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農業發展現狀及產業發展對策

曾小紅 李光輝 馮韻 胡杰 汪佳濱

（中國熱帶農業科學院科技信息研究所 海南海口 571101）

老撾位于中南半島北部，以熱帶、亞熱帶季風氣候為主，是典型的熱帶地區國家；其自然資源條件優越，農作物資源豐富，農業勞動力人口眾多，是傳統的農業國家。作為“一帶一路”和RCEP的重要組成國，系統梳理老撾國內農業經濟、農業產業發展現狀和發展趨勢，對于發展中國老撾兩國農業和貿易互通具有重要現實意義。雖然老撾在改造傳統農業、發展現代農業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面臨著農業生產方式小農化、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農業技術人才缺失、生產資金不足、農業生產結構不平衡、農村金融機構體系不完善、政府體制機制等問題[1-3]。有研究表明，中國與老撾的雙邊經貿合作中，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競爭與其他不利因素的影響，但整體來說雙邊合作潛力大，前景廣闊，特別是在RCEP經貿規則全面啟動后，中老雙邊將進一步弱化不利因素，強化雙邊合作共贏[2，4-5]。本研究主要從老撾在RCEP、“一帶一路”乃至全球市場上的作用和地位分析出發，從老撾農業發展面臨的宏觀經濟背景，農業產業經濟、農業生產布局及重點產業發展現狀角度，分析了老撾農業生產現狀及農業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結合老撾農業發展規劃及科技現狀，對老撾農業產業未來的發展方向進行了展望。本研究對于RCEP中老雙邊農業合作發展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和借鑒意義。

1 農業與國民經濟

1.1 面臨的宏觀經濟環境

老撾國民經濟在政府的大力推動下，近年來一直保持較高的增長水平，已成為全球經濟發展潛力巨大的國家之一。2016年老撾發布第8個5年（2016—2020年）經濟社會發展計劃及2030愿景規劃，在新的經濟發展目標帶動下，國內經濟快速增長，在“八五”開局之年經濟增長就達到了7.02%，雖然仍低于預期目標，但GDP總值達158.06億美元，同比上年增長9.84%，人均GDP同比增加5.39%。其中農林業同比增長3%，占GDP總量的23.3%。在“八五”計劃的第4年（2019年），受全球油價和糧食價格大幅波動、中美貿易戰、氣候變化和新冠肺炎以及國內政府債務問題、非洲豬瘟、蝗災和水災等影響，老撾經濟發展下行壓力較大。雖然政府繼續減少非必要的政府投資項目，嚴格控制各類政府支出，開源節流，以保經濟穩定增長，但GDP年增長率仍比上年減少了0.79個百分點[6]。2020年老撾經濟保持相對平穩，年增長率0.50%，GDP總值191.3億美元，人均GDP 1 835.66美元，其中農業占GDP的比重為16.198%（圖1）。

圖1 201 1—2020年老撾國內GDP組成及其占比

2022年1月1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全面生效，作為RCEP重要組成國，協定生效后，在RCEP的保證下，老撾將進入更為廣闊的市場，國內商品將獲得更大的市場優勢，同時也將吸引更多對老撾的投資，實現重新組織市場，開辟新的市場，如協定的工業及高端消費市場等。RCEP也讓老撾與中國聯系更加緊密，區域內國家間的商品貿易量將會持續增加，而RCEP與中老鐵路作用疊加，能有效降低商品貿易，極大地推動老撾經濟發展[7]。

1.2 農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

隨著老撾國內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調整，農業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占比呈下降趨勢，從2011年農業增加值占GDP的20.7%一直下降，雖然在2019年由于氣候變化導致老撾國內自然災害（水災、干旱等）頻發，農業增長未達到預期的2.8%，但仍增長了1.2%，占GDP的15.2%，2020年占比有所增加，為16.2%。從整體來看，老撾仍不是一個農業強國，農業生產基礎設施仍十分落后、資金技術匱乏，勞動生產率低下，每年仍需進口一定數量的農產品以滿足國內消費需求。

2 老撾農業資源狀況

老撾位于東南亞的熱帶地區，亞洲中南的氣候條件使其具有得天獨厚的農業資源稟賦，主要分布在北部山區和丘陵地帶、中部平原和南部平原。近年來，老撾經濟發展速度較快，國內工業、服務業等二三產業發展迅猛，農業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占比有所下降，但仍是老撾重要的經濟組成部分。

2.1 地理及自然資源

老撾是東南亞唯一的內陸國家，南北長，東西窄，80%為山地和高原。國土面積23.68萬km2，10%的農業用地約2.39萬km2，主要集中在湄公河沿岸及河谷平原地區：其中可耕地面積約155.0萬hm2（占農業用地的64.82%，人均耕地約0.22 hm2）；永久性農作物用地（約16.9萬hm2，占農業用地的7.07%）；有灌溉設施的耕地43.9萬hm2，有機農業用地0.89萬hm2；草場和牧草用地67.5萬hm2；境內 80%（約1 663萬hm2）屬于高山和高原地區，森林覆蓋度高。境內河道密集，水域面積達60萬hm2，湄公河橫貫境內，為農業生產提供了豐沛的水資源。

2.2 氣候條件

老撾位于北回歸線與赤道之間，熱帶—亞熱帶季風氣候，受印度洋西南季風的影響，旱季雨季分明；全年降水多，雨量充沛，通常是南多北少，高原和山地多，平原和谷地少。氣溫隨季節變化，最低溫一般在0℃以上，最高氣溫一般不超過40℃；在一些山地和高原地區晝夜溫差大，偶有霜凍、降雪、結冰等出現。

2.3 人力資源

2020年年底，老撾727.56萬人口中有約63.71%的人口（463.53萬人）生活在鄉下，雖然近年來隨著第二三產業比重的增加，從事農業產業的人員逐年減少，但仍有60%以上的勞動力從事與農業有關的工作，其中女性占比高于男性，勞動力資源豐富。

3 老撾農業產業發展現狀

老撾的農產品出口是國家外匯的重要來源。近年來農產品出口額整體呈上升趨勢，從2011年的2.44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0.18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22.64%，到2020年農產品出口額達14.55億美元，同比增長8.61%。老撾的農產品主要出口到越南、中國、泰國等5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中出口到中國的農產品約3.58億美元，占老撾農產品出口總額的24.59%。主要出口的農產品為香蕉、木薯、天然橡膠、煙草等。

3.1 老撾農業產業結構

老撾農業生產以種植業，尤其是糧食作物和熱帶經濟作物為主，畜牧業、林業、漁業并舉。據老撾統計局數據，種植業和畜牧業占農業GDP的比重一直保持在80%以上，其中種植業占比約67%，畜牧業約12%，漁業約占13%，林業約占6%。隨著產業結構的調整，種植業比重有所下降，畜牧業、漁業、林業比重緩慢上升。

3.2 老撾農業生產布局

老撾主要種植的農作物有水稻、玉米、木薯、咖啡、花生、天然橡膠等，其中水稻種植面積占全國農作物種植面積的85%。農業生產按地理位置可分為北部、中部和南部3個農業生態區（表1），其中北部農業生態區包括豐沙里、瑯南塔和瑯勃拉邦等8個省市（5個北部山區和3個北部丘陵），該地區人口較多，工業發達，但勞動力流失比較嚴重，耕地面積逐年減少，農業發展水平相對滯后，是玉米的主要生產區，也種植水稻、大豆、香蕉、蔬菜等，同時也是畜牧業的主要生產區域；中部農業生態區包括波里坎塞、萬象等5個省市，是農業發展水平較高的區域，農業機械化水平全國最高，是水稻的主產區，也生產木薯、香蕉、甘蔗等；南部農業生態區包括古巴塞、沙拉灣等4個省區，該區域依靠湄公河航運優勢，農業發展水平次于中部地區[3]，是咖啡的主要生產區[8]，也是老撾內陸漁業的發展區。

表1 老撾農業生態區域劃分及主要農作物

3.3 老撾農業生產

3.3.1 種植業 （1）水稻 總的來看，老撾農業生產呈向上發展的態勢，2009—2020年，除玉米、水稻外其他農作物總產量均呈增長態勢（圖2）。水稻是老撾最主要的農作物，也是最重要的糧食作物，稻田占全國耕地面積的61.16%，2020年老撾稻谷產量368.73萬t，同比增加7.25%，比2009年增長17.25%；稻谷產量占世界稻谷總產量的0.49%，占東盟國家稻谷總產量的2.92%。老撾水稻種植面積最大的省份是中部的沙灣拿吉和南部的占巴塞，分別占總面積的23%、12%；其次是中部的甘蒙和南部的沙拉灣，分別占9%；烏多姆賽、瑯南塔和豐沙里的種植面積最少，僅約2%。

圖2 老撾主要農作物生產情況

（2）玉米 玉米作為老撾重要的糧食和出口創匯農產品，2020年種植面積約占全國耕地面積的9.88%，總產量115萬t，同比增加60.39%，比2009年增加1.38%；占世界玉米總產量的0.09%，占東盟2.60%。就種植區域來看，北部的沙耶武里和烏多姆賽種植面積最大，分別占總面積的29%、21%；其次是川壙占14%；波喬、萬象直轄市、賽宋本行政區、阿速坡的玉米種植面積最少，不到1 000 hm2，其中波喬僅325 hm2。

（3）咖啡 老撾種植咖啡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產量不斷提高，2020年達到18.57萬t，同比增加11.96%，占世界咖啡總量的1.73%，占東盟6.68%。老撾咖啡種植主要集中在波羅芬高原、布拉萬高原和南部生態區各省，其中占巴塞種植面積最大，占總面積的54%；其次是沙拉灣，占24%；色貢占14%；其他產地還有阿速坡、瑯勃拉邦、豐沙里、川壙、華潘、烏多姆賽等。

（4）甘蔗 甘蔗種植是老撾近年來大力推進的工作。與周邊國家相比，老撾甘蔗種植規模還不大，處于初級發展階段，但是境內交錯縱橫的河流、良好的氣候和肥沃的土壤環境都有利于甘蔗種植。2020年老撾甘蔗總產量145.00萬t，同比減少26.41%，比2009年增產2.34倍；占世界甘蔗總產量的0.07%，占東盟的0.93%。老撾甘蔗主要集中在中部生態區，其中沙灣拿吉種植面積最大，占總面積的33%；其次是南部農業生態區的阿速坡占24%；北部的瑯南塔占20%。

（5）木薯等其他農作物 老撾還種植大量的香蕉、菠蘿、芒果、山竹、木薯等熱帶水果以及大豆、蔬菜、土豆等農作物。2020年老撾香蕉總產量70.61萬t，同比減產33.17%，占世界香蕉總產量的0.58%，占東盟香蕉總產量的3.74%；菠蘿總產量6.17萬t，同比增產41.89%，占世界總量的0.22%，占東盟的0.56%；木薯總產量311.56萬t，同比增加37.94%，比2009年增產19倍，占世界木薯總產量1.03%，占東盟的4.35%。

3.3.2 畜牧業 老撾地廣人稀，山地、草場廣闊，氣候濕潤、牧草終年長青，飼料非常豐富，全國草山面積達到150萬hm2。近年來，老撾畜牧業發展迅速，主要牲畜品種有水牛、黃牛、羊、馬、豬等。2009—2020年，山羊、雞、牛、豬的養殖規模都大幅上漲，增長幅度分別達101.18%、106.95%、53%和68.29%；水牛、鴨、鵝、馬等增長幅度略小；肉類產量從12.22萬t增加到19.99萬t，增長63.57%；蛋類產量從1.51萬t增加到1.77萬t，增長10.39%；奶類產量從7 200 t增加到7 300 t，增長1.38%。分品種來看，豬肉產量一直位居第一，2020年為9.76萬t，比2009年增79.04%；其次是牛肉和水牛肉，2020年5.90萬t，比2009年增長33.36%。從增長速度看，肉類和蛋類產量增幅最大，其中又以雞肉產量增幅最多，達102%；其次是奶類。

3.3.3 漁業 老撾是內陸國家，沒有海洋水產，但內陸水域面積 60萬hm2，河流眾多，河網密集，擁有豐富的淡水漁業資源，主要分布在湄公河及其14條支流，諸如南娥、南松、南鳥、南增、南洞、南門等河流及大型水庫上，這些河流及水庫的捕獲量占全國漁業總產量的60%以上。2019年老撾水產漁業總產量29.95萬t，同比增長5.34%，捕撈產量占總量的99%。

3.4 農業對外貿易

3.4.1 農業對外貿易總體情況 老撾農產品貿易是國家重要的創匯來源，從老撾對外貿易的前十大產品分布來看，農產品類占據了5個，占出口總額的30%以上。近十年來，老撾農產品貿易不管在規模還是貿易質量上都呈現出良好的發展趨勢。2011—2020年，老撾農產品貿易額由4.35億美元增加到24.27億美元（表2），年均增長率21.04%。其中進口額從1.91億美元增加到9.72億美元，年均增長率19.82%；出口額由2.44億美元增加到14.55億美元，年均增長率21.94%；進出口貿易順差由0.53億美元增加到4.83億美元，年均增長27.83%。2020年農產品貿易額24.26億美元，進口9.72億美元，同比增加5.19%，出口額14.55億美元，同比增長8.66%，農產品出口額占商品出口總額的26.67%。

表2 201 1—2020年老撾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單位：億美元

老撾的農產品貿易對象主要是越南、中國、泰國、比利時、新加坡、美國等。進口來源國主要是泰國、越南、中國、新加坡、美國等（圖3），2020年分別從泰國進口農產品7.42億美元、越南8 956萬美元、中國5 349萬美元、新加坡2 348萬美元、美國1 672萬美元，分別占其農產品進口總額的76.37%、9.21%、5.5%、2.42%、1.72%；出口目的國主要是越南、中國、泰國、比利時、波蘭（圖4），2020年分別出口到越南7.16億美元、中國3.58億美元、泰國2.90億美元、比利時2 060萬美元、波蘭1 032萬美元，分別占其農產品出口總額的49.24%、24.59%、19.97%、1.42%、1%。

圖3 2020年老撾前五大農產品進口來源地

圖4 2020年老撾前五大農產品出口目的地

3.4.2 老撾與中國的農產品貿易 進入21世紀后中國與老撾的雙邊貿易快速發展，并表現出穩定上升的態勢。到目前，中國已成為老撾第二大貿易伙伴和出口國，也是老撾最大投資國；農產品貿易是中老雙邊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農產品進出口貿易發展迅猛。2001—2021年，老撾與中國的雙邊農產品貿易額由0.04億美元迅速增長至2.497億美元，年均增速高達22.96%；中國向老撾出口的農產品金額從0.018億美元增長至0.526億美元，從老撾進口的農產品從0.019億美元增長至1.97億美元，貿易逆差從0.001億美元增加為1.45億美元（表3），中國已然成為老撾最主要的農產品進出口市場。甘蔗、香蕉、木薯、大米、玉米、咖啡等是中國從老撾進口的主要農產品種類；而菌類、煙草、蔬菜、溫帶水果等是中國出口到老撾的主要農產品種類。隨著雙邊貿易的加強，中老兩國農產品貿易增速潛力巨大，但由于雙方農業產業技術及市場能力的差異，使得雙方的農產品貿易結構存在較大差異，貿易依存度較低。

表3 2001—2021年中老雙邊農產品貿易情況單位：億美元

4 農業產業發展存在的問題

4.1 國家農業科技創新體系建設與農業創新能力不強

老撾農業和林業部在老撾農業科技創新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主要對農林用地規劃、農業水利設施投資與管理、動植物檢疫、農業科技創新與技術推廣、鄉村社會發展與扶貧等方面的統籌管理。為了提高老撾國內農業科技創新能力，政府出臺多項農業科技創新發展政策，并增加農業科技財政投入，改善國內科技發展環境，2015年老撾農林部制定出臺了《2025年國家農業發展戰略計劃和2030年愿景》，明確了2030年對農業發展的展望：“確保老撾糧食安全，生產具有競爭力的農產品，發展綠色、安全、可持續的農業，推動農村建設與農業現代化發展，為國民經濟進一步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老撾的農業科技創新體系既包含政府研究機構、高等教育研究機構，也包括一些非盈利性研究機構和私人投資研究機構。國家農業和林業研究科學院隸屬于老撾農業和林業部，主管老撾農業科技工作，開展農業政策、農業生產、管理及氣候等方面的研究。除了國家級的農林科學院，老撾在省以下單位基本上不設科研機構，也沒有相應的農業科技管理推廣機構開展推廣工作，這也是造成老撾國內對農業技術推廣應用滯后的重要因素[11]。而高等教育機構，受限于資金的問題，開展農業科研工作相對較少，主要以培養科技人才為主[12]。雖然隨著政府對農業科研工作的不斷推進，農業科研工作有了較好的發展，但在推廣服務方面嚴重不足，農民不僅普遍缺乏優良作物品種以及對科學施肥、節水灌溉、獸醫、農藥等常規性技術的掌握，對生物科學、信息和通信技術在農業生產領域的應用信息和技術缺乏了解，更談不上掌握和應用，其耕作和養殖生產完全憑借傳統經驗，農作物單位產量低，家畜、家禽死亡率高，繁殖率低[13-14]。

4.2 農業資源與環境問題突出，對農業生產影響嚴重

老撾農業生態環境優良，十分適宜開展農業生產，但受境內地勢北高南低的影響，旱澇災害、洪水等自然災害頻發，地質環境較為脆弱，易引發滑坡、泥石流等災害，給當地的農業生產帶來一定影響。每年的5—10月是老撾的雨季，臺風及洪澇災害頻發，涉及全國范圍，而地勢低洼的河流沿線地區更是洪澇災害的多發地。每年的12月至翌年的2月在老撾北部地區常發生低溫凍害，干旱也使老撾的糧食生產不能正常開展[15]。此外，濕熱的氣候條件也使得病蟲草害時常發生。近年來，老撾北部多個地區均發生黃脊竹蝗災害，所到之處旱稻、玉米、竹林等受損嚴重[14]。2019年發生的草地貪夜蛾在老撾境內9個省出現，影響總面積達9.21萬hm2，使老撾的農業生產受到嚴重影響。

4.3 產業組織化程度不高，有待進一步加強

老撾的農業產業化組織從最初的農業合作社發展到現在的多種生產方式如“公司（合作社）+基地+農戶”“家庭農場”經歷了艱難的初始發展階段[14]，目前多種形式的生產方式使農業資源得到比較合理地利用，多樣化發展效益明顯提高，農業產業化經營初具規模。但由于老撾國內沒有農產品的期貨、電子交易，精深加工能力不足，缺乏大型的農產品加工和流通企業，因此在農產品的定價議價上并沒有決定權，農產品市場價格直接受外部環境因素決定，質優價低現象時有發生，很大程度上抑制了老撾農業的產業化發展。

4.4 產業扶持政策正在往有利方向發展，但仍需進一步加強政策的落地實施和財政資金的保障

老撾政府近年來為了加快農業產業發展，出臺了相關的土地政策、農村財稅制度、農業金融制度等。如為了鼓勵國內農業的對外開放，把種植業、養殖業和農副產品加工業列為特別鼓勵外商投資產業，從而在土地計交農業稅、核定利潤稅和出口關稅上采取一系列優惠政策；鼓勵金融界對國內從事農業生產的中小企業及在農村開展國際合作項目等提供金融服務；為農村貧困低收入家庭提供小額貸款等，這些產業發展的扶持政策及措施都加快了老撾農業產業的向好發展，促進國內農業生產的積極性；但是政策的出臺與實施是時間差的，只有政策的出臺，沒有實際的執行或財政資金的保障使政策落到實處，對農業產業發展的推動力度將大打折扣。

5 農業產業發展對策

為了更好地發展國內農業產業，老撾政府不但從土地、金融、財稅等方面出臺相應的政策，還積極制定并發布了一系列農業發展戰略規劃，這些戰略規劃是基于老撾政府制定的發展工業化的同時，不斷提升農業發展水平的思路，即“確保糧食安全、生產具有競爭力的農產品，發展綠色、安全、可持續的農業，推動農村建設與農業現代化發展，為國民經濟進一步發展打下堅實基礎”。推動農業生產以提高效率并轉向工業化為重點，繼續發展農業基礎設施向農業水利化裝備，使用現代科技并以此生產模式為基礎，確保糧食安全，并作為國內加工廠原料以及向地區和國際特別是中國和東盟市場出口的原料。未來老撾政府將不斷提升本國在“一帶一路”、RCEP乃至全球國際市場上的作用和地位。了解老撾未來農業發展方向，對深化中老合作體制機制具有重要意義。

5.1 推動農業生產并提高效率，確保糧食安全

老撾的農業生產效率雖然逐漸提高，但總體還是相對比較低下，為了確保老撾國內的糧食安全，并確保獲得足夠的營養，老撾政府將加大農業生產技術的研發、借鑒及推廣，致力于提高國內農業生產水平，滿足國內糧食消費和營養需求。同時通過提高農產品開發技術，延長農產品深加工產業鏈和銷售鏈，形成現代農產品產業鏈，增加農產品附加值。

5.2 不斷加強農業政策創新，創造適應老撾自身農業發展的新環境

近年來老撾政府已經出臺并實施了相關的農業政策以促進國內農業產業發展，并取得了一定成效。為了更加有力地促進國內農業生產，加強農業產業化發展，未來老撾政府還將不斷出臺政策措施提升農戶的農業生產管理技術，提高農業產出水平和農產品質量，加強對農業金融、農業制造業、加工業、農業投資等的支持和優惠政策，不斷創造出有利于老撾農業發展的大環境。

5.3 加強農業農村人力資源的開發

老撾農民整體受教育水平不高，缺乏專業的生產技能培訓和專業的技術人才，為了實現老撾農業生產的工業化和現代化，支持和促進符合可持續農業發展的農業生產，必須加強農業農村的人力資源開發。有計劃地開展農業管理部門及基層技術人員的管理理念、服務意識及技術能力的專題培訓，提高管理者的管理和服務水平及技術人員的專業技能和技術推廣服務能力；同時加強對農業科研人員的培養，促進老撾農業科技創新能力。

5.4 推動農業工業化和現代化建設

農業經濟結構的變革是提高農產品附加值的必然條件，有助于改善農業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為了推動傳統農業向工業化和現代化發展，促使農業勞動力從農業轉向工業和服務業，從頂層設計農業工業化現代化發展規劃和給予支持和鼓勵政策，如提高農業機械化、數字化技術的研發，并加強技術的推廣和培訓，對開展農業機械化生產的農戶給予一定優惠和鼓勵政策。重點發展具有戰略意義的農作物工業化和現代化生產，如大米、玉米、咖啡、甘蔗、天然橡膠等，提高農產品出口產品的附加值。

5.5 積極發展農業生產組織，改善農業生產方式，促進農業產業化發展

為了確保老撾的糧食生產和商業化農業生產能滿足國家發展需要，有必要通過建立農業生產組織（農業合作社等）來改善農業生產方式，逐步建立大米、玉米、咖啡、甘蔗、木薯、天然橡膠等的現代化農業合作社。政府出臺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支持、促進和創造條件，提高組織、合作社的管理能力，增強其農業生產技能，改進生產方式，促進農業產業化發展。

5.6 抓住RCEP機遇，擴大貿易供應鏈市場，加強中老雙邊農業經貿合作

農業是中國與老撾2個國家的基礎產業，中老農業在某些方面有一定的優勢互補關系，兩國在農業合作方面前景廣闊、潛力巨大。進入21世紀后，中國與老撾的雙邊農業合作快速發展，雙邊進出口貿易從4 083.95萬美元增加到2021年的43.45億美元，農產品貿易從418.266萬美元增加到2.497億美元。伴隨著中老鐵路的開通運行以及RCEP的全面生效，中老農業經貿合作的渠道和空間將進一步得到全面釋放，中國向老撾常年出口的農產品在老撾的市場準入待遇將更加優惠，而老撾的玉米、甘蔗、大米、咖啡等農產品也將大量進入中國市場，未來雙方的農業合作與經貿合作將得到更大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