技術浪潮中的自由、開放、平等的互聯網精神與現代消費文化有著巨大的契合性,由此喚醒了消費者的自我意識,使消費者個人價值開始凸顯。而伴隨社會化媒體的蓬勃發展,作為消費者的網絡用戶在品牌生產和傳播中的地位得以不斷凸顯。他們在網絡空間中的社會化分享將主導品牌價值的創造,并影響著品牌價值的傳播渠道、銷售及流通環節。因此,網絡用戶在品牌公司所搭建的平臺上的傳播活動已成為品牌價值共創的源泉,傳播成為了一種典型的品牌價值共創活動。
在當今的網絡社會中,包括民族地區的用戶在內的所有用戶,在品牌價值創造中的角色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從被動的品牌價值接受者向主動的品牌價值共創者轉變。他們對品牌價值創造的影響力日益增大,成為品牌價值共創的重要群體。網絡用戶通過對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相關信息的采集、生產、檢測、轉換、存儲、傳遞、處理、分配以及應用等活動,促成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信息產業集群的產生,推動民族文化旅游品牌信息在網絡空間中的快速傳播,促進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在網絡空間中的創造與延伸。
對于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服務、產品和內容提供方來說,網絡用戶的持續瀏覽、主動分享和互動活動意味著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方能夠留住網絡用戶,并能夠不斷提升其忠誠度。因而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方來說,網絡用戶的主動性創造和分享行為是一種用戶擴散與營銷方式,是獲得穩定收益的重要保證。由于其典型的社交性特征,社會化媒體為網絡用戶和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提供了更為廣泛的交互機會,已成為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典型平臺。網絡用戶不但通過社交化媒體持續創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而且還分享自身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體驗價值。這不僅為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增值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并且成為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主流群體。
之所以把網絡用戶看成是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主流群體,是因為他們實實在在地參與到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創造之中,使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價值不斷得以增值。這主要從以下兩個方面體現出來:
其一,網絡用戶已實實在在地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相關產品的設計和研發之中,發揮了在其品牌價值創造中的作用。眾所周知,以往,產品的技術、外觀創意、高水平的研發團隊是其生存的根本。他們會在保持競爭優勢的思維的主導下,將品牌的研發雪藏起來,不讓外界知曉。而在互聯網時代,由于品牌體驗在企業發展中已上升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地位,那種閉門造產品的思維已經過時了。因此,民族文化旅游公司需要將自己的產品設計和研發亮出來,讓社會大眾參與進來,在吸收用戶建議的基礎上打開創新和暢銷的閥門,讓用戶在體驗的刺激下,以瘋狂的姿態參與進來,形成全新的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機制,廣泛收集用戶參與中提出的品牌設計和研發意見,確保產品在推出之后就能產生市場風暴。
其二,網絡用戶已實實在在地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相關的信息消費之中。一切需要的最終調節者是消費者的需要[5],消費除了可以被視為一個生產活動外,也是擴大品牌價值效應、完善品牌價值的重要活動。一是從生產的視角來看,消費即生產這種情況在網絡空間中顯得尤為明顯。在互聯網時代,網絡用戶的消費,除了對產品的性能有著必然的要求外,還對產品的體驗性有著特殊的要求。如購買民族銀飾產品,他們除了要求該產品能夠起到殺菌滅菌、清潔人體、緩解手部疲勞和促進手部血液循環外,還要美觀。當然,最好還是智能化的,能夠根據天氣情況來調節溫度,且能夠植入播放音樂和新聞的裝置,供用戶隨時體驗。由此可知,在市場營銷由產品交換向品牌價值共創轉變的情況下,創造體驗感就成為價值創造的重要方面,而這對擴大企業品牌的價值是極為有效的[6]。毫無疑問,那些大眾化的標準產品已逐漸失勢,消費者對于個性化的產品與服務的需求則越來越大[7]。因此,讓消費者積極加入到相關的品牌價值傳播的活動之中,充分了解他們的需求,并根據用戶的特殊需求(小眾化的也行) 推出相應的產品來打開多元化的消費市場,以此促使企業不斷擴大再生產、不斷積累生產和發展的資本。二是從擴大品牌價值效應、完善品牌價值的視角來看,網絡用戶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交流和溝通,就算只是私下的對品牌信息的轉發行為,也能夠讓品牌在更大的空間中得以擴散,被更多的人知曉。這種方式能夠不斷地將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發布的信息復制和傳播出去,甚至可以在復制和傳播中不斷衍生出相關的信息,讓單個的信息產品裂變為若干個信息產品,這能夠擴大品牌價值效應、完善品牌價值創造。如西江千戶苗寨堅持文化產品和傳遞機制的創新,實行文化引領、動靜結合的旅游體驗產品打造方式[8],這種做法有利于推進多主體共建共創、充分開發線上線下模式,力求達到網絡用戶在文化品牌消費、體驗中共創品牌價值的目的。
1. 充分發揮網絡的“連接”力量
相對于傳統媒體來說,互聯網有著眾多的優勢,連接就是其中之一。在互聯網構筑的社會網絡中,以社交網站、微博、微信及各種客戶端為代表的社交媒體,為廣大用戶創造出一個信息涵蓋面極廣的、無限連接的網絡結構,為用戶點擊、瀏覽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信息,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提供了堅實的平臺。一般來說,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網絡平臺擁有的消費者越多,其空間中的鏈接活動就更為頻繁,網絡用戶的可接入性也就越強,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威力也就更為巨大。
眾所周知,互聯網的本質就是連接,互聯網的不斷演進,也是在連接的革命之下進行的。從連接的革命來看,Web1.0是由機器連接形成的一個個“終端網絡”,Web2.0時代是超鏈接構成的可互動“內容網絡”,Web3.0是人機連接、人人連接所構成的“關系網絡”。而今天,內容網絡和關系網絡已經不斷融合,各種各樣的價值共創和服務網絡正在崛起。正是連接領域的革命,將萬事萬物互聯起來,讓人類來到了物聯網時代。在這個時代,人們能夠在網絡空間之中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創造,提供相應的價值服務。
互聯網為人機互聯、人人互聯提供了眾多有價值的接口,由此編織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網絡。需要指出的是,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來說,接口只是進入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網絡的大門。用戶進入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網絡的大門以后,要通過一個個的社區,形成價值共創的交流圈子,以此不斷擴展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共創的關系網絡。在這個過程中,網絡用戶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各種價值的需求就顯得極為重要,價值需求決定了連接關系的強弱,也決定了共創的興趣點和共創的積極性。如果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能夠搭建起科學的價值共創平臺,就能夠引爆用戶創造的價值鏈條,迅速擴大共創效果。正如克萊·舍基所認為的那樣,社會能夠為人們提供大量的認知盈余,讓他們和其他人開展互動活動,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其知曉市場在什么時候不利于互動、什么時候有利于互動[9]。
要讓互聯網空間中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在人機連接、人人連接、人與平臺的連接中達到匯聚集體智慧的效果,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就要學會改善連接機制,切實保障網絡用戶能夠通過連接路徑來發揮其創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效應。互聯網連接最大的優勢是讓民族文化旅游品牌通過一切媒介不斷傳播、擴散,讓相關的品牌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讓更多人加入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生產、傳播和消費之中,實現品牌價值的共創。如以往貴州省雷山縣很多村寨的民族文化旅游資源十分豐富,但傳播渠道不暢通,致使很多品牌無法有效地傳播出去,也難以實現價值共創。后來,雷山縣通過連接的策略,與網易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將雷山縣作為“品牌共創脫貧計劃”首站試點,讓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搭上電商的快車,讓用戶在欣賞、體驗雷山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情況下,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共創之中,因而促進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增值。
然而,借助互聯網的連接優勢來實現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價值共創,還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彭蘭認為,對于類似“自組織”以及其他相關的協作模式的形成,互聯網起著巨大的作用,但就目前來說,互聯網還存在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之處[10]。由此可知,網絡用戶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的連接機制必須得到改善,改善的關鍵是巧妙地在信息超載的網絡空間中實現內容與關系的有效融合。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思考:一是及時提供個性化的信息篩選和過濾技術,使網絡用戶能夠及時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并根據自身的需求過濾掉那些有破壞性的信息。二是積極利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構織的比較成熟的關系網絡來過濾相應的信息。謝文認為,在現實社會中,信息經過選擇和過濾,個人及社會關系(均為真實的)所構成的信息網絡,能夠主動承擔起選擇、鑒別、傳播以及互動等任務。在這種情況下,用戶和信息的匹配更為有效[11]。因此,利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共創價值網絡過濾信息,形成信息過濾機制,也能夠實現共創內容和關系網的有效銜接。三是在吸引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時,民族文化旅游公司還要形成對碎片化內容的整合機制,將公眾所發布的碎片化的觀點進行整合后,勾勒出一條條清晰的發展途徑。四是形成一套有效的繪制用戶肖像,開展精準營銷的機制。在前三個機制運行的基礎上,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能夠較為精準地掌握網絡用戶的需求情況,能夠有效地為他們畫像,推出他們喜歡的產品和服務,吸引他們更加積極地投入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共創之中。
2. 緊抓“互動”這個關鍵點
正是在互動中,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公司能夠吸引、引導各方共創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最大引爆點在于用戶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業務流程的各個環節之中,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體驗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體驗中創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事實上,正是互動支撐起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和體驗的環境,并使相關各方在長期的互動中積淀豐厚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發展的智力資本,讓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擁有很難被其他企業超越的資源。如吳玉圣通過短視頻這一平臺,將蓋寶村這一“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的各種民族文化進行打造和包裝,然后將其傳播出去——“七仙女”們穿著侗族的傳統服飾,一起做黑糯米飯,背著背簍上山采烏稔樹葉,推著牛下地耕田……美麗的姑娘配上少數民族的文化和服飾,吳玉圣的快手賬號的粉絲在3個月內飆升至11萬余人[12]。在與粉絲的互動中,吳玉圣的快手賬號粉絲不斷攀升,很多粉絲對蓋寶村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開發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參與到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對于數量極為龐大的網絡用戶來說,其能夠在互動中獲得滿足感和成就感,甚至獲得某種特殊的地位,這些都是促使網絡用戶積極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社會資本。
由于網絡用戶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生態系統中處于核心地位,他們是互動的“源點”,因此所有的互動都應該圍繞網絡用戶來進行,在產品研發、設計、生產、營銷、消費和服務所有環節中,都要有網絡用戶的影子才能獲得巨大的成功。因為只有在與網絡用戶這一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生態系統中處于核心生態位的群體進行互動,才能讓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在產品的創新中獲得智力資源、市場資源,才能更好地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進行管理和營銷,形成共同面對現在、未來風險挑戰的強大能力。
3. 在“重構”中打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價值網
在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平臺上,網絡用戶并不是固定的,他們是流動著的,憑著自身的需求和共同的興趣,網絡用戶可以及時組建新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社群,而某個平臺上的網絡用戶的離去會導致舊有平臺的解體。在這種情況下,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只能夠根據網絡用戶的需求和興趣,不斷重構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以此充分刺激網絡用戶的神經,使他們積極地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共創活動。網絡用戶通過重構的方式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活動之中,使得網絡平臺上的價值共創模式突破原有的鏈狀形態,朝著柔性價值網的方向大踏步邁進。在這種情況下,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和網絡用戶都成為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柔性網絡中的節點,共同經歷網絡用戶群體不斷變化、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不斷重構的過程,并在重構之中展開進一步的互動,以此調整、擴展舊有的鏈接,達到各種主體持續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目的。
關于“重構”中打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價值網這一問題,可以從黃崗村喊天節的文化融合中找到佐證點,在政府部門的策劃下,原來只是舉行祭薩、喊天等儀式的喊天節,被加入了踩堂歌、抬官人、長桌宴、捉魚以及晚會等活動,讓網絡用戶現場、在線參與到相關的文化環節之中,共同生產、傳播和消費這一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打造了巨大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共創價值網。
4. 激發網絡平臺在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的自增強活力
眾所周知,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獲得用戶就意味著獲得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增值的核心資源。因而,積極利用產品和用戶之間的外部性來促進網絡用戶數量的增長,讓網絡用戶的規模達到某個臨界值,使之能以較低的成本和較快的速度進行增長,從而形成用戶增長的自增強效應。這里所說的外部性包括直接外部性和間接外部性,其中直接外部性存在于同類用戶同類產品(服務) 之間,間接外部性存在于同類用戶不同產品(服務) 之間。自增強效應著眼于網絡用戶數量的增長,它給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帶來的價值是極為巨大的。需要特別強調的是,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公司的網絡平臺的自增強效應主要得益于網絡的外部性,但卻不限于網絡外部性方面,它還體現在知識的生產、傳播與服務方面———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網絡平臺能夠利用眾多軟件為載體,將用戶參與創造的知識分為不同的軟件模塊,按照一定的體系、規則提供給開發者,并以此從開發者那里獲得經濟利益。開發者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對知識進行重新組合和包裝,并依據現有的知識進行創新,然后出售出去,獲得應有的利益。
1. 消費者契合機制
消費者契合機制是指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在自身搭建的網絡平臺上所發起的價值共創議題,信息要以滿足網絡用戶的心理和需求為導向,力爭做到和網絡用戶的期冀、需求契合起來,以此吸引更多的網絡用戶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來。由于網絡用戶在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除了要求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使用功能價值能夠滿足自身的使用需求外,還希望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進行體驗、與其他用戶開展社交活動。消費者契合機制應該包括功能契合、心理契合以及社交契合三個方面,所以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應該開發滿足作為重要消費者群體的網絡用戶的使用需求、體驗需求(個性化、時尚和潮流) 的產品,并讓網絡用戶能夠就民族文化旅游品牌開展充分的交流和探討,以提升網絡用戶對民族文化旅游產品的使用感知、易用感知,從而提高他們的參與興趣。
值得一提的是,消費者契合機制除了能夠吸引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以外,還能夠為民族文化旅游公司鎖定目標消費群體提供依據,成為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軟實力,在推動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經濟的發展中發揮了重大的作用。需要指出的是,要構建消費者契合機制,對消費者的關懷與服務是必不可少的。
2. 激勵機制
對用戶進行獎勵并不是網絡平臺出現后才有的事情,在傳統的產品生產和銷售之中,企業都會給用戶進行某種獎勵。那么,在網絡平臺上,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如何設計獎勵機制,如何實施獎勵策略,成為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中制定激勵機制的有效推進的重要事項。由于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往往抱著獲取信息、進行娛樂的心理,因而民族文化旅游公司需要為網絡用戶的求知和娛樂提供支持。同時,網絡用戶都具有互惠性理念,因而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在制定激勵機制時應考慮網絡用戶的互惠偏好,以增加網絡用戶對相關信息的推薦和分享頻度。重視網絡用戶的互惠偏好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據統計,認為其他消費者對產品的評價,能夠為他們決定是否購買相關的產品提供較大的幫助,但只有4.1%的購買者會在網上對相關的產品進行評價,有64.6%的購買者表示自己從來不分享與購物相關的信息[13]。這就意味著在網絡空間中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只有少部分人會自覺、自主地推薦和分享信息,大部分人只是單方面地享受著某些網絡用戶推薦和分享的信息,使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受到較大的制約。有鑒于此,民族文化旅游公司需要深入剖析網絡用戶推薦和分享信息的復雜心理,設計出合理的激勵機制,讓更多的網絡用戶在企業平臺上交流和分享信息,不斷提高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效率,實現更好的口碑營銷。
在今天的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運營之中,通常采用諸如禮品贈送以及積分贈送等方法來鼓勵用戶,使他們積極參與信息的推薦與分享活動,以此不斷擴大產品的銷量。然而,在網絡空間之中,這些手段所起的作用是較小的。網絡空間的信息推薦和分享有著獨特的特征,即網絡用戶不僅能夠接收到企業推送的信息,也能夠接收到家人、朋友以及其他用戶推薦和分享的信息,而且對這幾種信息來說,作為消費者的網絡用戶更傾向于接收其他用戶分享的信息,以此決定是否購買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產品。也就是說,“用戶普遍認為社會網絡成員的評論、推薦等用戶生成內容比商業性的廣告更值得信賴”[14]。這是因為網絡用戶能夠在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所搭建的網絡平臺上建立極為緊密的關系,構筑起一個相對“真實”的社會網絡,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相關的信息能夠在這個社會網絡中快速蔓延,使網絡用戶能夠更為全面、理性地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進行認知,使他們在長期的互動中充分利用好友資源。這也就是微商之所以可以利用自己的朋友圈進行營銷的重要原因。當然,倘若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能夠重視、關心和支持用戶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活動,用戶的參與意愿將會更為強烈[15]。不過這也出現了一個難題,就是廣大網絡用戶在推薦信息時,一方面要考慮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獎勵;另一方面,也要考慮其他用戶的感受,因而往往處于誘惑和謹慎的博弈之中,很難做到客觀地推送信息。
3. 體驗機制
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行為包括參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社群(社區) 的活動,尋求和分享民族文化旅游品牌信息,購買民族文化旅游品牌,以及為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發展提供意見和建議等等,其中尋求和分享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的相關信息是用戶最主要的行為。需要指出的是,伴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和網絡空間治理的推進,無論是哪一種價值共創行為,都顯示出理性化的特征。也就是說,用戶在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所搭建的網絡平臺上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創造行為是基于用戶的理性決策而進行的,這是因為網絡用戶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過程中往往會進行充分而有效的交流和情感分享,并在心理、生理和社交多重因素的作用下開展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體驗活動,不斷拓展自己的社會關系,并享受更好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服務。從這種意義上來說,網絡用戶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行為是在用戶本身的感知體驗和社會網絡體驗情景兩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產生的。與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在創造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方面的行為相比,網絡用戶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創造行為更具體驗性,網絡用戶之所以積極主動地加入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共創活動之中,是因為他們把參與的過程視為一個極具體驗感之過程,他們能夠隨時隨地參與其中,并結合自身的需求發表評論、分享經驗,實現體驗與價值實現的結合。在這個方面,黎平縣的做法值得借鑒,該縣充分結合自身的現實情況,設立了民族文化旅游園區,搭建了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平臺,推出了獨具特色的旅游品牌。這種情況能夠讓用戶在線上線下對品牌進行體驗,讓品牌在用戶的共創中不斷升級,使實體價值更加有魅力、使虛擬價值可視化,實現了品牌的迅速增值。
4. 合作與博弈機制
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活動之中,作為重要主體的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應積極考慮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價值鏈上的各主體間的合作機制問題。在網絡用戶的加入下,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價值鏈上的各主體之間的合作必然會發生變化,且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差異。正因為如此,民族文化旅游公司應該積極構建各主體之間的合作機制,為科學有效地運營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提供支撐。首先是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與各商家的合作機制的建立。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創造,必然會影響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及相關的商家的品牌價值行為,吸引更多的用戶加入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隊伍之中。其次是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與網絡用戶的合作機制。由于網絡用戶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設計、生產、傳播和消費之中,共同提供著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相關的信息,這必然會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服務價值鏈的前端和后端產生影響,因而需要對網絡用戶和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的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合作機制進行設計,以激發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網絡效應。再次是民族文化旅游公司與代理商、廣告商之間的合作機制。一般來說,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和各商家之間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追求經濟利益,都想從用戶那里獲得價值,因而相互之間會在如何更好地使產品獲得網絡用戶的青睞方面開展合作。
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各相關主體之間尤其是網絡用戶與民族文化旅游公司、網絡用戶與各商家之間,會存在著相互博弈的情況。另外,網絡用戶之間也存在著博弈的狀況。這是因為,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之中,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商家和用戶的目的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一般來說,民族文化旅游公司和商家都是為了盈利,而網絡用戶除了追求經濟利益以外,還追求產品的體驗感和信息的互惠性。雖然各主體之間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生產出更符合消費者需求、更具體驗感的產品,但當經濟利益與互惠和體驗產生沖突時,相互之間的博弈也就出現了。網絡用戶之間之所以存在著博弈,是因為網絡用戶存在著性別、年齡、地域、職業、教育程度、專業領域以及階層等區別,他們對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理解和追求總會存在這樣那樣的差別,當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理念產生沖突時,相互之間的博弈也就展開了。
網絡用戶在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生態系統中處于重要地位,可以全方位、全過程地參與到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共創之中。在這種情況下,民族文化旅游公司不應該采取傳統的價值共創途徑來實現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的增值,而是要想方設法為網絡用戶提供切實有效的品牌價值共創路徑,以便能不斷激活網絡用戶參與民族文化旅游品牌價值共創的能量,提升民族旅游文化品牌的發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