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娜 宋潤南
美好生活能否真正實現,歷史上各派代表都提出了綱領和主張,更有付出實際行動者,但最終都隨著歲月變遷消逝了,他們始終沒有認識到美好生活的“本質”和“實現途徑”。馬克思主義超越了過往對美好生活主觀建構和田園詩話般的不切實際的空想,創建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為美好生活的實現奠定了理論基礎并鮮明的指出了美好生活的實踐路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從需求的視角看,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由“物質文化需要”轉化為“美好生活需要”,一個全新的“美好生活”命題出現在我們面前,既包含了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宏大敘事,也涵蓋了人民日常生活中的微小體驗,是國家社會和人民生活的深度聯結。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對實現美好生活的整體布局作出了更加系統的戰略安排,美好生活將在國家經濟社會發展中得到全面實現。在新時代理解和把握美好生活,需要緊緊抓住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實踐邏輯三條線索,整體把握這一命題的深刻內涵和時代意義,使美好生活成為新時代中國人民的自覺追求。
中國人民在當代中國社會物質生活實踐中產生了生活經驗和內在需要的深刻變化,這種深刻變化自發的生成了美好生活需要。中國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產生的現實根源是社會實踐。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開辟出一條深刻改變自身命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中國道路深刻改變了中國人民的生存狀態,在經濟社會持續發展的進程中,根本上改變了物質匱乏的惡劣生存環境,使中國人的全面發展所賴以生存的物質前提、基本制度、社會發展狀況得到根本改善和全面提高,在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上取得重大的突破。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而中國則處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之中,兩個大局互相交織、密切相關。全體國人處在兩個大局之中,客觀的外部世界變化強烈的反映在個人意識之中。社會實踐決定社會意識,社會意識是社會實踐的能動反映。作為主體的人面對社會實踐和生活場景的巨大變化要求重新定義生存狀態、生活情景和社會環境,人民開始探尋較之以往時代更加美好的全新生活樣式。生存狀態和生活環境的巨大變化激發了中國人強烈希望改變自身生活的迫切需要,這正是基于生產力發展基礎上過去的需求得到滿足,在此基礎上產生的新的更高層次的美好生活需要。這種美好生活需要的自發意識的產生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的能動反映,但這種自發意識可能并不十分明確,由此可能出現對美好生活的理解超越特定社會歷史發展階段的情況。
中國共產黨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運用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方法分析解讀社會變遷,在群眾自發的日常經驗敘事中總結提煉出全體中國人的美好生活需要,全面系統的總結出美好生活觀。美好生活觀是中國共產黨人在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下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提出的科學理論,美好生活由日常詞匯上升為政治詞匯。由此,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由追求美好生活的個體意識轉變為匯集全體的自覺追求。個體意識與群體意識密切相關,個體意識是群體意識的基礎和前提,群體意識是個體意識的集中反映。個體的美好生活意識一旦匯聚為全體中國人的共同價值目標,便會激發人民群眾無窮的創造活力。
美好生活從“個體意識”到“群體自覺”的轉變還建立在我國生產力水平的快速發展之上。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民的生活方式與特定的物質生產方式密切相關,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特定的社會發展階段和生產力水平。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人民用以生產自己的生活資料的方式,首先取決于他們已有的和需要再生產的生活資料本身的特性。”美好生活生成的物資基礎是我國生產力水平的發達程度。因此,人的全面發展和生產力水平的提高是美好生活理論生成的邏輯前提。美好生活在人的實踐和生產力發展之上成為每個中國人的自覺追求。
任何社會形態都是由特定的時空構成,時間尺度是美好生活歷史邏輯的線索。美好生活的時間線索背后是生產力發展水平的“質”和“量”的巨大差異。同過去的生活方式相比較,新時代美好生活具有更加豐富、更高層次的物質和精神內涵。把握美好生活的意蘊必須從人類文明發展的“世界歷史”的尺度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展史兩個角度進行解析。
任何社會實踐都是具體的、歷史的,美好生活同樣如此。美好生活同樣取決于特定社會發展階段和歷史條件。從“世界歷史”時間尺度而言,在階級社會中,在以往各式各樣的共同體中美好生活的享用者只屬于統治階級,被統治階級的基本生存尚且難以保證,美好生活更是遙不可及的幻想,資本主義社會最為典型。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與過去一切世代的生活樣式存在根本差別,這是人類發展史上第一次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歷史性建構,徹底拋棄了舊的各個階級的歷史局限性。
從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展史時間尺度,美好生活需要與物質文化需要既有內在的一致性又具有較大的差異。新中國成立后,社會主義制度的確立,人民主體地位被前所未有的激發了出來,人民群眾在黨的領導下開展了驚天動地的社會主義建設。但由于新中國成立初期條件艱苦、物資匱乏,生產力發展落后,人民的部分需要得不到滿足,但這一時期的艱苦生活為人民美好生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社會生產力的不斷進步,舊的需要不斷得到滿足,人民群眾在新的更高層次的對民主政治、公平正義的法治環境、安全的社會生活、優美的生態環境等的新的需要產生出來,人民需要的層次性、全面性獲得實質的提升。
在過去所有歷史中,沒有一個國家和社會將人民美好生活作為一個實質性目標鑲嵌在其社會發展中,無論多么美好的愿景終究都不會付諸實施。相反,中國共產黨將實現全體中國人民的美好生活作為自身的奮斗目標,使黨的命運與全體人民的命運緊密聯系在一起。使中國共產黨永遠與中國人民、中華民族血脈相依,榮辱與共。黨的初心使命鮮明體現了黨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的完全一致性。同時,將實現全體人的美好生活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目標是中國共產黨對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中國共產黨執政規律認識的深化和實踐的拓展。美好生活歷史邏輯中突出體現了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統一。美好生活既體現了以人民為中心的目的性,又是中國共產黨順應和把握歷史規律的必然要求。
馬克思說過:“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對美好生活的深刻闡發固然重要,但美好生活的實現終歸需要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人民的偉大實踐,美好生活的馬克思主義邏輯歸根結底是實踐邏輯。新時代美好生活的實踐必須將發展錨定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我國社會主要矛盾主要包括需求側和供給側兩個方面。解析我國社會主要矛盾,“需求側”的美好生活需要體現了人的尺度,美好生活歸根到底是人的需要,是處在社會主義中國中的具體的現實的人的需要,是提高人的生存狀況最終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需要。“供給側”是實現更充分更平衡的社會供給正是美好生活實踐的現實著眼點,實現更充分的社會供給是解決美好生活的供給不足的問題。實現更平衡的社會供給是解決美好生活的區域、行業城鄉不均衡問題。因此,實現美好生活的實踐過程也是解決我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實踐過程。所以,針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轉化,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雙重視角入手,是最根本的應對策略。
(一)實現美好生活,必須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現美好生活,最根本的保障在于充足的物質條件,必須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經過四十多年的高速發展,實現了從生產力極度落后到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轉變,創造了世所罕見的經濟快速發展奇跡和社會長期穩定奇跡。我國生產力水平落后的局面已經得到初步的解決,但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也隨之顯現出來。當前,我國生產力水平得到了極大提高,部分行業和領域世界領先,但同時我國生產力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更加凸顯,成為制約我國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因素,也是制約實現人民美好生活的現實問題。因此,必須緊緊依靠發展生產力的手段,堅持創新的核心地位,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為人民美好生活奠定雄厚而堅實的強大基礎。
實現美好生活,在經濟建設中具體需要關注如下三個方面,一是必須堅持和完善我國基本經濟制度,為美好生活提供制度保障。繼續做大我國經濟體量,為我國改革發展提供堅定支持。同時必須堅持“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基本分配制度,使改革發展成果惠及每個國人,提高市場主體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二是必須構建成熟完備、系統高效的現代經濟體系,以高質量發展為主題,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擺脫過去效益低下的傳統生產方式,堅持新發展理念,推進新發展階段,構建新發展格局。三是必須將創新擺在我國現代化建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強作為我國發展的戰略支撐是推動美好生活的巨大動力。培育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
(二)實現美好生活,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實現美好生活,最核心的要義在于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消滅了階級剝削和階級壓迫,為實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提供了根本制度保障。新時代美好生活的本質特征是人民性。中國共產黨致力于實現全體人民的美好生活,而不是滿足少數人的美好生活。精準扶貧就是平等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鮮明體現。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也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個也不能掉隊。”必須堅持推進社會公平正義,使人民共享改革發展成果,保障全體人民享有物質成果和精神產品的均等機會和權益。因此,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必須不斷推進社會公正,使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充分感受風清氣正的社會風氣。加強宏觀調控,不斷縮小貧富差距,鞏固小康社會取得的成果,保障人民真正享有實現美好生活的權利,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和滿足感。
中國共產黨面對世界發展大勢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大局,提出實現人民群眾的美好生活,匯聚起了全體中國人民實現新生活的磅礴力量。美好生活從“自發”到“自覺”的理論飛躍,從“物質文化需要”到“美好生活需要”的更高層次需求的提出,到緊扣社會主要矛盾,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全新實踐,美好生活必將在黨的領導、全體中國人的共同奮斗中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