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 君
(靖江市錫劇團,江蘇泰州 214500)
錫劇歷經時代更替,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變化,錫劇表演藝術不斷融合其他劇種的表演特色,不斷豐富表演形式,不斷創新表演內容,一直保持著地方文化特色,始終符合地方人們文化生活需求,在戲劇表演舞臺上呈現其獨特的魅力,成為吳地的文化名片,成為我國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值得后輩青年傳承創新、發揚光大。本文通過探究錫劇表演藝術的魅力來全面認識并正確了解錫劇文化。
錫劇的最初形式是吳地的古老民俗說唱類型的歌謠,是無錫的地方民俗藝術“灘簧”。隨著灘簧隊伍的不斷壯大,灘簧的角色行當逐漸由簡單的“三小”增多到“五行”,并在辛亥革命時期發展為同場戲,后發展為大同場戲正式登上戲劇表演的大舞臺。灘簧的第一次文化融合是常幫與錫幫合流形成“常錫文戲”,20世紀50年代開始戲曲改革,隨著戲曲改革力度地不斷加強,“常錫文戲”先改稱為“常錫劇”,后更名為“錫劇”并進入全盛時期。錫劇在“文革”時期雖有短暫的低潮期,但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化錫劇的服飾藝術、人物形象塑造、表演形式等不斷創新發展并融合進步,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吳地戲曲文化,成了華東地區三大劇種之一。
錫劇作為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其地域性文化特征鮮明,一方面錫劇源于江南地方戲劇,來源于吳地人民的生活,錫劇劇目圍繞當地人民群眾生活,大多以農耕勞作為主題,代表了吳地人民的情趣、文化、藝術與需求,蘊含豐富的民風民俗,錫劇的發展如同江南水鄉迎來改革開放,在地域歷史文化的傳承中積極融入其他戲劇特色,不失本色,始終彰顯獨特魅力,江南水鄉情趣與特色文化使當地民眾的文化生活更加豐富多彩;一方面錫劇的語言以當地方言為基礎,方言本身是極具地方特色的、是地域文化的載體,吳儂軟語使得錫劇唱詞曲調聽起來獨具韻味,符合江南一帶的婉轉優美特質。錫劇《雙推磨》的地域文化效果十分顯著,可以說是當地人們勤勞生活的縮影,體現了當地人們的質樸與多彩的文化生活。
在錫劇表演過程中無實物的虛擬表演是其重要的精彩內容,無實物的虛擬表演即表演者不借助任何實物道具,僅通過自身的肢體動作模擬真實生活場景,通過表演者的動作語言、情緒狀態把角色人物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有效推進了劇目情節的發展。例如錫劇《庵堂相會》在表達金秀英與陳阿興闊別多年再次相會的情景時,表演者的手部動作配合上身體的動作語言將主人公的情緒充分展現出來,讓觀眾仿佛真的看到了主人公多年未見的相思之情,把現實生活中人們對封建世俗的反對和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展現在舞臺上。再如折子戲《吃面條》,表演者豐富的動作再現了拔草翻土、施肥割稻等農民辛勤勞作場景,傳遞出農民群眾大豐收的忙碌與喜悅。在刻畫陳士度的大男子主義性格時,表演者運用虛擬表演將陳士度在切面、生火、煮面及盛面過程中的手忙腳亂形象地展示出來,讓觀眾自然聯想到生活中的一類人,是錫劇表演藝術更加寫實。
錫劇文化源于人民群眾的生活,在錫劇的傳承過程中對人物性格和形象刻畫方面始終追求精細、準確,錫劇的觀眾以當地群眾為主,若是在錫劇表演過程中,表演人員對錫劇角色的形象、性格把握不當,或人物性格的刻畫與當地民眾形象不符,將難以得到觀眾的認可,因此為了達到繪聲繪色的表演效果,為了滿足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需求與藝術要求,表演人員不僅要選擇符合人物身份的獨特江南文化服飾,更要仔細揣摩人物內心,設身處地地以人物角色形象思考、言語,使錫劇表演藝術中的人物深入人心。例如《珍珠塔》中的方卿、《爛柯山癡夢》中的崔氏、《庵堂相會》中的陳阿興等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是錫劇表演的成功所在,不僅在錫劇表演之時引起觀眾共鳴,讓觀眾能夠聯想到自己的生活實際,還能在錫劇表演之后觀眾回憶劇情時對人物角色印象深刻。
簡而言之,唱腔是錫劇表演者唱出來的曲調,念白是角色人物的內心獨白,唱詞是唱腔的語言部分。唱詞與念白是錫劇表演中的重要語言,具有詩化的特點,“詩”是我國重要的文化傳承,錫劇寫意原則與詩言志相似。錫劇語言的詩化既是對我國文化的傳承,又是強化錫劇韻味的重要手段,在錫劇表演中或直接引用經典古詩詞,或通過賦、興、押韻等將唱詞、數板、念白等內容詩化,使錫劇表演語言更具文化美。另外在表演過程中,表演者用本嗓演唱山歌、小調,以起板、平板、落板的格式和男女異腔的方法及地方語言唱出故事情節,柔美悅耳、朗朗上口、情感豐富,頗具江南地方文化特色。方言化的念白既符合普通人民群眾的日常娛樂需求,又不阻礙錫劇登上錫劇表演的大舞臺,甚至成為錫劇的特色魅力之一。
錫劇的劇本曲調與大陸調是錫劇音樂曲調的兩種基本曲調。而錫劇的劇本曲調即“簧調”,其音樂節奏可分為慢簧調、老簧調和新簧調,與錫劇劇本旋律保持一致性。大陸調是錫劇的演奏手法——“緊拉慢唱”。錫劇劇本曲調與大陸調代表了華東演奏特色,蘊含豐富的地方文化氣息,表演者的語言、動作配合特色曲調表達情感更加直接、豐富。從樂器伴奏上看,在錫劇表演過程中,二胡是錫劇表演中運用最早、使用最廣泛的主要伴奏樂器,另外還有琵琶、揚琴、竹笛和三弦等樂器也經常在錫劇伴奏中出現。錫劇樂器伴奏的主要功能是服務于劇本作品、服務于表演者,因此錫劇伴奏音樂的表現并不嚴格,不同的錫劇表演團隊具有不同的音樂伴奏風格,觀眾在開場音樂響起的時候就能快速準確的區分錫劇流派,充分彰顯了錫劇節奏的獨特韻味。
舞臺表演錫劇藝術呈現的表達方式,一直在錫劇表演藝術中占據中心地位,所有相關人員的思想、行動都應圍繞舞臺表演的呈現效果而展開。在錫劇舞臺表演過程中,舞臺表演內容要尊重地方民俗習慣與現實生活,舞臺表演形式要符合地方審美與文化需求,這也是錫劇的現實主義表現手法。例如經典曲目《雙推磨》,展現的是江南一帶人們生火、推磨等勞動場景,表演者身著特色人物角色服飾,通過精細的舞蹈動作和恰當的語言模擬人們真實推磨等生活情境,充分引起觀眾的共情,讓人們的生活沖慢藝術,讓錫劇的舞臺表演更加美觀,再如《玉蜻蜓》也是取材于生活中的真實故事,相關人員充分尊重故事的真實性進行藝術再加工,將不切實際的傳言與思想刨除,使錫劇表演更加飽滿豐富、引人深思。通過《玉蜻蜓》表演的發展史,會發現錫劇藝術家們在不斷變換表演形式的同時,始終堅持現實主義的表現原則,強調表演者對角色人物的揣摩,強調人物性格與形象的刻畫,豐富著舞臺表演藝術,表達著重要情感,傳達著重要思想。現實主義表現手法在錫劇表演中的應用,使得錫劇在幾百年的發展過程中始終堅持本色,始終與人們的生活實際聯系密切;使得錫劇在融合其他戲劇表演形式時明確取舍;使得錫劇在時代發展過程中表演內容不斷升華,表演形式不斷豐富。
另外,在錫劇表演過程中,表演者的每一個細小動作、每一個唱詞腔調都將影響整個錫劇表演效果。錫劇文化是藝術文化的一種,藝術強調美感,錫劇舞臺表演也應美輪美奐,因此表演者可以通過載歌載舞的形式連接劇情、推動劇情,豐富錫劇舞臺表演效果,在舞蹈動作中向觀眾傳達情感,在舞蹈動作中表現角色形象。例如經典錫劇《玉蜻蜓》《雙珠鳳》等作品中均有體現,錫劇表演中會通過不同的立象與意象呈現劇情發展、深化人物個性,在實際表演過程中,像端莊、嚴肅等女性角色會以青衣形象進行塑造,需要表演者自身的錫劇基本功過硬,需要表演者能夠在語言、動作中融入歌舞盡顯人物角色的溫婉細膩。
總之,錫劇相關人員及流程都是圍繞舞臺表演而展開的,因此在錫劇表演準備階段,錫劇相關人員尤其是錫劇角色表演者要積極提高自身的專業水平,要能夠全面了解劇本內容、劇本中心思想及劇情發展過程中人物形象的定位、變化,要熟練劇本語言與肢體動作,使錫劇表演更加真實,要在舞臺表演過程中取得良好的表現。
上面介紹了錫劇的發展史,我們不難發現錫劇的角色行當發展變化。錫劇頗具形式時將男女角色及稱謂進行了劃分;后在小同場戲時期增加了花旦、老旦、小生、老生等角色,使錫劇表演表現更加到位;在大同場戲時期,又將角色行當進行了細分,尤其是花旦的角色發展,使得錫劇表演故事更加豐富,體現出錫劇觀眾的審美取向。在錫劇角色行當發展過程中,女性人物角色形象的刻畫受到越來越高的重視,女性角色被精細劃分為青衣、小旦、文武、閨閣等,女性角色的塑造使得錫劇表演魅力更具特色,拿捏準確的動作、語言與神態會讓錫劇表演內容更顯真實。例如錫劇《爛柯山癡夢》中的崔氏這一角色,“勢力”與“世俗”可以說是崔氏形象的直觀代名詞,那么表演者為了能夠深入刻畫崔氏的性格形象,要從不同的角度與層次去分析崔氏形象形成的影響因素,要增強情感上與崔氏的共鳴、理解、感悟,要通過舉手投足、眼神及情感變化把世俗與勢力演繹得淋漓盡致,達到“形神合一”的錫劇藝術表演效果,把特殊時代背景下的崔氏生活搬上錫劇舞臺,表現出崔氏生活的時代背景,表現出崔氏的人物特征,表現出崔氏的內心情感。
綜上所述,在錫劇發展、傳承及發揚過程中,錫劇的地域文化特色、人物形象刻畫及其無實物的虛擬表演都獨具魅力。錫劇源于普通人民群眾的生活,經過藝術的加工、創新展現在舞臺表演上,是我國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錫劇多樣的表現形式不僅能豐富人們的文化生活,還具有一定的文化教育與思想教育意義,影響著文化藝術的整體發展,影響著地域文化的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