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騰子
(湖北工業大學 湖北武漢 430068)
在學術領域,歷史虛無主義常以重新評定歷史價值的名義,否定中國革命史、中華人民共和國史和中國共產黨的發展史來模糊大眾對歷史認知,迷惑人心。第一,“虛無”革命。李澤厚、劉再復在《告別革命》一書中認為從辛亥革命以來的革命沒有一定要發生的邏輯,而“激情有余,理性不足”的革命會使人喪失理智,甚至付出慘重代價。如果不進行革命,就可以避免血腥和暴力。毫無疑問“告別革命”體現的是一種單純的反對暴力和不流血的抽象人道主義價值觀,其實質是對馬克思主義革命觀和階級斗爭學說的否定。[1]首先,任何革命的發生都根源于社會經濟條件。辛亥革命的發生不是主觀選擇的結果。其次,從現實層面來看,當時的清政府已奄奄一息,衰朽的思想和體魄已無力承載民族重任。在清末的最后10年間,抗捐抗稅、饑民暴動、罷工與罷市、秘密會社起事等各類民變風起云涌,成為晚清社會非常突出的社會現象。[2]革命形勢儼然已經形成,因此“告別革命”用表面的偶然性否定革命的必然性是不正確的。第二,“虛無”中華民族的起源。有的作品僅憑《圣約》就認定三星堆文明來源西方,無視考古學家的成果,抹掉中國歷史的起源。然而中外歷史學者通過對遺址和古跡的研究,強有力地證明,在世界先后存的六大文明中,只有中國靠自身文明的包容性和超越性,始終保持著強大的生命力。[3]
在文藝領域,歷史虛無主義迎合大眾娛樂心態和獵奇心理,通過小說、影視劇、表情包任意編排,奪人眼球,使人不自覺地就邁向歷史唯物主義提前設下的“圈套”。第一,從反面人物中挖材料,有的甚至美化反面人物。比如在電視劇《走向共和》中對人物形象塑造脫離了事實,有人以此認為李鴻章是迫于局勢的壓力才選擇向西方列強俯首,而忽略了李鴻章所代表的封建階級立場,與其自身的皇權衛道士身份。也有人想通過細節否定整體,以李鴻章的部分功績以此證得李鴻章是英雄。還有的特意凸顯汪精衛的藝術家形象,稱只關注作品,在網上發布他的書法畫作,給其建立了不起的書法家人設,給部分群眾展示出了一種新的認知圖示。這種以局部代替整體,用碎片否認歷史整體的做法是不符合史實的。此外,還有刻意截取歷史事件或人物的圖景得出虛假的結論,借此方式來博關注。第二,攻擊革命先烈,以低俗惡搞的方式給人民英雄抹黑,如暴走大事件節目中,主持人通過惡搞革命烈士的詩句,對為推進祖國建設和發展過程中作出巨大貢獻的前輩們進行惡意詆毀。這些“隨心所欲”的行為不僅是在無情且惡意的消費歷史,而且會讓其他圍觀群眾走進歷史虛無主義圈套。列正如寧所說:“在社會現象方面,用個別事實代表普遍現象更靠不住腳的”,假如是用割裂整體的方式把握事物和人,靠零碎地任意剪輯拼接,那么歷史事實就可以被隨意地改寫了。
在網絡領域,以隱性的方式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第一,常以熱點話題來發揮,誘發人們的共情,用夸大、編造、拼接素材的形式歪曲真相,用“虛無”的觀點植入歷史虛無主義。在這次新冠肺炎疫情中,歷史虛無主義利用人們的焦慮、恐慌騙取大眾的情況格外嚴重。比如在微信朋友圈流傳的“庚子鼠年是災年”,羅列出庚子年發生的自然災害的情況,強調人在重大疫情中活下來靠運氣,宣揚命定的錯誤思想,這種唯心論否定了疫情中一線醫務人員的努力,否定了中國共產黨在抗擊疫情中發揮的領導作用和社會主義制度集中各方力量抗擊疫情的優勢。此外,由于本次疫情中政府在抗擊工作中應對不當、和紅十字會的監管問題,導致歷史虛無主義借人們對疫情的關注而僥幸混入,由表象就得出感性的結論,引發對社會主義制度的質疑,但卻忽視“火神山”“雷神山”醫院的建成和各方醫護人員協同抗擊疫情的事實。第二,強調以普通人的視角,騙取大眾的認同。比如在這次疫情中就出現了以個人日記的形式來描述事件的形式,這種形式善于用感性的詞語來掩蓋實質的空虛,而大眾對他人的遭遇總會先聯想到自己,出現認知的整合,削弱看問題的理性因素。這種個人視角的記錄很容易煽動他人,因為疫情是當下我們面對的共同難題,網友會對個別人的聲音格外關注。
國家是以族群和血脈進行身份界定的合理存在,既有物理環境的明顯界限,又有各自不同的歷史文化延續基因,在此差異性上,人們對自己歸屬于某一國家的認知、評價和選擇,以及由此而產生的內心歸屬感和維護國家利益的自主意識就是國家認同。然而西方敵對勢力妄圖虛無國家之間的差異,將自己的價值觀作為標準,其對大學生的消極影響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任何一個國家、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歷史文化,是民族永續發展的“密碼”。對歷史的追溯是國家認同感產生的重要前提,是大學生對國家、社會現狀以及未來發展圖景的預判基礎。大學生國家認同感的培育是通過記憶的不斷強化,以典禮儀式、主題活動、紀念館等形式將政治信仰和道德標準向大學生輸出歷史的積累,來強化大學生的內心體驗和情感的共鳴。正是由于歷史記憶的共享,才劃分處“我們”的歷史經驗與“別國”的界限,才使得即使我們處于不同的地域和文化空間,也能有命運與共的情感和共同的利益。習近平明確指出:“歷史就是歷史,歷史不能任意選擇,一個民族的歷史就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4]同時,歷史書寫的方式并不是簡單、單向的呈現和映照,更在于從不同階級利益出發來對歷史進行重構。這就意味著歷史虛無主義有可乘之機,來利用歷史書寫的選擇性對史實進行主觀的拼湊和篡改。
大學生由于缺乏多歷史事實客觀辯證的分析態度,以追求自己的娛樂性和隨意性為目的,自然就缺乏了對歷史真相的追溯和證實。正是因為沒有要弄清歷史事實的強烈動機和信念,對國家形成、對黨推進社會主義事業的來龍去脈無法給出客觀的評價和認識,在“我們從哪里來”這個問題上的迷失,就會導致大學生對自身的定位模糊,以及無法承擔大學生自身的時代使命和時代擔當。
“我們要去哪”是對個人理想和社會理想的回答,是一個民族的共同理想。表達了人民對未來理想社會的期盼。“任何一種期盼和希望,都是人們依據在實踐中形成并認同的一定價值尺度對現實的‘自我’或‘社會’進行深刻理性批判的產物。”[5]人們基于對現實條件的不滿而產生對自我和社會新的設想。“我們要去哪”的問題不僅是國家共同理想、共同信念的反映,也是對個人理想的凝練和升華。
歷史虛無主義對社會主義道路的否定必然會動搖我們共同的理想信念。信念是人們對某種理想和思想堅定不移并采取行動積極投入實踐的狀態。當前社會生活中,大學生作為“網絡原住民”,自身思想的不成熟不穩定,對新事物和熱點事件沒有足夠的判別能力,歷史虛無主義混雜在其中極易混雜大學生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準則。另外,部分大學生對理想信念停留在淺知階段,對社會主義、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表現出困惑的心理。無法將社會主義共同理想與個人理想相結合,無法明晰自我和社會、現實和未來的關系,無法科學回答 “我們將向何處”的問題,危害大學生對國家的認同。
面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泛濫,我們必須要有所行動。應該堅持偉大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指導地位和黨的領導,但它們二者從根源上又被歷史虛無主義所否定。所以必須采取科學的策略來破解歷史虛無主義的危害。
第一,科學把握歷史虛無主義的發展規律。其一,歷史虛無主義具有長期性、復雜性,最終必然消亡。馬克思說過:“不同的社會生產條件上,會出現表達不同情感、思想、人生觀構成的上層建筑。”不同的社會生產都會形成與之相應的社會思潮。當前我們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歷史虛無主義的錯誤思潮是我們在發展過程中必然要面對的。其二,歷史虛無主義是唯心史觀,違背唯物史觀的根本原則。歷史虛無主義的表現方式總是模糊事件的前因后果,片面地看待歷史事件,對人物的評價脫離階級和社會背景,阻礙了歷史與現實的邏輯關聯。其三,歷史虛無主義總與當時的社會發展狀況有關,每一次社會矛盾或熱點話題的引出,其背后都有歷史虛無主義的參與。它總是特意放大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某一階段的錯誤,抓住民眾的心理,極具迷惑性。因而只有維護好民眾切身利益,才能使歷史虛無主義無處藏匿。
第二,增強文化自信。大學生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同與對國家的認同有內在的關聯性。文化自信包含了對“我們從哪來”的理性回答。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是歷經時代見證的精神標志和文化基因。在應對歷史虛無主義對我國大學生思想觀念荼毒的情況下。一方面,要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根據時代特點和大學生接受能力,實現傳統文化創造性融入大學生思政課堂,以適應學生發展的方式,用中國傳統語言和故事來闡釋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同時,也要辯證地對待傳統文化。另一方面,培育大學生的文化認同,增強文化自信,除了學校、社會、家庭等外力因素的引導外,還可以讓大學生通過實踐來接觸、感知中華文化的魅力,可以利用課余時間體驗紅色文化,比如紀念館、革命根據地等,在實際體驗中獲得心靈洗滌,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第三,加強理想信念教育。歷史虛無主義慣常的“伎倆”,就是從瓦解大學生的信念入手,以達到虛無大學生理想的目的。新時期,對大學生的理想信念教育就是要讓大學生認識到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并在認識的基礎上學會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思維分析事情。具體情況來說,大學生是認識主體,社會主義是認識對象,認識工具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我們社會必將走向共產主義是認識結論。而這一正確結論能否被大學生接受在于對共產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的理解。所以就要求我們大學生學習四史,了解黨和國家推進社會主義事業的來龍去脈,知道我們國家來時的路,明確我們現在的坐標以及未來的方向。以此形成歷史認同感,帶動學生主體的體悟和覺察。另外,大學生理想信念教育要貼切他們專業、現實生活的需要,不能將他們的理想“標準化”,每個學生都是獨特的,理想也是不同的。要注重大學生的主體的情感和能力需求,以現實生活情境來填充空洞道理,引導大學生用辯證的思維去分析社會熱點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