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翀 于興尚 郭 暢 萬瑋琪
(廣州工商學院圖書館 廣州 510800)
智慧圖書館作為技術賦能的新興產物,之所以附帶“智慧”頭銜,主要在于其判斷、處理和創新圖書館服務的能力,既體現自動化服務,又關涉個性化、按需分配、精準推薦等有溫度的服務。當前,隨著智慧圖書館這一研究熱點持續升溫、涉及范圍愈加廣泛,在探尋新的建設模式中應注重智慧依賴、另辟新徑等對于貫穿圖書館服務生態系統及洞見知識、經驗的攝入形態具有重塑效能。為探知智慧圖書館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路徑,本文將詳盡分析國內智慧圖書館的模式推進和路徑探究,以期為國內智慧圖書館的認知規律和實踐目標提供借鑒。
為梳理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向度,筆者運用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和維普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設置檢索方式“主題=智慧 AND 圖書館”進行匹配檢索,其中文獻來源設定為中文核心和CSSCI(含擴展版)來源期刊,研究視域限于圖書情報領域,檢索時間截至2020年11月30日,共呈現文獻條目730條。為了加強研究主題的強相關性,經過數據整理和不相干文獻剔除,最終得到相關結果670條。結合主題詞出現頻次可以發現,2011—2012年智慧圖書館的研究視野主要聚焦于物聯網、智能參考咨詢、服務途徑、基礎理論探索等。2013—2015年,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呈現多元發展態勢,涌現出RFID、閱讀推廣、大數據服務探索、智慧館員、智慧城市協同、構成要素、制約因素、模型構建等多個研究領域。2016年1月—2020年11月智慧圖書館研究數量增加明顯,知識服務、深度學習、隱私數據保護、區塊鏈、5G 、數字人文、數字孿生等成為研究焦點。該階段智慧圖書館的理論承載和實踐操作逐次深化,其中智慧型學科平臺研究[1]、新型圖書館服務平臺突破進展[2]、區塊鏈嵌入[3]等為智慧圖書館的建設準則、創新路徑、實施步驟和技術規劃提供了前沿指導(見圖1)。

圖1 智慧圖書館研究趨勢
智慧圖書館不乏蘊含高水平的存在境域,將創造力作為其最有利的工具。打造超越空間、廣延互聯的智慧生命體,賦予新鮮元素從被動服務到主動服務的改革和轉型,消除唯技術至上的思維缺陷是智慧圖書館研究的主要內涵。李玉海等認為由于缺乏確證的判定原則,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內容、流程、效用等尚不明晰[4]20-26。因此文章從基礎理論說、技術探索說、空間發展說、模型構建說、非技術人文說等五個層面詳細闡釋,對于進一步通達智慧圖書館的內在邏輯、澄明其評價標準和研究思路具有致用效果。
目前,學界對智慧圖書館基礎研究眾說紛紜,但是對智慧圖書館的本質描述并未止步于傳統服務的表面論述,業界學者主要通過以下幾個視角解釋智慧圖書館的理論內涵。智慧圖書館是基于感知功能實現深刻感知、廣泛互聯、管理和服務智慧化并融合數字圖書館服務的綜合體[5]。另一類說法認為智慧圖書館信息系統由人、資源、技術和制度組成[6],鄭懌昕等分析智慧圖書館應以先進技術為關鍵依托,配合新型元素(技術、服務模式和管理理念),構建不受空間制約的新型模式[7]。此外,孫利芳等[8]強調智慧圖書館是微觀和宏觀結合、多維度協同的共享圖書館。李玉海等[4]17-19運用系統論原理綜合得出智慧圖書館是虛實有機共存的圖書館。綜觀以上觀點,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定式還沒有統一界定,大部分學者主要在感知交互、要素特征、功能類型等方面進行部署,智慧圖書館的理論和應用尚有待探索。需要指出的是在處理智慧圖書館相關理論和含義時,應該明確區分其與數字圖書館、虛擬圖書館、復合圖書館之間的差別。數字圖書館對信息數字化處理的廣延性和深入性要比傳統圖書館超出甚多,主要體現在對文獻資源的數字化轉化并達到永久性保存的目的。虛擬圖書館主要依附于網絡,可針對相關學術領域借助超級鏈接實現資源檢索的效果,而復合圖書館可以說是傳統圖書館和數字圖書館的有機產物。無論智慧圖書館如何發展,它不僅是數字圖書館的高級形態,更是虛擬圖書館、復合圖書館的綜合體。如果只是提倡智慧圖書館是其他幾種形態的重復疊加,那么圖書館服務智慧化將會失去它原本的價值和意義。本質上看,智慧圖書館看重用戶行為的特征分析和服務定制,資源的有效利用和準確匹配,達到每個用戶有其資源,每種資源有其用戶的雙重效果,將用戶服務賦予“生命”才是智慧圖書館的終極追求。
通過細化和剖析多元技術在圖書館智慧化打造中的內容和作用,對于圖書館的運行聯動、智享資源、服務呈現和跨界互通等亟待解決的問題及智慧營銷起到策略引導作用。王雯霞等[9]提出二維碼技術可對Beacon在智慧圖書館構建層面的應用提供預案補充。蘇云[10]運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在智慧圖書館多場景、多維度的服務探索中發揮重要價值。李默[11]指出可利用深度學習技術為智慧圖書館各類資源進行提取和分類,進而融入情景信息和反饋功能,實現移動視覺搜索的個性化、準確性和交互性。楊金慶等[12]解釋情境感知是用戶察覺智慧圖書館人文體驗的核心技術。武洪興[13]圍繞物聯網在智慧圖書館的應用構思展開探討。射頻識別技術極大改善印本資源管理效率,人臉識別技術從生物特征出發且應用于“人”的智能感知[14]。技術智能化的異軍突起,逐漸讓“圖書館”變得聰明,能夠讀懂環境、讀懂用戶、讀懂業務,還進一步提升了用戶對圖書館的認知能力。當今圖書館與新興技術相融合,使其服務從原先的文獻組織、文獻加工、宣傳輔導、館藏服務、參考咨詢等向智能化推送、數字閱讀推廣、開放存取服務、知識挖掘等方向滲透,也使得館內溫度和光感強度被感知和觸摸,可捕捉用戶的某些表情、動作甚至搜索記憶來確保用戶身份的可靠性和服務的精準性。智慧圖書館的本質屬性可比作服務內容超市,通過資源內容聚合滿足用戶需求的多樣性和不確定性,提供用戶行為分析報告支持服務預測等都是智慧圖書館的主要發展路徑。無論技術如何日新月異,只有滿足約束條件的節點,智慧圖書館才能部署任務,即圖書館的長遠發展應打破技術革命中所衍生的工具牢籠,避免進化成機械圖書館,“有用技術+多元體驗+人本思想”才是智慧圖書館的“習慣性擁有”。
學界對圖書館空間說的研究持續不斷,無論是體現藏用一體的藏書空間、閱覽空間,聚焦虛擬館藏的數字資源空間、視聽空間等,還是提供學習保障的研討空間,打造創意場所的第三空間、創客空間等,都無不體現當前圖書館服務的重心已經從“書本位”轉變為“人本位”。根據圖書館空間再造的發展趨勢,圖書館正從以傳統閱覽室為主的時代向以學習和交流為標志的知識中心轉移[15]。當然以上空間形態更多被視作實體資源和虛擬資源的有效整合,感知用戶需求的智能程度尚有所欠缺,需求的承載程度主要取決于資源建設和館員素養[16],顯然這些圖書館空間服務在整合分散要素、洞見用戶隱性知識趨勢、優化有用數據的可見性等綜合調配上后勁不足。隨著智慧理念的逐步深入,智慧圖書館空間所體現的泛在化、立體化、可擴展性等衍生特點起到了前瞻性引導和破壞性創新作用。唐燕等[17]引入數字人文理念再造智慧圖書館空間。單軫等[18]認為智慧空間是智慧圖書館的有機組成部分,其功能布局以用戶體驗為重心,依托高度感知、高效互聯和智能化。劉寶瑞等[19]將智慧圖書館空間樣貌歸結于五大智慧元素所派生的物理空間、時間空間、網絡空間、地理信息空間和智慧空間的深度疊加。高協等[20]提倡智慧圖書館空間關聯研修、教學、共享、交流甚至文娛等一體化智能環境。智慧圖書館空間說的演進可作為一種認知躍遷,充分體現“潤物細無聲”的發展觀,完成技術與空間重塑的互動規律和拼圖展示。無論是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的智慧泛在課堂還是武漢大學圖書館的虛擬導航,都深入淺出、直截了當地反映出智慧圖書館空間服務的背后,是借助科學技術發現用戶所理解的服務更接近于真實空間,并為構建一種更可靠和更智慧的研究范式創造了可能。在物理世界、虛擬世界、空間再造的映射和鏡像中變革圖書館空間治理模式,對于圖書館空間職能探索、對接設施規劃等具有長遠意義。
由于受協作支持服務、智能通信、先進技術擴張的沖擊,智慧圖書館模型構建研究應運而生。有學人提到智慧圖書館的構建可從物質、技術和服務三個層面,共同鑄造智慧圖書館系統大廈[21]。陳宋敏等[22]依托智慧城市技術層、平臺層、應用層規劃智慧圖書館全局結構。任萍萍[23]基于5G驅動技術構建智慧圖書館服務云平臺。趙藝揚[24]運用數字孿生技術構建智慧圖書館運行架構。李彩寧等[25]以用戶—資源的二元分析視角提出智慧圖書館服務的運作模式。楊佳雨等[26]在考量國內外研究的基礎上圍繞物聯網、云計算及智能化設備三大核心要素構建智慧圖書館服務框架。智慧圖書館層級機制一般采用開源協作策略構建網絡支撐平臺和服務環境,從底層實現圖書館設備、用戶、資源、系統、圖書、環境等萬物相連,可從多元視角感知數據流動的痕跡。中間層可作為模型組件的“神經中樞”,在對各種智能算法進行分析和評估的基礎上將機器學習、知識本體、云計算、大數據等算法技術與下層的結構特征相融合并設計新的分析原則,從而在模型上層打造符合用戶需求的服務路線圖。以上往往是智慧圖書館模型構建的普遍思維,也可以說是設備、系統、資源、技術、服務的有效整合。無論模型構建趨勢如何,都應避免空泛宣傳、浮于表面 、淡化實際的操作內涵。借鑒超星云舟知識平臺實踐,用戶需求側和圖書館供給側共同發力,才有助于知識服務價值共創[27],這對于以“智慧、開放、共享”的共生式理念協同增效智慧圖書館服務平臺也是不可或缺的。
智慧圖書館是一個受多因素影響的復合系統,由于圖書館智慧服務技術所產生的硬件條件下館舍再造、定位與服務、空間映現與導引需求、用戶追蹤服務等都需要整合與挖掘[28],所以智慧圖書館研究引發的構建評估、用戶行為影響因素、建設誤區等問題逐漸被提上日程。唐敏[29]通過文獻查閱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對象和涉獵要素發現,智慧圖書館的評估內容和范圍可從“人的智慧”和“物的智慧”兩個維度進行。翟羽佳[30]闡釋智慧圖書館并非局限于服務與技術的拼裝組合,而是技術元素和服務元素的互釋互通、協同共融。鄭衛光[31]提到智慧圖書館的融合和重構應在價值意蘊上直接面向人的需求。劉玉靜等[32]基于感知、管理、服務、決策四個智慧維度并結合熵理論、灰色關聯分析法為智慧圖書館智慧化水平提供測試依據。鄧李君等[33]從資源合理分類、開發過程、館員隊伍培養等流程探討智慧圖書館非技術建構策略。常青等[34]提到智慧圖書館發展存在喊喊口號、買買設備、搞搞環境、推推資源四大誤區。總之,智慧圖書館的非技術研究可以說是對其發展的始源性追問,主要探知圖書館的精神文明建設,著重凸顯對人文情懷的反思。智慧圖書館非技術思考所秉持的觀點和態度正好從側面反映智慧圖書館背后的研究漏洞,增加一些合適的理性描述來補充學人腦中根深蒂固(至少在某個階段)而且被認為具有合理性,但后來被證實有缺陷的觀點。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目前所研究的智慧圖書館就像某種概念上的冰山一角,需要系統方法使零碎觀點與對智慧圖書館的整體認知拼合在一起,這對于嚴格區分智慧圖書館的合理性、弊病及“清規戒律”具有明顯的界定作用。
本節在梳理智慧圖書館服務演進的過程中,從個性化服務、知識化服務、多重理論嵌入服務、新型智慧圖書館服務體系、智慧圖書館實踐五個方面探索智慧圖書館服務的主要途徑,以期為智慧圖書館服務路徑探析帶來學術見解和應用價值。
智慧圖書館個性化服務是針對用戶咨詢所涉及的喜好、檢索痕跡、心理訴求等關聯信息,從有效支持智能推薦、用戶需求分析、資源匹配的目標出發,打造因需而變、精準揭示的服務新圭臬。馬曉亭[35]認為科學構建智慧圖書館和提供個性化智慧閱讀的關鍵應是有效過濾混亂、高噪聲的數據流。于興尚等[36]借助數據驅動思維推動個性化推薦服務。王世偉[37]指出需加入深層次的情境感知元素提供更符合用戶需求的智慧信息資源,曾子明等[38]根據用戶情境信息提供以服務距離為特色的文獻圖書精準導航。陳臣[39]提出應依靠對用戶行為數據的采集、存儲、處理和分析來預測用戶信息行為變化及科學調度圖書館線上線下資源。綜觀所述,智慧圖書館個性化服務源于數據,也集中于用戶行為信息之間的計算邏輯和外在表征。智慧圖書館中的個性化推進可以說是固本不變中的應變戰略,“不變”強調以用戶導向為切入點打造維系各類現實和潛在用戶的本質需求,“應變”主攻從“千人一面”的傳統服務向“千人千面”的精準化服務轉變,從“不變”到“應變”也是圖書館個性化服務特點中“和而不同”的應有之義。目前,多數圖書館原始數據的供給只是知網、萬方、維普、超星等商家資源庫的簡單購買與疊加,缺少有效的數據加工和整理舉措,自身的核心服務體系無法展現而僅作為中介機構存在。所以圖書館應通過技術輔助把與本館相關的用戶動態日志、文獻資源等匯集,形成具有產業指標的資源庫和服務推薦平臺,將圖書館原生態服務展現出來。
用戶借助智慧圖書館發現一個不爭的事實,即人們可以通過這個“智慧裝置”將給定的需求目標激活成解決問題的智能策略,包括各類知識集成現象、資源提煉等知識服務。錢丹丹等[40]綜合知識服務的生命周期和智慧圖書館泛在、共享、高效等特點得出智慧圖書館知識服務構成要素。王雪峰[41]引入超級IP和用戶畫像基礎理論并結合不同群體的行為信息揭示符合用戶需求的知識場景。肖花[42]依托新型技術整合實體圖書館、移動圖書館、云圖書館等并在數據互聯、群體融合的基礎上提供知識服務。顧佐佐等[43]提出智慧圖書館環境下的全景式動態知識服務體系。曾子明等[44]將情境算法植入移動搜索服務中,為優化智慧圖書館個性化知識服務提供價值參考。可見智慧圖書館知識服務是在空間場景、技術維度、資源融合、服務平臺、用戶數據關聯等層面進行精準推送、智能檢索、畫像建模、數字學術交流、可視化展示、多用戶協作等多樣服務的綜合,是打破傳統圖書館服務單一、推崇知識服務智慧化的信任機制,更專注于服務系統性的協同格局。個性化服務與知識服務在服務范疇上有著顯著的差別:前者傾向于服務對象,依據用戶設定而實現,因人、因戶迥異,而不是一體適用,全方位滿足用戶群體及個體需求指標;而后者更注重內容拓展和服務體系延伸,擅長從隱性和顯性的資源中抓取知識,用于滿足用戶的高級需求。新一代信息技術提升了圖書館服務能力,智慧環境下知識服務賦能的文化創新、決策服務等潮流的掀起,對圖書館服務產生的廣度和深度具有再建構功用。
多重嵌入視角類似于亞里士多德的拼圖觀點,每一種嵌入理論好比拼圖的一個拼板,各拼板之間不是獨立存在或者相互隔離,而是以互補、聯結、一致性的模式形成相互咬合的整體,將智慧圖書館的發展運行軌跡描繪成完整畫面。孫守強[45]引入協同理論學深究智慧泛在服務體系。許正興[46]以后現代教育理念為發聲點研究智慧服務路徑。于超等[47]依據嵌入理論分析智慧圖書館的原理機制。李朝暉等[48]、田梅[49]分別以眾創服務理念和關聯主義學習理論構筑智慧圖書館服務模式。陸康等[50]從技術理論和制度倫理來規整智慧圖書館智慧化管理。正如前面所凝練的觀點,智慧圖書館服務是體現包容性發展,多理論形成合力以實現革故鼎新的服務綜合體。從多維領域來剖析智慧圖書館服務,能為智慧圖書館理論探索和服務預設塑造新興姿態。除此之外,由于拼圖各部分之間的相互依賴,核心觀點始終處于核心方位,即圖書館智慧服務可通過最小努力原則實現用戶獲取需求的便利化。在理論與實踐的融合中智慧服務的鮮明性更突出,借助辯證否定之否定的思辨思維通達下一個服務創新平臺,對圖書館資源揭示和資源管理等方法理論的甄別以及圖書館智慧服務的高位增長具有較大的現實意義。
圖書館作為生長著的有機體,人們不再以館藏規模作為衡量圖書館等級的主要指標。圖書館轉型有賴于全媒體、全網域系統平臺的支持,應突破只專注于圖書館現有業務的思維局限,把用戶需求的“點”牽引成“線”、編制為“面”,使新的智慧服務體系在共建共享共管的應用生態中不斷顯現。施曉華等[51]從獲取資源、設計理念、統一標準、協同服務等八大路徑介紹新型智慧服務的特征。邵波等[52]基于業務重組和數據管理探討新一代圖書館管理平臺功能機制。蔣冬英[53]從關系模式重定、數據整合及服務拓展層面突出FOLIO的價值。楊新涯等[54]談到下一代圖書館服務系統應在紙質資源和數字資源統一化、PC和移動端對服務門戶的一致性及圖書館服務聯盟等方面占據優勢。圖書館作為信息集散地,其價值通過各種服務模式體現,服務模式也會隨著社會變遷和圖書、信息資源的融合及用戶需求的更新而不斷完善。新生代智慧圖書館研究倡導“內容為王,服務為基”的開放平臺,提供導航分類專業、檢索精準高效、數據可視呈現、閱讀方式多樣的覆蓋服務,以平臺化優勢整合獨立系統,以開放端口兼容多類機構,以即插即用模式兌現新型服務,以精細數據分析融合智慧決策。但是新一代智慧圖書館的研發至少面臨以下問題:如何協調廣域的用戶行為,保證系統評價反饋的時效性?如何有效匯聚和按需共享各類信息資源?如何實現開放互操作系統的管理和組織?如何在圖書館傳統服務系統擴充智能化服務環節?這些都離不開動態、開放的跨組織大規模協作及高質量的協作共享環境,并與圖書館的智慧產品研發、生態體系重組、服務脈絡規劃等產生共鳴。
構建“融入一線,嵌入過程”的服務體系,使圖書館服務從印本文獻管理桎梏中解脫出來,并向縱深而精細的智慧服務方向轉變。為了加強智慧服務的現實應用,明晰主責主業,國內相關區域、高校圖書館也應因館制宜,打造高附加值的先行示范區。尹麗棠等[55]介紹深圳市鹽田區智慧圖書館建設中的“智慧+”實踐案例。曹軼[56]以上海市寶山區圖書館為實例,分析三維智慧圖書館的特點、設計流程和系統結構。許天才等[57]、楊愛英等[58]分別以重慶大學圖書館包含的四庫三系統的智慧圖書館服務體系和新一代圖書館管理系統為研究主題。康曉丹[59]介紹了上海大學圖書館從感知、計算和交互三個層面研究和驗證智慧圖書館服務體系。泛在信息社會和網絡環境帶來的信息浪潮,為圖書館減少資源重復建設、優化館藏結構、調整服務戰略等帶來更多機遇,特別是智慧圖書館的實踐操作與圖書館服務環境產生豐富的化學反應,即主動了解讀者需求并提供有針對性的定向服務,或借助革新技術開發符合本館需求的特色資源和嵌入式服務,集成某個欄目或者某個學科,從而使用戶及時獲取相關信息動態。圖書館作為智慧服務的綜合模式,應用移動互聯等新興技術和新型工具,激勵用戶自主學習、創造游戲服務、升級傳統服務等[60]。但智慧服務又不完全限于技術層面,主要應從服務人性化、智能惠民等著眼,特別是智慧圖書館建設的有效實施將為提升圖書館服務管理質量、優化服務環境等提供動力。
人工智能、區塊鏈、大數據等智能技術的高位崛起以及智慧公交、智慧城市和智慧物流等領域的全面鋪展,為智慧圖書館的探索性發展和實踐走向帶來新的認知范式。但是智慧圖書館研究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問題還需理清,這將為消除分散單干的狀態、深層解讀智慧構建流程、降低智慧關聯服務的獲取難度等提供參考。
重理論輕實踐、研究過于表面、深層研究頗少、研究內容雷同以及研究品質有待提高等是目前國內智慧圖書館研究面臨的基本性問題。造成這些問題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鑒于智慧圖書館實踐尚處于初始階段,短期內囿于技術接受門檻和實用技術,其影響未得到充分認知;另一方面具備完整性和系統性的理論遠遠不足,導致圖書館實踐平臺缺乏充足依據和有效對策。對于智慧圖書館理論的深度認知和系統鉆研基本停留于表面,缺少細致入微的思考。價值訴求必須源于事實性認知,智慧圖書館基本理論與實踐方法的相互融合應依據圖書館性質的不同制定相應的發展策略,智慧吸收國外關于智慧圖書館的理論研究成果和企業實戰經驗,緊密結合各層次圖書館管理體系,彌補智慧圖書館理論研究的薄弱環節。由于智慧圖書館研究借鑒了智慧地球、智慧城市等智慧理念,其服務管理應滲透到圖書館深度化和細節性探討。將管理學、心理學、計算機科學以及人才學等學科納入智慧圖書館建設中,深究智慧圖書館實踐章程或程序及其相互制約因素并進行對策調整,協調圖書館內部狀態和外圍環境,對加強智慧服務框架構建和應用范疇挖掘大有裨益。
智慧圖書館研究應擁有足夠的技術能力和物質資本來切實改變傳統圖書館的路徑依賴,改變服務邏輯的嵌入方式,改變服務干預的實現路徑。但是智慧圖書館技術本位傾向會無可避免地造成圖書館職業人文的缺失,從而偏離圖書館的文化屬性和教育功能。如智慧圖書館模型構建問題透露出些許漏洞,即沒有顧及本地圖書館發展歷史,對模型操作落地探討缺乏理性實現的可能性思考及模型邏輯系統的嚴謹性有待商榷等問題。尤其是在算法思維、館員素養及其他計算能力上暴露出理性和實踐與服務理念相分離的弊端。當然智慧圖書館架構研究自然而然離不開技術的引進,這種以即時成果和反饋為導向的技術調節為新的服務領域創造了條件,恰恰為智能圖書館和智慧圖書館之間的概念混淆提供了便利。研究人員應遵守謹慎機制或批判性設計思維,依據現實資源和管理力度對智慧圖書館構建所使用的開發工具、涉及技術及構建標準進行量身定制,不能簡單地將高大上的計算模型和先進技術當作著迷的對象。除此之外,智慧圖書館研究應清晰詮釋人文服務與先進技術的關系問題,人文服務是技術服務的基準,技術服務也是人文服務的催化劑,兩者之間既有優勢互補的痕跡,又有持續統一的本質。特別是非技術研究模式給智慧圖書館服務的觀念成型和理解辨析帶來了新的起點,技術、人文、服務、系統模型之間的適度結合既能規避智慧圖書館研究中出現的“輕描淡寫”和疏離效應,還能避免以“短鏈”行徑對用戶產生的服務遁形。
智慧圖書館的目的在于生產知識,而智慧服務的聚焦點是將社會積蓄的知識傳遞給每位用戶。由于圖書館數字資源動輒以數百萬計的速度倍增,信息洪流分析成為個性化服務、知識服務以及空間塑造等的“戰斗口號”,特別是當內外數據格式不一致及數據價值密度低等問題出現時,往往會造成服務動向的偽精確性,所以數據的采集、分析及結構化處理成為智慧圖書館開展的基礎性難題。智慧圖書館建設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當前圖書館員對新型智慧服務架構、層級架構、智慧數據加工、智慧空間處理及智慧業務集成等的了解與應用存在明顯的滯后性,甚至自身的知識儲備和文化素養不能與智慧圖書館復雜的研究思維相協調。數據和信息將會是智慧圖書館研究的新“石油”,為了保障智慧圖書館在服務打造上的嚴謹性,數據使用者必須做出權衡,才能有助于智慧服務的有效管控和合理設計。館員的能力決定著智慧圖書館未來的發展模式和服務途徑,所以館員應具備從多渠道整合數據并嫻熟運用多維分析技術進行數據到知識轉化的能力,為未來高質量輸出智慧服務奠定基礎。同時,為了發揮智慧圖書館的職能,體驗工程師、數據分析員、模型構架師等職務的設置對智慧圖書館將復雜性工作簡易化、創造性工作現實化帶來可能與希望,也使得智慧服務向精耕細作靠攏。
信息環境的更新換代帶動了圖書館的革命性發展,重新定義圖書館成為業界追求的創新目標,智慧圖書館的提出為圖書館界邁向下一征程提供了風向標。研究發現,智慧圖書館是各種元素組合的智能綜合,缺少任何一種元素都難以應對今后出現的各種挑戰和危機,所以發展智慧圖書館要想變劣勢為優勢,變粗放型為精細型,應駕馭智能技術帶來的驚喜和難點,適應用戶信息行為變化,避免以短視思維作權宜之計,努力構建適應性的新型圖書館。
對智慧圖書館研究范式而言,未來的圖書館是開放、開源的服務平臺,毋庸置疑技術輔助、用戶需求驅動、服務內容會成為智慧圖書館研究的主攻要素和理論基礎。智慧圖書館依賴于技術,但又不囿于技術,注重服務內容的價值因素和情感因素也是塑造用戶需求體驗的根本指標,社會力量助力、現實場景出發等為確立智慧圖書館建設標準并適應數字化轉型創造條件,這些都將成為智慧圖書館技術研究和人文探索的焦點。基于圖書館原有服務和空間資源從全新方位擴展新功能、加強戰略規劃和業務規劃以及注重基礎建設、開發人員培養、服務商跨組織研討和交流都為探究智慧圖書館建設提供了新的探索點。
對智慧圖書館服務模式而言,由于數據驅動的圖書館智慧服務研究不可或缺,所以針對個性化服務中加持的空間信息、情景信息、行為信息和學科信息等必將成為未來學者研究的基礎命題,從信息中發掘信息并為智慧閱讀、學科服務、智能咨詢、版權管理、閱讀素養教育、圖書推薦等服務模式提供航標引領。此外,智慧服務聯動的服務成效評價機制、數字治理轉型、跨機構協作都會成為將來研究的熱點話題。
基于智慧圖書館服務能力的驅動,未來的館員發展應趨向于多元發展模式,學科館員、數據館員、智庫學者甚至OA館員的培養和發展將為智慧圖書館服務知識化提供新方向。未來的研究思路應關注技術和平臺升級并融合交叉理論與實證方法,著力體現原創性,系統性開發智慧、共享、開放的服務體系,以免新型服務體系和實踐摸索出現紕漏。
(來稿時間:2021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