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張艷麗,侯梅鳳,姚成俊,潘閩
1.南通大學附屬東臺醫院心內科,江蘇東臺 224200;2.四川大學華西三亞醫院心內科,海南三亞 572022
冠狀動脈慢血流指冠狀動脈造影檢查過程中未發現冠狀動脈發生明顯狹窄病變,但存在血流灌注延遲的現象[1-2]。冠狀動脈慢血流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機體炎癥反應、內皮功能障礙及動脈粥樣硬化可能在冠狀動脈慢血流病理生理過程中發揮作用[3-4]。既往研究表明,超敏C反應蛋白(hs-CRP)作為人體敏感性較強的非特異炎癥指標,在冠心病發生發展及預后評估中具有重要預測價值[5-6]。脂蛋白(a)[Lp(a)]為脂質代謝的中間代謝產物,具有基因多態性、長期穩定特點,可參與動脈粥樣硬化病理、生理過程,有學者提出,Lp(a)水平升高可能增加心血管疾病發生風險[7]。目前關于冠狀動脈慢血流相關性報道較少,該研究選取2019年1月—2020年12月南通大學附屬醫院行冠脈造影的患者,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40例作為研究組,同期冠狀動脈血流正常者40例作為對照組,探討Lp(a)、(hs-CRP)與冠狀動脈慢血流之間相關性,為臨床診斷評估病情提供參考數據。現報道如下。
在因胸悶、胸痛等癥狀就診的患者中,經冠狀動脈造影檢查提示冠狀動脈無明顯狹窄(狹窄程度<50%)但存在著不同冠脈血流速度的患者,根據冠狀動脈慢血流的診斷標準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40例作為研究組,選取同期冠狀動脈血流正常者40例作為對照組。研究組男22例,女18例;平均(58.00±9.77)歲;BMI平均(22.77±3.90)kg/m2;基礎疾?。焊哐獕?5例、糖尿病7例;吸煙12例、飲酒8例。對照組男19例,女21例;平均(56.6±9.12)歲;BMI平均(23.01±3.40)kg/m2;基礎疾?。焊哐獕?5例、糖尿病8例;吸煙7例、飲酒5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該研究經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①納入標準:研究組經冠脈造影檢查確診為冠狀動脈慢血流;知情該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②排除標準:冠脈血栓、冠脈再通治療后(靜脈溶栓治療后、冠脈成形術后、冠脈搭橋術后)、冠脈痙攣、冠脈擴張畸形;原發性或繼發性心肌病;中重度心臟瓣膜病;心功能III級、IV級(根據NYHA分級);迷走神經反射;甲狀腺功能異常;重要臟器功能異常;血液、風濕、腫瘤、感染全身性疾病等因素。
1.3.1 生化指標測定 兩組患者治療前均抽取空腹靜脈血5 mL,其中2 mL置于乙二胺四乙酸抗凝管,采用特定蛋白分析儀進行hs-CRP測定,其余3 mL置于普通試管,離心分離10 min,轉速設置為3 000 r/min,提取上清液,采用日立LABOSPECT 008 AS生化儀以酶動力學方法測定Lp(a)水平及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等生化指標。
1.3.2 冠狀動脈血流測定 選用標準Judkins技術由股動脈或橈動脈途徑實施冠狀動脈造影。采用校正的心肌梗死溶栓治療(TIMI)血流記幀法對冠狀動脈血流速度進行判定。至少1支冠狀動脈TIMI血流記幀法計數(TFC)>27幀診斷為冠狀動脈慢血流,3個主要冠狀動脈TFC總和除以3為平均TFC[8]。
①比較兩組生化指標。②比較兩組冠狀動脈血流情況。③分析Lp(a)、hs-CRP與冠狀動脈慢血流相關性。④冠狀動脈慢血流Logistic多因素回歸分析。
采用SPSS 20.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處理,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t檢驗;采用Pearson法進行相關性分析,通過Logistic進行多因素回歸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兩組TC、TG、HDL-C、LDL-C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研究組Lp(a)、hs-CRP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生化指標比較(±s)

表1 兩組患者生化指標比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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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組左前降支、左回旋支、右冠狀動脈及平均TFC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冠狀動脈血流情況比較(±s)

表2 兩組冠狀動脈血流情況比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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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Pearson分析可知,Lp(a)、hs-CRP與冠狀動脈平均TFC存在明顯正相關關系(P<0.05)。見表3、圖1、圖2。

圖1 研究組中Lp(a)水平與冠狀動脈平均TFC的Pearson相關性分析

圖2 研究組中hs-CRP水平與冠狀動脈平均TFC的Pearson相關性分析

表3 Lp(a)、hs-CRP與冠狀動脈慢血流相關性分析
將影響冠狀動脈慢血流的相關因素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Lp(a)、hs-CRP為冠狀動脈慢血流發生的危險因素(P<0.05),見表4。

表4 影響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隨著居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心血管疾病發生率隨之升高,我國雖已加大心血管疾病防治力度,并取得一定成效,但仍存在較大挑戰[9-10]。冠狀動脈慢血流作為心血管造影常見現象具有重要臨床意義,同心源性猝死、心律失常等密切相關,已成為臨床重點研究課題[11-12]。
目前研究認為,冠狀動脈慢血流的發病機制有:微血管病變、內皮功能障礙、炎癥反應、血小板功能和形態異常等[13-14],而在近期的研究中冠狀動脈慢血流也被認為是動脈硬化的早期表現,但并非早期普遍性特征,可能與部分炎癥因子過度表達有關。馬煌盛等[15]研究表明,Lp(a)與冠心病臨床穩定性及冠狀動脈狹窄程度密切相關,但與冠狀動脈慢血流之間關系尚缺乏實驗驗證。該研究中行生化指標檢查,結果顯示,研究組Lp(a)(216.34±37.87)mg/L、hs-CRP(5.45±1.52)mg/L、左前降支(32.31±5.08)、左回旋支(26.35±6.28)、右冠狀動脈(25.20±5.32)、平均TFC(27.95±2.43)均高于對照組(P<0.05),說明與對照組相比,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存在Lp(a)、hs-CRP水平高表達。邱敏等[16]研究發現,與冠狀動脈解剖正常人群相比,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人血漿脂蛋白相關磷脂酶A2(Lp-PLA2)(195.31±45.70)ng/mL、hs-CRP(11.55±6.90)mg/L水平明顯升高,與該研究結果具有相似性。hs-CRP由肝臟合成,屬于經典的炎性生物標志物,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多存在心肌組織受損情況,伴有炎癥浸潤,可造成hs-CRP水平升高[17-18]。hs-CRP是經過超敏感檢測手段測量出的體內低濃度CRP,因此hs-CRP是反映體內低水平炎癥狀態的敏感指標。而hs-CRP升高也提示炎癥與冠狀動脈慢血流的發病有關,hs-CRP水平升高亦可能是冠狀動脈血流受損的早期標志。Lp(a)生理機制尚不十分明確,它是由類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脂質核心和載脂蛋白B100及載脂蛋白A包繞形成的一種特殊脂蛋白顆粒。其中載脂蛋白A經氧化后產生氧化磷脂,激活炎癥反應。因氧化磷脂的致動脈硬化作用,研究已證實,與低密度脂蛋白相比Lp(a)表現出更強的致動脈硬化作用。Lp(a)可能通過介導炎癥反應、引起內皮功能障礙、趨化單核細胞粘附遷移、誘導巨噬細胞分泌等途徑參與疾病的發生、發展[19-20]。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Lp(a)升高,可促使炎癥反應發生,對心血管系統產生危害。經Pearson分析可知,Lp(a)、hs-CRP與冠狀動脈慢血流存在明顯正相關關系(P<0.05),說明檢測Lp(a)、hs-CRP有助于臨床評估冠狀動脈慢血流。此外,將影響冠狀動脈慢血流的相關因素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Lp(a)、hs-CRP為冠狀動脈慢血流發生的危險因素(P<0.05),進一步證實Lp(a)、hs-CRP水平與冠狀動脈慢血流密切相關,有助于指導臨床實施相應預防措施,減少心血管不良事件發生。因此,機體血清Lp(a)、hs-CRP水平對冠狀動脈慢血流形成及后期發展預后均具有重要參考意義。
綜上所述,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左前降支、左回旋支、右冠狀動脈及平均TFC顯著升高,血清Lp(a)、hs-CRP水平呈高表達,在冠狀動脈慢血流患者中血清Lp(a)、hs-CRP水平與冠狀動脈平均TFC之間呈正相關,Lp(a)、hs-CRP有望成為評估冠狀動脈慢血流的生物標志物及預測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