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軒
1943年12月15日,八路軍戰士趙勇在日記里這樣寫道:我們雖處在動蕩的戰爭環境下,但“只要想讀書還是可以擠出時間的”。遇到反“掃蕩”或大轉移時,為了輕裝行軍扔掉的書不知凡幾。“心里時常惦著這些書的安全和下落”。曾任國民黨少校參謀的馬千里到達延安后,最大的感受是延安青年的學習熱情,“不僅在中國,就世界范圍來說也是少見的。”
抗戰前,中共軍隊干部中工農出身的占據較大比例,文化水平較低,中共要求“一切戰區的黨和一切黨的軍隊,應該大量吸收知識分子加入我們的軍隊,加入我們的學校,加入政府工作”,使“工農干部的知識分子化和知識分子的工農群眾化,同時實現起來”。
大量新知識分子的加入,文化水平的漸次提升,也提升了八路軍干部自覺主動閱讀的習慣和意愿。不少人堅持“每早二小時學習制度”,還有的通過記日記的方式督促學習。
八路軍一二九師干部秦基偉為了進一步提升閱讀水平,決定養成記日記的習慣,認為“這不僅是練習文字上的進步,而且是對自己思想意志上的檢查,并希望諸同志時時檢查加以批評,其目的是使這個記日記的過程能向著規律而正確的方向發展”。
從八路軍干部的閱讀書單可看出,政治讀物是他們關注的重要書目。
關注國內外形勢發展和時事演變,是不少八路軍干部共同的閱讀傾向。特別是對《世界知識》《新華日報》《晉察冀日報》等報刊的關注。《新華日報》是八路軍干部特別感興趣的讀物。他們認為讀《新華日報》可以發現許多新的問題,特別是幾位領袖的談話和指示,這是工作中的指南。
不少人都在日記中記錄下他們閱讀歷史、傳記和小說的痕跡。其中既有聯共黨史、中共歷史、中國革命運動史這些嚴肅著作,也有岳飛、洪秀全等著名歷史人物的傳記,同時還包括《列國演義》《東周列國志》《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西廂記》這些著名的古典小說。馬千里就經常和大家聚談《三國演義》《三俠劍》和岳飛等歷史人物事跡,認為“學了馬列主義之后對幾部小說發表讀后感,既增加了對歷史故事的復習,又對歷史名人的認識增加了新的看法”。
(摘自《民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