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在新華網的日日夜夜

□ 周錫生

在戰火紛飛中誕生的新華社，現已長成參天大樹，新華社的采編隊伍遍布全國和全世界，新華社的聲音通達五洲四海，新華社在新聞宣傳、國際傳播和國際輿論斗爭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 用。

我于1978年進入新華社，到2018年退休，在新華社工作整整40年。這既是我人生的主要經歷，也是我最重要的學習鍛煉和知識積淀階段。從前輩們身上，我目睹和感悟了他們對黨和人民新聞事業的堅定執著與一絲不茍的工作精神；從后來者那里，我看到了新時代新華人的朝氣蓬勃、工作激情、才華風貌。

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我在美國工作，正值美國的互聯網從軍用轉為民用，美國信息科技加速發展，我經歷了這個初始階段，也看到和學到了很多，但從未想到自己今后會從國際記者編輯轉入互聯網領域。

互聯網是人類在20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創造。1999年我從美國回到總社后主要轉入互聯網和新媒體工作，這讓我在傳統新聞報道之外拓寬了視野，增長了知識，提高了技能，增進了對世界的了解。

受命創辦新華網

中國在1994年觸網，1996年起國內相繼辦起了新浪、搜狐和網易等商業互聯網站，后來它們充分利用網絡信息技術和平臺終端的優勢，擴展為網絡新媒體，并產生越來越大的影響力，給傳統主流媒體帶來挑戰。

1997年11月，新華社在成立66周年之際創辦了“新華通訊社網站”，很有戰略遠見。雖然當時囿于多方面的條件或制約因素，新華社網站的規模較小，每天更新的新聞信息量很少，但當時能夠創建新華社網站已屬非常了不起的創舉，這為新華社后來的網絡新媒體和互聯網事業的發展，奠定了基礎，開創了先河。

1999年年中，上級部門要求主流新聞媒體出手，做大做強重點新聞網站，順應時代發展潮流，壯大網絡媒體主流聲音和傳播影響力。

那年夏天的一個早上，我去單位上班時在新華社大禮堂門口偶然遇到了時任新華社黨組成員、技術局局長孫寶傳同志，寶傳同志是清華大學畢業的技術專家，為人寬厚，待人和藹親切，既有豐富的理論前沿知識，又有扎實的技術實踐經驗。當時我與他并不熟，碰面后他問起了我回國后的情況，談起了國內外互聯網的發展情況，告訴我國家要辦重點新聞網站，新華社要承擔重要任務，新華社網站要加強。我當時并不了解有關情況，因此對寶傳同志的這番話并沒有聽明白。

幾個月后，我從工作了整整20年的國際部被調到當時同時負責新華社網站運維管理的新華社新聞信息部工作。我到新聞信息部后擔任副主任，主要負責新華社的網絡管理協調和新華社的網站工作。

▲ 圖為周錫生在新華網任職期間工作照。

當時的新華社網站剛開始辦，只有兩間辦公室和幾個人。但領導對我的要求和期望非常高，說實話當時我對互聯網有所了解但并不很熟悉，尤其缺乏實操經驗。但我想既然是組織決定和交辦的工作，就必須認真負責地做好。我到網絡辦后，信息部為我們擴大了幾間用房，比以前的條件好多了，但人員、技術等都還非常缺乏，其他配套政策措施也難以跟上，可對當時的新聞信息部而言這已經是給出了最好的條件。我帶著幾個人，硬著頭皮往前沖。任何創新業務的發展，歷經艱難是必然的。我到新華社網絡辦工作后，主要做了幾件事情。

對“新華通訊社網站”進行全面改版

參照借鑒當時的國內外先進網站和網絡新媒體，對“新華通訊社網站”進行了全面改版和不斷改革，堅持走創新發展之路。由于我之前擔任過《環球》雜志的總編輯，且對美術設計比較感興趣，我在比對研究中發現，雖然網絡媒體與報紙雜志等平面媒體有很多不同，但在版式設計、風格體現特別是內容吸引力等方面，有很多相通之處，是可以互相借鑒的。于是我在領導的鼓勵支持下，全新設計了“新華通訊社網站”，以期改善網站的展示風格，逐步提升網站的內容品質。

當時考慮到“新華通訊社網站”的名稱太長，與國內外各種簡稱的網站名稱不協調，我們反復考慮后將這一名稱改成了“新華網”。2000年7月，全新改版的新華網在新華社技術局的支持下，趕在悉尼奧運會之前，正式向海內外推出，訪問量激增很多倍。新版推出的深夜，時任新華社副社長蔡名照同志來到新華網新工作平面考察調研，對我們的工作給予鼓勵，對新華網今后的發展做出指示，我們都認真落實毫不含糊。

新華網的全新改版絕不僅僅是頁面的改動那么簡單，也不僅僅是網站技術創新，而涉及新華社有關部門對新華網的內容提供、新華網與原新華社供稿業務的對接、技術設備更新和網絡帶寬擴大等一系列更為復雜和微細的關系，這與一般網站的改版是大不相同的。新華社業務與報刊電臺電視臺等其他新聞單位的一大不同就是24小時不間斷供稿，這與網站的信息發布性質基本相同，創辦并做大新華網，對傳統業務、運作模式和利益關系等難免產生沖擊，當時的大環境與現在是不同的。新華網的全面改版實際涉及新華網的發展定位等問題。

新華社黨組為此專門召開會議，聽取新華網全新改版的設想匯報，進行總體決策部署。記得當時田聰明社長剛調來新華社。聰明社長以共產黨人的大無畏氣概、對新華社事業創新發展的戰略遠見和毫無私心的果敢，堅決支持新華網的全新改版和做大做強，使新華網走上了快速發展的軌道。

何平同志當時任新華社副總編輯兼國內部主任，他在國內部專門成立了網絡編輯室，給予了新華網重要支持。當時社總編室、人事局、機關黨委、攝影部、計財局、機關事務管理局等部門也給予了新華網大力支持。

現在每當我看到和想起新華網，總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2000年7月聰明社長主持召開的那次“改版會議”，會深情地回憶起聰明社長。

當時的老社長穆青同志也是堅決支持做大做強新華網的。新華網元旦聚會時，穆青同志每年都會親自來參加，鼓勵大家，溫馨感人的情景至今難忘。

必須說，如果沒有黨和政府的大力支持，沒有新華社黨組在各種關鍵時刻的堅決支持，沒有社領導的戰略遠見和正確領導，沒有社內外各有關部門的大力幫助支持，新華網是不會有今天的發展局面的。而我，只是做了一些自己應該做的具體工作。

網絡無限，發展無限，挑戰無限，創新無限。新華網秉持的理念是牢記使命，保持定力，創新發展，不斷奮進，永不自滿。在2000年7月改版后，我們又根據國內外網絡新媒體發展的新潮流、新趨勢、新技術、新應用，對新華網不斷進行改版創新，讓用戶不斷有新的體驗。如本世紀初我到臺灣訪問時，發現臺灣有新聞網站采用通欄大頭條，很有氣勢，回來后我們就在大陸率先采用了這種大頭條報道展現方式，并在各種重大會議活動的直播中采用，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新華網的創新發展包括一次次的改版改進，堅持虛心學習一切先進經驗，博采海內外網站之眾長。在我2011年初離開新華網之前，我粗略統計了一下，大大小小的改版至少300余次。

網絡無限，發展無限，挑戰無限，創新無限。新華網秉持的理念是牢記使命，保持定力，創新發展，不斷奮進，永不自滿。在2000 年7 月改版后，我們又根據國內外網絡新媒體發展的新潮流、新趨勢、新技術、新應用，對新華網不斷進行改版創新，讓用戶不斷有新的體驗。

搶注設計新華網LOGO和英文域名

新華網的LOGO是經過反復思考后創意設計的，當時在新華社廣告公司負責設計工作的李彤總監等同志作了重要貢獻。我們考慮，新華網是新華社主辦的國家重點新聞網站，在任何時候都要站得正立得穩，不能混同于一般的網站，因此新華網的LOGO設計必須有鮮明特色。我們在LOGO的左側突出了英文中新聞（news）這個詞第一個字母N的元素，右則用展開的金黃色一撇表示我們的新聞在嚴肅、權威的同時體現了頗有含金量的多元化。上下兩行新華網的英文網址，則是后來加上去的，以便用戶辨識。

有不少人曾經多次問我，新華網為何不直接用英文www.xinhua.com的國際頂級域名？其實我們是盡了各種努力的，但最終還是沒有爭取到，原因很復雜。“新華”這個詞的中英文都比較通俗，與此同名的不僅有很多的組織、機構，還有大量個人。互聯網的國際域名注冊早就開放了，而且當初沒有任何限制，誰先搶到就誰注冊，很多人在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就拿著英文詞典一批批地搶注域名，且重點搶注的是以.com結尾的國際頂級域名。

我調到新華社網絡辦工作后就想搶注英文www.xinhua.com的國際頂級域名，但發現已被人搶注了，我和我的同事以多種方式設法與該域名的注冊方聯系，但均未成功。在無奈的情況下，我們搶注了www.xinhuanet.com的英文域名。

后來，國內開始推出了.cn結尾的中國頂級域名，搶注也非常厲害。在一次與國內域名注冊管理機構主管的交談中，我了解到了有關情況，大家一致認為新華網作為國家重點新聞網站，如能搶注到www.news.cn的國內新聞類頂級域名，無疑很有價值。但一查這個域名已被搶注，于是我趕緊做各種爭取工作，最后終于拿到了這個寶貴的域名，后來我們將www.xinhuanet.com和www.news.cn兩個英文域名進行解析貫通。

承辦中國政府網

隨著互聯網的不斷普及發展，國內電子政務網站開始興起。新華網在加強自身創新發展的同時，按照社黨組要求加大對外拓展，重點是利用新華網取得的網站實操經驗，承接國內、國際級網站的創建業務。

2001年，新華網通過主動與外交部積極聯系和與上海東方網的友好合作，成功承辦了亞太經合組織（APEC）歷史上的第一個中英文網站，對APEC上海峰會進行了全程中英文現場直播報道，獲得APEC和外交部的高度評價，引起國際上的關注。之后新華網又陸續承辦了振興東北網、中國政府網、中國文明網、中國記協網等一大批國家級重要網站，新華網地方頻道的同事們積極爭取，承辦了地方上的一系列重要網站。通過這些重要網站的承建，一方面有效擴大了新華網的政治和社會影響力，另一方面獲得了大量寶貴資源，同時也鍛煉了新華網的隊伍，增強了新華網的拓展能力。

承辦中國政府網是其中難度最大、工程最復雜但也是最有意義的一項工作。2002年，我在參加由新華網承辦的中國殘聯網站的開通儀式上，認識了國務院辦公廳秘書局的領導，他看到我們在幫助承建網站，就提出國辦可能也要辦網站的想法，我們得知后積極跟進，努力爭取，主動配合國辦的各項推進工作。

當時盡管電子政務已經起步，但要創辦中國政府網難度還是極大的，其中涉及當時國務院80多個部委局辦的電子政務、信息公開、信息采集合成、內容審核發布和技術安全保障等一系列極其復雜敏感的工作，部門的思想認識和要求需求也不一樣。同時，中國政府網還涉及與其他國家政務網站的協同建設和內容對接等重大問題。

當時領導此項工作的是國務委員、國務院黨組成員兼國務院秘書長華建敏同志和國務院副秘書長徐紹史同志，具體牽頭的是國辦秘書局，我們主要是做中國政府網的具體建站方案和技術保障工作，協助領導和國辦秘書局到有關單位一一走訪推介，溝通對接，爭取支持，我在領導帶領下承擔了此項具體工作，雖然艱難，但得到了很大鍛煉。

在紹史同志的直接指揮和國辦秘書局的帶領下，我們不畏艱難，積極努力地開展各項工作。為了高質量設計制作中國政府網，我們連續多月，對全球當時100多個國家的主要政務類網站逐一進行了仔細認真的內容架構、技術架構、功能應用和信息內容分類及發布基本規律等研究，做了具體的跟蹤觀察。國辦秘書局的領導和同志們工作很務實，全力支持和幫助我們開展具體工作。

盡管工作中遇到很多難題，但終于一一破解了。經過一年多的艱苦努力和日夜奮戰，我們反復制定了中國政府網的各種建設方案并不斷修改調整，文案疊加在一起足有1.5米高。

2005年國慶節之前，全稱“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網站”終于開通了，這在中國電子政務發展史上堪稱創舉，這中間凝聚了各方面領導和許許多多同志的智慧、心血和辛勤的汗水。

新華網成功承建中國政府網后，各項任務更艱巨了，各種壓力更大了，在那段日子里，我晚上經常無法入眠，甚至經常不敢回家住，因為生怕中國政府網的內容出問題，頁面被篡改，技術發生故障，網站遭黑客等惡意攻擊等，發現問題或接到報告，再趕回單位去處理就來不及了。倘若中國政府網出問題，我作為具體負責人不僅要承擔直接責任，更重要的是無法向黨和國家，向新華社黨組交代。我在美國工作多年，長期研究國際互聯網，深知互聯網尤其是網絡信息內容和技術安全的復雜性，也深知中國政府網必定是各種境內外敵對勢力惡意攻擊的主要對象，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但各方面的支持保障、團隊的堅持不懈、嚴謹細致務實的工作，保證了中國政府網和新華網的安全運營。在2011年初我離開新華網的那一刻，我終于感到松了口氣，可以睡個好覺了。

開創國家元首記者會現場網絡直播先河

2009年至2011年，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連續三次專程到新華網，接受中國政府網和新華網的聯合專訪，同海內外網民進行在線交流，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訪談引起海內外網民的廣泛關注和好評。

我作為新華網和中國政府網的主要負責人，具體負責這三次網絡專訪和海內外網絡直播的工作，擔任現場總指揮、總調度和總保障，當時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因為這三次訪談都是現場直播，而且都是事先預告的，各種壓力和巨大風險可想而知，除內容安全、論壇安全外，還有網絡流量瞬間巨量爆發和技術支撐等問題，直播中有幾次網絡流量已接近極限，系統快要崩潰了，萬般無奈下采取了部分非關鍵業務臨時緊急關閉等特殊措施，終于避免了最壞情況的發生，使訪談得以繼續進行。這些危急復雜情況，當時和事后幾乎無人知曉，但現在回想起來仍很后怕。

在對時任總理溫家寶的三次訪談中，國家工信部、三大電信運營商、有關的網絡加速等支撐部門，特別是新華社技術局為我們做了堅實可靠的技術安全保障，在此我要再一次表示感謝。

除這三次總理訪談外，新華網還于2002年2月21日，承擔了時任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和時任美國總統布什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共同會見中外記者并回答提問的網絡現場直播，我帶領內容技術團隊，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當時美國等外國記者很多，他們為了報道方便、快捷和準確，都從新華網的中英文現場直播中提取內容，這對我們的壓力巨大。簡單說，中英文直播內容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現。當時新華網的聽打員（錄入員）李健是全國超一流水平的，非常優秀，但她因未經歷過這種重要場合，十分緊張，一時間聽不清楚中美元首的講話，我就坐在她旁邊，為她翻譯，鼓勵她不要緊張，直播終于取得了成功。

直播結束后，很多外國記者來到我們的直播臺前，舉起大拇指夸贊，說真神奇，元首記者會還可以如此現場直播，今后到場聽聽就可以了，內容不必自己記錄了，有同步現成的可以下載。這短短的一席話，對我們卻是很大的鼓勵，因為新華網的這場網絡現場直播，開創了當時國際互聯網上國家元首記者會現場直播的先河。

新華網的發展壯大，僅靠小鼻子小眼的動作是不會成功的，必須有符合新華網和新華社定位、能充分體現自身優勢和實力的戰略性開創舉動。于是，我們把國際重大活動的網絡現場直播作為主要突破口。

2009年11月16日，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在訪華結束之際，在上海科技館與中國青年對話，新華網通過不懈努力，爭取到了對此活動的中英文獨家現場直播，并順利完成了這次艱巨任務。白宮官員在直播結束后，專門來到我們的直播臺表示祝賀和欽佩。我們能爭取到這次直播機會，主要得益于有關部門對新華社和對新華網的高度信任和大力支持。

奧巴馬這個人很活躍，喜歡接觸民眾尤其是青年人，對互聯網尤其偏愛，因為他的獲勝很大程度上得益通過互聯網與草根互動接觸。奧巴馬來華前，美國白宮通過美國駐華使館約請了中方四位人員座談聚餐，我是其中之一。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向我們通報說，他們的總統很希望能盡可能多地接觸中國人，他問總統到中國哪些地方去為好。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提出奧巴馬總統訪華最好能同網民進行一次互動交流，因為任何其他的辦法都不可能超過這種方式接觸到更多的中國人。

洪博培大使聽后眼睛有些發亮，我見他似有感悟，馬上補充提醒說，中國總理溫家寶到新華網接受了中國政府網和新華網的聯合專訪，引起網民巨大反響。洪博培聽后點了點頭，但未作正面回答。不過從他當時的表情反應看，我知道他多少聽進去了。

回到新華社和新華網后，我一直在思考奧巴馬來到新華網接受訪談的可能性并暗暗做了各種準備。一段時間過去了，沒見任何動靜，我想也許不大可能了。但突然有一天我接到電話，說是美國駐華使館新聞官要來新華網與我交談，我估計這與奧巴馬訪華報道有關，不排除奧巴馬到新華網接受訪談。我及時向社領導作了報告并繼續悄悄準備。

兩天后，美國駐華使館新聞官員終于出現了。對方首先表示，奧巴馬總統來華訪問已經確定，而且決定要與中國網民對話，但總統不到新華網接受訪談，而是要到上海去與中國青年對話，對話以網絡直播方式進行。他表示，我們知道新華網有中國領導人網上訪談的直播經驗，但美方希望總統的對話能由中國非官方的某某網站來承擔，以淡化官方色彩。

我一聽便知這位新聞官其實是來告知我們并解釋一下。但我馬上感到，既然美方新聞官員來了，就要好好與他談談，不能讓他就這么簡單地走了，我與這位新聞官及其隨行人員進行了心平氣和的長談，盡量不硬攻更不怒懟，而是設法說服他們做出改變。憑我在美國工作的經驗，我知道硬來于事無補，畢竟是人家的總統來訪，網絡直播的決定權在對方。

交談中，我實事求是地介紹新華網，并幫助對方分析商業網站直播與新華網獨家直播的利弊，慢慢引導對方轉變看法。當天的會談還算愉快，之后我們又接連進行了多次會談，越談越合拍，最后對方被我說服了，同意改由新華網獨家現場直播奧巴馬總統在上海的對話活動。

雙方最終商定，由中美雙方各選派25名中英文記者，到奧巴馬總統的演講現場報道，中方負責中英文獨家網絡現場直播，美方記者負責各自的文圖報道。達成協議并經批準后，我們在上海科技館事先做了精心準備和各種演練。最終新華網的中英文現場獨家直播流暢進行，中方有關部門很滿意，美方包括白宮新聞主管在內的官員也很滿意，直播結束后，彼此在科技館內合影留念，熱烈握手道別。

……

離開新華社和新華網的工作崗位后，我回到了江蘇老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互聯網和國際問題研究工作，但我依然心系新華社，始終感念新華社。衷心祝愿新華社的事業越來越興盛，祝各位領導和同志們身體健康，心情愉快，工作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