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娉
(湘潭大學 法學院,湖南 湘潭411105)
21世紀以來,數字化和信息化被譽為當今教育界兩大核心力量。與此同時,大數據、AI等新興技術的產生,不僅推動了國家治理現代化進程及政府改革,還推動了教育形式的革新。尤其是大面積普及的數字化兒童教育對傳統兒童教育產生重要沖擊,但卻僅僅被當作傳統教育的有益補充。在此情形下,進一步深化兒童教育在數字化領域的發展,將成為教育行業新一輪變革面臨的核心問題。
數字化是指將數字技術應用至政府、企業、學校等主體或者司法、教育、金融等體系后展開一輪系統化、整體化的變革,從而達到數字技術對整個主體或者體系的賦能和重塑。數字化既是信息技術發展的高級階段,也是數字經濟的主要驅動力。而兒童教育是指對青春期到來前的未成年人進行德、智、體、美、勞等方面的培養,注重對此階段的未成年人的思想、性格、習慣、智力等全面化、綜合化的發展。中國教育家陶行知說:“教育只有通過生活才能產生作用并真正成為教育。”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不僅擾亂了社會生活原本的軌跡,也令疫情背景下興起的“停課不停學”的線上授課方式不再成為數字化兒童教育一個備選項,而是教育行業的一個必選項。尤其是5G時代的到來和AI技術等新興產業的發展,對全球性教育資源不平等的難題作出了新時代的回應。
1.數字化兒童教育的法理基礎。2012年3月,教育部發布的《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旨在深化和發展教育信息化短期內的工作,強調應持續推進“中國數字教育2020五大行動計劃”①五大行動計劃包括:教育信息化基礎能力建設,優質數字教育資源建設與共享,國家教育管理信息系統建設,學校信息化能力建設與提升,教育信息化可持續發展能力建設。,豐富了我國教育信息化政策性研究。2016年6月,教育部在《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中明確提及教育信息化總體目標是從基礎建設走向深化應用和融合創新。2018年4月,教育部印發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要求利用大數據技術集中教育資源,將教育模式從“專用資源服務”轉向“大資源服務”[1](p20-27),已經進入網絡教育時代。2019年9月,教育部聯合11個部門共同印發《關于促進在線教育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指導意見》指出,在線教育是教育服務的重要組成部分,發展在線教育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創新教育組織形態,豐富現代學習方式,為加快建設“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服務。《指導意見》還明確到2022年要完成現代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短期目標。此外,《指導意見》重點提及應拓寬優質在線教育資源的供給,貫徹實施“教育大資源共享計劃”,尤其學校之間要強化在線教育資源的研發和共享力度,形成“線上+線下”兩項教育聯動,擴大優質教育資源的輻射面。
信息化教育是教育行業的一種管理手段,而數字化教育則是推進信息化教育核心的方法。我國信息化教育從“多媒體教育”1.0時代,到“網絡教育”2.0時代,再到“互聯網+教育”3.0時代,以及現階段“以互聯網、大數據和AI技術等與教育深度融合”的4.0時代。教育信息4.0時代是在前幾個時代基礎上進行更大規模、更全領域和更高技術水平的提升。雖然我國目前出臺的規范性文件重心傾向于推進信息化教育,有關數字化教育的法律規定暫時還較少,尤其針對兒童教育的規定更為稀少。但在教育信息4.0時代的沖擊下,數字化兒童教育在硬件設施、教學資源、同步課堂等智慧教育層面的普及,彰顯著數字化兒童教育已成為數字中國視閾下教育事業發展的大趨勢。
2.數字化兒童教育的學理基礎。數字化時代不僅要充分利用互聯網、AI等現代信息技術,還要將新興的技術應用至我國社會發展的中堅力量——教育行業。為此,學術界對于數字化教育的完善與發展展開熱議。
一是關于數字化教育存在的典型問題。有學者認為現階段我國數字化教育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是“心理接入”型的鴻溝,體現在數字教育使用的時長,經濟條件和物質條件決定使用數字教育的類型,聯網方式和寬帶質量,是否充分使用數字教育技能這四個方面,共同產生了該種使用型鴻溝[2](p13-18)。也有學者認為數字化教育的監測及管理體制不規范,還欠缺對數據資源的有效整合和集約,以至于在共享技術水平層面存在內生障礙,且數字化教育資源呈現割裂分散的狀態,難以滿足學生個性化的需求[3](p12-16)。還有學者強調首先要把握兒童認知的特點,從而針對性地培育兒童對于數字媒介素養教育的理性認識;其次要發揮家庭成員的監督功能,建設家長教育輔導站,一方面提升了流動化的兒童數字媒介素養教育,另一方面也拓展了數字教育的文化社交;最后要開辟多元化的數字教育形式,推動兒童數字化教育參與式教學[4]。
二是關于縮小城鄉數字化教育的差距。有學者認為實現“互聯網+”的教育教學,不僅要建立協同教學模式,共享優質資源,使邊遠農村地區的學生能夠接受高質量教育的同時達到優質教育資源的互聯互通,還要重視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全面提升信息素養[5](p65-68)。也有學者認為教師的信息素養和教學態度頗為重要,主觀規范、使用意向和自我效能感等一定程度影響著鄉鎮教師是否將數字資源應用至教學,造成此種現象的根源是鄉鎮教師自身缺乏相應的信息素養,即應用數字資源教學的主體意識薄弱[6](p77-86)。
三是關于進一步完善數字化教育的路徑。有學者認為,我國基礎教育信息化應用水平要落實在輻射應用以實現優質資源共享,加強培訓以提升教師信息素養,創新機制以推進網絡空間應用[7](p114-121)三個層次。同時,數字化既要開展在線和面授相結合的混合式教育,還要消弭數字教育鴻溝,強化立德樹人的根本要求[8](p60)。也有學者認為AI技術只能作為兒童教育其中的一個選擇,對兒童教育不能完全依賴AI技術,而是要觸及兒童教育在AI技術中的核心——教與學,重點提到教師、家長都要參與AI教育的監管和輔助[9]。還有學者認為優化數字教育資源供給演進過程就要從供給機制、供求關系和供求矛盾中作出改變,首先要采取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相結合的數字教育資源供給機制,其次要確立由“供給刺激需求”轉向“需求帶動供給”的數字教育資源供求關系,最后要解決由“側重數量”轉向“優化質量”的數字教育資源供求矛盾[10](p50-51)。
現有的對數字化教育存在的問題、城鄉數字化教育的差距和完善數字化教育的路徑三個角度的研究,皆涉及將教育與數字化合二為一作為研究重心,但是只考慮了受教育群體的普適性,卻忽略了受教育群體的特殊性和差異性,未能將受教育群體分類討論。這也是本文寫作最終的目的,即在數字化教育的廣角下,基于受教育大群體的共性,針對兒童這一特殊群體的個性展開數字化兒童教育的研究。
1.技術賦能與技術賦權的協力推動。數字技術的高速發展與推廣應用為數字化兒童教育提供了強大的科研驅動力,并且技術賦能和技術賦權兩個機制為推動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付諸實踐[11](005)。技術賦能和技術賦權作為推動數字化兒童教育轉型的兩大關鍵機制,技術賦能強調數字技術賦能于兒童教育行業以擴張兒童教育的能力,從而達到提升教學效率和教學質量的目的;技術賦權則側重于強調通過數字技術使得兒童教育事業被賦予媒介權力而得以激發數字化兒童教育的潛在價值。通過將賦權與賦能相結合,能有效地拓展數字化兒童教育的發展空間[12](p21),滿足不同類型的網絡教學需求,教育行業的未來發展也將會更加依賴技術賦能和技術賦權的基礎設施,實現包括兒童教育在內的各類市場的數字化[13](p20-22)。除此之外,在技術賦權與技術賦能雙重影響下,還有聚焦物聯感知數據、業務存量數據和網絡開放數據的深度融合,營造安全開放的信息空間和觸手可及的學習環境,實現高效協同的教務治理與便捷智能的教學服務,達到以高質量建設數據作為驅動力的數字化兒童教育。
2.教科書數字化逐漸成為未來趨勢。教育信息化的日漸成熟催生了教育行業開始嘗試將大數據、智能技術等應用至教學領域,開啟了數字化教育的新時代。2018年7月,人民教育出版社成立了人教數字教育研究院,開展中小學數字教材等專項研究課題。數字化技術在教育中得以大幅度推廣,教育資源的質量顯得尤為重要。電子教科書所呈現出來的新興技術,尤其是將多媒體內容融入多聯互動教科書中的技術較為成熟,產生的教學效果也非常顯著。適用性最廣的數字化教科書是人教數字教材,它面向中小學在校師生,依據傳統紙質教材為藍本,利用互聯網、大數據、數字媒體等數字化手段,融教材、數字資源和學科工具于一體的立法化教材,是針對數字化時代背景下教與學所提出的新的需求。自2013年開始,人教數字教材的相關編寫與修訂工作每年都被納入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工作要點》,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三代人教數字教材的發布,不僅推動了數字教材配合教育信息化2.0的進程,也為提升數字化兒童教育的普及率揭開了現代教育探索的序幕。因此,數字化教材具有廣闊的發展幅度和上升空間,數字化時代的不斷推進也將催生兒童教育的發展,使之成為順應信息化的時代潮流,甚至還更新了更多版本的數字化教材以適應數字化對兒童教育行業發展所提出的理性要求。
3.信息數據支撐優質教育資源。政府推行“三通兩平臺”的政策為兒童教育信息化發展創造了基礎性條件。網絡技術和多媒體技術等新時代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與完善,大大推動了教育行業教學資源數字化與信息化的發展進程,促使諸多兒童教育資源陸續成為互聯網這一時代背景下可以被廣泛訪問的公共資源。其中,這些可以被訪問并且多次利用的教學資源既包括單純的文字信息、圖畫圖文、音頻語音、教學視頻等共享資源,還包括具有教學指導性質的案例、互聯網課件、課程教案和教材等資源,還有在網上進行遠程教學等等。這些共享資源不僅成為當下教育行業被用來常態化教學的重要途徑,還是教育資源與數字化時代緊密結合的產物。數字化兒童教育的快速發展以及各種數字化兒童教育管理系統的建設,整合了兒童教育資源有限的數字化范圍,并合理配置原本分散的教學資源,使進一步擴大兒童教育的覆蓋范圍和服務范圍成為可能。所以說,兒童教育資源的數字化發展需要以充足的信息數據作為支撐,還要針對教育資源作出數據分析的整合,提升數字化教育資源服務質量的水準[14](p15)。
根據現有的實踐探索,數字化兒童教育應包含“一體三翼”:“一體”為兒童教育數字倉,是兒童教育體系數字化建設過程中的核心生產要素和驅動力,實現各類教育數據資源的集成匯聚,促進不同地區兒童教育數據的貫通共享。“三翼”為工作體系、標準體系、技術體系這三個體系。其中,工作體系包括數字化改革的政策、制度與工作規范,是推動數字化兒童教育系統開展數字化建設的保障;標準體系包括教育數字化數據標準、業務規范等,是實現數字化兒童教育治理全面實現數字化的關鍵;技術體系包括數字化校園、智慧化校園等教育數字基礎設施,是支撐數字化兒童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石。
數字化兒童教育也可以被理解為兒童教育信息化的深層轉化,數字化兒童教育以網絡為基礎,利用先進的數字化手段和信息化工具,進而經歷“教學環境”到“教育資源”的過渡,再從“教育資源”到“教學活動”的轉化過程。這種轉化模式的內涵是在傳統兒童教育的基礎上進行革新的數字空間,提升了優質兒童教學資源的共享能力,引導兒童教育資源在數字化教學中的深度利用,打造了優質兒童教育資源匯聚與共享服務。此外,還旨在打造共建、共享、共用的教學資源新模式,形成兒童教育資源建設的長效機制,讓受教育的兒童群體享受優質的數字化教學資源,從而整體提高基礎教育的質量。
數字教育并不是在科技發達的時代才出現,曾被普遍使用的收音機、復讀機、點讀機等設備就是數字教育的前身,只是現在用更高級的詞匯——“數字化”予以表達,諸如設置了數字文化館、數字圖書館、數字學習長廊等一系列科技極度發達的數字化學習地點。而數字化兒童教育與傳統的學習方式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果。結合傳統的教學方式和數字化環境下教學的優勢,兩者的優劣互補不僅是兒童教育事業的重大革新,也是教育事業的未來趨勢。數字化兒童教育有助于改變傳統課堂單一的教學方式,營造寬松融洽的課堂氛圍,激發受教育群體的發散思維,加之與前沿化的教學形式相銜接,促使受教育者在充分交流的過程中切實感受到數字化教育的便捷與高效,從而提升數字化兒童教育的有效性與普遍性,達到豐富教育形式的優良效果。
“得數據者得教育”。目前,許多地區對兒童教育的全過程采用大數據的采集與分析,并普遍成立以學生為單位的數字化個人成長檔案,建立學生綜合素質評價系統。還有一些地區積極創新,將兒童教育管理與綜合素質評價兩種方式的理念由“經驗主義”走向“數據主義”,由“群體”走向“個體”,真正實現了從“過去單一的終結性評價”走向“以過程數據化記錄為核心”、強調“五育”并重的綜合評價[15](p52-56)。比如浙江省寧波市在各校園建立智慧教育學習平臺,實現了移動教學、混合教學等新型兒童教育式的“翻轉課堂”[16](p122-125),開展了“百千萬優秀空間”(100所學校、1000個教師、10000個學生優秀網絡學習空間)建設評選活動。此外,在經濟欠發達和自然地理條件相對艱苦的地區,兒童教育資源的數字化可以令位于偏遠山區和師資力量薄弱的學校,通過數字化和信息化雙重技術實現優質兒童教育資源的共享,并且利用線上同步課堂、線上點播課堂、線上備課、同課異構資源共享等多種方式促進薄弱學校快速成長,平衡教育資源和教學質量。尤其一些地方的教學單位與社會企業開展合作,將教育公益提升至“對鄉村教育進行數字化支持和共享”的模式,實現了數字化兒童教育覆蓋整個兒童教學流程。
由于我國數字化教育起步晚,暫時缺乏一套成熟的數字化教育體系,所以即使硬件設備日益改善,也難掩我國數字化兒童教育市場混亂的窘境。
隨著國家對農村教育的重視,目前我國鄉村兒童教育狀況正逐步好轉。但是,大多數地區的鄉村兒童教育依然面臨著年輕教師不愿意留在鄉村,師資力量嚴重不足的局面。此外,體育器材、電腦、圖書等教育資源與基礎設施條件較差也是導致這一問題的一大誘因。雖然這些地區學校的基礎設施正在不斷完善,但優質的數字化兒童教育儼然未能全面普及,仍面臨著教育資源分配不公這一嚴峻的挑戰。研究認為,在相對落后的教學環境中,兒童們更容易出現厭學的情況,而且他們的見識和視野會低于在城市接受教育的同齡兒童,學習成績也比較落后。在這種情況之下,城鄉之間教育的數字化差距將會越來越大,必然會形成城鄉教育之間的數字化鴻溝。
搭建共享數字平臺是兒童教育數字化發展的重要一環,而形成信息化標準和設計科學合理的共享數據平臺,則是實現一定范圍內統一規劃、疏導數據流且促進整個兒童教育信息管理系統可持續發展的根本保證。共享數字平臺可以將原本分散的兒童教育資源數據予以集中,既可以提高數據的共享性,也能加強數據的安全性。此外,我國對于構建數字化校園共享數據平臺已進行了初步研究與探索,這對數字化兒童教育起到了良好的推動作用。但隨著數字社會與信息技術的雙向發展,共享數據平臺的進一步完善仍然會面臨諸多犯難的課題[17](p16-18)。如技術層面怎樣實現數據平臺的自動擴充和開放管理,操作層面如何縮小不同地域之間數字化共享能力差距,實踐層面怎么創建以用戶為中心的信息服務體系等問題,都需要開展深入研究與進一步創新。
隨著AI技術和信息技術的不斷革新,部分學校也將數字化應用至教學課堂,比如在教室安裝攝像頭360度監控課堂動態,還能自動分析學生行為,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激烈討論。技術是中立的,關鍵在于如何應用。尤其是互聯網時代兒童在享受互聯網沖浪帶來的便利教學時,往往也會面臨著互聯網非生態化的教學環境,諸如一些兒童自制力不強,并未利用數字化教育的便捷投身于學習新知識,而是利用此項契機作為打發時間、消遣娛樂的工具。為此,2018年教育部發布了《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18](p102),堅持“育人為本”的首要原則,提出面向新時代和信息社會人才培養需要,用信息化引領構建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全新教育生態,實現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19](p7)。數字化兒童教育和以學習者為重心作為新時代兒童教育發展的潮流,構建數字技術的環境與應用數字技術必然是核心,但技術是應用的上位概念,技術既包括一定程度的方法又包括一部分物質手段等因素[20](p175-177)。所以說,加強對數字化兒童教育的監管與控制要謹慎應用數字技術,以防濫用和誤用。
為營造良好的兒童網絡受教育環境,依法保障兒童在互聯網時代的合法權益,各行各業作出了諸多努力。但是現階段一些兒童教育平臺依舊存在著防沉迷系統的漏洞,諸如“青少年模式”入口不顯著、識別不精準、專屬內容不夠豐富、應用效果不佳等問題。此外,針對實施數字化兒童教育這一命題,作為兒童的監護人也存在兩極分化的極端趨勢,一方面希望享受數字化時代下兒童教育帶來的諸多便利(無紙化教材可讓兒童解放雙肩,遠程監控可節省監護人看管兒童的精力等),另一方面擔心兒童在享受數字化便利時不能把握邊界而脫離原本正常受教育的時間(沉迷網絡沖浪、不良廣告植入等)。同時,長時間使用電子產品學習而引發的兒童近視、缺乏體育鍛煉而患肥胖癥、學習興趣顯著下降等不良現象也不勝枚舉。所以說,依法打擊違法違規行為,凈化網絡環境,保護兒童受數字化教育的合法權益,既是學校與監護人的責任,更是全社會的共同責任。不僅要進一步優化數字化的效能,著力防止兒童沉迷網絡;還要加大對互聯網違法違規行為的處罰力度,堅持露頭就打、從嚴從重,大力整治網絡危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問題。
城鄉教育實現均衡的目標是要合理地利用劃分資源配置等方式,以提高鄉鎮地區兒童教育的質量與水平,從而縮小城鄉兒童教育水平的差距[21](p2)。打造“數字化+智慧化”模式的城鄉兒童教育不僅有利于將城市教育資源發揮至最優,提升教師專業教學水平,還能充分發揮互聯網聯動的優勢,促進鄉村校園文化共進、優質均衡指數動態發布,發揮線上線下學習相融等功能,實現線下多個學校、線上一個學校的“數字化+智慧化”新型教育。一是實行區域內城鄉義務教育結對模式。采取省鄉、市(區)鄉、縣鄉三個層次的結對,以“一對一”的形式結對幫扶,不但可以有效解決城鄉兒童教育發展不均衡的問題,還可以建設城鄉結合的高水平兒童教育。二是拓寬多種渠道城鄉互動,利用互聯網實現數字化幫扶。拓寬城鄉互動的形式應從平衡兒童教育資源的角度考量,打造數字化視域下兒童教育的智慧服務系統既要從教師的角度也要從學生的角度綜合設計。針對教師采取“名師網課共享”“教師網絡研修”“教師線上研學”等共享方式,針對學生則實施“遠程課堂傳遞”“城鄉課堂同步”等新興模式,分主體討論更加切合教師和兒童實際的教學資源。三是建構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新型教學關系,深度推進數字技術與教育資源的融合,探索在AI技術、大數據分析等數字化視域下發展的個性化教學、混合式教學和翻轉課堂,提升教師信息化應用的教育水平,引導教師開展個性化教學和指導[22],從而加快推進“三個課堂”建設,實現城鄉數字化和智慧化兒童教育的均衡發展。
建立數字化兒童教育數據共享庫,一般是以虛擬化平臺為實施基礎,可從以下幾個層面作出綜合考量:一是聚集和整合全地區各類兒童教育的數字資源,建立數據共享、共用和業務協同的兒童教育體系,統籌管理涉及教育的數據歸集、開放、共享和風險管控,降低數據的整合成本,實現數據實時保護與業務連續性雙重管理,從而有效減少數據采集資本投入,提升教育數據治理水平。二是搭建數字化兒童教育教學、管理與服務平臺,引入高校、科研機構專家力量,開展兒童教育數字化改革的專業咨詢、理論研究和實踐指導,再結合現代數字化技術串聯“數字伴隨式收集—自動化分析—教育資源精準化供給”,實現兒童教育與數字化引導、智能化管理、個性化服務三者相結合的理想樣態。三是組建移動式數字化教室,以集裝箱形式的人性化空間作為載體,融入AI、虛擬現實、大數據等先進技術[23](p2-4),打造集效率和效果于一身的數字化兒童教育新模式。此外,合理部署移動式的數字化教室有助于解決許多地區面臨課堂容量不足,在一定區域內實現“移動版”的兒童教育,從而提高數字化兒童教育普及率,平衡不同地域教育資源不均的難題。
兒童教育遠程監控是數字化在教育行業的一項重要運用。一方面,兒童教育遠程監控既可以實時錄像并存儲探視點的場景,還能進一步幫助學校掌握教師們在課堂上的教學動態,優化教職工的管理。另一方面,還可以加強不同學校之間的教學交流,互相交換教學實例,落實教育教學的資源共享。需要提到的是,開展兒童教育數字化監控要從以下三點考量:一是通過校園APP管理版遠程監測,結合視頻監控系統的預警功能第一時間知情教室近況,可以公開監控系統讓監護人實時了解兒童在校學習的最新情況。同時,還要實現統一管控,使直播、回看等功能接口齊全,如APP、學校教務系統、公眾號、小程序等。二是利用移動手表、電話手表等帶有GPS追蹤器和定位記錄的數字化設備,通過該種數字設備的數據使用情況和應用程序的功能,掌握兒童數字設備上的所有數據與定位情況,實時監控兒童正在接受的數字化教育,以此達到兒童與監護人、學校三方互通的連線狀態。三是設計數字化兒童教育的青少年學習模式,在此項模式內自動屏蔽一些與學習無關的內容,并設置學習時長自動鎖定、學習間隔自動熄屏等功能選項,為監護人和學校更好地遠程監控兒童接受數字化教育提供技術保障。
數字化兒童教育不僅要注重對師生數字教育資源的隱私權保護,還要防止兒童教育數據的泄露或者濫用。其中,避免數字化教育淪為異化人的工具是建立數字化教育安全保護系統最核心的內容。一是建立數字化普法教育基地和兒童法制教育基地,以開辦數字化展廳的形式指引兒童融入法制教育,從而充分學習法律知識,做到知法、懂法、守法、愛法。兒童法制教育展廳模塊至少應包含法制宣傳區、法制教育區、模擬法庭區等多種功能區。二是利用行政手段為兒童營造健康教育的外部環境。諸如各省教育廳應當積極出臺相關的規范性文件,重點梳理本地區學校網絡建設平臺、兒童日常學習使用的教育類網站和教育類軟件,排查這些系統是否存在推送與兒童教育不相關的不良廣告、低俗內容、非法傳教等行為,并針對發現的不良問題提出批評,督促其立即整改。三是密切關注即時通信圈和兒童教育論壇的動態,了解危害數字化兒童教育的常規形式,嚴格防范危害兒童身心健康的信息,堅決防止不良的教育信息倒灌兒童的現實生活。四是加強兒童及其監護人健康合理利用數字化教育的意識,采取安全教育課程、開家長會等方式加強健康上網宣傳教育活動,培養兒童對數字化教育樹立正確的認識,養成文明上網、用網的習慣,防止沉迷數字化教育下引發的網癮。
在高速發展的信息化時代,將數字化技術和兒童教育產業兩項融合已是大勢所趨。數字化技術的革新將傳統的兒童教育方式和兒童教育內容做出徹底改變,也帶動了數字化兒童教育產業的高速發展。數字化兒童教育的核心是兒童教育的數字互通,兒童教育數字化的全面協同與跨地區兒童教育資源的整合。當數字化視域下兒童教育的發展越演越烈,否認數字化兒童教育也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傳統兒童教育的創新與發展,故應當客觀地評價數字化兒童教育的優劣,合理利用其給兒童教育行業帶來的便利,暢通“數字化引領教育”“數字化應用教育”“數字化創新教育”的渠道,形成“數字化+智慧化+共享化”三合一的兒童教育監控和保護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