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普惠性”養老的美好愿景
——對《關于促進養老托育服務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中養老意見的解讀

老有所養、幼有所育，是與千家萬戶息息相關的民生問題。發展養老托育服務，是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促進人口長期均衡發展的基礎性工作，是“一老一小”服務保障的重點任務，是改善民生福祉、釋放新興消費、培育經濟動能、擴大就業潛力的重要抓手。

2021 年9 月18 日，省政府辦公廳印發了《關于促進養老托育服務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蘇政辦發〔2021〕75 號）（以下稱《實施意見》）。在一周后新聞發布會上，省政府辦公廳、省發展改革委、省民政廳、省自然資源廳、省住房城鄉建設廳、省衛生健康委、省財政廳等單位共同就《實施意見》回答記者提問。以下部分為有關養老事項的解答。

《實施意見》發布當中多次提到普惠性養老托育服務，“普惠”的內涵是什么？如何實現和擴大“普惠”？

李榮錦（省發展改革委副主任）：

“普惠”的內涵，可歸納為三句話：價格可負擔、質量有保障、運行可持續。對于普惠性養老托育服務的實現途徑，同樣也可以概括三句話：政府給政策、企業降價格、使用者付費。具體來說，將重點從以下三個方面努力，不斷擴大普惠性養老托育服務供給：

一是加大資金支持。2019年以來，國家發展改革委先后啟動普惠養老城企聯動專項行動和支持社會力量發展普惠托育服務專項行動，其核心思想就是國家給資金、城市出政策、企業降價格。3 年來我委共安排中央預算內投資近5.2 億元，支持73 個普惠養老、80 個普惠托育建設項目，擴大普惠養老托育服務供給，激發社會力量積極性。

二是探索相關標準。我委將會同省有關部門深入開展調研，總結地方經驗，探索建立普惠養老托育服務的建設標準、服務標準和價格標準，完善普惠價格形成機制，將價格保持合理水平，實現家庭或個人可承受、機構發展可持續之間的動態平穩。計劃實施普惠養老托育示范工程，向社會推介一批優質機構和優秀品牌。

三是推動政策落實。普惠性服務是我們當前促進養老托育發展的重點工作，也是發揮政府和市場作用的結合點。各級政府在這上面要拿出“真金白銀”的投入，要用有力有效的支持政策補上普惠性服務的“差價”。下一步，我們將推動國家和省相關文件的規劃、土地、住房、財政、投資、融資、人才等各項支持政策切實落地，支持社會力量提供價格適中、方便可及、質量可靠的普惠性服務，更好滿足更多家庭對于高品質養老托育服務的需求。

江蘇省財政部門在推動構建多層次、多樣化養老體系方面有哪些重點舉措？

石斌（省財政廳社保處副處長）：

近年來，江蘇省各級財政部門不斷完善財政支持政策，持續加大養老事業財政投入，“十三五”期間，省財政累計下達養老服務體系建設資金42.2 億元，全省各級財政投入超過154 億元。

“十四五”期間，省財政將貫徹落實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按照《省政府辦公廳關于促進養老托育服務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進一步統籌整合財政資金，優化資金支持方向，繼續加大對養老服務事業投入力度。同時，指導各級財政部門著眼養老服務發展規劃，著眼養老服務體系建設難點焦點，不斷提升財政資金推動養老服務發展的質效，推動養老服務高質量發展。重點將圍繞3個方面落實好支持政策。

第一，聚焦支持居家和社區養老服務創新示范。2017—2020 年，省財政安排2.2億元，支持兩批共25 個縣（市、區）開展居家社區養老服務創新示范區建設。“十四五”期間，還將繼續支持建設第三批創新示范區，引導各地加大政策創新和資金投入力度，重點推進推廣家庭照護床位、困難老年人居家適老化改造、提升居家上門服務覆蓋面等，進一步鞏固居家社區養老在養老服務體系中的基礎地位。

第二，聚焦支持農村特困人員供養服務設施改造提升。省財政圍繞緩解農村留守老年人數量多、基本養老服務設施配置不健全等矛盾，重點支持提高農村特困供養服務機構的設備配置和建設標準。鼓勵農村特困供養服務機構向區域性養老服務中心轉型升級，不斷拓展服務內容和范圍。各地可結合本區域實際，合理統籌使用中央、省以及地方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相關補助資金，大力提升特困人員供養服務設施供給質量。

第三，聚焦支持養老服務從業人員業務素質提升。支持推進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建設，落實好養老護理員政策待遇，依據養老護理員的職業技能等級、工作年限、學歷等按規定給予職業資格補貼和入職獎勵。同時鼓勵各地制定養老護理員特殊崗位津貼政策，增強職業吸引力，不斷提升養老服務從業人員整體水平。

2021年是“十四五”開局之年，省級財政已經安排養老服務體系建設資金9 億元，比上年增加2000萬元，重點支持開展3萬戶困難老年人家庭適老化改造、改造提升100 個標準化農村區域性養老服務中心。同時安排專項經費1000 萬元，支持開展解決老年人運用智能技術困難的專項培訓工程。

《實施意見》里明確提出要提高人才要素的供給能力，“十四五”期間江蘇省在加強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建設方面有哪些具體舉措？

沙維偉（省民政廳副廳長）：

近幾年來，江蘇省民政廳聯合相關部門做了一些工作，有力促進江蘇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建設，集中在四個方面：

第一，健全政策制度體系。通過強化制度建設，促進保障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建設，江蘇省在全國率先出臺《關于加強養老服務專業人才隊伍建設的實施意見》，通過系統性制度安排，著力打造一支技能水平高、專業化程度強、愛崗敬業的養老服務專業人才隊伍。

第二，開辦本科層次專業學院。大家都知道，中醫在養老、養生、康復方面有著獨特作用。因此，省民政廳和南京中醫藥大學合作，共建全國首家本科起點的養老服務與管理學院，開設四個專業，今年已招錄將近170位本科生和20 位研究生，在全國開創先河。2021 年10月22日，民政部和江蘇省政府還在南京召開加強養老服務人才培養項目會商協作機制第一次會議，通過高層次、專業化的人才培養，引領整個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建設。

第三，提升養老護理員技能水平。強化護理員崗位培訓和職業技能提升。近年來，江蘇省民政廳會同人社等相關部門，通過職業技能等級認定，提升養老護理員的職業技能水平。全省建成專業化認定機構34家，通過職業技能等級認定的養老護理員近3000名。同時，省民政廳、省人社廳、省總工會共同舉辦全省養老護理員職業技能競賽，經過層層選拔，再舉行全省決賽，涌現了很多技藝精湛、愛崗敬業的專業養老護理員。2021年12 月南京舉行全國首屆養老護理員職業技能大賽的選拔賽，通過這樣一種培訓比武，來提升養老護理員的職業技能水平和專業服務能力。

第四，提高養老服務人員社會榮譽感。10月10日，在2021江蘇國際養老服務博覽會上，江蘇省委宣傳部和省民政廳聯合舉辦2021 年度江蘇省“最美養老護理員”頒獎典禮，全省100 位養老護理員獲表彰。這100名“最美養老護理員”，是全省6 萬多名養老護理員的優秀代表，是守護老年人幸福晚年生活的“溫暖使者”，在他們身上，集中體現了養老護理員的職業風采和良好形象，產生了很好的社會反響。

通過這一系列的努力，在“十三五”期間，江蘇省已形成了一支初具規模、專業化水平相對較高的養老護理及養老服務人才隊伍，但與高質量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的要求相比，以及與老年人、全社會的需求相比，仍然還有差距，“十四五”期間，將從以下幾個方面發力。

一是進一步加大養老護理員的培訓力度。推進養老護理員職業技能認定工作，將技能認定情況作為養老護理員享受政策待遇的關聯依據。“十四五”末，從事各類養老護理服務的專業人員總數不少于15萬名，其中通過養老護理員職業技能等級認定的不少于10 萬名。廣泛開展養老護理員“全員大練兵、萬人大比武”活動，每年實施養老護理員輪訓計劃，不斷提升養老護理員專業化水平。

二是繼續加強高層次人才隊伍建設。進一步創新養老服務與管理人才培養模式，“十四五”末，全省新增開設老年服務與管理相關專業的高等院校10所以上，畢業生年均超過3000 人。將養老服務列為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優先領域，支持相關院校聯合養老服務企業和機構加強校企合作，開展訂單式人才培養和技能培訓。

三是完善養老服務人員激勵保障制度。全面建立專業對口畢業生入職獎勵制度，落實從事養老服務工作高校畢業生入職補貼和養老護理人員崗位津貼制度，推動合理設置薪酬體系，提高養老服務行業職業吸引力。按規定組織開展“最美養老護理員”“優秀養老院長”和養老服務先進（示范）單位等選樹活動，提升養老服務人員的職業榮譽感和社會認同感，營造全社會關心、尊重養老服務從業人員的良好氛圍。

《意見》明確了關于養老托育服務用地支持政策，我省如何加強養老托育服務用地供給，保障養老托育服務設施用地需求？

崔娟（省自然資源廳副廳長）：

省自然資源廳一直高度重視養老托育服務用地保障，不斷在完善健全土地供應政策，積極做好養老托育設施用地服務。

一是科學統籌規劃。在國土空間規劃編制中，根據各地人口結構、規模以及老年人人口因地制宜確定養老服務設施用地規模、標準和城鄉布局，對老齡化程度相對較高、發展趨勢較快的地區，適當提高養老服務設施用地比例。強化居住區配套規劃建設，養老服務設施與居住區同步規劃、同步建設、同步驗收、同步交付。并且全面實施分區分級規劃建設要求，新建居住小區按照標準配套建設社區養老服務用房；已建成居住區養老服務設施未達到建設標準的，通過新建、改建等措施予以補充完善。

二是加強用地供應。在年度土地供應計劃中，明確擬供應養老服務設施用地的位置、面積等，保障非營利性養老服務機構劃撥用地需求，做到應保盡保。采取靈活的土地供應方式，養老服務設施用地符合《劃撥用地目錄》的，以劃撥方式供地；不符合《劃撥用地目錄》的，鼓勵以租賃、先租后讓方式供應。完善各類養老設施用地指標體系，簡化審批程序，保障養老服務設施用地需求。

三是盤活存量資源。鼓勵和支持各類主體利用商業、辦公、工業、倉儲、校舍存量房屋以及社區用房等改建養老設施，將閑置公有房產優先用于發展普惠養老服務，并通過公共資源交易平臺等途徑及時發布相關信息。支持各級黨政機關和國有企事業單位所屬培訓療養機構轉型發展健康養老服務。同時，積極探索空置公租房免費提供給社會力量供其在社區開展養老服務。

省自然資源廳將進一步完善政策供給，特別是結合國土空間規劃編制、城鄉低效用地再開發、城市更新等工作的有利時機，進一步做好養老服務設施用地保障工作。

養老設施建設水平體現著城市對特殊群體的關愛，江蘇省是如何推進養老設施建設，構建全齡友好型城市的？

陳晨（省住房城鄉建設廳二級巡視員）：

近年來，省住房城鄉建設廳一直致力于構建全齡友好型城市，積極打造養老無障礙環境。

第一，強化政策引導和技術支持。一是省住房城鄉建設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加強無障礙設施、養老服務設施建設和管理的通知》，要求各地加強居住區養老服務設施設計指導、建設監督和運維管理。二是梳理設計標準，對養老服務用房比例、住區環境、公共空間、公共基礎設施等適老化建設內容進行完善，修訂發布省級《住宅設計標準》《道路交通設計指南》，組織開展《老年人住宅設計標準》《無障礙環境建設導則》等研究，為各地養老托育設施建設提供了技術支撐。

第二，提升設計水平和質量。一是引導設計創新。每年舉辦“紫金獎·建筑及環境設計大賽”，通過大賽引導廣大設計師、高校師生等關注養老托育設施設計。今年，參賽作品中涌現很多以養老托育為題材的優秀創意設計。二是強化施工圖審查。發布《民用建筑及市政工程施工圖無障礙設計文件技術審查要點》，強化適老化無障礙設施施工圖審查，對于未達標準的工程，不予通過施工圖審查、不予頒發施工許可。三是加強設計質量監管。每年組織開展全省勘察設計質量及市場行為檢查，突出公共建筑、住宅建筑的無障礙設施等強制性條文要求。

第三，全力創建養老無障礙環境。一是開展專項創建。指導各地積極創建全國無障礙環境市縣村鎮，多次召開全省無障礙環境建設現場推進會，聯合相關部門開展省級抽查，并組織專家進行現場技術指導。二是統籌推進建設。將無障礙環境建設作為城鄉建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內容，納入文明城市創建測評指標體系，融入老舊小區改造、美麗宜居城市建設、園林城市創建、城市環境綜合整治等工作中統籌推進；將無障礙設施設置作為“揚子杯”等工程項目評優一票否決項；在城市居住社區活動場地設施建設中，加強老年健身設施建設，住建部將江蘇經驗作為優秀案例向全國推廣。三是推動建章立制。積極配合有關部門開展《江蘇省無障礙環境建設實施辦法》立法工作以及《江蘇省養老服務條例》修訂工作。

目前，江蘇省已實現新建公共建筑無障礙設施全覆蓋。江蘇省累計4 個城市被住建部等國家5 部門評為全國無障礙建設先進城市，5 個地區被命名為創建全國無障礙環境示范市縣村鎮，7 個地區被命名為達標市縣村鎮。江蘇省成為“十三五”期間全國無障礙環境創建被表彰地區最多的省份。

第四，著力加強老舊小區改造。一是將養老納入老舊小區改造民生實事。按照“基礎類、完善類、提升類”標準，省級層面制定“十大項、三層次”菜單式改造內容清單以及60 項具體指標，推動各地立足居民意愿并結合地方實際，把小區及周邊適老化設施、文化休閑設施、加裝電梯等納入“完善類”改造內容；將養老、托育、助餐、便民服務等社區專項服務設施納入“提升類”改造內容，推動各地因地制宜確定改造內容和標準。截至2020年底，全省累計完成加裝電梯1878 部。2021 年，全省開展加裝電梯總數達2474部，其中393部已建成投入使用，742部正在施工建設，1339 部正在開展群眾意見征求、手續辦理工作。今年加裝電梯項目數量超過往年總和，工作推進速度大幅提升。二是將養老托育納入老舊小區改造技術指引。組織編制省級《既有住區適老化改造指南》《宜居住區建設評價辦法》《既有建筑加裝電梯通用圖則》《老舊小區綜合整治和省級宜居示范居住區建設案例集》等，總結推廣省內外老舊小區改造政策措施共7 批次，鼓勵各地利用閑置土地和房屋建設養老托育公共服務設施，補齊老舊小區短板，全面提升整體宜居性。三是將養老托育納入小區物業服務。鼓勵各地推動物業服務企業發展普惠養老托育服務，積極探索“物業服務+養老服務”模式，在每年省級示范物業管理項目評價、省級黨建引領物業管理服務示范點創建等工作中，通過樹立行業典范，引導物業管理服務行業增加居家社區養老服務的有效供給，不斷提升物業服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