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養老產業集群發展應對人口老齡化策略

許喆

（康暉利思企業管理咨詢（上海）有限公司，上海 200124）

0.引言

人口老齡化是我國在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由于平均壽命的延長、生育率的下降，人口老齡化的發展趨勢使養老產業的發展成為未來經濟發展的核心內容。老年人的生理特征使其在衛生資源、護理資源、醫療資源等方面的需求較高，在解決養老問題的同時，也需要面臨各個行業的有效整合。因此，養老產業的集群式發展成為市場發展趨勢的同時，也為解決我國人口老齡化所帶來的社會問題提供了具有可行性的方案。

1.我國養老產業發展的現狀

我國正快速進入老齡化社會，同時生育率持續下降，傳統家庭贍養方式日漸捉襟見肘，養老已成為社會焦點問題。自2010年以來，我國空巢老人和獨居老人的數量呈快速上升趨勢。2020年，我國空巢老人數量約為1.2億人左右，獨居老人則達到了3,000萬人。在家庭無法提供良好養老途徑的情況下，發展養老產業，拓寬社會養老的途徑和服務的范圍，有助于減少老人對子女的依賴[1]，社會贍養能力的提升是強化我國競爭力的重要保障。

世界衛生組織提出健康養老思想，旨在提升老年人的健康水準和生活質量，從而進一步延長老年人的預期壽命。由于老年人對醫療、護理服務的巨大需求，養老產業在西方發達國家已經成為熱門產業。相比較而言，目前，我國養老產業處于起步階段，缺乏良好的物質資源條件以及體系化的產業鏈，整個行業存在如下幾個主要問題：

1.1 養老設施總體不足

2020年的數據統計，我國每1000位老人只有30.9張養老床位。從養老基礎設施的建設上來看，養老住宅、養老院的建設是展開養老服務的重要基礎。現階段我國針對養老而建設的工程比例較低，且配套設施、功能無法滿足養老產業的實際需求。在我國人口基數較大、老齡化人口較多的情況下，養老設施的建設與發展本應極具市場潛力，在我國家庭養老理念的影響下，市場對養老產業的認可度仍然不高，導致在房地產開發的過程中，雖然以養老設施的名義進行開發，但是其開發目的依然是傳統的房地產產業。各方面的因素導致我國專業的養老設施、養老住宅發展無法跟上市場的實際需求，從而對養老產業的發展帶來了不利的影響。

1.2 市場供需匹配度不高

就當前情況來看，我國養老市場的資源分布極其不均，與市場的實際需求完全不匹配，尤其是一些民辦的私人養老機構，其床位空置率很高。例如，北京民辦的養老機構約為40%～50%，而上海也有30%左右的空置率。民辦的私人養老機構主要面向高端用戶，忽視了大多數老年群體的普惠養老需求而選擇服務高端用戶，導致養老機構、養老產業成為所謂的“貴族產業”，缺乏合理的市場規劃[2]。但實際市場中的高端用戶群體數量有限，無法完全填補民辦養老機構的床位。同時，我國養老產業過于依賴傳統的“養老院”模式，該模式功能過于單一，在護理、醫療、飲食等方面的連接缺乏系統性，無法滿足市場多方位、多層次的養老需求[3]。目前，針對老年人的健身文娛、老年用品以及旅游等養老關聯產業的發展依然處于起步的階段，缺乏有效的服務體系和市場監管，各個分散的養老服務進一步增加養老成本的同時，使養老產業的發展受到阻礙。

1.3 養老專業人才短缺

現階段，從事我國養老服務的人員數量較少，具有專業護理資質、醫療資質的護理人員更是少之又少。究其原因，一方面，由于養老服務人員經常身兼數職，服務對象數量較大，導致工作強度較高，同時還缺乏與之匹配的經濟收入；另一方面，我國養老服務的從業人員，其能力和素質水平相對較低，無法為客戶群體提供有效的醫療、養護等多方面的服務。這些原因不但導致了社會對養老機構的認可度不高，同時養老機構服務內容的單一、低端化也進一步加劇了市場對養老行業的不正確認知。

2.我國養老產業集群發展的策略

哈佛商學院教授邁克爾·波特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的產業集群理論認為：產業鏈相關度高的企業在特定區域內集中，可形成專業化生產要素的集聚，使企業能共享區域公共設施，降低信息交流和物流成本，從而加強企業自身的競爭力，同時也強化該地區的區域競爭力。

國務院在《“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以下簡稱“十四五”規劃）提出要：織牢社會保障和兜底性養老服務網、擴大普惠型養老服務覆蓋面、強化居家社區養老服務能力、完善老年健康支撐體系、大力發展銀發經濟。前三項講的是養老核心產業（養老服務能力）的發展，后兩項講的是養老衍生產業的發展，由此可見，養老問題涉及眾多產業領域的協同發展。養老產業的集群化發展是我國的必經之路，也是我國社會經濟未來保持高速發展的重要基礎[4]。“十四五”規劃特別提出要鼓勵發展產業集群，在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成渝等區域，規劃布局10個左右高水平的銀發經濟產業園區；在全國打造一批銀發經濟標桿城市，推進在服務業融合發展、制造業轉型升級、新技術新業態培育方面的探索創新。

2.1 頂層設計，促進產業融合

我國傳統養老體系以居家養老模式為主、社區養老為輔，并在機構養老的補全下確保服務的完善和體系化。但隨著我國空巢老人、獨居老人數量的不斷增加，這種養老方式已不適合當前社會的實際需求。在建設養老產業的過程中，需要政府進行積極的引導，讓全社會共同參與到養老產業的建設過程中，使其在市場化運營過程中得以妥善有效的發展[5]。“十四五”規劃從頂層設計上特別強調了機構養老的重要地位，對居家社區養老也明確了調動社會力量發展助餐、助浴、助潔等生活性為老服務業的重要性。一方面，政府應當對機構養老加強政策和資金上的有效扶持；另一方面，應將養老設施的建設作為養老產業集群發展的重要基礎，并以此為錨進行養老資源的規劃和整合。

在養老服務體系的建設過程中，需要重點推進醫療、養老、健康、護理產業的融合。政府應當加強醫療、養老、健康、護理4個產業自身的整體配套布局與規范性發展；同時需鼓勵醫療、養老、健康、護理4個產業服務機構做好彼此之間的工作銜接，合理利用社會專業力量，有效調動基層醫療、護理專業人才資源，并加強養老服務人員的培訓體系建設。

此外，還應當進一步推進養老服務產業的市場化發展，借助社會資本力量以及政府政策力量，推動我國養老產業的集群化發展，并利用各個區域的養老資源優勢、服務優勢進行有效的融合發展，從而建立完整的養老產業聯盟，使其能夠促進養老服務產業的體系化發展，使養老服務體系的效能滿足市場的需求。

2.2 精準定位，確保醫養資源

養老與醫療有不可分割的關系，在展開養老集群化發展的過程中，需要精準掌握老齡化人口以及市場對醫養資源的實際需求，妥善推進醫養資源的合理發展，使其做好人口老齡化的工作準備，并進一步確保養老產業的合理發展。

首先，應當進一步明確老齡人口對醫療、養老、健康、護理的服務需求，同時掌握各服務之間的差異，重點展開低成本、高質量、高品質的服務體系建設，并有效推動服務之間的無縫銜接，從而使養老服務的發展得到可靠的保障。

其次，應當有效連接醫養資源。在醫養結合的過程中，重點是彼此之間的有效連接，使養老資源、醫療資源、護理資源以及營養師等養老過程中所需要的資源進行有效銜接和整合，讓用戶在養老的過程中能夠享受持續性的醫療、養老服務，從而進一步提升醫療、養老、護理的服務水準。一方面，需要打破各個服務體系中的分割管理機制，促進醫療、養老之間的有效銜接，并通過對供給和需求做出改革，使其能夠進行有效的融合[6]；另一方面，應當積極鼓勵養老機構與醫療機構進行有效的協作，并聯系家庭、社區共同構建養老體系，同時還需要鼓勵具有資金、資質的養老機構開辦一體化的醫療衛生機構，從而確保醫養資源的有效銜接，使養老體系變得更加完善。

此外，應當進一步推進醫療服務體系的下沉，使醫療服務體系能夠均衡發展，將具有優質醫療衛生條件的醫院下沉市場，從而合理改善醫療衛生體系，并使其在醫養結合的過程中發揮良好的作用。

2.3 上下游聯動，促進產業鏈發展

在推進養老產業快速發展的過程中，要進一步加強養老附屬產業和相關產業的建設，從而使養老產業集群效應得以有效發揮。

首先，應當針對老年群體進行多元化、多層次的服務設計，使養老服務能夠精準滿足不同養老群體的實際需求。由于老年群體的收入、身體條件、養老需求存在較多的差異，在推動養老產業集群化發展過程中，應當完善養老附屬產業和相關產業的建設，進一步開發養老機構、養老設施，滿足不同老年群體對養老的實際需求。在實現醫療與養老有效融合的過程中，還需要針對不同的群體建立個性化的服務手段，比如，在失獨老人的養老過程中，需要針對其特殊的條件來進行有效的個性化設計，以滿足個體的實際需求。

其次，應當圍繞養老機構，對養老服務的功能、產業進一步進行劃分，展開有效的合作和細分，完善養老產業的商業模式。例如，在房地產行業的發展過程中，與養老機構進行有效合作，在建設房地產設施的同時進行有效規劃，使其能夠形成綜合、大型、適合養老的特殊社區，從而滿足養老市場的實際需求。在此過程中，加強與老年人運動、老年用品、旅游、文娛等產業的有效合作，針對老年人開發相應的產品，加快推進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動通信（5G）等信息技術和智能硬件在老年用品領域的深度應用，以滿足老年人養老的情感、精神文化需求。同時，還要與高等院校、培訓機構展開有效合作，針對養老服務建立相關技能型人才的培養計劃，確保養老行業的有效發展。

2.4 社會激勵，開發多元化市場

養老產業的發展是一項社會性的問題，只有在政府與社會通力合作的前提下，才能使其得到有效的市場化、經濟化發展。

首先，政府應當主導區域的養老市場培育和規劃，一方面，利用政府科學定位、頂層設計方面的優勢來加快養老市場成熟的速度，確保養老產業的集群式發展；另一方面，則需要在政府的主導下，打造具有代表性的養老品牌，由政府提供養老機構的選址、征地條件，以有養老能力保障的機關事業單位作為代表，打造具有綜合功能的養老機構，樹立養老產業集群發展的典型，從而帶動社會養老產業的集群式發展[7]。

其次，應當進一步吸引社會、市場的有效合作。建設養老產業集群體系的過程中，一方面，可以鼓勵政府、企業集團進行有效的參股，推動黨政機關、國有企事業單位所屬培訓療養機構主要轉型為普惠型養老服務設施；另一方面，則需要創新養老平臺的建設，利用“互聯網+”、候鳥養老、旅居養老等新型養老模式使養老產品得以多元化、有效化發展。

此外，應當進一步鼓勵社會和政府之間的養老合作，由政府進行頂層設計、運營管理，并由相關部門進行有效的監督和資金扶持，使社會中優良的資本可以進入到養老產業集群體系的發展過程中，從而積極推進民辦養老企業的快速發展。

3.結語

在我國人口老齡化趨勢不可避免的情況下，養老產業的集群化發展已經成為我國未來經濟的重要發展點之一。為此，需要認識到我國養老產業現狀以及在產業發展過程中面臨的主要問題，并在此基礎上針對我國養老產業集群化發展的需求，對養老產業進行頂層化設計，逐層推進養老產業的市場化、經濟化發展，在提高社會資本參與積極性的同時，由政府主導來確保養老產業的可持續集群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