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超凡
(宿遷澤達職業技術學院 江蘇宿遷 223800)
我國新農村建設受到社會各界關注,從鄉村整體規劃來看,改善村民的居住空間環境是極為迫切和重要的。當前鄉村地區正進行著大規模的建設與改造,但大部分的規劃設計與理論都著眼于城市,關于鄉村規劃的理論與實踐很少。因此,農村規劃建設多借鑒于城市規劃建設的方法,而忽視了當地的地域特征,本文以嶂山村村落肌理形態入手進行調查研究,進而思考新農村建設中鄰里模式構建的可能性。
宿遷市是1996年7月經國務院批準,撤銷縣級宿遷市,設立地級宿遷市,位于江蘇省北部。宿遷是西楚霸王項羽的故鄉,是歷史悠久但又年輕的新興中心城市。全市總面積8 555 km2,人口591.21 萬。宿遷屬暖溫帶季風性氣候,自然條件優越,2020年年平均氣溫15.5 ℃~16.2 ℃,2020年年降水量1 125.1 mm~1 341.4 mm[1]。宿遷是國家級生態示范區,境內的洪澤湖是中國著名的四大淡水湖之一,駱馬湖是國內為數不多的二級水質湖。建市以來,宿遷中心城市建設日新月異,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是一座集森林式、環保型、園林化的可持續發展的湖濱特色生態城市。
嶂山村位于宿遷市最北端,是宿遷的北大門,北臨沂河,南接小店鎮,西近駱馬湖,東靠宿豫區工業園。
近現代我國農村建設按時間進程可以分為人民公社、家庭聯產承包和農業生產向非農化轉變三個時期。具體進行的農業生產活動也是有所差異的,在最初的人民公社時期,村民無論是在生產方面,還是在生活方面,以及在生產資料方面,都是極為欠缺的。農村實行土地承包制度之后,將生產資料逐步私有化,極大地激發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因為從根本上來說,對于農村家庭而言,擁有有限的勞動力,所能進行生產的時間也是有限制的,農民之間開始實行一種“換工生產”的合作方式,該方式是形成嶂山村社會文化活動一種十分關鍵的元素,從這開始,農民之間的關聯就日益加深了。
對于鄉村而言,開展相關的牲畜養殖業是有著關鍵意義的,同樣也具有相應的可操作性,很大程度上,牲畜養殖業的發展是與村民的生活方式相匹配的。從養殖業最初誕生的原因來看,主要是由于農業生產對畜力的要求,如養耕牛;后來是為了滿足村民自給自足的基本生活需求,如養雞、鴨、鵝等,同時也可以在村內市場進行“交換”,換取生活用品或增加貨幣收入。鄉村牲畜養殖業也有其特殊性,如狗的飼養,它不屬于以上的任何一種目的,但是可以起到看家護院的作用。
從傳統層面來講,其實所謂的鄉村往往是 “熟人社會”,村民之間都互相了解,此外還經由許多形式的活動得以經常來往,進而構建起了較為穩定的鄰里關系。一般而言,鄰里互相來往的方式中最常見的就是聊天等,其中尤以婦女為多,她們往往在非農忙的時候相互串門集中在一起,討論家長里短,或者一起進行農產品制作;除此之外,在中午吃飯的時間,也會經常出現婦女聊天的情況,通過聊天的形式,婦女能夠有效獲取愉悅的心情及左鄰右舍的一些信息。除了上述的聊天這種形式之外,還可以體現在禮尚往來上,在喬遷新居、生辰壽宴、婚喪嫁娶中,村民們總是相互送禮,相互幫忙。從以上這些形式也能夠反映出,在農村鄉鄰之間有著極濃的人情味,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受到日益發展的市場經濟的影響,使得傳統意義上的鄉鄰關系也出現了變化。能夠看出,嶂山村村民主要依據人情和面子來作為他們展開來往的依照。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由于市場經濟日益發展并逐步浸入農村經濟形式之中,使得鄉鄰之間的來往形式也發生了相應的改變,在相互之間來往的過程中,除了基于以前的人情關系之外,還慢慢地開始重視相互之間的利益聯系,呈現出逐漸明顯的利益化的趨勢。
通常來講,鄉村的社群活動經常會對空間有所要求,這在一定程度上對鄉村的居住空間環境的獨特性有著影響。首先,集會的地點多數都較為固定,從總體來講,主要是經由歷史習慣沿襲下來的物資集散場地,這類集會地點經常會在中心地區,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村落行政中心,在這種中心處,通常都有較為完備的相關設施,有助于貿易交換的有效展開。
嶂山村根據道路劃分為一組、二組和三組。最東邊道路為車輛進入村落的省級交通干道,中間南北貫通整個村落的道路為村落的商業街,臨街面分布著各種服務于村落的商業空間,這些店面的門前常常是村民打牌、聊天、休息的聚集地。隨著村落的發展,大部分的店面搬至新建的三組商業街,位于一組內部的這段商業老街逐漸荒廢了。由商業街進入住宅的內部道路在一組呈現出多變、豐富的肌理,而后建成的二三組的內部道路則顯得呆板、機械,三個組肌理的區別同樣也體現在建筑上[2]。
要改造“嶂山村社區”使其成一個高密集的居住社區,首先要研究一下附近村落里是否存在高密集村落的范例,其次再將其他地方的村落作為擴展研究的對象,因為嶂山村的地理、氣候等自然因素與周邊村落最為接近。在現場進行實地調研過程中,利用網絡地圖的衛星圖像選擇嶂山村附近兩個看起來發育相對成熟的高密度鄉村進行研究,對其逐一走訪調研后發現這兩者各自的特點。
小營村目前仍有不少殘留的老房子,據村民回憶這些老房子在抗日戰爭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還有一些房屋看起來年頭更久遠,聽村里年長的老人說那些是清朝時期的房屋。即使那些房屋是清朝時期的說法不具太大的說服力,但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村子確實具有一定的歷史,村落形態是否完整是自然發展的結果。通過對小營村的實地走訪以及對村落的交通結構和建筑分布的研究,不難發現小營村的鄉村構造具有較為明顯的發展特征。它起初是由兩條主干路支撐起來的,并按照魚骨狀進行布局的自然鄉村,后來隨著商業街和廣場建設,村落開始由南向上發展,最終滲透至原村落[3]。同時,村落內部肌理呈現出豐富、自然的狀態,一是因為每家每戶在自行決定住宅的大小、形式、朝向的同時,都遵循現有道路結構不變的原則;二是因為一些房屋依地勢而建,在朝向上有所改變,所以塑造了現在的豐富景象。
蘇圩村在規模慢慢變大的過程中,鄰里關系逐漸發生新的變化,鄉親鄰里之間形成了隔河相望的形式,這一點與嶂山村很相似。最初的小營村,應當是以村頭—老樹—戲臺為序列從河邊向平原延展從而形成一個特定關系的鄰里。待規模壯大之后,他們又在河對岸形成了新的鄰里關系[4]。
在這個鄉村里,有一個非人工且獨特的小空間。在河邊的三戶人家由各家門道和大門前搭建的小倉庫或豬圈圍成一個通過性的場所。雖然這種圈合的場所屬于村莊里的公共交通用地,但因為住戶有了領域占用感,所以每家自然地都把它當作自己家延伸的土地進行搭建使用:鋪地講究,清掃得干凈整潔,而且栽植小樹,搭建藤架。三戶關系相對熟悉的鄰里,把這個地方共同建造成為屬于他們自己的場所[5]。在村落的其他地方,就很難看見到這樣布置精致而且充滿親和力的空間場所。再回想城市里的住宅區,物業公司集中管理一切公共空間,與每家每戶沒有關系。通過比較,不難發現這種充滿歸屬感、親和力的小空間,才是農村區別于城市的本質所在。
村落肌理的形成是隨著村民對于土地的歸屬感的增加而逐漸形成的,歸屬感讓村民能夠安心打造屬于自己的居住領域,同時這樣的空間才是鄉村優于城市社區的感人之處。近年來,新農村建設有點趨同于城市小區的建設形勢了,村民自己所有的空間就只局限于院門內了,物業管理占據了村落大片面積。就像前文所述蘇圩村那片使人向往的小地盤,不僅作為公共空間存在,同時也由幾家村民一起所有,這在新一輪的規劃設計中是不常見的。村落建設中遇到問題,從根本上講,都可以采取鄰里單元的形式來加以改善。采用此種模式,就能夠有效節約下大片的交通面積,這些面積完全能夠用作讓村民共享的公共空間,從而讓社區的村民,可以建造屬于自己的社區場所。實際上鄰里單元很早就應用于城市社區建設如吳良鏞院士設計的“菊兒胡同”。其實,這樣的形式對鄉村來說更為合適,因為村落原先的構成就有著與之類似的關系。基于以上研究與思考,研究設計目的是基于以上的調查和探討,根據實際情況有效拓寬鄰里模式的總體思路,進而試圖找尋到新農村建設空間形態的其他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