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炳煜
內容摘要:文與道是中國古代文論中的重要概念,唐宋時期對于“文與道”的辯論尤為突出,這同唐宋提倡文學復古的古文運動有莫大的聯系。綜合唐宋兩代來看,“文與道的進程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即文以明道、文道合一、文必害道”i。其中,柳開作為宋初最早提倡從古風尚的文學批評家之一,首次提出了“文道合一”的思想ii。因此,本文旨在以柳開的文道觀為切入點,細致考察其所謂的“文”與“道”以及“兩者關系”,深入刻畫宋代文道之間沖突加劇的趨勢,并進一步分析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
關鍵詞:柳開 文道關系 道學家 文道合一 以文承道
柳開(947-1000),宋大名人,原名肩愈,字紹先,后更名開,字仲涂,號東郊野夫、補亡先生,為宋代倡導古文之第一人iii。并且,他在《補亡先生傳》一文中也闡釋了其改名的原因,即用以表達自己“開古圣賢之道,開今人之耳目”iv的決心。由此可以看出,柳開在宣揚復古思想上的積極態度。柳開作為宋代提倡古文運動的先驅,他的文道思想對后代文論家探討“文與道”具有重要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是宋代“道學家”的理論源頭。然而縱觀學界,目前對于柳開文道思想的研究相對較少,這其中絕大部分的論著并非專門討論,而是在談及唐宋古文運動等相關內容時順帶捎上幾段,論述上往往比較寬泛、不成系統。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說針對柳開的文道觀念就沒有詳細的研究,例如:王運熙、顧易生主編的《宋金元文學批評史(上)》、郭紹虞的《中國文學批評史》以及胡杰的《柳開的圣人天命觀與言道觀述論》等v都有專門的去探討柳開的文與道。不過,總覽上述學者有關柳開文與道的細述,筆者發現他們對于柳開文道思想的闡釋更多的是偏向于“道”,表現其重道、復古的一面,而對于他的“文”則是一筆帶過。同時,關于柳開的文道觀也多是從兩者的關系著筆,而具體的“其文”、“其道”是什么卻沒有細說;且柳開首次提出文道合一的想法,文與道本應該是水乳交融、和諧共存的狀態,然而事實則是文、道之間的沖突、對立更加強化,這種現象是極其吊詭,其成因也是值得我們去深入分析的。因此,筆者欲通過下文來詳細論述柳開的“文是什么”、“道是什么”以及兩者的關系,并進一步分析在文道趨合的背景下造成文與道隔閡加劇的原因。
一.柳開的文與道
柳開在其《應責》一文中提到:“吾之道,孔子、孟軻、楊雄、韓愈之道。吾之文,孔子、孟軻、楊雄、韓愈之文也”vi。這表明了柳開的文、道思想都是來自于對孔、孟、楊、韓四人文道觀念的承繼,他的文統與道統來源相同,為其后來“文道合一”思想的形成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難道柳開的文道觀就是對孔、孟、楊、韓四人觀點的機械復制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柳開在繼承前人思想的同時也進行了篩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在前人的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文道觀。
1.柳開的“文”
在談論柳開的文之前,我們先來看一下孔子、孟子、楊雄、韓愈四人“文”的觀念??鬃印墩撜Z·雍也》中寫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眝ii這里的“文”是指廣義上的文,即不限于文字、文采、文章典籍,還包括制度、禮儀、文化等一切關于人類社會的觀點言論。孟子作為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經常以孔子思想的繼承者自居,他在承襲了孔子“文”的思想的基礎上提出了:“故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眝iii其后,楊雄在談論“文”的時候說到:“文以見乎質,辭以矚乎情”ix以及“圣人文質者也:車服以彰之,藻色以明之,聲音以揚之”x。由上觀之,孔、孟、楊三人在“文”的觀念上其實是一脈相承,他們的“文”都是獨立存在的,與“道”相分離,但是對于“文”的態度上卻呈現出一種下降的趨勢。兩漢以后魏晉時期,文風變得浮靡綺麗,到了中唐時期駢文興盛,由于文體本身屬性的問題,駢文成為貴族階級的專屬品。韓愈等一批庶人身份出身的士大夫對此感到不滿,于是發起了唐代的古文運動,倡導遵從古文、古道。同時,安史之亂以降,地方藩鎮勢力日益增強,中央權力被迫壓縮。在這一時代背景的影響下,儒家思想中強調上下秩序的理念成為維護中央政權的重要工具。由此,韓愈提出了他的文統觀點,即:“沉浸醲郁,含英咀華,作為文章,其書滿家。......《春秋》謹嚴,《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詩》正而葩,下逮《莊》、《騒》,太史所錄;子云,相如,同工異曲。先生之于文,可謂閎其中而肆其外矣”xi。柳開在“文”上的思想綜合了上述四人的觀點,其中以韓愈的“文”為主。此外,柳開在傳承“文統”思想的過程中也進行了發展,在《應責》中提到“古文者,非若辭澁言苦使人難誦讀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隨言短長,應變作制,同古人之行事”xii,表現了其“以文傳道”、主張“文從字順”的態度;并且相比韓愈而言,柳開的文與道同宗同源,文與道合二為一,這也側面反映了“文”的獨立地位的消失。
2.柳開的“道”
柳開的道,即韓愈所言的道統,也就是儒道?!暗馈边@個觀念,我們一般會認為是專屬于以老、莊為代表的道家,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儒家也講道,不過儒家的“道”與道家的“道”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例如,在《論語·公冶長》中提到:“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眡iii再如,《論語·述而》中寫到:“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眡iv由此看來,孔子所談論的“道”是人道,往往與人類社會相關。而道“道”則不同,道“道”注重研究的是抽象的道,是一種外化于物的無形的原則、規律。
柳開《應責》開篇通過別人的質疑,來表達自己“好古文與古人之道”xv的決心。其后,他又反問到:“道之不足,身之足,則孰與足”xvi,認為道是構建人的修養的關鍵之物,體現了他重道的思想。同時,他在《名系》中還提到:“人于道罕得同日而為者,必有先后耳,先者知之,告于后者古人之道也。圣人作經籍以至書傳,記錄在于簡冊,皆告于后之人者也。同其時,見其人,言其言,亦告之者也,知而不告之,非君子也,非古人之道也?!眡vii這也就是說,道很少有被同日悟得,一定有先后的順序。先知道的人一定會告知后人,歷代的圣賢制經做傳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如果得道后卻不傳授給后世的人知道,這不是君子應該做的,也不是古人所倡導的道。所以,在柳開看來,“道”于今之世而言很重要,將道傳揚給今之世亦很重要。
那么柳開的道到底是什么呢?“古之賢者同其道,愚者亦同其道,非其稱名同于身也”,柳開在《名系》中用堯、舜、禹作例,表明了他們名字不同但是所宣揚的“道”相同,從而證明了古之賢者的“道”的統一性。不過,這里需要強調的是此處的“道”是儒道,對道統一性的理解要以儒家思想為基本點。柳開倡導古圣賢之道,他在《應責》篇中曾言:“俾知圣人之道,易行尊君敬長,孝乎父,慈乎子,大道斯道,非吾一人之私也,天下之至公者也”xviii。因此,柳開的道是尊君敬長、講求長幼上下順序的儒家道德倫理。
3.柳開的“文道關系論”
承上,柳開所倡導的古文、古道也就是他的文統與道統思想,它們的理論淵源都來自于孔、孟、楊、韓四人,所以構筑了他“文道合一”的理念。正如柳開《應責》中說的:“欲行古人之道,反類今人之文,譬乎游于海者乘之以驥可乎哉?”xix這也就是指古道必須用古文來傳,如果用今文來承載,就如同騎馬在海中游泳,是不可行的。同時,柳開在《名系》一文中提到,效法古之圣賢的根本點在于學習古代賢人的道,只有真正把握了他們的道,才算真正的效法賢人;否則,單純的仿效賢人之名,就猶如東施效顰,沒有實質上的意義。由此可以看出,柳開“以道為本”的思想。
重道思想并非到了柳開才開始,反觀其重道思想的根源,可以發現這種觀念正是來自于孔子、孟軻、楊雄、韓愈。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他們雖然都重視道,但是他們也并沒有輕視文。例如:楊雄在“明道”思想的影響下,提出了“重質尚用,反對過度文飾的觀點”xx,然而他在《法言·寡見》中又談到:“言不文,典謨不作經”xxi,表明楊雄反對過度文飾,卻沒有輕視“文”本身的作用。再如:韓愈在其《題歐陽生哀辭后》以及《上兵部李侍郎書》中寫到自己對文學的喜愛,并且經常誦讀古代的經、史之作,來探究古文之特征,這也說明了韓愈“文道并重”的思想。
孔、孟、楊、韓四位大家的文與道還處于二分的狀態,“文”、“道”相互獨立,兩者之間自然會存在對立沖突。其后,柳開在四位大家的基礎上將文與道合二為一,本來以為這樣能夠促成文與道之間的平衡局面。然而,實際情況卻令人意外,“文”在同“道”混合的過程中失去了自己的獨立地位,文與道之間的矛盾激化。恰如柳開《上王學士第三書》中最后寫到的,“文章為道之筌也”xxii,這里的“筌”是指古代一種捕魚的竹器。由此可以看出,在柳開的文道觀念中,道是根本,文是傳道的工具。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筆者認為前人稱柳開的文道是“合一”的關系或許有些不妥,因為如果是“合一”的話,那么文與道之間應當尚存相互的獨立性才對,而事實卻是文失去了獨立性成為了道的附庸工具。
二.原因及影響
誠如上文所言,柳開文與道合一后出現了兩者矛盾加劇的吊詭情形,這種情形產生的原因是值得我們去深入挖掘的。中國文學批評史學科本身可以視為是文學史和思想史的一個交叉學科,所以不同文論家的文學批評思想勢必會受到所處時代的文學風氣和社會歷史背景的影響。因此,下文我將從宋初的文風和歷史背景出發,詳細闡釋造成上述吊詭現象的原因;同時,進一步講述柳開的這種文道觀念對后世的輻射作用。
1.原因
唐代,佛老思想興盛,儒學式微。安史之亂后,唐朝國力大不如前,地方藩鎮勢力漸強,各地軍閥混戰,中央權力被大幅削弱。這種情況下,韓愈、柳宗元等人看到儒家思想中“上下有序”的觀念,于是主張恢復儒學,排斥佛老。反映在文學上,即是發起了著名的“古文運動”,提倡遵循古文、古道。然而,盡管韓愈、柳宗元針對當時的社會思潮做出了反抗,但是仍然未能將唐朝從滅國的邊緣拉回來。唐朝滅亡后,迎來了中國歷史上的五代時期。這一時期,文風上依然是延續中唐以來的文學潮流,崇尚駢文寫作,風格綺靡、華而不實。并且,值得注意的是五代時期的各國政權的存續時間基本上都很短。后來,宋太祖趙匡胤統一了各國,建立了宋朝。宋太祖吸取了前代的教訓,為了防止地方藩鎮割據現象的再次出現,提出了“重文輕武”的政策,這也就造就了宋代文壇的活躍氛圍。由此,這一時期文倫家的思想也進一步得到發展。
宋初,以柳開、王禹偁為代表的一批文論家,在考究前代文風時,發現前代綺麗靡艷的文學風潮是導致唐朝和五代各國滅亡的重要因素。于是,他們繼承了中唐以來的古文運動的思想,強調古文、古道。并且,他們認為前代的滅亡與文的過分華麗、道的缺失有莫大的關系,尤其是道的缺失。因此,宋初的一批文論家開始重視道的作用,突出道在文中的地位,不過他們也并沒有全面拋棄文,這是同后世道學家的“文必害道”的觀點相區分的。所以,在上述思想的作用下,雖然“文”與“道”合二為一了,但是這種合二為一的進程并非是兩者的自主結合,而是在“道”的強化過程中,“文”被迫去依附于“道”,成為承載“道”的工具。
2.影響
柳開作為宋代古文運動的先驅,一生倡導古文、古道,原名肩愈,意思是要向韓愈學習。后來,隨著研究的深入,柳開從因循韓愈的文道思想轉向自主發散出新的文道觀念,遂更名為開,有開宋代“道學”之風尚的意味。相比韓愈而言,柳開對于“文”的態度明顯變弱,并且這種弱化已經呈現出輕“文”的態勢。與此同時,“道”在兩者關系中被突出強調,“道”成為“文道關系”中的主體,而“文”則成為附著物。
柳開的重道思想對整個宋代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特別是在道學的發展上,可以說柳開是宋代道學的濫觴。其后的歐陽修在柳開的基礎上,再度強化了對“道”的重視度,提出了“道”是作為“文”的先決條件而存在的。周敦頤作為宋代道學派的開山鼻祖,提出了“文以載道”的觀念。這之后,周敦頤的弟子,程頤和程顥徹底抹殺了“文”的作用,闡發了“文必害道”的道學思想。然而需要注意的是這種重道輕文思想并非貫穿了整個宋代。以蘇軾、江西詩派為代表的一批文人和文論家,仍然看重“文”的作用,對文辭展開了細致的研究與實驗。不過,總覽整個宋代,可以看出“道”的地位是顯著提高的。
文與道是中國古代文論中的最基本、最本源的概念,其它的文論概念,諸如情、理、氣、性、自然等都會與文、道產生或多或少的糾葛,所以歷代文論家對文、道兩者的討論甚多。唐宋時期,受到獨特的時代背景的影響,文道關系的辯論尤為精彩。柳開作為宋初重道思想的代表人物,其觀點對后世具有廣泛影響。然而,學界對于柳開的研究似乎不甚深入。因此,筆者欲通過上文,系統的梳理一下柳開的“文道觀”,并對前人用“文道合一”來總結柳開文統、道統趨合現象的做法發表自己的一點愚見。當然,對于柳開的研究尚未窮盡,還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們深入探索與挖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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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張撝之,《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
注 釋
i馮仲平,《唐宋的文道論》,《東方叢刊》,(1998年第3輯 總第二十五輯),頁221
ii馮仲平,《唐宋的文道論》,《東方叢刊》,(1998年第3輯總第二十五輯),頁227
iii張撝之,《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頁1708
iv原文:遂易名曰開,字曰仲涂,其意謂,將開古圣賢之道于時也,將開今人之耳目使聰且明也。(摘自:宋.柳開,《補亡先生傳》,《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13)
v文獻綜述參考文獻:王運熙、顧易生編,《宋金元文學批評史(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頁24-29;郭紹虞,《中國文學批評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頁161-162;胡杰,《柳開的圣人天命觀與言道觀述論》,《貴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年01期),頁37-41;馮仲平,《唐宋的文道論》,《東方叢刊》,(1998年第3輯總第二十五輯),頁227;查洪德,《文道合一:一個偽命題》,《文化周刊:國學》,(2012年6月,第015版),頁1-3;張興武,《宋初百年文道傳統的缺失與修復》,(杭州:第四屆宋代文學國際研討會會議論文,2005年),頁173-186等
vi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10
vii春秋.孔子,《論語·雍也》,《論語集注(卷三)》,收錄于:宋元人注,《四書五經》,(北京:中國書店,1985年),頁24
viii.戰國.孟子,《孟子·萬章上》,《孟子集注(卷九)》,收錄于:宋元人注,《四書五經》,(北京:中國書店,1985年),頁71
ix.漢.楊雄,《太玄·玄瑩》,收錄于:宋.司馬光,《集注太玄經(第二冊)》,(上海:上海中華書局,1936年),卷七,十
x漢.楊雄,《法言·先知》,收錄于:賈誼,《楊子法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頁20
xi唐.韓愈,《進學解》,《韓昌黎集》,(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二十三年九月四版),頁77-78
xii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10
xiii春秋.孔子,《論語·公治長》,《論語集注(卷三)》,收錄于:宋元人注,《四書五經》,(北京:中國書店,1985年),頁19
xiv春秋.孔子,《論語·述而》,《論語集注(卷四)》,收錄于:宋元人注,《四書五經》,(北京:中國書店,1985年),頁27
xv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9
xvi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9
xvii宋.柳開,《名系《,《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6
xviii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10
xix宋.柳開,應責,《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卷二)》,(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10
xx蔣凡、顧易生著,《先秦兩漢文學批評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頁537
xxi漢.楊雄,《法言·寡見》,收錄于:賈誼,《楊子法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頁16
xxii宋.柳開,《上王學士第三書》,《四部叢刊初編集部:河東先生集十六卷》,(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一年),頁31
(作者單位:香港城市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