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英紅,張興夫,趙俊利,吉鵬華,趙景娣,呂 猷,楊燕燕
內蒙古自治區農牧業科學院,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31
犢牛病原性腹瀉是新生犢牛的一種常見癥狀,出生后2~3 天即可發病[1],以10 日齡左右發病居多[2],臨床治愈率低、死亡率高,是導致犢牛死亡的主要原因,被稱為“新生犢牛的殺手”,對養牛業危害很大。引起犢牛腹瀉的病因復雜,大體上分為非感染性因素(飼喂不當、衛生環境差、管理水平低等)和感染性因素(感染細菌、病毒、寄生蟲等)兩大類[3]。非感染性因素引起的犢牛腹瀉不具有傳染性,通過及時改善飼養管理條件,可以有效預防該因素引起的犢牛腹瀉;而由感染性因素引起的犢牛腹瀉(又稱為病原性腹瀉)具有傳染性,防控犢牛病原性腹瀉具有一定的挑戰性。本文就引起犢牛腹瀉的主要病原、病原性腹瀉在我國的流行情況以及主要的防控手段進行介紹,以期為臨床有效防控該問題提供參考。
引起犢牛腹瀉的病原微生物主要有細菌、病毒和寄生蟲等,臨床上單一感染和混合感染都比較常見,且不同地區(養殖場)引起犢牛病原性腹瀉的病原微生物也不同。2015 年 7 月—2016 年 11 月,王海瑞[4]對甘肅、西藏、陜西、內蒙古、遼寧、山東、新疆、山西、天津、青海、寧夏、河北、河南共13 個?。ㄊ?、自治區)的 30 個規模化牛場的232 頭犢牛腹瀉病例進行了病原的分離鑒定。結果發現,牛輪狀病毒(BRV)、牛病毒性腹瀉病毒(BVDV)、牛冠狀病毒(BCV)檢出率分別為44.40%、15.09%、8.62%;分離鑒定出細菌61 種455 株,大腸桿菌(E.coli)分離率為90.52%,奇異變形桿菌分離率為23.71%;微小隱孢子蟲陽性率為1.72%。由此可見,造成上述省(市、自治區)犢牛腹瀉的主要病原為BRV、BVDV和E.coli。劉伯承等[5]采集了自湖南省常德市某奶牛場4 頭犢牛腹瀉病死牛的病料,進行了BVDV、BRV、BCV、隱孢子蟲、大腸桿菌毒力基因及黏附素的核酸檢測。結果發現,該牛場犢牛腹瀉的病原主要是致病性大腸桿菌和牛隱孢子蟲。李復煌[6]對北京市8 個主要區(縣)的30 個牛場引起犢牛腹瀉的主要病原進行病原學和血清學硏究,結果發現,BVDV血清抗體陽性率24.44%;糞樣中BRV檢出率為11.10%,BCV檢出率為2.20%,隱孢子蟲檢出率為7.23%,致病性大腸桿菌檢出率為5.71%;輪狀病毒和隱孢子蟲是最主要的混合感染形式,占混合感染的35.00%。2009年4月—2010年8月,元振杰等[7]對新疆地區部分集約化奶牛場的腹瀉病死犢牛及嚴重腹瀉犢牛進行病原分離鑒定,發現該地區該時期發生的犢牛腹瀉主要是由致病性大腸桿菌引起的。趙俊亮等[8]對引起犢牛腹瀉的主要病原微生物及其致病特點進行了總結(表1)。

表1 引起犢牛腹瀉的主要病原微生物及其致病特點
不同地區的犢牛腹瀉流行情況和死亡率不同。2017—2018年,張亮等[9]在山東省13 個地區的51 家規?;膛pB殖場采集 624 份犢牛腹瀉病料樣品,進行犢牛腹瀉相關病毒的病原學檢測。結果發現,BVDV、牛腸道病毒(BEV)、BCV和BRV4 種病原在山東省奶牛場中流行廣泛,以 BVDV 流行最為嚴重,尤其是魯中地區有流行加重趨勢,成為導致奶牛場犢牛腹瀉的主要病毒性因素,建議有針對性地開展防控與凈化。李復煌[6]對北京地區犢牛腹瀉的流行和死亡情況進行了調查和分析,結果發現犢牛腹瀉的平均發病率為18.80%,平均死亡率為2.45%。劉勃興[10]對河北省7 個市的4 種肉牛犢牛腹瀉的主要致病原E. coli、BVDV、BCV和BRV進行流行病學調查,結果發現,只有19.28 %(155/804)的樣品檢測出上述病原,不足樣品總數的1/5。出現該現象與兩種因素有關,一方面,引起犢牛腹瀉病的傳染性病原種類繁多;另一方面,非傳染性因素也是造成河北地區犢牛腹瀉病的重要原因。2017年6月—2017年12 月,王文佳等[11]走訪調查寧夏養殖規模在1 000~3 000頭、腹瀉發生率在 20%~40%的20個奶牛場及肉牛場,采集發生腹瀉的犢牛糞便樣品127 份,對輪狀病毒、隱孢子蟲、大腸桿菌和賈第鞭毛蟲4 種病原微生物進行了抗原檢測。結果發現,BRV、隱孢子蟲、E. coliK99和賈第鞭毛蟲陽性率分別為32.28%、25.20%、11. 02%和4. 72%,表明寧夏部分奶牛養殖區犢牛已經存在著較為嚴重的BRV和隱孢子蟲感染。2017—2018年孫力等[12]分別在新疆巴州地區的12 家規模牛場和21 家散養戶采集未進行任何針對性治療和免疫的腹瀉犢牛的臟器、深部直腸糞便及相應的血清樣品各114 份,對臟器進行細菌的分離培養、鑒定,對血清采用ELISA方法進行副結核抗體檢測,對糞便進行BRV、BCV、BVDV的病原檢測和寄生蟲的分離鑒定。結果發現,沙門菌陽性率為42.1%,E. coli陽性率為38.6%,BVDV陽性率為24.6%,BRV陽性率為21.9%,BCV陽性率為14.0%,球蟲陽性率為13.2%,隱孢子蟲陽性率為14.0%。居馬別克·夏拉巴依等[13]選擇新疆北疆地區9 個規?;鲞M行了犢牛腹瀉流行病學的調查情況分析,結果發現,新疆北疆大部分規模牛場及養牛合作社都有犢牛腹瀉的發生,發病率和死亡率分別約為40%和14%。由此可見,犢牛病原性腹瀉在我國流行廣泛,且不同地區的致病原不盡相同。
在控制感染性犢牛腹瀉時,必須考慮非感染性因素,牧場的工作重點要放在預防上。做好犢牛的營養管理,保證犢牛在出生后1 h內吃到足量(飼喂量為犢牛體重的11%)的優質初乳[14],喂奶要定時、定量、定溫,及時開食、補飼。病史分析發現,犢牛腹瀉的暴發多與惡劣天氣有關[8],規模化牛場應建設具備有效通風、保暖和降溫功能的犢牛舍,以應對天氣突變,確保新生犢牛和哺乳期犢牛生長發育的環境干燥、干凈,做好糞便處理和環境的消毒工作,這些都是有效降低犢牛腹瀉發病率的重要措施。李丹陽等[15]對A、B兩個飼養條件類似的牛場(A場為單舍飼養模式,B場為非單舍飼養模式)在2013—2018年的犢牛腹瀉資料進行統計學分析,探討單舍飼養模式對犢牛成活率、犢牛腹瀉發生率的影響。結果發現,在2013—2018年,B場的總腹瀉發病率為50.93%,顯著高于A場的37.32%;B場的腹瀉犢牛死亡率為12.73%,顯著高于A場的1.68%;B場的腹瀉犢牛病死率為25.00%,顯著高于A場的4.49%,表明單舍單犢飼養模式可顯著降低腹瀉發病率。
同時,還應加強檢疫,對引進牛只嚴格進行血清學檢測,防止引入帶病牛。采用全進全出的飼養制度,實行牛場區域化管理,一旦發生腹瀉,對病牛進行隔離治療或處理。定期對牛群進行血清學檢查,及時發現帶病牛,做好牛場凈化工作。使用疫苗免疫仍是防控犢牛腹瀉的最有效手段,而犢牛腹瀉的發病日齡較早,為犢牛接種疫苗后產生抗體,并獲得抗感染保護需要一定時間,在空窗期很難獲得抗體保護。因此,需要為妊娠母牛接種疫苗,以使犢牛通過進食初乳獲得母源抗體。鄺佳麗等[16]采用犢牛大腸桿菌K99-F41二價菌毛疫苗接種妊娠母牛,可以有效預防初生犢牛的大腸桿菌腹瀉。常繼濤等[17]為妊娠7~8 個月的母牛接種牛輪狀病毒基因重配二價減毒疫苗,未對母牛健康產生不良影響,且新生犢牛通過進食初乳獲得有效的被動免疫。
根據臨床癥狀,可以對犢牛腹瀉做出初步診斷,但確定病原還需要進一步診斷。近年來,相關學術期刊相繼報道了一些奶牛腹瀉性疾病的檢測方法。李復煌[6]總結了犢牛腹瀉快速診斷流程(圖1)。

圖1 犢牛腹瀉快速診斷流程圖
治療犢牛腹瀉的總體原則為補水,糾正電解質失衡、酸中毒和能量負平衡,同時使用抗生素預防腸道內革蘭氏陰性菌的大量繁殖。在使用抗生素治療犢牛腹瀉時,一定要選擇敏感藥物進行治療。由于使用抗生素治療犢牛腹瀉,會導致犢牛腸道菌群失調以及耐藥菌的產生,越來越多的臨床獸醫提倡應用中草藥制劑治療犢牛腹瀉,使用黃芩湯加減、白頭翁散、止瀉散等成熟的中藥驗方治療犢牛腹瀉并取得了良好效果[18~20]。胡安古麗·努爾別克等[21]采用水提醇沉法提取了11 種中藥的有效成分,研究其對引起犢牛腹瀉的大腸桿菌的體外抑菌作用,結果發現,駱駝蓬子、沒食子、黃連和小檗實對犢牛腹瀉致病菌有較好的抑制作用,為治療犢牛大腸桿菌性腹瀉提供參考和依據。
引發病原性犢牛腹瀉的病原十分復雜,臨床上多種病原混合感染引起的犢牛腹瀉較為常見,目前在犢牛腹瀉的防控方面已經取得進步,但存在的問題依然不容忽視,特別是在多聯疫苗的開發方面,需要相關人員進行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