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農業轉基因生物品種培育和管理

吳亞姍，常麗娟

(1.四川省農產品質量安全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1；2.四川省農業科學院質量標準技術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6)

作為歐盟成員國，瑞典關于轉基因生物及產品的研發、管理、進出口和標識及可追溯性等政策主要源自歐盟(Europe Commission， EC)的相關規定。近年，由于瑞典農作物種植的特殊氣候條件(農作物生長季節氣溫低及白天時間長)、預計未來降雨模式改變(潛在地增加來自害蟲的壓力)以及當地非常嚴格的農藥化肥施用規定等因素，瑞典當地農業發展需要抗蟲、耐除草劑和抗逆作物品種以應對特殊氣候和嚴格的農業投入品使用規定。瑞典政府支持選育適合的作物用于國內農業生產，并且認識到創新植物育種技術的重要性。2016年以來，瑞典政府一直就歐盟轉基因產品法律框架不適用于新型植物育種技術的管理而同歐盟委員會(EC)和歐盟法院(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ECJ)展開爭論。瑞典的農業部門支持應用創新生物技術進行植物育種，但不支持轉基因作物及加工產品進入市場流通環節。

1 瑞典轉基因生物技術研發現狀

近年，瑞典種子公司開發了一些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轉基因作物品種，包括耐除草劑油菜、耐除草劑的甜菜和高淀粉的馬鈴薯，但是由于當地社會反對和歐盟限制，這些轉基因品種已經停止了商業化。目前，瑞典沒有在未來5年內可以商業化的轉基因作物。未來市場引進任何通過創新生物技術開發的基因編輯作物，將由未來的歐盟監管框架決定。

目前瑞典有9個轉基因和基因編輯植物的田間試驗(表1)，沒有開展用于食品生產的轉基因動物試驗。正在試驗中的轉基因動物主要是老鼠和香蕉蠅，被大學和其他行業用于生物、醫學和生物醫學研究。瑞典未來5年內沒有轉基因或克隆動物開發上市。對于轉基因或克隆動物在農業中的應用，瑞典政府尚未有明確的立場，但動物福利是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

2 瑞典轉基因動植物的商業化生產與進出口

瑞典唯一商業化種植的轉基因作物是由巴斯夫植物科學有限公司開發的轉基因馬鈴薯，于2010年3月在瑞典批準種植，但由于歐洲強烈反對基因工程動植物育種，因此，瑞典現在不再種植轉基因馬鈴薯。目前，瑞典沒有商業種植的轉基因作物。由于繁瑣的審批程序、有限的轉基因品種和生產興趣，預計未來5年內沒有任何商業化種植的轉基因作物。雖然轉基因玉米MON810是歐盟唯一批準種植的轉基因作物，但它不適合在北歐種植而且瑞典農民也不感興趣。

在轉基因動物應用方面，瑞典尚不存在商業化的轉基因動物，僅有用于科研和醫學等的轉基因老鼠和香蕉蠅。

由于目前瑞典無商業化轉基因動植物，所以不生產或出口轉基因作物或產品，但在進口轉基因生物及產品方面，盡管歐盟批準一些轉基因大豆品種進入歐盟市場(自1998年以來)，但瑞典進口量非常小，因為使用非轉基因大豆加工的飼料有利于產品的市場營銷，因此瑞典肉類和乳制品行業自愿禁止使用轉基因飼料。

3 瑞典轉基因動植物監管框架和田間試驗

作為歐盟成員國，瑞典已經實施了歐盟有關農業生物技術的立法。比如：歐盟2001/18/EC指令主要通過1998年的《瑞典環境法典》及瑞典法規2002:1086實施，監管故意釋放轉基因生物進入環境；在非公開領域，瑞典法規2000：271監管轉基因微生物和轉基因植物的使用；歐盟法規1829/2003/EC、1830/2003/EC和1946/2003/EC直接適用于所有歐盟國家，包括瑞典；瑞典企業和創新部及環境部負責生物技術相關法律、法規的監測和執行；瑞典企業和創新部負責國有企業有關的事務、私營企業、三農事務和區域增長，該部門還負責監管農業部門對生物技術的使用、生物技術的研究和田間試驗； 瑞典環境部負責政府的環境和氣候政策，該部門負責監管生物技術使用對環境的影響；瑞典衛生和社會事務部負責衛生相關問題，包括醫療生物技術和食品相關問題；瑞典農業委員會監管轉基因植物、動物和飼料相關事項。包括轉基因生物的使用、防止轉基因生物故意擴散、轉基因飼料的引入以及轉基因種子的市場準入。該部門還負責監管轉基因與非轉基因種子的混雜；瑞典國家食品局是食品成分控制的主管機構，負責監管食品中是否含有轉基因成分或食品是否由轉基因原料加工生產。此外，該機構還負責轉基因食品的標識；瑞典基因技術咨詢委員會監測基因技術領域的發展，包括基因技術應用的倫理考慮以及給政府及公眾提供基因技術使用的建議?；蚣夹g咨詢委員會由政府人士及研究人員組成，作為政治領域和科研領域的橋梁發揮重要作用；瑞典環境保護署主要開展咨詢服務，負責向有關部門提供意見(包括轉基因生物及轉基因產品的故意擴散和市場投放)，瑞典監管當局在制定有關“轉基因生物”的法規和決議時，會與環境保護署進行磋商；瑞典工作環境管理局負責監管轉基因微生物的使用，并監控環境和人類健康相關的風險。瑞典政府思想開放，但對生產和使用轉基因作物、飼料和食品很謹慎。在歐盟內部，瑞典屬于“務實”的國家，在生物技術政策的討論中，瑞典試圖找到以科學為基礎和以實用為原則的解決方案。自2004年開始批準程序以來，瑞典對幾乎所有的申請都投了贊成票。例外情況是監管委員會和上訴委員會分別在2017年1月27日和2017年3月27日反對授權2個轉基因玉米事件(Bt11和TC1507)。瑞典環境部認為轉基因玉米品種中存在殺蟲蛋白，這與瑞典環境保護署的無毒環境政策相沖突。對于復合或疊加性狀轉化體的審批，瑞典適用歐盟立法，田間試驗須遵從歐盟2001/18/EC指令，瑞典政府授予田間試驗許可證。該指令通過1998年的《瑞典環境法典》及瑞典法規2002：1086實施。

瑞典是北歐地區唯一進行轉基因植物田間試驗的國家，目前瑞典有9個轉基因和基因編輯植物的田間試驗(表1)。有2個原因造成瑞典田間試驗數量相對較多：第一是由于瑞典獨特的種植氣候條件決定(客觀需求)；第二是瑞典政府基于科學為基礎許可田間試驗，不受政治影響。除了轉基因馬鈴薯外，大多數的轉基因作物田間試驗都是基礎研究而不是為了應用。

表1 2019年瑞典轉基因植物田間試驗

瑞典的畜牧業和瑞典的農業研究機構都沒有飼養用于研究的轉基因動物，也不進口轉基因或克隆動物或其生殖材料。瑞典農業委員會是轉基因動物的主管機構。瑞典海洋和水管理機構負責監管轉基因水生生物的使用、故意釋放和市場準入。轉基因動物的使用遵守農業委員會《轉基因動物使用條例》(SJVFS1995：33)和國家漁業委員會《轉基因水生生物的條例》(FIFS2004：2)的規定；轉基因動物的使用遵守2000：271條例。任何人使用轉基因動物都必須在使用前申請并獲得同意，然后報告農業委員會預期的用途。相應的要求適用于由瑞典海洋和水管理機構負責的水生生物。大學和其他行業開展轉基因動物實驗也需要得到瑞典工作環境管理局的批準，以確保在實驗室中處理動物的人不會面臨任何風險。此外，還需要得到動物倫理委員會的批準。瑞典沒有自己的轉基因動物或克隆的批準程序，采用歐盟法規。截止目前，瑞典政府沒有討論過克隆或基因工程動物的監管框架，也沒有決定如何管理動物的生物技術創新。這些管理適用于歐盟的立法，而作為歐盟立法的一部分或之外，瑞典政府希望實施轉基因動物生殖材料的追溯計劃。

4 基因編輯技術在瑞典轉基因動植物的監管實踐

對于開展基因編輯工具CRISPR-Cas9的研究，瑞典農業委員會發布了一份不含外源DNA的CRISPR-CAS9突變植物不必納入歐盟的轉基因生物立法監管。瑞典政府認為現行關于轉基因生物的技術性立法已經受到技術進步的挑戰，現有歐盟轉基因生物的法律框架不足以處理一些新的基因編輯技術，認為靶向突變低于20個核苷酸的檢測極限，不應作為轉基因生物監管，大于20個核苷酸應作為轉基因生物監管。瑞典政府的意見得到了大多北歐國家和荷蘭政府的支持(表2)。

表2 北歐和荷蘭針對瑞典基因編輯技術的監管態度的意見

為了避免在傳統和有機產品中意外混入轉基因產品，EC發布了關于不同類型農業共存的指南。歐盟成員國根據歐共體的指導方針制定了國家戰略和最佳方法。2007年5月，瑞典政府將共存措施納入了國家管理框架。2008年6月，瑞典農業委員會發布了詳細的規定，包括：在種植前，計劃種植轉基因作物的農民必須告知鄰近土地的所有者(使用者)。農民必須在種植后的2周內到監管當局備案。玉米的隔離距離是50m，馬鈴薯需3m。如果雙方同意，允許有較短的距離。瑞典實施歐盟立法，對大于等于0.9%的產品強制標識。瑞典政府還沒有實施非轉基因標識，認為這種標識可能會具有誤導性，因為大多數食品通常不含轉基因成分。瑞典農業委員會和國家食品機構正在積極測試進口飼料和食品是否含有轉基因成分。瑞典關于標識、抽樣和測試的規定是基于歐盟的立法。瑞典依據歐盟立法，基于檢測技術靈敏度和低水平混雜條例對低含量轉基因生物混雜的產品進行管理，設立低水平混雜閾值為0.1%，同歐盟法規619/2011。

5 瑞典公眾對轉基因生物的態度

對于轉基因生物的態度，瑞典農業生產者和消費者的態度不一致。瑞典農民聯合會呼吁培育新植物品種以應對氣候變化，并評論應該測試新植物品種對健康和環境的風險，無論新植物品種選育是否使用基因工程，但是基于瑞典農民和消費者的擔憂，瑞典農民聯合會支持標識含有轉基因成分的食品和飼料；蘭特曼寧農業合作社也同意瑞典農民聯合會的聲明，基因工程應用于植物育種可持續地為社會發展做出積極的貢獻，但是應該意識到存在的風險和消費者的擔憂。農民、食品加工和零售部門擔憂消費者可能出現負面反應和反生物技術示威。政府和畜牧業的工作人員一般都要進行動物生物技術知識的培訓，但他們不支持在動物育種中應用克隆或基因編輯技術，因為公眾厭惡使用基因工程動物及產品。公眾更容易接受將動物用于旨在尋找治療疾病的醫學研究，而不支持克隆動物或轉基因動物在食品中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