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元
摘要: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鄉村治理現代化進入到新階段,也面臨諸多新問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基層治理方面進行了有益探索,形成了共治型治理主體結構、協商型治理機制、多樣化公共服務模式、“互聯網+各領域”的信息化治理手段等,基層治理探索呈現出諸多特色和亮點,對我國新時代的鄉村治理現代化具有可借鑒意義。在加強中國共產黨有力領導之下,可以吸收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的諸多經驗,結合我國國情挖掘和再造鄉賢、社會型企業、專業社工、公益組織等社會力量,以社會治理社會;通過搭建投融資平臺、公益創投項目,實現政府與社會型企業、公益組織等非政府力量協同合作共治;通過政府購買服務、項目申請等多種方式實現公共服務供給主體多元化,服務內容和方式多樣化;因地制宜構建“互聯網+”鄉村各領域深度融合機制。
關鍵詞:一帶一路;鄉村治理;合作共治;治理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C91 ?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4-3160(2021)06-0083-13
一、新時代鄉村治理困境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的可借鑒性
21世紀以來,國家開始著力以新農村建設、社區建設等為突破口推動新世紀的鄉村治理現代化建設,構建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基層社會基礎。到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進一步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鄉村治理現代化建設被提升到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的新高度。總體上來看,經過二十年的探索,我國鄉村治理從硬件到軟件,從體制到機制,從治理框架到治理結構都有了較大提升,不斷朝著鄉村善治目標方向前進。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動社會治理重心下移,建立健全“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現代鄉村社會治理體制,實現城鄉融合發展都對鄉村治理提出了新要求。如何通過有效的鄉村治理支撐鄉村振興、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任,是新時代必須解決的問題。與此同時,近幾年來鄉村治理現代化探索也面臨一些突出問題。第一,在治理主體方面,政府主體地位突出,社會力量參與治理水平不高,隨著上級各種任務分解下派,村民自治組織承擔了過多行政事務、達標考核任務,村干部重執行上級交代的事務,輕自治實踐。第二,在治理機制方面,政府與社會力量協同治理格局還未完全形成,“往往過度強調鄉鎮政府的中心地位,將鄉村社會更多的看做‘管制的對象而不是‘合作的對象”[1],合作共治的治理架構沒有真正建立起來。第三,在公共服務供給方面,專業化服務力量不足,精準化服務能力不強。與此同時,有些地區治理技術單調,治理效率低下,群眾訴求不能得到有效回應和解決,干群關系生疏,群眾對干部信任度不高。在新時代,這些問題不僅關系到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還關系到國家治理現代化進程。
在全球化進程飛速發展的時代,人類各文明之間的交流之深入前所未有,人類正在邁入馬克思所言的世界范圍內的“普遍交往”的時代。[2]在現代社會,人類社會是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2013年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西行哈薩克斯坦、南下印度尼西亞,先后提出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積極發展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伙伴關系,致力于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一帶一路建設跨越了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政體、不同發展階段的多個國家。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本著共商共建共享原則,通過全面推進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在經濟領域形成命運共同體,經濟的融合發展也帶來文化、社會、生態等各領域的交流擴展,不僅在政治領域增加互信,經濟領域實現共同發展,在文化方面相互包容,同時在社會治理方面也進行相互學習和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方面也致力于構建多元主體參與、合作共贏的治理模式,例如新加坡體系完備、覆蓋面較廣的社區管理與服務可以為我國完善農村社區治理體制機制提供借鑒,波蘭的各類組織、機構和企業,特別是專門服務于地方政府的研究項目和機構,地方各級政府與民間社會組織形成了良好的合作伙伴關系,在提高基層政府的治理能力方面值得我們借鑒。在俄羅斯,“由行政首腦、商業領袖和城市及地區立法機構最有影響力的代表組成的當地精英實際上掌握著當地社區的所有權力”[3],形成獨具特色的精英主導型地方發展模式。總體來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基層治理方面積累了諸多成功經驗,在加強中國共產黨的有力領導下,諸多國家的基層治理經驗能夠為我們破解新時代鄉村治理困境,推動鄉村治理現代化發展提供一定的借鑒。
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實踐的主要做法及成效
在現代化發展進程中,基層社會治理也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現代化治理的重要內容,各個國家都充分結合本國國情探索有效的基層治理方式。雖然各個國家的具體治理做法呈現出差異性,但都在促進基層社會秩序穩定、保障民眾合法利益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并取得了積極成效。
(一)構建各級地方政府、社團組織、義工、政治精英、市場主體共同參與的“共治型治理主體結構”
從治理主體角度看,基層治理主要形成了自治模式、官治模式、共治模式。進入現代后,官治逐漸讓位于共治。共治有多種形式,官民共治是其中的最高形式,官民共治就是民主政治。[4]一帶一路沿線主要國家雖然治理結構、治理重心不同,但都十分強調構建由各級地方政府、社團組織、義工、政治精英、市場主體共同參與的基層治理主體結構。新加坡強調以政府主導、多元主體參與的社區治理模式,新加坡社區治理的主體包括地方政府、志愿團體、義工、私人和公共企業等,在具體職責方面,政府通過制度設計構建基本的社區組織框架,包括志愿福利團體、義工積極參與社區管理和服務,私人企業提供資金支持,社會型企業提供創新的社區服務,由此構成新加坡整個社區治理的全部基礎。[5]俄羅斯政府一方面從經濟社會發展的現實需求出發加強中央權威,保證地方的可控及對中央的忠誠,另一方面推動社會力量參與基層治理,“雖然公眾參與仍然有限,但在這種新的政治經濟中,行動的權力中心已經從政府戲劇性地轉移到私營部門”[6],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由來自強力部門領導人、前共產黨員、職業政治家、社會活動家、企業家和商人等精英主導的鄉村治理模式。俄羅斯通過大量非政府組織的發展增強民間治理能力,鼓勵各種非政府組織以公民論壇、社會院等方式參與政府的公共決策以及地方法律的制定和修改,增強公共政策合法性,并通過非政府組織有效分解國家權力進而推動有限政府的建立。[7]波蘭實行社區、區(縣)和地區(省)三級鄉村管理體制。社區主要承擔落實中央政府下達的指令、提供基礎交通設施、基礎文教、基礎市政工程和社會福利等。區(縣)則主要承擔延伸到社區以外的道路基礎設施建設、文化事業、社會福利服務和環境保護等公共服務。地區(省)自治政府承擔經濟發展、部分地區政府服務、可持續發展三個領域內容。另外,由關心當地社會的社區領袖發起的基層組織有時也會充當地方政府的代表,它們被當作國家和社區機制的補充,為地方社區提供服務。[8]在印度邦政府以下存在潘查亞特自治組織,各級潘查亞特實行分級自治,縣、鄉、村潘查亞特組織保障了鄉村自治功能,使來自底層的精英有機會參與政治。總體上,各種類型的主體力量都構成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基層治理主體結構,成為地方政府治理的重要補充力量。
(二)創建行政部門與基層自治組織、精英、社會團體、研究機構等合作的“協商型治理機制”
在人類社會發展進步中,民主協商治理機制是治理機制的基本發展方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非常注重創新基層協商治理機制。如在新加坡,由國家統一規劃組織,政府相關部門負責制定社區發展規劃和評估標準,在政府的指導下,社區居民委員會、聯絡所等自主組織社區活動,并及時向政府有關部門反饋社區居民的意見和建議,政府行政部門、社區管理機構、基層自治組織及社會團體之間通過協商處理社區內的各項事務,他們之間上下貫通,各司其職,形成了科學、靈活、自治的社區治理模式。[9]在印度,村潘查亞特履行的主要職能包括提供基礎設施建設、醫療衛生建設、小型灌溉、村莊道路整修等方面的基本公共服務,促進農村社會服務體系的完善是許多民間社會組織,包括發展非政府組織和基層組織的共同目標。在印度各個邦中,諸多地方精英及地域性社會組織通過與地方政府協商和溝通,以項目的形式長期在農村地區開展社會扶持和農村改造活動。像Sehgal基金會這樣一個區域性非政府組織,該組織一直在Mewat縣的農村先后開展了多項關于“發展農村經濟、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提高農村婦女識字率以及提升鄉村治理能力的項目實踐”[10],有效推動了當地農村發展。近年來,俄羅斯將構建“強國家,強社會”做為社會治理目標,一方面通過整頓憲法秩序,加強“可控性”民主政治建設,構建強有力的“垂直權力體系”;另一方面,對非政府組織給予合法性確認,特別是在國家推動下,俄羅斯政府高層人員與非政府組織共同參加公民論壇,并成立社會院,各種政治團體、非政府組織、社會團體代表可以通過社會院的協商機制商討國家重大政治、經濟、社會問題,并將非政府組織納入協商民主體制,實現了國家治理與民間治理的互動博弈。在波蘭,除了三級地方政府管理體制提供基本公共服務外,地方政府獲得了來自各種組織、機構和企業的廣泛支持,無黨派公民、工會以及各類社會組織通過參與各種形式的協商(包括街道改名、酒類經營審批等)改善地方治理機制。另外,波蘭還有專門服務于地方政府的研究項目和機構,包括城市協會(ZMP)、地方民主發展基金會、地方政府一百強、社區等,教授、專家們的工作為地方政府的治理提供了重要幫助。有些研究甚至已經持續了百余年,還有很多研究政治理論問題的專家、教授通過擔任公務員、議員、部長的方式踐行了自己的治理理念。[11]多元主體參與的協商機制不僅化解了分歧,構筑了共識,還凝聚力量有效推動地方公共事務的解決。
(三)創新政府供給與社會各界人士、組織捐助、基金項目、專業機構等相結合的“多樣化公共服務供給模式”
公共服務供給水平反映著一個國家基本治理能力及現代化發展水平。強化公共服務多樣化供給模式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十分重視的內容。在社會保障方面,新加坡以自我儲蓄為基礎的社會保障體系實現了社會保障的可持續發展。政府承擔的主要是推出各種社會保障計劃,并根據公民的實際情況和不同需求,給予不同的津貼,通過引進保險公司一起為公民提供社會保障服務。另外,政府也在不斷完善社會救助制度,為弱勢群體提供幫扶。[12]在農村醫療方面,泰國、印度等國家也建立了比較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通過設立社區衛生中心、大型國立醫院以及私立醫院,特別是診斷費用低、醫療水平高的私立醫院,吸引本國甚至是歐美國家病人前去治療,成為其醫療體系的一大特色,在提供農民基本醫療保障服務的同時能夠幫助他國人民享受優質服務。近些年來印度政府開始積極引導農民向發病率低的大病醫療投保,力求能夠覆蓋全體農民的全部疾病,有效提高印度醫療保障體系。在基層教育方面,印度、泰國等國家基礎教育投資中,政府公共經費一般能夠占到投資總額的85%-90%,同時也鼓勵個人、組織捐助、捐贈方式支持基礎教育建設。在尼泊爾,由政府、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非正規教育國家資源中心(NRC-NFE)出資,在全國建立了91個社區學習中心,提高社區村民識字能力、計算水平、生活技能以及謀生能力等,通過社區村民的自我管理和自我建設,提高村民的文化素養以及生存能力、發展能力,使村民能夠通過學習獲取有效資源以激發他們的潛能,不斷提高生活水平。[13]在科技推廣方面,波蘭政府通過設立一系列教育項目提升農民農業技術水平,包括開展“綠色證書”教育項目等,使農民在獲得理論知識的同時也能獲得與農業種植技術相關的職業證書,不斷提升農業技術水平。泰國目前也已經形成了一個較完善的農業技術推廣網絡。根據相關數據顯示,在泰國從事農業技術推廣及服務的工作人員已經達到了十萬余人,相當于每50個農民就配備1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14]為進一步維系和壯大農業技術推廣隊伍,泰國政府給予科技推廣人員與公務員同等待遇,并積極鼓勵農技推廣人員進行科研創新,不斷改進農耕、灌溉技術,建立健全泰國有機農業發展體系。無論是農村醫療、公共教育還是農技推廣,新加坡、波蘭、印度、泰國、尼泊爾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都已經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公共服務供給方式,在服務內容、服務方式方面形成了長效發展機制。
(四)構建“互聯網+各領域”的信息化治理手段
隨著信息化深入發展,信息技術與各行各業的深度融合推動現代治理革命性變革,“互聯網+”已經成為世界各個國家基層治理的新手段。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都強調“互聯網+”技術在基層治理中的運用,波蘭科學研究部通過建立“電腦村”幫助農村地區進入信息化時代。“電腦村”是一種綜合性電子設施,它可以為農民提供包括傳真、電子郵件等方面的網絡信息交流,并通過對“電腦村”全體職員和農民進行專業化培訓和指導。[15]農民可以通過互聯網獲取農業先進技術信息以及農產品市場供求信息,也可以通過互聯網銷售特色手工業和旅游文化產品等,拓寬收入渠道。印度憑借信息產業優勢,依托成熟的信息技術,大力發展農村和邊遠地區通信基礎設施,通過農村“信息扶貧”來縮小因貧富差距懸殊帶來的數字鴻溝。有關農村信息化發展的項目一般由中央政府負責建立,邦政府負責實施,村民在使用網絡時需要定期向村民自治組織付費。印度政府通過采用這種“公私共享”的合作模式保證了知識信息計劃在經濟上的可持續性和使用者的本位性,走出了一條解決農村信息化“最后一公里”問題的新路。[16]印度選定的農村社區信息系統包括“阿卡什甘加(合作企業)、信息村實驗(非營利研究基金會倡議)、沃納有線村(政府援助)和塔拉哈特(私營部門倡議)等等”[17]。通過不斷完善農村信息技術系統,農民可以享受互聯網所帶來的國際市場及時的農產品供求信息,為農民推銷農產品、發展手工業、旅游業、文化服務業提供了重要幫助。另外,信息技術也成為很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社會治理的重要手段。新加坡等發達國家通過信息技術的應用和推廣建設“智慧國家”“智慧城市”,新加坡提出了電子政務發展五大戰略,包括改造政府、提供一體化電子服務、主動服務、迅速響應、利用信息通信技術(ICT)發展新能力。在基層治理中,新加坡社區公民可以享受超過六百項的一站式政府電子服務,民眾對政府的滿意度達到了 98%。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都充分發揮“互聯網+”在基層治理中的運用,在實現農民增收、農村發展的同時,也實現了對基層社會的有效管理和服務。
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實踐的主要特色及亮點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雖然政體不同,國情不同,現代化發展階段及水平不同,但都十分重視基層治理問題,并動員相應力量積極參與基層治理,對基層治理體制、機制等都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呈現出諸多經驗特色和亮點。
(一)地方政府與社區委員會、社會團體等非政府力量權責分明、相互配合
“統治是政府或公共權力機構對社會事務的單向強制性管理, 而治理則是官民對公共事務的合作管理”[18],社會治理是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相互協同,共同解決社會問題的過程。從國際經驗來看,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經過地方分權改革實踐,形成了地方政府與非政府力量權責分工、協同配合機制。在權責分工方面,基層政府把握基層治理宏觀方向,為非政府力量合法有效參與基層治理提供引導和支持。在新加坡,政府有關部門負責制定社區發展計劃和評估標準,并根據社區居民的需要及時調整社區發展規劃和管理方式,按照是否達到社會服務的標準,由政府有關部門評估社區自治組織業績,依照業績評估結果下撥活動經費。在政府推動下,社區民間組織以自助和他助的方式為政府和社區分擔了大量管理和服務工作,組織自身也得到了進一步完善。在推動基層民主方面,包括社區共同體,自愿性社團,社區委員會,居民聯絡所等機構和社區組織成為新加坡人民行動黨與居民溝通的橋梁和紐帶,通過及時解決民眾訴求加強人民行動黨的權力基礎,增進與民眾的距離,確保民眾和政府在基層層面的不斷接觸。[19]俄羅斯先后頒布了《俄羅斯聯邦社會聯合組織法》《俄羅斯聯邦非營利組織法》等,為非政府組織發展提供了合法框架,希望能夠通過大量非政府組織發展增強民間治理能力。在改善治理方面,如新加坡社區內各種社區委員會作為地方政府和民眾之間的橋梁或中介,在政府“自上而下”的治理和民眾“自下而上”的反饋中推動基層民主建設,波蘭和印度專門從事地方治理的專業性組織、機構為政府的有效治理出謀劃策,改善和緩解基層政府與民眾之間關系的同時提高基層治理水平和效率。社區內部或外部非政府力量都能夠成為政府公共服務的有力補充。在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一般性、整體性、最基本的公共服務,文體娛樂、衛生保健、清潔綠化、社會教育等方面的服務都由非政府組織承擔,在醫療、養老、教育、農技等方面,新加坡、印度、緬甸、尼泊爾等諸多國家都由相應的非政府組織承擔。在基層治理實踐中,政府與非政府力量各司其職,政府在把握基層治理宏觀方向的同時,支持、培育大量非政府力量發展,非政府力量則在法律框架之內在基層治理中承擔重要功能,與地方政府相互配合,提升基層治理水平。
(二)各種政治團體、非政府力量在治理中能夠各騁所長、改善政府治理
整體來看,一帶一路沿線主要國家的政治團體、非政府力量比較強大,成為地方政府治理的有效補充。首先,非政府組織和政治團體因了解基層情況,一方面能夠準確反映民眾意見和建議,另一方面也能夠為居民提供針對性服務和幫助。例如在俄羅斯,由強力部門領導人、前共產黨員、職業政治家和社會活動家等組成的政治精英團體能夠在改善政府治理、暢通民意、維護穩定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在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執政以來,地方政府與社區居民的溝通主要通過基層組織來進行,人民行動黨的國會議員在選舉過程中也依靠基層組織來聯系選民。而基層組織也負責收集居民的意見和建議,并把社區居民的意見及建議及時反饋到政府有關部門,基層組織在地方政府和社區居民之間架起了溝通橋梁。在尼泊爾,社區組織在提供社區服務、開展社區發展活動和加強社區治理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社區組織是尼泊爾社區治理的關鍵行為體,其職能在許多方面有助于加強建設和平進程”[20],它在解決不平等和孤立問題、促進民主實踐、賦予“無聲者發言權”、促進意識的創造、激勵合作伙伴等方面為調動當地資源創造有利環境、加強問責結構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在緬甸農村普遍出現了按照傳統互惠原則形成的社會組織,這些組織收集并重新分配資金,以提供“幫助滿足醫療保健、教育、葬禮和其他社會需求和服務”[21],成為地方政府治理的重要補充力量。其次,非政府力量,特別是各個領域的精英人員、社工組織、專業組織,都能夠在基層治理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波蘭專門服務于地方政府的城市協會,專家、教授的工作為地方政府提供了重要支撐。印度農村各種地域性社會組織不僅定期在農村地區開展社會扶持活動,每年還會定期聚在一起召開“經驗交流及學術研討會”,交流經驗做法,這種經驗交流與共享能夠避免不必要的彎路,大大提高了基層治理的效率。一帶一路建設沿線的國家,不論是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基層社會組織的力量正在不斷崛起,推動自下而上的治理改革,政治團體、非政府力量在暢通民意反映渠道、改善政府治理、提供具有針對性的幫扶的同時,不斷發揮自身優勢解決地方治理中面臨的各種問題。
(三)強調公共服務供給方式的靈活性與供給主體的多元化
近年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地方政府在實現職能轉變的同時,開始反思公共服務供給的結構和效率問題,強調基層公共服務供給的可持續性,在公共服務供給機制方面進行了深入改革和創新。在公共服務供給方式方面,強調供給方式的靈活性。例如新加坡建立以自我儲蓄為基礎的社會保障體系,制度設計上就提出明確公私界限,公民必須通過自己努力工作才能得到未來保障,鼓勵農民積極應對可能發生的社會風險。這種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保障體系“不會因為國家剛性福利的存在而導致政府的財政緊張,并且可以隨著國家經濟發展狀況和民眾個體的實際情況做出靈活的調整”[12]。印度則本著公平優先的原則為72%的農村居民提供免費醫療,在設立社區衛生中心的同時還設有醫療條件相對較好的大型國立醫院以及私立醫院,滿足了國民的差異化需求。在公共服務供給主體方面,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積極鼓勵和支持非政府力量參與基層公共服務供給,以增強公共服務供給的可持續性。在教育方面,印度、波蘭等國家強調教育經費的可持續性供給,并鼓勵多主體資助辦學,形成全社會關心農村教育的氛圍,建立健全農村教育經費保障機制,實現基層教育體系的長效發展。尼泊爾地方政府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非正規教育國家資源中心合作出資建立社區學習中心,為社區居民提供學習和交流場所,使參與教育和培訓活動的人員掌握更多的文化、信息和技能,逐漸改善現有的生活狀況,拓寬收入來源,提高生活水平。而泰國農業和合作部專門設立農業技術推廣公司,為農民提供必要的基礎知識和職業技能培訓,提高農民的知識文化素養和自身發展能力,幫助農民掌握新的生產技術,不斷提高生產效率和農產品質量,實現農業綠色生態發展。從公共服務供給方面可以看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已經從致力于公共服務內容的多樣化轉變為增加服務內容與提升服務能力同步進行,注重公共服務供給的可持續性,在社會保障體系建設、教育普及、農技推廣等方面強調公共服務供給方式的靈活性,服務供給主體的多元化,實現基層公共服務有效性與可持續發展齊頭并進。
(四)充分實現信息技術與基層教育、產業發展、便民服務方面的深度融合
隨著網絡時代到來,信息技術在基層治理和發展中的作用越來越突出,一帶一路沿線新加坡、印度、波蘭等國家通過為農村地區提供計算機和電子交流服務設施,建立基層通訊網絡,實現信息技術與基層治理各領域的融合。首先,在教育方面,配備專業的通訊交流設備,并通過對全體職員和地方居民進行專業培訓,增加其對專業設備的使用效率。例如,在波蘭,政府在農村設立的“電腦村”項目不僅可以為農村孩子和青年人提供各種教育服務,在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提高農村人口非農收入方面發揮重要作用。[22]印度等國家也積極鼓勵私人資本投資支持農村信息技術的發展。盡管印度基礎設施有限,信息技術滲透水平低,但50多個基層項目正在為農村社區建立信息系統,其中包括政府援助的合作企業、非營利研究基金會和私營部門倡議的基層項目,力圖在全國乃至全世界建立起一個學習與交流網絡,加快農村基層信息化的步伐。其次,在促進基層產業發展方面,“完善的社區信息系統中心可以通過成功解決‘8c,即連通性、內容、社區、商業、能力、文化、合作和資本,在滿足農村地區的社會經濟愿望方面發揮關鍵作用”[23],像印度、波蘭等國家通過對農民進行信息技能培訓,幫助農民了解農業市場行情,推介本地產品,在實現農村經濟發展的同時實現本民族文化的傳播與發展。另外,在提供便民服務方面,新加坡等較發達國家地方政府通過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實現了對基層社會的有效治理,也為基層民眾提供了更加便捷的服務,通過建立電子政府,利用互聯網數據整合詳細地了解居民的需求和期望,通過獲得更全面和更有價值的信息,幫助政府制定更有效的政策規劃、做出更佳的決策,實現以公眾為核心的服務創新,從而更好地履行公共服務的職責。印度、新加坡等國的案例表明,電子治理已經消除了層級的障礙,提高了速度,減少了隱私,擴大了信息量,促進直接反饋并加強了責任制。[24]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通過充分實現信息技術與基層教育、產業發展、便民服務方面的融合,改善了地方政府治理,在公共服務能力和水平方面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實踐對我國新時代鄉村治理現代化的經驗啟示
21世紀以來,我國鄉村治理也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并取得了較大進步,也面臨諸多問題。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鄉村治理現代化進入了更高階段,需要更高水平的發展。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在基層治理方面進行了有益探索,形成了諸多特色和經驗,在加強中國共產黨的有力領導下,可以結合我國國情吸收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層治理的諸多經驗,推動新時代我國鄉村治理現代化進程。
第一,充分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發揮非政府力量的經驗,結合我國本土特情挖掘和再造鄉賢、社會型企業、專業社工、公益組織等社會力量,以社會治理社會。新時代的鄉村治理,要服務于鄉村振興戰略,推進治理能力現代化,實現鄉村有效治理,需要多元力量參與。一帶一路沿線很多國家的政府在鄉村治理中充當政策制定和實施以及維護穩定者的身份,包括新加坡、波蘭、印度,都有專門服務和從事鄉村治理的基層自治組織、公益志愿組織以及專業社工組織,增加了公民、非政府組織等社會力量參與政府決策的機會,民眾利益訴求得以表達,在擴大公共參與同時,政府能夠更及時、直接地對各種社會需求做出回應,有利于形成官民之間的信任。地方治理離不開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公民參與對民主有一些積極的影響:不僅使人們對公共事務有更多的責任,增加了公眾參與,鼓勵人們聽取各種意見,還有助于提高決策的合法性。[25]現代鄉村治理創新應基于時代發展要求及結合中國鄉村實際挖掘和再造社會力量,鼓勵社會中各種有能力、有擔當的個體和組織參與治理實踐。鄉村振興戰略中的社會主體再造,要側重于挖掘和培育包括專業社工、社會型企業、公益組織、社區內生型組織、鄉賢等社會力量,發揮其在鄉村治理中的重要作用。如專業社工能夠為農民提供專業心理咨詢和康復服務等服務,針對有需求的弱勢群體提供精細化、精準化服務;社會型企業能夠將企業運行與社會公益有機結合起來,以其特有的商業策略解決農村社區發展中面臨的社區教育、醫療、老弱病殘的幫扶等諸多社會問題;公益組織在傳承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提高農民精神素養等方面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社區內生型民間組織對于彌補政府治理能力弱化、滿足不同層次農民需求方面具有重要價值;現代鄉賢以鄉村事業發展為目標,進入農村進行投資、引進建設項目,能夠促進村莊經濟發展,傳播優秀傳統文化與社會正能量。因此,應當不斷推動治理重心下移,再造多元非政府力量,充分發揮社會力量在化解社區矛盾糾紛、維護村民合法利益以及傳承和弘揚鄉村文明、維護道德秩序、促進公益建設等方面的價值和作用,形成以社會治理社會的格局。
第二,充分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不同主體分工明確、形式靈活的協同機制,在鄉村治理中通過搭建投融資平臺、公益創投項目,實現政府與社會型企業、公益組織等非政府力量協同合作共治。新時代的政府應當積極扶持社會組織分享社會治理權力,賦予制度資源,推動政府和社會組織的關系逐漸由行政吸納演變為制度化的策略性合作關系。[26]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形成了地方各級政府與社區委員會、精英、社會團體等非政府力量共同參與、協商治理的格局,在改善政府治理、提高治理效率、為民眾提供更廣泛、更優質的服務方面成為“合作伙伴”,有力的增強了基層治理能力。“要堅持政府行政功能與社會自治功能互補、政府管理力量與社會參與力量互動的治理模式,推進政府與各類組織的分工協作、良性互動,實現公共利益的最大化。”[27]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為進一步構建政府與社會力量合作共治的治理格局,應當積極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治理經驗,搭建地方各級政府與社會型企業、鄉賢、社區內生性組織、公益組織、專業社工等非政府力量合作治理平臺,例如通過搭建各種投融資平臺支持社會型企業、公益組織等組織的發展,吸引資本、技術、人才、企業下鄉,為鄉村治理注入新的活力,鼓勵和引導社會型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通過公益創投等方式培育和吸引各類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治理,可以建立由政府發起對基層公共事業的資金支持,培育社會公益、志愿類、互助類組織,改變以往以文體類組織為主的格局,通過多樣化的資金支持形成多種形式的公益創投方式,培育一批專業社工和社會型企業,為鄉村治理強化人才基礎、組織基礎。應當將政府定位為治理主體的召集者,治理規則的制定者,治理執行的監督者以及利益博弈的平衡者。[28]政府通過資金、政策支持,通過對話、協商以合作的方式引導鄉村內外各種社會力量參與鄉村各領域治理。政府制定具有規范性和實效性的治理規則,為不同治理主體參與治理提供議程和規則,對治理主體參與治理的行為進行監督,敦促各治理主體嚴格按照規則辦事。同時,平衡各治理主體之間的利益,在合作中提倡平等對話,尊重并保障各個治理主體的正當權益,增強彼此間信任,筑牢合作網絡。
第三,充分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服務方式靈活、服務內容多樣的服務機制,通過政府購買服務、項目申請等多種方式實現新時代鄉村公共服務供給主體多元化,服務內容和方式多樣化。從傳統鄉土社會向現代鄉土社會轉型中,鄉村社會關系更加復雜,農民服務需求層次不斷提升,服務內容不斷擴展,服務機制急需改善。從社會治理體制上看,社會治理人員素質不高,經驗不足;政府組織協調水平整體不高,層級結構不夠合理;財力資源短缺,資源利用率不高。[29]從國際經驗來看,一帶一路沿線諸多國家在公共服務供給機制方面都強調政府主導下的多元化合作供給。在新時代的鄉村治理中,我們也需要進一步強化政府購買服務、項目申請等方式推動公共服務供給主體多元化,服務內容和方式多元化,通過多主體聯合提供無縫隙公共品供給對接機制,“以社會公眾的需求為導向實現傳統導向的轉移,以公眾服務的業務需求為中心環節”[30],逐步完善我國新時代鄉村公共服務供給機制。首先,通過政府購買方式,鼓勵民辦非營利組織為居民提供醫療、養老、文化、教育、農業技術培訓等針對性的公共服務,建立健全綜合配套、覆蓋全程、高效便捷的鄉村社會化服務體系。其次,地方政府重點圍繞鄉村環境治理、社會救助、教育教學、農技服務等與鄉村居民利益緊密相關的領域,以項目預算的方式設立項目,引導非政府組織申請,由地方政府組織專家評估,依據項目重要性及輕重緩急立項相關項目。特別是在醫療養老方面,由地方政府進行資金補貼和政策支持,建立民辦養老院、敬老院、社區醫院等,通過政府購買服務和項目申請的方式鼓勵社會型企業積極建立社會化的養老服務機構,鼓勵各大醫院定期下鄉義診。在教育方面,擴大教育資金籌資渠道,發揮教育基金會、公益組織作用,完善農村教育設施,通過提高鄉村教師待遇吸引教育工作者下鄉。在農技推廣方面,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方式鼓勵農業技術人員和農技公司、職業培訓機構、企業下鄉,為農民提供農業技術指導,提高農民生產技能和職業技能,“完善現代市場所需的新興經濟德性”[31],培養新時代職業農民。通過政府購買服務、項目申請等方式實現公共服務供給主體多元化,服務內容和方式多樣化,有效解決鄉村公共事務無人問津問題,同時通過政策激勵與引導社區內外社會組織力量在鄉村公共服務供給中形成合力,不斷提高供給效率與服務質量。
第四,充分借鑒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信息技術向基層治理各領域滲透融合的特色,因地制宜構建新時代“互聯網+”鄉村各領域深度融合機制。面對治理環境復雜化,治理訴求多元化,治理場景網絡化的特點,信息化、智能化成為推動基層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重要機制。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鄉村治理中,“互聯網+”技術在推動農村經濟快速發展,提高農民職業技能,信息傳播、商貿交易、服務供給、精細化管理等方面都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國很多鄉村地區也進行了“互聯網+”實踐探索,取得了良好成效。在實施鄉村振興的新時期,應進一步推動“互聯網+”鄉村各領域治理的深度融合。首先,在民意搜集和反饋方面,政府可以通過挖掘整合海量數據,統計關聯事項,運用預測分析技術,為農村社區治理中的民意感知和民情研判、社會風險評估和政府響應提供技術支撐,“實現社會治理由事后決策向事前預警的轉變”[32],通過運用數據存儲的多維信息為預期的問題提供潛在解決途徑。網絡空間能夠創造出一種信息共享和知識傳播的虛擬社區,能夠為公眾參與鄉村治理提供協商機會,為政府和公眾間的良性互動提供對話平臺。其次,在便民服務方面,政府應當通過利用智能化的工具和手段,建立以社區居民需求為核心的綜合服務平臺。充分利用社區微信群、QQ群、社區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新技術建立網絡信息化服務供給云平臺,將鄉鎮政府工作人員、社區干部、居民、社會組織包含在內,建立統一高效的鄉村管理和服務系統,有效整合信息資源,精準對接居民的日常生活與服務所需,為居民提供具有針對性、差異性的公共服務,同時為鄉村治理決策提供更加科學、全面、客觀的依據。另外,在產業發展方面,“互聯網+”與產業發展的融合也日益成為農村實現農業現代化、發展新型業態的重要手段和工具。利用“互聯網+”發展農村新型業態,通過產業融合的方式將市場要素、技術要素融入農村,通過“互聯網+”實現要素之間的深度融合,可以發展精品農家樂、特色民宿、農村電商、鄉村旅游、養生養老、運動休閑、農村文創等新型經濟業態,推動新時代鄉村產業發展轉型。在推動社會治理方面,打造“互聯網+”的智能化社會治理模式,不斷提高政府治理能力,進一步推動“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現代鄉村社會治理體制的形成。
參考文獻:
[1]尤琳,陳世偉.國家治理能力視角下中國鄉村治理結構的歷史變遷[J].社會主義研究,2014(6):116.
[2]任思奇,徐靜涵.“一帶一路”倡議意義深遠[J].人民論壇,2017(14):48.
[3]Ledyaev,Valeri,Chirickova,Alla,Seltser,Dmitri.Who governs? Power in the local Russian community[J].Journal of Political Power,2014(7): 24.
[4]俞可平.重構社會秩序 走向官民共治[J].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12(4):4.
[5]李鑫.新加坡社區管理服務“3P模式”研究及其啟示[J].求索,2015(8):19.
[6]Mitchneck,Beth.THE REGIONAL GOVERNANCE CONTEXT IN RUSSIA: A GENERAL FRAMEWORK[J].Urban Geography,2001(5):16.
[7]孔令秋.俄羅斯治理變革策略的演變及其對中國的啟示[J].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1):119.
[8]Martin Petrick, Andreas Gramzow,Harnessing Communities.Markets and the State for Public Goods Provision: Evidence from Post-Socialist Rural Poland[J].World Development, 2012(12):35.
[9]袁方成,耿靜.從政府主導到社會主導:城市基層治理單元的再造——以新加坡社區發展為參照[J].城市觀察,2012(6):124-134.
[10]施遠濤.歷史、制度與鄉村治理現代化轉型:基于中國家戶制與印度村社制的比較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219-221.
[11][波蘭]安杰伊·康拉德·皮亞塞基,陳隆近,劉念,等.波蘭的地方政府改革[J].公共經濟與政策研究,2016(1):49.
[12]任路.與獅共舞:政府主導下的社會治理模式——新加坡的基層社會治理及其經驗啟示[J].中國農村研究,2016(1):238.
[13]劉旭輝.尼泊爾社區學習中心對我國扶貧開發的啟示[J].老區建設,2008(11):63.
[14]謝靜文.我國新農村建設的經驗分析——基于泰國和韓國的發展經驗[J].湖北科技學院學報,2014(6):42.
[15]Anthony Levitas,Stanislawa Golinowska,Jan Herczyński. Improving rural education in Poland[J]. The center for social and economy research,2003(3):31.
[16]施遠濤.歷史、制度與鄉村治理現代化轉型:基于中國家戶制與印度村社制的比較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219-221.
[17]Brown,Trent.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for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negotiating power relations for pro-poor development inIndia[J].Journal of Sustainable Agriculture,2016(4):22.
[18]俞可平.讓國家回歸社會——馬克思主義關于國家與社會的觀點[J].理論視野,2013(9):11.
[19]SheePoonKim. Singepore in 1977:Stability and Growth[J].Asian Survey,1978(2):21.
[20]Keshav Kumar Acharya.Community governance and peacebuilding in Nepal[J].Rural Society,2015(4):27.
[21]Michael Griffiths.Networks of Reciprocity: Precarity and Community Social Organisations in Rural Myanmar[J].Journal of Contemporary Asia,2018(11):16.
[22]烏云特娜.波蘭農村教育發展中的問題及其政策分析[J].外國教育研究,2013(2):125-127.
[23] Brown,Trent.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for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negotiating power relations for pro-poor development inIndia[J].Journal of Sustainable Agriculture,2016(4):22.
[24]王浦劬,楊鳳春.電子治理:電子政務發展的新趨向[J].中國行政管理,2005(1):76.
[25]A.M.B. Michels,L.J.de Graaf.Examining Citizen Participation:Local Participatory Policy Making and Democracy[J].Local Government Studies,2010(4):26.
[26]程坤鵬,徐家良.從行政吸納到策略性合作:新時代政府與社會組織關系的互動邏輯[J].治理研究,2018(6):76.
[27]孫萍.中國社區治理的發展路徑:黨政主導下的多元共治[J].政治學研究,2018(1):109.
[28]張平,隋永強.一核多元:元治理視域下的中國城市社區治理主體結構[J].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15(5):55.
[29]鄭志龍,趙春草.鄉鎮政府社會治理能力的評估與提升路徑[J].行政論壇,2020(5):49.
[30]劉傳俊,劉祖云.基于協同治理視角下農村公共服務主體博弈與有效供給[J].湖北社會科學,2018(3):58.
[31]李志祥,芮雅進.中國農民經濟德性的現代轉型[J].齊魯學刊,2020(1):83.
[32]陳曉春,謝瑤.“三共”社會治理格局智能化的政策創新研究[J].理論探討,2019(1):156.
責任編輯:葉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