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培蕓 祝思婷
農民收入的增長對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民生活的穩定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近年來,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地區之間以及城鄉之間都存在經濟發展不平衡。中國城鄉收入差距已成為許多學者關注的關鍵問題之一。影響農民收入的因素很多,如自然條件、基礎設施差距、城市化水平,甚至資本存量差異,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農民的收入。從金融發展的角度來看,由于傳統的金融模式(設置實體網點等)受到交通和地理位置的極大限制,農村地區的金融需求(購買機器的信貸額度等)無法及時得到滿足。此外,傳統金融的高門檻和高交易成本導致農村居民借貸困難,阻礙農村經濟發展,限制農民收入增長。數字金融將數字信息技術與傳統金融相結合,創新了金融發展模式,拓寬了金融市場的發展空間,進一步推動了普惠金融的發展,為人們帶來了便利和福利。數字普惠金融在克服高成本、低回報的基礎上,可以通過數字技術優化金融資源配置,為經濟欠發達地區提供金融服務支持。
農民收入增長是實現城鄉經濟協調發展的關鍵。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增長有影響,基于數字化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農民增收更為重要。研究表明,在數字紅利的背景下,即數字化為人們的生活帶來便利和福利,數字普惠金融有利于促進農村地區的包容性增長,從而提高農民收入。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農民收入有階段性、深度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金融發展將提高農民收入。Luo等人發現不同地區農村金融規模和財政效率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存在差異。農村金融發展效率與農民收入之間存在顯著的因果關系。通過融資獲得資金可以減少收入不平等,減輕農村貧困,從而提高農民的收入。其次,數字普惠金融促進了農村地區的經濟增長,增加了農民的收入。數字普惠金融依附于網絡和信息技術,合理配置農村地區的金融資源,為農村等偏遠地區的人們提供金融服務的可能。馬云采用面板回歸模型發現小額貸款鼓勵農民創業,從而增加農民收入,表明金融行為可以促進農民收入增長,對促進經濟增長也有重大貢獻。第三,普惠金融的發展在提高農民收入的同時,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Yu和Wang發現,普惠金融可以降低工資收入,促進農民收入增長,縮小城鄉收入差距。Liu等人發現,普惠金融通過產業結構升級的中介作用促進農民收入增長,在產業升級過程中通過技術創新實現農民與現代農業產業的融合,現代農業產業是以現代產業和現代科技為基礎的農業。
數字普惠金融作為一種新興的金融發展模式,不僅滿足了人們的需求,而且擴大了貧困農民金融使用的深度,有效緩解了金融排斥。一方面,數字普惠金融提供的信貸支持幫助農民解決資本約束,促進農村經濟和產業發展。從空間上看,數字普惠金融的網絡特征增加了農村金融服務的覆蓋面,為貧困農民提供了更多的增收機會。數字普惠金融不僅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也有助于農民收入增長,幫助貧困人口早日脫貧。
2021年2月25日,中國政府正式宣布中國脫貧攻堅取得全面勝利,標志著中國完成了消除絕對貧困的歷史任務。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的數據,自2013年以來,中國政府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矚目的成就。一是居民總收入持續增長。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13年的18300元增加到2020年的32200元。二是城鄉收入差距逐步縮小。城鎮居民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從2013年的2.81倍下降到2020年的2.56倍。三是居民收入來源結構更加穩定和多樣化。居民財產收入和轉讓收入的比重從2013年的2%和17.5%分別上升到2020年的2.5%和21.4%。1978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33.6元,2019年為16020.7元,增長了近120倍。同期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43.4元,1978年為42358.8元,2019年為123倍以上。這些數字充分說明了中國農民收入問題的嚴重性。除此之外,國際經濟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中國經濟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然而,結束貧困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起點。消除絕對貧困后,我國相對貧困問題仍然存在,而且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如何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增加農村居民收入,已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偉大國家全面建設面臨的一個重要課題。良好的農村金融生態環境可以促進農村金融的有效運行。2016年9月,中國在G20杭州峰會上提出制定G20數字普惠金融高級原則,倡導數字技術支撐普惠金融發展,建設數字金融基礎設施生態圈。數字普惠金融作為普惠金融的一種新型形式,具有成本低、覆蓋面廣、金融服務更便捷快捷等優勢。本文重點回答以下問題: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否進一步拉高農村居民收入?不同地區農民收入有差異嗎?探討這些問題,在中國新紀元的背景下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中國是全球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與區域發展大不相同。研究中國數字普惠金融增收效應,對政策制定者制定和實施減貧戰略、降低貧困和收入不平等發生率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普惠金融不同于傳統的金融模式,這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創新金融發展模式。其基本目標是確保公平和包容性增長:普惠金融通過降低金融服務壁壘和放寬金融排斥,幫助促進個人金融穩定,擴大傳統金融服務的覆蓋范圍,為長尾客戶提供更公平、更具包容性的金融服務,實現減貧和增收效果。普惠金融強調個人和企業能夠獲得有用且負擔得起的金融產品和服務。農民是普惠金融的關鍵客戶,因此普惠金融是影響農民收入的重要因素。中國政府已將發展普惠金融納入國家戰略層面,并在普惠金融體系建設和普惠金融投入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普惠金融取得了快速發展。以涉農貸款為例,中國政府發布的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涉農貸款余額為38.95萬億元,比2019年同期增加3.94萬億元,同比增長10.7%。其中,銀行對農戶貸款余額為11.81萬億元,2019年同比增加1.51萬億元,同比增長14.2%。然而,普惠金融的發展也暴露出一些問題,突出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農業貸款市場也存在“精英俘虜”機制,農業貸款資金被少數精英農民占用,而有信貸需求的普通農民可能得不到信貸資金,這將限制農民利用信貸資金增加收入的動機。其次,在發展過程中,普惠金融表現出強烈的輸血特征。它主要致力于滿足農民等弱勢群體的信貸可用性,而對農村地區經濟轉型和升級的支持較少。然而,后者是促進農民收入持續增長的長期機制。再次,金融體系致力于追求利益兼容性和可持續發展目標。在傳統發展模式下,普惠金融在向農民、小微企業等弱勢群體提供金融服務時面臨著高成本、高風險的問題。卡普爾認為,普惠金融可以伴隨經濟發展,促進城鄉共同發展。普惠金融可以有效提高農村家庭的平均收入水平。以印度為例,Mor和Ananth認為,建立包容性的金融體系可以有效降低金融服務成本,縮小國民收入差距,提高經濟增長率,有效降低農村地區的貧困水平,促進社會發展。劉等人基于對我國貧困縣988戶農村家庭的調查數據,發現普惠金融的發展促進了中國農村地區農戶創業活動的農村普惠轉型,從而有助于提高農村居民的收入,并有可能縮小收入差距。
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的影響研究。迄今為止,金融體系尚未完全具備競爭市場的理想功能,也無法為每一個經濟主體提供公平、公開的貿易機會。金融排斥是指貧困和弱勢群體難以通過正規渠道獲得金融服務的現象。農業產業具有生產周期長、風險高、回報率低的弱勢特征,因此農村地區受到了嚴重的金融排斥。普惠金融是一種使所有社會階層和群體都能享受廣泛無障礙金融服務的金融體系。提出這一金融體系的原因是為了解決弱勢群體面臨的金融排斥問題,促進金融的包容性發展。相關學者重點研究了普惠金融與農民減貧增收的關系。大多數學者認為,農民和其他弱勢群體可以利用普惠金融提供的信貸資本進行投資和生產經營,從而幫助他們提高收入水平,減少貧困。
然而,普惠金融的發展也存在一些不足。數字技術在農村地區的低滲透率使得農村居民獲得數字包容性金融服務的動力不足,普惠金融發展將擴大城鄉收入差距,因為農村居民缺乏金融知識。
隨著互聯網和移動設備的普及,中國大力推進普惠金融與數字技術的融合,開創了“數字普惠金融”的概念,即補充傳統金融服務的新型金融服務。彼得森的研究表明,數字金融可以在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促進普惠金融。此外,低收入和非固定收入人群可以以較低的成本從金融機構獲得金融服務。與發達國家相比,發展中國家的信息市場效率相對較低?!皵底?普惠金融”具有降低金融服務門檻、促進價格發現和信息流通、打通金融服務“最后一公里”的特點。它是實現高財務覆蓋,低成本和可持續發展的模式。與此同時,數字普惠金融因其扶貧性質而獲得國際認可。
自2010年以來,G20和世界銀行領導了增加發展中國家金融包容性的倡議,以幫助降低發展中國家和新興經濟體的貧困水平。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讓更多的農村居民能夠以可承受的成本獲得貸款、儲蓄、移動支付、保險等基本金融服務,實現收入增長。Jie等人基于中國小組數據,研究了數字金融對家庭消費的影響,最后提出數字金融的發展可以促進交易和支付。由于數字金融的包容性,投資渠道的擴大、收入的增加和家庭消費的增加,特別是在三四線城市以及收入相對較低、資產較少的家庭中,將產生非常顯著的增長效應。
通過梳理以往相關文獻,我們發現,優化金融生態環境,發展普惠金融和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產生積極影響。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農村金融服務的覆蓋面有所提高,彌補了普惠金融的不足。然而,許多學者提出這一觀點更多是基于普惠金融的觀點,來分析需要數字技術解決傳統普惠金融問題的農村金融服務。從數字化的角度來看,對當前農村金融形勢的研究還是相對可以忽略不計的。因此,本文重點關注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收入的影響,探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否進一步促進農村收入增長。
1.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金融與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民收入緊密相連,金融發展促進農村經濟快速增長。經濟增長理論認為,資本是增長的重要因素,因此農村金融發展帶來的更好的資本配置將極大地促進農民收入的增長。然而,由于長期缺乏金融服務,農村地區貧困人口的金融需求往往得不到很好的滿足。借助互聯網、大數據等一系列網絡連接優勢,數字普惠金融比傳統金融擁有更有利的通信空間。解決農村人口貸款問題,鼓勵農民創業投資,可以促進農民收入增長。數字普惠金融是數字金融與普惠金融的結合。在信息技術的支持下,它減少了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實現了低成本交易,大大降低了人們參與金融交易的門檻,為低收入和弱勢群體提供金融服務更加方便。首先,農業貸款與農業產值之間存在單向因果關系:農業貸款的增加促進了農業產值的提高,而金融科技有助于降低信用風險。王小華采用分位數回歸方法研究了信貸約束、信貸調整與農民收入增長的關系。實證結果表明,農村人口面臨嚴重的信貸約束,農民信貸在農民收入的可持續增長中起著重要作用。其次,與農村金融結構相比,農村金融的發展效率和建設規模對農民收入增長的貢獻更為突出。數字普惠金融有效緩解了農村金融排斥,提高了金融服務的包容性,促進了普惠性經濟增長。通過降低交易成本、時間和信息成本,數字普惠金融滿足了農村地區人民的金融需求,提高了貧困人口對金融機構的信心,并幫助貧困人口盡快脫貧。數字普惠金融的網絡特征也促進了農民收入的增長。數字普惠金融比傳統金融更具包容性,在數字技術和互聯網技術的幫助下覆蓋更廣泛的人群。傳統金融是一種有限且相對單一的金融活動,僅包括存款、貸款、結算三大傳統業務。傳統金融依靠建立實體網點來發展金融機構,而數字普惠金融則依靠數字技術發揮網絡的零邊際成本效應,促進偏遠地區數字金融的快速、普惠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以互聯網門檻效應促進經濟增長。在網絡條件良好的地區,普惠金融服務可以促進經濟增長,幫助弱勢農民減少貧困。Kelikume采用系統廣義矩法進行研究,發現隨著互聯網使用量的增加,普惠金融對提高減貧效率具有顯著影響。金融服務可以通過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來減少國家之間的收入不平等,減少低收入人群的信貸限制,金融科技可以幫助提高農業等行業的生產率,從而有效地增加農民的收入??梢钥闯觯瑪底纸鹑诘目焖侔l展給經濟、社會和人們的生活帶來了一系列沖擊。數字普惠金融為偏遠地區的減貧和農村居民收入的增長做出了巨大貢獻。
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設1: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的收入增長具有積極影響。
2.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影響的空間差異性。不同經濟基礎地區,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不同,不同地區的經濟狀況對數字普惠金融發展趨勢影響不同。數字普惠金融的深入發展將促進農村創業,可以有更豐富的人力資源和政府支持來節約成本;金融發展對農民創業的影響具有區域差異性,中部地區的推廣明顯好于東西部地區。此外,中國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和金融水平存在顯著差異。雖然數字普惠金融擴大了農村地區的金融覆蓋面,但由于地域差異,其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也具有區域異質性。因此,基于區域發展的差異和財政配置的不平衡,探討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差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設2: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在區域經濟特征方面具有空間差異性。
本文的解釋變量是農民的收入。本文參考了大多數相關研究論文,選取了各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衡量農民收入。根據現有統計數據,2013年以來,國家統計局實施了城鄉一體化家庭收支調查改革,用可支配收入替代農村居民凈收入。然而,經過分析和比較,發現兩者之間的統計口徑差異不大。因此,本文選取了2011-2012年農村居民凈收入和2013-2019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數據,統稱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是數字普惠金融,由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院發布的中國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被選為代表。該指數是根據科技公司阿里巴巴螞蟻金服提供的數字金融服務數據編制而成,從縣、市、省數據廣度、使用深度、數字化三個維度構建了一個指數體系。根據研究主題和目標,選擇省級數據進行研究。它遵循了全面性、平衡性、可比性、連續性和可行性的編制原則,反映了數字技術輔助金融的整體發展和變化趨勢。覆蓋面的廣度是通過電子賬戶的數量來衡量的。數字普惠金融可以更好地提供金融服務,因為它不需要實體網點,并且是跨區域的。使用深度主要反映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深度,通過結合不同類型的金融服務和產品,其衡量指標包括實際總使用量(每萬戶用戶數)、活躍使用程度(人均交易量)、使用強度(人均交易量)。數字化程度反映了數字普惠金融通過降低門檻、提高便利性,為群眾提供金融服務的局面。
選定的控制變量包括:(1)城鎮化水平UR。越來越多的農村勞動者正在向城市遷移,農村勞動力的流動將影響他們的收入。本文選取了城鎮常住居民占各省總人口的比例來衡量城鎮化水平。(2)生產要素PF。當農業生產方式發生變化時,農民的收入結構也會受到影響。本文選取了農業機械的總功率來衡量生產要素。(3)人均地區生產總值PGDP,意在衡量一地經濟發展水平。(4)對外開放程度OPEN。以年度進出口總額占該年度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刻畫某地區的對外開放程度。
本文選取了2011-2019年中國31個省級行政單位的數據,不包括香港、澳門和臺灣。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廣泛應用于數字普惠金融相關研究,可以很好地反映數字技術輔助金融的整體發展和變化趨勢。由于DFIIC于2011年發布,而2011年之前構建DFIIC所需的統計指標還不夠全面,結合其他控制變量可用的數據,本文最終選擇了2011年至2019年的數據進行研究。數據的時間頻率設置為每年。農民收入數據來自各省2011-2019年統計年鑒,數字普惠金融數據來自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發布的數字普惠指數,其他控制變量數據來自EPS數據庫和各省2011-209年統計年鑒。當相同的指標數據位于不同的數據庫中時,國家統計局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為準。為了統一維度并消除異方差性的影響,本文對所有變量采用自然對數。
從表1 的結果來看,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大為112950.4,最低為3909.4,差距顯著;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均值為202.348,標準差為91.647,在最小值16.22與最大值410.281之間波動。從人均地區生產總值來看,其水平在16413與164220之間波動,其他指標也是如此波動大。可以看出,各指標在不同地區差距也較大。通過統計數據的平均值、標準偏差、最小值和最大值等方式,描述了2011-2019年中國31個省份數據的基本特征。數字普惠金融的標準偏差較大,這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在不同地區之間存在顯著差異。隨著數字時代的不斷推進,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深入貧困領域,為貧困人群提供金融服務支持,給相關產業的發展帶來一系列沖擊。生產要素也存在顯著差異。不同地區的農民有不同的生產模式。因此,改進生產方式對增加農民收入有影響。大標準偏差分析表明,異質性研究在數字普惠金融和農民收入增長領域具有現實意義。

表1 數據描述性統計
在進行實證分析之前,要檢驗變量之間的相關性,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梢钥闯龈髯兞匡@著相關,且其系數的值比較合理。因此,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2 相關分析
根據選擇的數據,構建模型如下:
Ln_I ncomeit=β0+β1*Ln_DIFIit+β2*Ln_URit+β3*Ln_PGDPit+β4*Ln_PFit+β2*Ln_OPENit+εit
其中:i表示各省,t表示年份,βi為代估參數,εit為隨機擾動項,Income表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DIFI表示數字普惠金融指數,UR表示城鎮化水平,PGDP表示人均生產總值,PF表示生產要素,OPEN表示對外開放水平。
面板回歸模型通常涉及三個模型,分別是混合POOL模型、固定效應FE模型和隨機效應RE模型。

表3 檢驗結果匯總(n=279)
本研究以Ln_DIFI、Ln_UR、Ln_PGDP、Ln_PF、Ln_OPEN作為解釋變量,以Ln_Income作為被解釋變量進行面板模型構建。面板模型涉及3個模型分別是混合POOL模型、固定效應FE模型和隨機效應RE模型,首先進行模型檢驗,便于找出最優模型,從上表可知:F檢驗呈現出5%水平的顯著性F(30,243)=6.242,p=0.000<0.05,意味著相對POOL模型而言,FE模型更優。BP檢驗呈現出5%水平的顯著性chi(1)=106.131,p=0.000<0.05,意味著相對POOL模型而言,RE模型更優。Hausman檢驗呈現出5%水平的顯著性chi(5)=15.081,p=0.010<0.05,意味著相對RE模型而言,FE模型更優。綜合上述分析,最終以FE模型作為最終結果。
本研究以FE模型作為最終結果,從上表可知:針對Ln_DIFI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t=6.733,p=0.000<0.01),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180>0,說明Ln_DIFI對Ln_Income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針對Ln_UR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t=2.849,p=0.005<0.01),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909>0,說明Ln_UR對Ln_Income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針對Ln_PGDP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t=4.414,p=0.000<0.01),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467>0,說明Ln_PGDP對Ln_Income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針對Ln_PF而言,其并沒有呈現出顯著性(t=-0.906,p=0.366>0.05),因而說明Ln_PF對Ln_Income不會產生影響關系。針對Ln_OPEN而言,其并沒有呈現出顯著性(t=-0.823,p=0.411>0.05),因而說明Ln_OPEN對Ln_Income不會產生影響關系。
從表4可以看出,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在空間和時間固定效應下,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系數為0.18,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谏鲜鰧嵶C結果,驗證了假設1,農民的收入增長受到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高度和積極影響。在控制變量中,城鎮化水平、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對農民收入增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城市化水平越高、人均地區生產總值越高,農民就越容易獲得更多的財政資源,從而帶來更高的收入。生產要素、對外開放水平對農民收入增長沒有顯著影響。對外開放程度對農村家庭收入增加沒有明顯的負面影響,這可能是農村居民在分析國內外信息、接收失真、理解偏向等方面存在錯誤的原因,因此,當進出口總額增加時,人口的收入減少,但效果并不明顯。

表4 面板模型結果匯總
由于我國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不同地區發展數字普惠金融可能對農民收入產生不同影響。為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收入增長影響的異質性,將我國31個省級行政單位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分別進行回歸檢驗。同樣,在回歸分析進行豪斯曼檢驗。東部、中部、西部地區的回歸結果p值均小于0.01,高度拒絕原假設,所以三大地區的面板回歸都應當采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
表5報告了可支配收入的回歸結果。從表5可以看出,數字普惠金融對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農村居民的增收影響顯著,在1%的顯著水平下。事實證明,數字普惠金融可以增加農民的收入。數字普惠金融在促進農民收入增長中的作用隨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而變化,因此驗證了假設2。在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農村金融服務相對成熟,金融服務對實體經濟比較發達。數字普惠金融為低收入人群提供金融服務支持,促進農民收入增長。在經濟欠發達地區,由于缺乏金融服務和金融市場受阻,農民無法享受金融服務。從地區來看,數字普惠金融對東部和中部地區收入增長的影響相對較大,系數為0.191、0.162。相比之下,對西部地區的影響略小。這可能是由于以下原因:一是華東和華中經濟發展水平略高于西部,從而創造了更多的就業機會和更好的投資目標,而西部地區缺乏就業機會和投資機會。即使隨著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大部分募集資金也只能用于消費,很難將其用作啟動資金來推動收入增長,因為這是不可持續的;二是由于經濟落后地區基礎設施相應匱乏,寬帶、基站、電子設備等資源較少,即使隨著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效益也不會像其他地區那么高;三是在經濟落后地區,農村居民的金融素養可能較低,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理解和接受程度較差,缺乏理解和使用數字普惠金融所需的知識,因此在經濟水平較高的地區,受益更大,可以促進當地農村居民收入的增長。

表5 面板模型結果匯總
本文基于2011—2019年中國大陸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結論如下:
一是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這證實了假設1。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其網絡特性,通過提供信貸支持,提高金融服務的覆蓋面和農民的投資積極性,從而增加農民收入,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具有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因此,要合理配置不同地區之間的金融資源,通過區域間的溝通與合作,實現協調發展,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
二是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在區域經濟發展水平上是異質的,這證實了假設2。數字普惠金融對中國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的農村居民具有積極的收入增加效應,與中國西部地區相比,數字普惠金融更有利于華東和華中地區農村居民的收入增長。在經濟水平較高的地區,高效的金融服務對區域經濟增長有重大影響,而在經濟欠發達地區,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收入增長的促進作用有限。因此,在提高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的前提下,加強金融服務投資可以顯著增加農民收入。
總之,采用數字技術的普惠金融可以幫助更多的人,特別是在欠發達和較貧困地區,獲得負擔得起的金融服務。因此,它在減少貧困和促進經濟增長方面是有效的。目前,全球普惠金融發展目標開始重視數字化因素,提升工作效率。然而,這項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由于每個縣的指數數據統計不完全,研究樣本暫時局限于省級??紤]到重大事件的影響,新冠肺炎疫情后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也將是未來研究的重要方向。
基于上述結論,為進一步發揮數字普惠金融在農民增收中的作用,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啟示:
一是加強區域間互動與合作,實現數字普惠金融區域化。區域經濟互動促進金融滲透,增強數字普惠金融的空間相關性,充分發揮數字普惠金融在各省之間的區域輻射效應,促進農民收入增長。
二是加快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促進農村居民收入增長。初步要加強農村數字普惠金融基礎設施建設,打破客觀和剛性條件的限制,增加政府和市場多元化投入,進一步完善支付、清算、信息通信等基礎設施,繼續擴大農村地區電子設施的覆蓋面與移動通信提供商合作,增加偏遠地區網絡設施的鋪設,利用規模降低成本,提高農民的財政可用性,并促進收入增長。然后,要通過建設服務站和擴大信息工作者隊伍,提高農民的金融素養,增加建立農村綜合信息服務體系的手段,或者與村委會共同開展專業知識講座和培訓。要加強數字金融知識的教育和普及,了解和正確運用金融工具,通過廣播、電視、手機新聞普及金融知識。加大政府財政支持發展數字普惠金融。健全的金融服務體系建設,為農民帶來強有力的金融支持,有利于農村科技創新,需要對農民進行數字工具的“培訓”,從而為當地經濟發展、提高農民收入做出貢獻。
三是優化農村金融生態環境,重視數字技術發展。數字化是加強欠發達地區普惠金融的關鍵技術工具。擴大數字普惠金融覆蓋面,加強數字支撐,打造普惠數字普惠金融體系,提升個人支付、小額信貸、保險等數字化能力,增加金融服務和產品的可及性,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拓寬農村居民投資渠道和信貸資源。同時,數字技術與其他產業融合的發展,增加了農村居民的投資機會和就業機會,幫助農民增加產量和收入。
四是優化金融監管環境,加強政府監管引導。在中國,數字技術被廣泛用于金融服務,如可通過短信、電話和互聯網提取資金、轉賬和付款。但是,用戶信息泄露的風險隱患是存在的。一些在網上銷售財富管理、保險等產品的金融機構本身就面臨風險。此外,農村居民普遍缺乏金融知識、自我保護意識和承擔風險的能力。而且,隨著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電信詐騙越來越猖獗,尤其是在移動支付領域,這給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帶來了諸多障礙。因此,我們建議將大數據融入金融業務,建立完善的客戶識別體系,積極構建以事前預防、事中控制、事后監督為核心原則的綜合管理體系。此外,我們倡導對金融機構和產品進行有效監管,以保護消費者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