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麗君,王鵬云
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梨園醫院檢驗科,湖北武漢 430077
細胞色素P450-2C19(由CYP2C19基因編碼)是細胞色素P450超家族的一種具有高度遺傳異質性的同工酶,參與多種臨床藥物的代謝調控,包括氯吡格雷、伏立康唑、質子泵抑制劑、抗抑郁藥、卡里索羅多和地西泮等[1-2]。已鑒定的可造成CYP2C19酶活性改變的單核苷酸多態性(SNP)位點有20多個,其中最常見且已用于臨床診斷的為CYP2C19*2(681G>A)和CYP2C19*3(636G>A)這2個SNP位點[3]。CYP2C19基因多態性具有明顯的地域、民族差異,可能對其診斷價值產生一定的影響。通過研究CYP2C19基因多態性,了解其基因分布差異,可為開發新藥、臨床合理用藥、減少藥物不良反應等提供理論依據。
1.1一般資料 選擇2016年7月至2021年4月在本院遵醫囑接受CYP2C19基因多態性臨床檢測的1 036例患者為研究對象,其中男606例,女430例;年齡60~98歲,平均(74.9±12.3)歲。所有研究對象均為湖北地區常駐漢族居民,相互之間無血緣關系。
1.2方法
1.2.1基因組DNA提取 采用層析柱式血液基因組提取試劑盒,從2 mL乙二胺四乙酸(EDTA)抗凝外周血中提取基因組DNA,具體方法參考產品說明書。
1.2.2基因分型 采用PCR-熒光探針法對2個位點的基因進行分型。PCR反應試劑購于武漢友芝友醫療科技有限公司。反應體系為25.0 μL,包括DNA模板2.0 μL,反應液23.0 μL(含有PCR 緩沖液、dNTPs、特異性引物和探針、內標引物)。PCR反應程序:37 ℃ UNG處理10 min,95 ℃預變性5 min,然后95 ℃ 15 s、62 ℃ 60 s反應40個循環,反應結束時采集熒光信號。反應結束后,根據擴增曲線,劃定合適的基線和熒光閾值,得到不同通道Ct值并進行結果判讀,確定每份標本各個位點的基因型。
1.2.3基因型的判定 以CYP2C19*2位點為例,ROX通道為內標基因,所有檢測中ROX通道Ct值≤38。FAM通道Ct值≤36,VIC通道Ct值>36或無Ct值,即表示為GG野生型;FAM、VIC通道Ct值均≤36,則為GA雜合突變型(慢代謝雜合型);而VIC通道Ct值≤36,FAM通道Ct值>36或無Ct值,即表示為AA純合突變型(慢代謝純合型)。
1.3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20.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及統計分析。計數資料以例數和百分率表示,各基因型頻率在不同性別、地區、民族間的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湖北地區老年漢族人群CYP2C19基因等位基因頻率和基因型頻率分布 基因分型結果顯示,*2位點等位基因G和A的頻率分別為68.05%和31.95%。*3位點等位基因G的頻率為94.88%,等位基因A的頻率為5.12%。見表1。

表1 CYP2C19 基因*2和*3位點等位基因頻率和基因型頻率分布[n(%)]
2.2不同性別湖北老年漢族人群CYP2C19*2、*3基因型比較 1 036例湖北地區老年漢族人中,CYP2C19*2和*3位點基因型野生型占40.35%,*2和*3的等位基因頻率分別為31.95%、5.12%。606例男性中,*2和*3位點的等位基因頻率分別為32.34%和5.28%;430例女性中,*2和*3位點的等位基因頻率分別為31.40%和4.88%。各基因型在男女群體間的分布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2.56,P=0.77)。見表2。

表2 不同性別 CYP2C19 基因*2 和*3位點基因型和等位基因頻率分布[n(%)]
2.3不同地區漢族人群 CYP2C19*2、*3基因型比較 本研究結果與文獻報道的中國其他9個地區漢族人群基因型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不同地區漢族人群 CYP2C19 基因*2 和*3位點基因型分布比較[n(%)]
2.4不同民族人群CYP2C19*2、*3基因型比較 將本研究及上述中國其他9個地區漢族人群數據分析,與其他民族人群基因型比較分析,其中*2等位基因頻率在回族人群中最高,為49.39%,在哈薩克族人群中發生率最低,為15.42%;*3等位基因頻率在撒拉族人群中最高,為13.64%,在藏族人群中發生率最低,為1.16%。傣族、畬族、黎族及藏族這4個民族人群的CYP2C19基因型分布與漢族人群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維吾爾族、回族、蒙古族、侗族、撒拉族和哈薩克族這6個民族人群中的CYP2C19基因型分布與漢族人群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民族 CYP2C19 基因*2 和*3位點基因型分布比較,見表4。

表4 不同民族 CYP2C19 基因*2 和*3位點基因型分布比較[n(%)]
CYP2C19酶活性的個體間差異可導致藥物反應、藥物活性或解毒的顯著差異,因此了解影響CYP2C19酶活性的遺傳因素非常重要。本研究分析了1 036例湖北地區老年漢族人CYP2C19*2和*3位點基因型,野生型占40.35%,*2和*3的等位基因頻率分別為31.95%和5.12%,*2 和 *3等位基因攜帶率與日本、韓國、菲律賓等東亞及東南亞人群攜帶率接近[20],而明顯高于非洲黑種人和歐洲白種人[21],從而也證實了CYP2C19的基因多態性分布具有種族和地域差異。
本研究發現,湖北地區老年漢族人群CYP2C19*2、*3基因型分布與云南等9個地區漢族人群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傣族、畬族、黎族及藏族這4個民族人群的CYP2C19基因型分布與漢族人群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而維吾爾族、回族、蒙古族、侗族、撒拉族和哈薩克族這6個民族人群的CYP2C19基因型分布與漢族人群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我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不同民族間文化、飲食,尤其是遺傳背景具有一定差異,所以各民族間CYP2C19基因多態性基因頻率分布也存在一定差異。其中,回族人群*2等位基因頻率最高,野生型*1/*1 的頻率在11個民族中最低(19.51%);哈薩克族人群野生型和 *3位點純合型突變的發生率均最高,而*2位點純合突變發生率為11個民族中最低;撒拉族人群*2/*3基因型發生率最高(11.11%)。此外,個別民族出現某些基因型缺失的情況,如維吾爾族、蒙古族、黎族、侗族、撒拉族人群中均未檢測到*3/*3 基因型,而藏族人群中未檢測到*3/*3 和*2/*3基因型,可能由于個別基因位點突變率低,也與環境和遺傳因素相關。
綜上所述,CYP2C19*2、*3位點基因型在我國不同地域、民族人群差異較大,通過對CYP2C19*2、*3位點基因型分型,可預測個體藥物代謝速度,進而對特定藥物治療進行個體化指導,也為研制新藥提供基礎,促進個性化醫療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