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偉 林英英 陳熔 林娟
隨著社會發展,超重和肥胖的患病率在全球范圍內呈上升趨勢,2015年全球已有19億超重和6億肥胖人口,隨之超重和肥胖妊娠的比例也逐年增加[1-2]。孕期體質量管理是圍產保健的重要內容,通常用孕前體質指數(body mass index,BMI)和孕期增重(gestational weight gain,GWG)分別來評估孕前和孕期的營養狀況。體質量過輕或增長過少提示孕婦營養及能量儲備不足,可能影響胎兒生長發育,增加早產風險。而體質量過重或增長過多、過快,可使妊娠期高血壓疾病、妊娠期糖尿病、巨大兒難產及產后盆底障礙性疾病的發生風險增加[3-6]。因此,體質量增長異常將對妊娠結局及母兒近、遠期健康狀況產生重要影響[7-8]。文章通過對比福州市主要城區1985年與2018年母親孕期營養狀況與新生兒體質量,為探討該地區孕期體質量管理及圍產保健提供科學依據。
2018年分娩單胎初產婦信息通過婦幼衛生信息系統隨機抽取福州主要城區常住人口,1985年資料來源于福州主要城區流行病學調查。兩組均為單胎初產婦,排除多胎、妊娠合并癥及并發癥人群。本研究經過福建省婦幼保健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對兩組人群的孕前體質量、孕前BMI、GWG以及新生兒體質量等臨床資料進行對比分析。
(1)孕前BMI=孕前體質量/身高2(kg/m2),根據中國BMI分類標準[3]BMI<18.5 kg/m2為消瘦,18.5~23.9 kg/m2為體質量正常,24.0~27.9 kg/m2為超重,≥28.0 kg/m2為肥胖;(2)GWG=(分娩前體質量-孕前體質量)kg,孕期增重范圍:參考美國醫學研究院(institution of medicine,IOM)修訂的孕期增重指南[4],孕前BMI<18.5 kg/m2,孕期增重推薦范圍12.5~18.0 kg;孕前BMI為18.5~23.9 kg/m2,孕期增重推薦范圍11.5~16.0 kg;孕前BMI為24.0~27.9 kg/m2,孕期增重推薦范圍7.0~11.5 kg;孕前BMI≥28.0 kg/m2,孕期增重推薦范圍5.0~9.0 kg。按GWG范圍可分為增重達標、增重未達標和增重超標3類。
采用SPSS 19.0進行統計分析,正態分布計量資料用(±s)表示,非正態的定量資料用中位數與四分位數間距[M(QR)]表示;定性資料用頻數或構成比表示。組間比較時,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或Mann-Whitney U檢驗,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P<0.05提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985年與2018年共收集2 393例孕婦信息,其中1985年1 138例,2018年1 255例。2018年產婦平均年齡為(27.39±2.85)歲,平均分娩孕周為(39.44±1.26)周,文化程度以大學及以上學歷為主(87.1%);1985年產婦平均年齡(27.05±2.55)歲,分娩孕周為(39.16±1.71)周,文化程度以初高中為主(82.4%)。2018年孕婦年齡及分娩孕周均高于1985年,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值分別為3.063、4.526,P值均<0.05)。見表1。
2018年婦女的孕前體質量、身高和孕前BMI分別為(51.91±7.32)kg、(161.15±4.79)cm和(19.98±2.55)kg/m2均高 于1985年(48.83±5.81)kg、(158.85±5.19)cm、(19.31±2.26)kg/m2,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值分別為11.324、11.273、和6.774,P值均<0.001)。見表1。
參照中國人群BMI分類標準將孕前體質量分為低體質量組、正常組和超重/肥胖組。2018年孕前體質量正常、低體質量和超重/肥胖的比例分別為64.0%、29.9%和6.1%,1985年這三組的占比分別為61.6%、35.8%和2.6%。與1985年相比,2018年低體質量比例降低,超重/肥胖的比例增加,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018年 平 均GWG(14.90±3.96)kg,根 據IOM推 薦 孕期增重范圍劃分,未達標與超標者分別為217例(17.3%)和409例(32.7%),GWG總達標率達50%。1985年平均GWG(10.74±4.49)kg,未達標與超標者分別為645例(61.6%)和86例(8.2%),GWG總達標率僅為30.2%。與1985年相比,2018年孕婦平均增重增加(t=23.357,P<0.001),增重未達標比例下降,而達標與超標者比例提高(χ2=92.598,201.809,P<0.001),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見表2。
新生兒出生體質量自1985年的平均(3 153.91±429.79)g增加至2018年的平均(3 333.73±393.74)g,體質量的增加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見表1)。巨大兒的發生率增加,自1985年的2.7%增加至2018年的4.9%;低出生體質量與早產兒的發生率下降,前者自1985年的4.3%降至2018年的1.6%,后者自1985年的5.2%降至2018年的1.4%;初產婦剖宮產率提高,由1985年10.2%上升至2018年為12.8%,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1 1985年與2018年產婦一般情況對比分析(±s)

表1 1985年與2018年產婦一般情況對比分析(±s)
年份 年齡(歲)分娩孕周(周)1985年(n=1 138) 27.05±2.55 48.83±5.81 158.85±5.19 19.31±2.26 10.74±4.493 153.91±429.7939.16±1.71 2018年(n=1 255) 27.39±2.85 51.91±7.32 161.15±4.79 19.98±2.55 14.90±3.963 333.73±393.7439.44±1.26 t值 3.063 11.324 11.273 6.774 23.357 10.681 4.526 P值 0.002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孕前體質量(kg)身高(cm)孕前(BMI)GWG(kg)新生兒體質量(g)

表2 1985年與2018年產婦特征與分娩情況對比分析[例(%)]
1985年和2018年新生兒出生體質量與孕婦身高、孕前BMI及GWG均呈正相關,且呈現一定的劑量-效應關系。隨著孕婦身高、孕前BMI和GWG的增加,新生兒出生體質量也隨之增加。見表3。

表3 孕婦營養狀況與出生體質量的關系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與生活方式的轉變,育齡婦女超重、肥胖的發生率呈現上升趨勢[9]。多數孕婦對孕期體質量管理認知不足,一味強調營養,而忽視了營養過剩的不利影響。因此孕前肥胖、孕期增重過多等營養過度問題日益凸顯。隨之而來的是巨大兒、剖宮產以及危及母嬰健康的問題,甚至影響子代成年后的健康[10-11]。大量研究也表明孕前BMI及GWG與圍產結局密切相關[12-14]。因此加強孕前、孕期體質量管理至關重要?,F通過對比分析,探討不同時期妊娠孕婦孕前BMI和GWG對新生兒出生體質量的影響,旨在為孕前、孕期營養保健與體質量管理提供參考。
本文中,2018年孕婦生育年齡、文化程度、平均身高、孕前體質量、孕前BMI、GWG和新生兒出生體質量均較1985年有提高,而孕前低體質量、早產兒以及新生兒低出生體質量的發生率下降(P<0.05)。提示人們生活水平與孕期的營養狀況有了改善。與此同時,2018年孕前超重/肥胖、GWG超標、分娩巨大兒以及剖宮產的發生率也較1985年提高。說明孕期營養過剩、增重過度的問題日益凸顯,繼而出現的巨大兒和剖宮產問題也威脅著母嬰的安全。
目前的研究多是以醫院為單位,樣本代表性不足。為此,我們利用以人群為基礎的婦幼衛生信息系統數據進行回顧性研究,更具代表性。本文為單胎初產婦,并排除了妊娠合并癥與并發癥患者,人群特征為城市低危孕產婦。因而,研究顯示該地區2018年孕產婦孕前超重/肥胖、早產兒、巨大兒比例低于全國和其他國家水平[15]。而2018年該地區巨大兒的發生率為4.9%,高于陳曉雯等[16]的研究,提示該地區巨大兒發生率仍有進一步控制的空間。
文章中不同時期孕婦身高、孕前BMI和GWG均與新生兒出生體質量呈正相關,隨著孕婦身高、孕前BMI和GWG的增加,新生兒出生體質量也隨之增加,巨大兒的比例隨GWG的增加而增加,這與其他研究結果相符[17-18]。由此可見,孕婦的孕前BMI及孕期體質量變化對新生兒出生體質量具有重要意義。
總之,孕婦孕前BMI與GWG不足或超標都會影響母嬰結局。醫務工作者應對育齡及妊娠婦女加強健康教育,積極指導育齡婦女有計劃性地控制孕前體質量,指導孕婦合理攝取營養、科學調整飲食與適當運動,控制孕前BMI和GWG在適宜范圍內,從而保障母嬰健康。關于孕期如何動態監測和控制體質量增長,獲取最佳營養狀況,改善妊娠結局,有待于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