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從前,但我沒有想到從前的她是這樣的。
在外婆家中,我偶然翻出一本塵封多年的相冊。翻開第一頁,照片里扎著頭花的小女孩充滿稚氣與靈氣。再往后翻幾頁,照片里的小女孩長大了,穿著布衫紗裙站在稻田邊,纖細又美麗。我不禁驚嘆,原來,從前的她是這樣的。
曾經(jīng)的我,認為母親特別厲害。每次遇見蟑螂,我和弟弟都會第一時間呼喊“媽媽”,很快,蟑螂就“含恨而死”。但前些日子,家里的紗窗裂開一道小縫,飛進一只馬蜂。母親趕來后,我看見了這樣的畫面:她手拿蒼蠅拍,一邊閉著眼嚷嚷,一邊毫無章法地亂揮,弄得那只可憐的馬蜂也跟著慌起來。我壯著膽子說:“我來吧,我不怕馬蜂!”母親立刻一聲不吭地退到門邊。我第一次看見她膽小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又詫異,原來她是這樣的。
記得《我們仨》里寫道:楊絳面對活蝦,假裝內(nèi)行地要剪,然而剛剪了一刀,見活蝦抽搐,立刻扔下剪刀和蝦逃出廚房。后來,錢鐘書離世時,這個連蝦都不敢剪的女人附到愛人耳邊說:“你放心,有我哪。”有時候,我們不再害怕,并不是因為害怕感減弱,而是我們有了更需要保護的人。
曾經(jīng),我認為父母是天底下最愚鈍的人。他們本應(yīng)和朋友一起,豪情逸致、悠游自得,卻偏偏要生下兒女,作繭自縛。
現(xiàn)在,我看到了從前的她,才明白母親一定是在我出生后,才決心變得強大、勇敢;父親一定是在我逐漸長大后,才變得沉穩(wěn)、堅定。
其實,你我的父母都如此。當(dāng)我們開始明白,從前的她和他也有過我們這樣的時候,我相信我們大多數(shù)人也一定樂意成為像父母那樣的人。
點評:小作者以相冊為線索,勾勒了母親過去與現(xiàn)在截然不同的面貌,豐富的細節(jié)描寫讓母親的形象躍然紙上。結(jié)尾深化主題,從不解到感嘆,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