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際視域下的福建萬壽巖文化培育研究

丁錫民

(三明學院 海外學院(外國語學院)，福建 三明 365004)

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發展進程的不斷加快，隨著文化培育、外宣、傳播以及認知和交流范疇外延的拓展，跨文化交際日益緊密，所涉及的交流領域也越來越寬。眾所周知，雖然世界是個地球村，但是由于受到地理位置的影響，特別是各國在語言、價值觀念、風俗習慣、思維方式等方面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各國人民之間的交流過程，首先應該加強彼此文化之間的交流，尤其是跨文化交際交流。

因此，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一國特定的民族文化抑或地域文化必須在這一過程中得以強化加深或重新建構，而跨文化交際視域下的福建萬壽巖文化的培育正是迎合了這一歷史趨勢和時代潮流。

福建省三明市萬壽巖，位于三元區巖前鎮巖前村西北的石灰巖孤峰盆地上，由石灰巖構成，巖溶發育生成十幾個洞穴，遠看像座孤聳的“金字塔”。2000年1月1日，時任福建省省長的習近平做出重要批示：“三明市萬壽巖舊石器時代洞穴遺址是我省史前考古的首次重要發現，也是國內罕見的史前遺存，萬壽巖舊石器時代洞穴遺址作為不可再生的珍貴文物資源，不僅屬于我們，也屬于后代子孫，任何個人和單位都不能為了謀取眼前或局部利益而破壞全社會和后代的利益。必須認真妥善地加以保護。”2000年被列為全國十大考古發現之首，2001年6月，被列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一方面，萬壽巖文化折射的是華東地區第一個洞穴類型的舊石器時代早期文化遺址，為在東南沿海尋找舊石器時代早期文化帶來了曙光。另一方面，萬壽巖文化對研究閩臺史前文化淵源具有重大而深遠的價值，并為進一步探尋閩臺同根同源、同根同祖和深遠的文化淵源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一、福建萬壽巖文化定勢的培植

作為一種簡單化的認知方式，“文化定勢”是指一個群體成員對另一個群體成員所持有的比較一般化的、過于簡單化的價值取向、信念或態度以及立場，在這種模式下，群體內部存在的差異性以及普遍性里存在的特殊性被無端忽視。文化定勢的產生與人們認知的“吝嗇鬼心理”、價值取向、社會習俗、傳統觀念和規范影響、個人經驗等因素息息相關。在跨文化交際中，當人們把中西兩種文化、中西兩個群體看成截然不同的、完全相對的文化群體時，文化定勢必然會產生。

作為一種普遍的認知方式，文化定勢在跨文化交際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是跨文化交際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我們要充分發揮文化定勢的積極性。作為一種特色地域文化，福建萬壽巖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我們要借助文化定勢的積極價值，幫助人們加速對萬壽巖文化信息加工過程的理解與吸收，實現其它群體對萬壽巖文化的認知。

同時，在文化定勢框架下，幫助人們建立簡化的萬壽巖文化認知圖式，加速信息處理過程，使人們快速而又相對準確地認知萬壽巖文化，幫助人們認識萬壽巖文化的特質和魅力所在。因此，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我們要以萬壽巖文化典型的事實為依據，同時兼具真實性和合理性，也就是說，一方面，萬壽巖文化是湖光山色、綠草如茵、碧水、青山、溶洞、田園、古文化的有機交融相匯；另一方面，萬壽巖文化是集遺址展示、科普教育、學術研究和生態旅游于一體的完美融合。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利用文化定勢的積極價值，對萬壽巖文化“自定勢”進行反思，促進人們對其母體文化的認同和認知[1]。人們還可以反思萬壽巖文化“他定勢”，可以促進其對陌生文化的認知和認同，提高跨文化交際的效率、思維定式和行為定向，真正實現萬壽巖文化作為展示地方歷史、進行跨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作用。

二、福建萬壽巖文化間性的培育

文化間性是跨文化交際的又一重要組成部分，就本質而言，它是一種隱形的間性，它一方面關注跨文化交際的語言問題與交際問題，另一方面，中西各種文化精神、文化產品之間的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共生共長關系亦是其密切關注的范疇。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萬壽巖文化所具有同樣的主體性地位、文化之間差異的認同和確認以及與各種文化之間差異的互相包容是萬壽巖文化間性所要傳達的基本理念。這樣，萬壽巖文化和東西各種文化才有可能相互學習和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在“他者”視域模式下反思與反觀萬壽巖文化自身的文化，探尋萬壽巖文化與東西各種文化的間性特質，以求同存異，實現文化創新的大變革[2]。就跨文化交際而言，當萬壽巖文化和兩種或多種文化之間相互交際、相互交流的時候，不同文化之間互相滲透、互相影響的部分，一定會發生不同文化之間的重組，這就是萬壽巖文化間性所在。

隨著經濟全球化步伐的飛速發展，跨文化交際已經成為促進世界各國經濟貿易、中西文化交流的時代潮流和必然趨勢。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福建萬壽巖文化間性的培育工作已經被提上議事日程，迫切需要得到解決。文化間性理論為萬壽巖文化的對內對外交流、傳播、協調以及與其他文化之間的相互聯系、相互影響提供了理論依據。在不同文化背景下，面對文化差異時，我們要把萬壽巖文化間性理論與跨文化交際有機結合起來，保持萬壽巖文化的創造力、活力與凝注力。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萬壽巖文化方和交際方都必須把彼此放在平等的主體地位上，不應以主客體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進行單向輸出，以尊重、理解、寬容的心態進行平等對話、協商與交流，萬壽巖文化要和不同文化之間構建一種相互補充、取長補短共生共長的生態關系。

在經濟全球化浪潮中，由于世界文化多元化的客觀存在，各民族文化受到西方現代科技文化的溶解是不容忽視的，因此，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我們要培育萬壽巖文化間性，就必須把文化間性理論作為跨文化交際研究的有力抓手，將對方文化作為另一個自我，每一種文化都不是單一的個體而獨立存在，只有把萬壽巖文化與它的受體之間產生關聯時，才能真正地顯示出萬壽巖文化的自我價值與他我意義，要真正深入到引起彼此反響的內在關聯，揭示文化的間性特質，在相互交流、影響、認可、理解、滲透的過程中，迸發出萬壽巖文化新鮮的文化血液，從而貼近交互作用的實際。

三、福建萬壽巖文化自信的生成

文化自信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以及一個政黨對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和積極踐行，并對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堅定信心。文化自信的國家和人民，對自身的文化越是自信，就越會積極地敞開自身的心扉和胸懷，與其他文明平等開展交流對話，積極接納一切文明的精髓和優秀成果，并把自己在文化創新與創造過程中取得的優秀成果無私地奉獻給全世界。文化自信是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延續和發展的精神支柱、精神標識，是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真實寫照。

眾所周知，跨文化交際是文化自信生成的現實需要，萬壽巖文化自信的生成不僅是跨文化交際的現實需要，同時，它必須和國家的文化自信戰略高度契合。文化自信首先是要大力弘揚萬壽巖文化，跨文化交際是推動其不斷發展的必然要求。目前，萬壽巖文化展現的是福建首個獲得國家考古遺址公園榮譽稱號的文化遺址面貌，由洞穴遺址、遺址博物館、宋代五級涌泉生態恢復區、漁塘溪濱水區等部分構成，集遺址展示、科普教育、學術研究和生態旅游于一體。同時，它還是考古挖掘的展示園、民俗文化的集散地、旅游開發的新亮點、生態文明體驗區的有機綜合體。這些展示萬壽巖文化自信的要素繼承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歷史性，匯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道路的實踐性和優越性，共同筑牢中華民族文化根基[3]。

跨文化交際為文化自信的生成提供了兩種不同的維度，萬壽巖文化自信的生成也必須基于這兩種不同維度的考量。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第一個維度即對內維度，在跨文化交際的驅動力作用下，萬壽巖文化必須樹立百花齊放、開放包容的心態，積極吸收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中有利于萬壽巖文化發展的文化精髓，謀求自身文化的可持續發展。第二個維度即對外維度，重點在于建立具備民族特色的萬壽巖文化的中國話語體系和閩南語話語體系，推動民族文化傳播的價值取向創新、范式創新、內容創新以及國際影響力創新。

四、福建萬壽巖文化身份的構建

《美國傳統辭典》(AmericanHeritageDictionary) 把身份“identity” 定義為“the collectiveaspect of the set of characteristics by which a thing is definitively recognizable or know”，即身份是一種有機的綜合體，涵蓋了身份、特征從根本上確認或識別某物的一系列特質及特征。《劍橋英語詞典》(CambridgeDictionary)把身份“identity” 解讀為“who a person is，or the qualities of a person or group that make them different from others”，即身份是一種明顯區別于他人或團體的自我認定。作為跨文化交際領域中的一個烏托邦式的概念，文化身份被人們最大限度地應用在種族認可與認同、亞文化傳播、民族語言學的發展與對外傳播的研究之中。20世紀50年代初，美國神經病學家、著名的發展心理學家和精神分析學家對文化身份的概念做出了比較權威的解釋，他認為，文化身份是指成員長期共同生活在民族共同體中所形成的對本民族最具有意義事物的肯定性確認，這種肯定性確認包含個體對一個群體或群體文化身份認同感、個體受其所屬群體或群體文化的影響力、個體對群體或群體文化產生的認同感等等。2005 年美國當代極富盛名的保守派政治學家塞繆爾·菲利普斯·亨廷頓(Huntington·Samuel·P )在其出版的《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 (WhoAreWe？TheChallengestoAmerican’sNationalIdentity)中指出，文化身份影響交際者的自我意識和他人意識，一方面，交際者必須科學定位自己的文化身份，另一方面，群體以外的人、組織或團體必須對該交際者所屬群體做出合理的評估、評價以及文化身份歸屬感的整體認識[4]。

母語文化身份構建是福建萬壽巖文化身份構建的最重要的一環，萬壽巖文化作為中華優秀文化、閩南文化、地域文化的一個不可或缺的要素，我們在構建其母語文化身份的時候，就是要筑牢萬壽巖文化的母語文化特色，堅持以萬壽巖文化體系為價值取向，以萬壽巖文化的價值主導觀念為中心和基礎，同時參照異域文化，對自己的文化做出科學地闡釋、創新以及建構[5]。因此，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中國文化交際者務必在尊重每個民族所特有的文化習俗、意識形態、價值取向以及思維定式的基礎上，按照源語言漢語的文化思維模式，準確地把萬壽巖文化所蘊含的中國特色的信息和事物表達出來，從而構建自己的母語文化身份。

目的語文化身份的構建是福建萬壽巖文化身份構建的第二要務，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母語文化和目的語文化是一對孿生姐妹，他們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形成了一種密不可分的共生共長的生態關系，為了消除和避免跨文化交際中可能發生的沖突，交際者必須最大限度地脫離母語文化的習慣定勢和價值取向，降低因受母語文化的習慣定勢和價值取向影響而產生的約束力量，積極按照異域文化的價值取向、思維定式、語用規則來進行跨文化交際活動，從而構建萬壽巖文化目的語文化身份。

結語

20世紀50年代，跨文化交際研究開始被學者提上議事日程，經歷70多年的發展和演變，跨文化交際在翻譯學、文學、語言學、傳播學、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眾多學科領域形成了無數專家學者科學研究的焦點和興趣交匯的地帶，促進了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理解以及和諧共生[6]。

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文化交際者必須著力考慮文化定勢、文化間性、文化自信、文化身份等在跨文化交際中所扮演的角色與功能。我們要借助文化定勢的主導作用，幫助人們加速對萬壽巖文化信息加工過程的理解與吸收，實現其它群體對萬壽巖文化的認知以及萬壽巖文化作為展示地方歷史、進行跨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作用。文化間性幫助人們反思與反觀萬壽巖文化和陌生文化，探尋東西各種文化的間性特質，以實現萬壽巖文化和陌生文化的求同存異、共生共長。萬壽巖文化自信的生成不僅是跨文化交際的現實需要，同時，它必須和國家的文化自信戰略高度契合，從而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歷史性，凸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道路的實踐性和優越性，共同筑牢中華民族文化根基。而母語文化身份構建和目的語文化身份的構建是福建萬壽巖文化身份構建的兩大要務，跨文化交際者必須堅持以萬壽巖文化體系為價值取向，參照異域文化，對自己的文化做出科學地闡釋、創新以及建構。同時，要最大限度地脫離母語文化的習慣定勢和價值取向，按照異域文化的價值取向、思維定式、語用規則來進行跨文化交際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