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娥,曹胡丹,潘 怡,王艷瓊
(廣西師范大學 體育與健康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習近平總書記于2015年春節拜團會上明確提出“不論時代發生多大變化,不論生活格局發生多大變化,我們都要重視家庭建設”,并強調祖國發展與家庭教育密不可分[1]。然而,現實社會中仍然存在“家長制還是個人本位制”“教師負責還是家長負責”“家庭收入還是教育陪伴”等矛盾,促使厘清“家長參與育人”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的概念成為必要前提?!凹议L參與育人”是指家長與孩子共同進行的體育活動的動態過程,指親子互動的性質關系。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側重于家長通過繳費包辦或借助社會和學校進行與孩子之間體育互動的運作狀態。細究之,家庭體育可能不僅僅是一個空間的問題,并非學校開展的就是學校體育,社會開展的就是社會體育,而是指在家庭這個空間內有家長參與其中的過程。緊接著2021年《家庭教育促進法》頒布親子雙向教育理念,家庭體育也由最初的忽視到逐步重視、由關注成績到關注人,但主體參與不明使體育活動育人成為阻礙家庭體育發展的突出問題[2]。通過文獻查閱,學界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研究多從家-校-社三者合作出發,提倡家庭參與體育教育活動,從宏觀層面肯定家庭的責任,但缺乏對家庭問題的全面思考,更缺少從家長參與的角度分析家庭體育。倘若不從家長參與層面上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進行梳理,便很容易引發問題與措施擺出來但得不到全面的落實。因此,筆者嘗試立足“家長制還是個人本位制”“教師負責還是家長負責”“家庭收入為主還是教育陪伴為主”等現實矛盾進一步分析“家長參與育人”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的教育選擇,為彌補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的價值缺憾提供理論依據。
“家庭教育”這個概念已被廣泛使用,它是指在家庭中父母、長輩對子女、晚輩的教育和影響,是聯結公共教育與自我教育的生活化教育樞紐[3]。而家庭體育的內涵應從家庭教育的概念中引伸出來,家庭體育的內涵是指以家庭成員為活動對象,以家庭居室及其周圍環境為主要活動場所,根據需要與愛好,利用屬于自己時間選擇健身內容和方法[4]。從構詞法來說,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是家庭體育的下位概念,因此,家庭參與體育育人之內涵也應從家庭體育出發。通過文獻梳理發現,“家庭體育”主要體現在3方面:一是對家庭體育概念和內涵的分析,家庭體育的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5],廣義的家庭體育指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相互教育,狹義的家庭體育指父母或家庭中的年長者自覺或不自覺地、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對未成年的子女施加的體育教育和影響;二是探討家庭體育目標、原則、地位、科學化等問題;三是對家庭體育與社會發展變遷關系的探討,如社會變遷對家庭體育的影響、社會支持系統與家庭體育的關系等。
綜上所述,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意指以家庭為單位聯結社會其它資源對子女施加體育教育影響,并提倡家長根據子女興趣和個性發展特點科學的使用教學方法,在親身陪同下促進子女體育知識和技能學習的教育過程。
在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家庭體育育人研究曲折前行,體育人才培養更是歷經初創、穩固、調節、探索和強化五個階段。伴隨著《家庭教育促進法》頒布“共同生活的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其他家庭成員應當協助和配合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實施家庭教育”明確規定家長的教育責任,又因中華民族是一個十分重視家庭教育的民族,中國之所以被稱為文明古國,就包含著有古老的家庭教育文化傳統。因此,研究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需要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態度和觀點,即從傳統與現代視角反思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家長缺位,整合國家、學校、社會等各方面優勢資源,重新營造良好的家庭體育環境,幫助父母或其他監護人提升家庭教育能力。
從傳統視角出發,現代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淡化了傳統的親子教育傳承,家長逐漸將家庭教育責任轉移給學校和社會,導致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的缺位。隨著現代化水平的提升,家庭親子關系逐步從等級森嚴的親子關系到民主平等的親子關系轉變,而這一轉變也使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上的占比加重,隨之而來的經濟與教育重擔迫使家長在親身參與育人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中做選擇。
首先,面對核心家庭的日常化,特殊兒童家庭母親大多沒有收入來源,父親主要是外出務工,在家時間較少。通過對四川省的特殊兒童家庭發現65%的母親、32.3%的父親沒有就業或在家務農,他們放棄可能的外出就業機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要照顧特殊兒童[6]。而他們需要面對的就是因放棄務工或就業的收入導致的家庭經濟壓力問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家長的教育缺位,但沒有足夠的教育支出支持其進行體育教育投資,他們則會轉向九年義務教育的中小學體育教育活動等,延伸出學校體育活動不需要家長參與,家長只需要負責其他的日常陪伴即可。其次,留守兒童的家長體育教育缺位也備受爭議,因其家長的流動在家庭教育參與和監管兩個方面受到的關注減少,在中國農村地區表現尤為明顯,一般農村家庭會選擇父母一方外出,另一方負責家務和農活等生活負擔,對子女的學業輔導和監管所能投入的時間和精力就十分有限,通常留守兒童家庭會根據家庭經濟狀況選擇體育教育模式,一般而言更多家庭認為家庭娛樂活動就是所謂的家庭體育,少部分家庭會通過社會體育教育資源給孩子報體育培訓項目進行體育鍛煉,但是任何一方留守兒童家庭都存在家長的教育缺位。最后,對于家長的教育缺位并非只出現在中國農村地區,它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中國的經濟發展讓高等收入、中等收入、中下等收入對子女的體育培養方式出現較大差距,比如中高等收入的家庭與中下等收入的家庭相比則更愿意陪同子女進行體育活動。究其原因,教育方式的差距是由于現代教育思想的沖擊和家庭經濟影響的共同作用,如家庭收入越高的家庭父母更注重家庭教育中家長的教育陪伴;相反,家庭收入處在中下等的父母無法在“家長參與育人”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中做選擇,經濟壓力只能讓家長選擇養家糊口,沒有更多精力投身于“家長參與育人”,只能選擇“體育活動參與育人”,將希望寄于學校與社會,往往將體育育人的任務全權交付給學校負責,而家長的教育缺位容易缺少傳統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的親情倫理元素。
對比國內外發現,國外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更注重“父母參與育人”而非“體育活動參與育人”,國內的家庭體育更多是將教育主權和責任賦予學校、社會等體育教育機構[7]。但家庭教育對孩子的健康成長影響重大且深遠,家長也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家庭教育促進法》明確將家庭教育定義為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對未成年人的培育、引導和影響,要求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樹立家庭是第一個課堂、家長是第一任老師的責任意識,承擔實施家庭教育的主體責任。因此,家長的教育缺位是現代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普遍性問題,也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從現代視角出發,傳統家庭體育遺留下的家長教育權威并不適用于當下,尤其是家長在維系教育權威的同時選擇安排而不是陪同,也就是選擇“體育活動參與育人”而不是“家長參與育人”。
中國家長總是意味著權威,堅信俗話說“不打不成才”“棍棒底下出孝子”,部分家長往往采取粗暴的方式教育孩子。對此,《家庭教育促進法》明確未成年人的父母或其他監護人在家庭教育過程中對未成年人實施家庭暴力者,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家庭暴力法》等追究其法律責任。況且,如孩子長期成長在通過暴力方式解決問題和爭議的家庭環境中,也會進一步導致孩子的自主性漸漸弱化。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家庭教育觀念雖受到其他思想沖擊,但根深蒂固的“領導地位”促成孩子和父母關系是家長指導,子女服從,強制性實行易引發孩子逆反心理,加上家長在家庭體育中的教育缺位影響家庭關系。國外家長更注重與孩子自由平等的相處,在家庭體育中更多選擇參與到子女學習。并且在孩子小時候就尊重他,重視給孩子個人自主權,讓孩子學會在社會允許的條件下自己做決定,獨立解決自己所遇到的各種問題,他們把孩子看做獨立個體平等對待,給孩子尊重和理解。讓孩子在家里有發言權、參與權,國外父母鼓勵孩子有獨立的合理思想,在獨立性的同時釋放教育空間和共同參與的情境下,主動是引導孩子怎樣進行選擇體育活動,或者站在孩子的身后,給孩子信心,鼓勵孩子。所以,孩子有獨立的時間和空間去自由想像或進行創造性活動,父母也在家庭平等關系下,帶動孩子進行體育學習。
治療組及損傷組小鼠治療前G S H水平(47.84±6.64 nmol/mg)(46.76±6.08 nmol/mg)均明顯高于對照組正常小鼠(25.12±4.79 nmol/mg),治療組小鼠治療后GSH水平(35.13±4.78 nmol/mg)較治療前明顯降低(t=6.947;P=0.000),且明顯低于損傷組(47.81±5.07 nmol/mg),但高于對照組。
綜上所述,中國孩子雖然學習成績上不亞于西方,但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育氛圍欠缺、子女的獨立自主能力較西方存在不足。不同的家庭成員關系、育兒觀和教育方法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教育結果,我國的家庭教育受幾千年封建傳統的影響,隨著中國的改革開放,社會結構的變化,家庭教育中某些傳統觀念、手段及方法已無法適應當代中國的家庭教育。因此,對傳統的家庭體育進行批判,熔鑄古今,匯通中西,扭轉家長教育缺位現狀勢在必行。
從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育主體上來看,主要表現在家庭與家長、學校與教師和社會與大眾3組張力的主體激化。家庭又是體育參與育人的第一顆紐扣,根據家長制還是個人本位制、教師負責還是家長負責、家庭收入還是教育陪伴發現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矛盾歸根結底還是“家長參與育人”和“體育活動參與育人”的選擇不清,以至于家庭體育忽視家長在教育中的重要性,也是當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發展的現實困境。
就家庭制度層面而言,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矛盾主要表現在繼續實行“家長制”還是“個人本位制”的教育方式,這兩者矛盾使得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在教育方式的選擇不清,模糊“家長參與育人”還是“體育活動參與育人”的教育選擇。體育是家庭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大環節,也是培養孩子全面發展的基礎,所以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需對家長制還是個人本位制進行選擇。這里的“家長制”主張家長在家庭成員中具有絕對的權威,子女處于支配地位;“個人本位制”主張人的本性應該由人來確定,對子女進行教育必須遵循自然原則,順應其身心發展規律,使人的本性得到最完善的發展[8]。目前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對“家長制”和“個人本位制”的選擇不明,據陳華等人對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調查顯示結果表明,以家長制為主的粗暴教育方式在家庭體育中明顯存在,粗暴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導致在家庭教育中忽視個人本位,這也是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史上急需破除的教育觀念[9]。
“2017年10月一位家長帶著孩子模仿武警戰士站軍姿,旁邊還有其他家長也帶著孩子模仿這種行為”,這可能是一則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學模范,但是榜樣學習需根據孩子自身個性特點決定,對于活潑的孩子來說它可以培養孩子的控制力。反之,若是內向,自控力強的孩子就是在抑制其創新動力。家長的模仿行為是“家長制”的一種體現,眾多中國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育方式選擇上往往對“家長制”的選擇頗多,漸漸形成粗暴的教育方式,通過對粗暴的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方式進行追溯,發現粗暴的教育方式主要源于中國傳統的“家長制”的教育方式,同樣,隨著社會結構的迅速轉型,個性發展越來越受到社會重視,“家長制”已經不再符合人才強國視域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發展要求,這種粗暴的育人方式無視子女自主發展和獨立思考的權利,這是“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弊病。如果模仿成功的教學案例是在考慮孩子個性特點、順應其身心發展規律的基礎上就是另一種教育方式,被稱為“個人本位制”。分析該模仿案例發現,眾多家長沒有考慮到孩子本身,這也是中國傳統家長的教育模式,而國外的家長對孩子的教育模式就相對自由,國外的家長會根據孩子的喜好、特長進行體育活動選擇,從而進行體育教育。家庭中的個性化教育既能最大限度促進孩子的個性學習,及早發現孩子發展的缺點和不足,還能有利于因材施教的實施,孩子與家長在一起的時間比在學校要多,上學后八小時以外也大部分時間在家里,因而家長有充分的時間了解自己孩子的個性。“個人本位制”的教育方式早已在社會提倡,但從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來看,眾多家庭仍然堅持教育決策從家長的立場出發,忽視子女體育發展的個性,盲目對子女進行體育教育培養,選擇多種社會培訓機構,羽毛球、網球、籃球、訓練營、跆拳道等,不從子女身心發展特點出發,粗暴的“家長制”作風將本該家長參與的體育培養活動交付給社會機構進行,忽視“個人本位制”的存在,模糊家長參與還是體育活動參與的教育選擇。
綜上所述,帶有余韻的“家長制”育人方式與現代“個人本位論”的育人方式相違背,家長在傳統與現代之間難以正確選擇育人方式。重新對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扭轉傳統的“家長制”給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帶來的影響,強調家庭體育參與育人規劃應量力而行,在家長參與的情況下立足“個人本位”,不可揠苗助長,急于求成,尤其是不能有強烈的功利心驅使。
就學校制度層面而言,教師和家長在教育主體上的定位不清,正確的教育方式是教師教育之外家長參與到體育育人,明確教師、家長缺一不可。也正是如此,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就需要家長和教師在制度權力上進行合理分配。由于體育教師在教育權利和資源上占據優勢,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上屬于“強勢”的制度主體,而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上具有先導性和持續性,卻處于支配地位,從屬與體育教師,屬于“弱勢”的制度主體。但歸根結底體育育人的主體制度權利不應具有“強勢”主體和“弱勢”主體之分,教師和家長在體育育人上應保持相互合作的教育狀態。
由體育教師和家長的育人主體上升到學校和家庭上來看,眾多家長認為教師和學校具有體育教育義務和責任,甚至認為教育學生是學校的義務,家長無需承擔體育教育責任,部分家長工作繁忙,可以將體育教育任務放在學校,減少體育教育關心的傳統教育觀念[10]。這種觀念滋生出“寫作業、看電視、玩電腦,孩子一回家就不出門了”的現象,教育部門針對現象進行改善,提出“家庭體育作業”,提倡家長參與,但許多學校嘗試給學生布置體育家庭作業,但效果并不太好,體育家庭作業布置下去后有不少孩子沒有真正完成,而家長也不是很重視,“家庭體育作業”是平衡家庭和學校二者關系的橋梁,關于體育活動是學校教師負責還是家長負責是眾多家長心中的疑問。對于家庭體育參與育人而言,教師負責過多,會影響學校和家庭的獨立主體地位,過分加大學校體育教育地位、減少家庭的教育參與不利于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發展;如果家長負責家庭體育活動,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真正價值才能真實體現,外國學者Henderson和Berla指出,在家庭成員之間的體育參與程度也是學生體育活動水平的有力預測因素[11],家長在促進體育學習和增加青少年在校的體育活動是不可或缺,并且家長進行體育活動所營造出來的家庭內部體育環境往往能夠更好地帶動青少年進行體育學習,提高青少年的體育學習在心理層面上的培養,更有利于減少學校在培養體育人才上的阻力,站在學校體育培養的背后推動學校體育自主培養體育科研和技術型人才之路。
就社會制度層面而言,主要矛盾凸顯為家庭經濟收入和家庭教育陪伴之間的矛盾。家庭的收入越高的家長更愿意花時間陪伴子女的教育過程,伴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們參與體育活動的內生動力也不斷提升,通過文獻的梳理發現在中國傳統思想的影響下,在家庭收入和家庭教育陪伴中個體的家庭投入傾向于所在群體的相互影響,從而忽略家長參與的重要性。
社會的離婚率越來越高、隔代教育的流行、農村留守家庭的數量逐漸增多,單親監護人或者其他監護人對體育教育心有余而力不足,往往出現疏于輔導、監督和監管[12]。多數的單親監護人既需要承擔巨大的家庭負擔,又需要付出體育培養的精力,綜合考慮社會環境的影響,促使單親監護人難以分出精力和財力去完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家長陪伴缺憾。也讓家庭在追求收入的過程中,往往忽略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發展的管理,而追求家庭收入的過程中容易形成兩種現象,一方面是收入增加,但是會忽略家長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陪伴,加大在體育教育方面的投入,對某一項運動或者某一類運動瘋狂投入,形成一種社會跟風現象,也是借助體育活動彌補無法參與教育過程的缺憾;另一方面便是收入普通,沒有收入更難支撐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家長更難以投身經歷陪伴子女教育,這一現象也被得到證實,經濟狀況較好的家庭對子女的教育陪伴和投入也高,或者說教育投資較低的家庭經濟狀況可能較差。追求家庭收入往往容易忽視對子女的教育參與,但如果追求教育陪伴,對于普通家庭就難以圓滿完成,所以眾多家庭難以在家庭收入與教育陪伴之間尋找完美的契合點以實現家庭收入與教育陪伴的兼顧。
綜上所述,家庭經濟收入和家庭教育陪伴與教育政策密切相關,是一對較難調和的矛盾。面對社會教育環境的影響,需要明確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培養任務,摸清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需要家長真正參與其中,實現制度幫扶要綜合各方勢力解決當前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矛盾,調和家庭經濟收入和家庭教育陪伴之間的矛盾,提高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家長的教育陪伴。
育人觀念重構意味著擁有開辟新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可能性,然而新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只能依循歷史展開,這是當前中國國情的偶然,也是時代流傳的必然。立足于傳統與現代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不足,將家庭與家長、學校與教師、社會與大眾有力的結合起來,讓中國家庭體育回歸教育,真正實現“父母參與育人”而非“體育活動參與育人”[13]。
要使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產生實際效果,需貫徹落實“個人本位論”,推動家長參與。而這里的個人本位論是指在尊重未成年人人格尊嚴,遵循未成年人身心發展規律和個體差異的前提下,根據獨立的家庭教育特點,貫徹科學的體育育人方法。在除卻必要的科學研究之外,還需要把理論落實到實處,這才是擴大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成果和提升人才培養質量的關鍵所在。而將理論轉化為現實,不僅需通過制定政策與完善體制,還需要家長采用正確的教育方式來保障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發展。
2021年10月23日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一次會議頒布了《家庭教育促進法》[14],整合了國家、學校、社會等各方面優勢資源,為家庭提供支持和協助,幫助父母或其他監護人提升家庭教育能力,共促未成年人健康成長,對家庭教育實施不當或者家庭教育服務實施不當的情況,亦明確了相應的法律責任,但沒有具體的家庭體育相關的法律法規頒布,反觀國外很早就將家庭教育納入《教育基本法》,規定父母和其他養育者需要對孩子負責任。好的家庭教育通常體現在日常生活的瑣碎細節中,父母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成為孩子的效仿對象,而何謂“好的家庭教育模式”又經常莫衷一是,難以達成共識,所以在培養其生活必要技能的同時還需要培養獨立心和身心協調發展能力,規定國家和地方公共團體在尊重家庭教育自主性的同時,還需要為監護人提供學習的機會和信息。
鑒于國際社會的先進經驗,為促進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實現法制化和規范化的發展,需要加強家庭教育的立法意識,弱化傳統的教育理念,提高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尊重子女個性化發展相關的科學教育方式以及教育方法。1)政府可以建立統一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相關的指導服務及補助政策;2)社會和政府組織可以建立統一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方面專業人員資格認證和培訓制度,但是需要明確服務機構的資質要求,確保指導的專業性和有效性。一方面要鼓勵社會資本進入,努力培育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服務市場;另一方面也要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市場設置準入門檻并加強監管,從而做到促進與規范并重,明確從業人員的資格要求,制定家庭教育指導師的從業標準,列明其應具備的專業知識與技能,國家鼓勵開展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研究,鼓勵高等學校開設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相關的專業課程和學科教育等等。
在制度的建設邏輯重構淡化“強勢”育人主體與“弱勢”育人主體的分界線,“強勢”主體是指學校與教師,“弱勢”主體是指家庭和家長。為了更好地進行家庭體育參與育人需要整合“強勢”與“弱勢”,提升家庭和家長參與育人的比重,完善家長教育責任。
對此,在學校體育教育之余出現了“體育家庭作業”,提高家長參與育人過程中,家長需要監督孩子完成,因為完成作業的最后一步是家長簽字認可,從作業的角度促進家庭體育參與到育人中。馬受良也對“家庭體育作業”進行評論表示這個流程的設定并不是要給家長增添教育負擔,只是希望家長能夠有意識地督促、鼓勵、帶領孩子回家后適當運動,培養孩子的運動興趣,家庭體育也是育人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家庭體育作業提倡家長參與到家庭體育,淡化教育主體“強勢”與“弱勢”之分,需要各級教育部門、政府組織進一步完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相關政策,規范家庭和家長、學校和教師在體育教育領域的結構和行為,使家庭體育育人、學校體育育人、社會體育育人緊密結合、協調一致。
一方面,通過教育體制深化改革,弱化學校體育教育的權力,協調家庭與家長、學校與教師之間的強弱格局,加強素質教育理念的落實,弱化學校在體育育人中占據的主導地位、淡化學校管理師生的傳統治理形式[15]。另一方面,通過家庭與學校二者之間參與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育結構并更新體育育人的組織形式,政府組織保障父母教育權、確立家長委員會,明確規定家長教育責任更好履行教育義務,對于留守兒童和家庭經濟困難的未成年人,政府、社會等組織提供生活上的幫扶和創業就業的支持,為父母更好地進行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創造外部條件。通過對學校和家庭進行教育規定,淡化學校“強勢”主體和提高家庭“弱勢”主體格局,實現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制度邏輯重構。
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不得不面臨高低收入之間的教育投入差距,家庭投入在支持體育人才發展、提高體育育人質量、促進體育育人公平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反問當前,對于家庭收入的三大階層而言,僅僅依靠家庭居民收入進行體育育人投入公平嗎?再加上傳統教育文化與現代教育文化碰撞形成的以核心家庭為單位的教育特征,這類教育特征也是影響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投入的重要因素,個性化體育育人培養所產生的教育支出,嚴重加劇獨立的家庭教育負擔,完善和推動家長參與體育活動趨向理性是促進育人發展必須解決的問題,也是迫在眉睫的難題。
首先不應局限于增加家庭經濟收入,國家應明確政府、學校、社會的責任,制定相關教育制度,為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提供良好的外部條件,尤其要關注中下階層的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投入成本和投入行為,正確引導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教育投入趨向合理性。其次,家長承擔了國家教育投資以外的所有教育投資經費,可能會造成家庭經濟壓力過大,從而制約家長參與家庭體育的投入,影響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效益。為了解決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投入問題,國家已頒布《家庭教育促進法》,針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經濟投入問題也可以從中得到啟發,鼓勵支持企業和事業單位、社會組織和個人依法開展公益性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服務活動;鼓勵支持社會、政府、個人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事業進行捐贈或者提供志愿服務,對符合條件的依法給予稅收優惠,減少家長因為經濟負擔在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中的主體缺失。
隨著中國進入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深入實施新時代人才強國戰略”,在“新時代”的現實基礎上,深刻反思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其學術意義不容小覷。家庭是塑造和影響子女相關行為的關鍵因素,而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正確教育方式和家長的責任是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研究不可缺少的關注點。本研究首先從傳統視角與現代視角來反思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的不足,從3對育人張力出發論證當下“父母參與育人”還是“體育活動參與育人”的現實選擇。但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研究,并不能僅僅局限于理論研究,而是要走進現實,扎根社會。故而,立足現實看待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尤顯重要,在現實問題的基礎上,尚須對家庭體育參與育人方法論再思考。因此,研究從均衡制度設計、重構制度邏輯、糾正教育理念著手為家庭體育參與育人突破傳統教育思想重歸教育本源提供現實的可能性。但本研究亦存在諸多不足,不代表結論符合全部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個案,故而后續的學術努力,應多角度深入分析中國家庭體育參與育人,以此共同促進研究朝著更遠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