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芬奇》帶給我們的大氣污染警示

文|梁偉全

■ 《芬奇》電影海報

世界沒有了人類會怎么樣？會不會變得更好或者更糟？現實中機器人會不會進化出情感？在機器人統治世界之前人類的滅亡是不是咎由自取？針對這些問題，電影《芬奇》給出了答案。

“你已經可以跟我說出金門大橋上有多少顆鉚釘，用了多長的懸索，橋有多高。但是只有當你真正站在上面，看到它的美，聆聽到懸索在風中發出的聲音，那才叫體驗，那才是一種人類的體驗。不是想象，而是生活。”這是來自電影《芬奇》的一段獨白，芬奇扮演者湯姆·漢克斯對著自己剛剛制造出來的機器人“杰夫”這樣說道。

和電影《心靈捕手》相似，《芬奇》是一部無須過多沖突的故事情節，僅通過豐富的留白就能夠深深吸引住觀眾的電影。電影直擊內心、警醒深刻。在人類瀕臨滅絕的前夕，由于太陽耀斑爆發擊穿了地球的臭氧層，地球因此失去了保護，被強烈的紫外線輻射裹挾著，地表生命無一幸免。在紫外線的瘋狂照射下，強烈的輻射和空氣高溫，給大地上的其他生命不留任何躲藏的余地，只有部分人類躲在屋檐下茍延殘喘。沒有了食物的供給，人類開始變得自私且危險，他們不惜設置捕獵裝置逮捕同類，利用手里的獵槍殺死并搶奪他們收集到的物資。電影的主角芬奇由于受到長期的輻射，身體早已發生病變，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心里卻始終放心不下他的寵物狗“固特異”。芬奇愛狗如命，而且他對同類已經失去信任，他曾經目睹人類同伴為了食物互相殘殺的景象。為了有人可以照料固特異，他創造出本部電影的另一個“男主角”杰夫。聽名字就知道他“不是一只狗或是什么工具”，而是一個擁有情感的機器人。在與人類芬奇、小狗固特異的相處中，杰夫逐漸體會到了喜悅、悲傷、羞愧等復雜的人類情感；并且最終獲得了芬奇與固特異的信賴，成為他們一生的朋友。

■ 《芬奇》電影劇照

其實《芬奇》的劇情只用一部短片就可以完整概括，它的故事脈絡單一，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一人一狗一機器人就演完了整部電影。但是這部電影卻可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其中關鍵的原因就是《芬奇》的大量留白。《芬奇》通過留白的手法直擊觀眾心靈深處，把留白藝術發揮到了極致。可以說這部電影簡單，但不乏深刻。

影片中人、狗、機器人之間的感情脈絡通過大量留白引起觀眾共鳴，同時喚起了人們對生態環境遭到破壞，致使人類的生存與未來受到威脅后的反思。《芬奇》的敘事線索明面上是主人公芬奇與寵物小狗固特異以及為了照顧小狗創造出來的機器人杰夫之間在惡劣的末日環境中，隨著公路之旅感情逐漸變得牢固的故事。表達的是當人類面臨世界末日的時候除生存外，更重要的是陪伴、思念和愛，這些人類之間最純粹的情感。諷刺的是這些感情交織沒有發生在人和人之間，而是出現在了人與機器人之間。電影的敘事暗線是人們對其生存的地球應該如何進行保護的思考。環境對人類的生存無疑是最重要的，當地球受到太陽耀斑爆發的侵襲，天空變得像“瑞士乳酪”一樣被燒成一個個大洞，地球臭氧層遭到破壞后導致的巨量輻射，使得太陽光中的有害紫外線直達人的皮膚和眼睛。更為可怕的是，由于臭氧層遭到破壞，地表上的一切生物都難免一死，因此引發了食物短缺。

順著環境保護的暗線繼續延伸，杰夫從被制造出來就不是完美的。因為長達40天的離子風暴來襲，杰夫剛被制造出來甚至信息傳輸只完成72%就被強行拉去工作了。不過，杰夫的學習能力似乎超強，他不僅立即學會了走路和搬東西，也像人類一樣可以“及時行樂”。不過這似乎給芬奇帶來了麻煩，隨著芬奇的一聲怒吼“你必須立即長大”，《一夜長大》的背景音樂響起，杰夫真的在一夜之間迅速成長了起來，機器人的學習能力可見一斑。此時此刻這個叫地球的星球究竟還需不需要人類？或許地球從來不需要人類？這一瞬間，人類存在的意義變得迷茫了。

當身患絕癥的芬奇來到了距離金門大橋不到一天車程的路上，在人跡罕至的荒漠中竟然出現了生命，一只只飄舞的蝴蝶伴著新開的小花，似乎宣告著末日世界的結束，世界將迎來新的篇章。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諷刺。得了絕癥的芬奇永遠見不到新生世界的全貌。這條暗線指明了芬奇（人類）的死亡最后換來了蝴蝶、鮮花以及被破壞的臭氧層的修復，換來了這顆藍色星球的再一次鳥語花香。剩下一只狗、一個機器人在重現生機的荒漠中繼續完成芬奇的遺愿——在金門大橋上聆聽懸索在風中發出的聲音。

看到這里，觀眾自會發現當我們眼中的主角因為環境破壞被奪去生命時，電影并未結束，像是在昭告世界，人類生命的終止并不是世界的終結，世界還在繼續，還有機器人杰夫和小狗固特異，以及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生物。

電影《芬奇》告訴我們，地球臭氧層遭到破壞，人類生存難以為繼，代替人類的或許就是像杰夫這樣有思想的機器人。他們從人類手中接管了地球的未來，但無須一刀一槍。地球還存在并且正在朝向好的方向發展，機器人擁有了感情并且學會了和其他動物和諧相處，學會了怎樣正確對待大自然，人類卻消失了。這條暗線不得不說是給予大氣環境保護最為深刻的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