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珂,周雨辰,李佳佳,萬文龍,顧夕章,丁桂濤,馬行空,葛家春,苗淑彥*
(1.揚州大學動物科學與技術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9;2.新希望六和股份有限公司,四川 成都 610011;3.江蘇省淡水水產研究所,江蘇 南京 210017)
原料消化率測定是判斷原料在飼料中應用潛力的重要步驟,也是確定飼料配方營養是否全面、成本是否合理的關鍵因素[1]。
中華絨螯蟹(Eriocheir sinensis)是我國重要的經濟型水產品,江星等[2]通過測定中華絨螯蟹對十種常見飼料原料的蛋白質和必需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發現其對不同原料的消化率存在較大差異,對血粉中蛋白質和能量的表觀消化率最高,對棉粕等植物性蛋白源的表觀消化率較低。為提高養殖收益,探索水產動物對不同原料的消化率,以提高其對配合飼料的利用率,試驗選擇魚粉、海水魚排粉、淡水魚排粉、蝦粉、雞肉粉、鴨肉餅、豬肉粉7種動物性蛋白原料為主要蛋白源,分別配制7種飼料,通過測定表觀消化率,評估不同原料在中華絨螯蟹配合飼料中的應用效果,以期為中華絨螯蟹配合飼料中蛋白原料的選擇提供數據支持。
設置7個試驗組和1個對照組。試驗組飼料原料為市售商品,分別為魚粉、海水魚排粉、淡水魚排粉、蝦粉、雞肉粉、鴨肉餅、豬肉粉。對照組飼料由100%基礎飼料組成,基礎飼料的配方見表1。試驗組飼料分別由69.99%基礎飼料和30%各飼料原料組成,采用梯度稀釋法將氧化釔(Y2O3)按0.01%的比例加入飼料中。試驗飼料成分見表2。在配制飼料前,原料過孔徑為0.180 mm篩,混勻后用螺桿擠壓機制成1.5 mm×3.0 mm的顆粒,50℃烘箱烘干并放入-20℃冰箱內保存。試驗飼料氨基酸組成見表3。

表1 基礎飼料組成① %

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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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試驗飼料成分

表3 試驗飼料氨基酸組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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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時間為2021年4—7月。試驗用蟹購自好潤集團泰州養殖基地。選擇288只體表無損傷、肢體完整、活力強且規格整齊的幼蟹,其體質量均值為(15.8±0.42)g。試驗地位于揚州大學水產溫室養殖系統內的養殖箱(75 cm×56 cm×40 cm)。
試驗共8組,每組養殖箱中投放12只幼蟹(♀∶♂為1∶1),每組3個重復,分別投喂以上8種飼料。此外,每個養殖箱內放置4個拱形瓦片供幼蟹躲避和休息。養殖箱水體ρ(溶解氧)>6.5 mg/L,水溫為23~30℃,pH值為7.5~8.5,ρ(氨氮)<0.3 mg/L,ρ(亞硝酸鹽氮)<0.06 mg/L。每天投喂1 h后,收集殘餌,3 h后收集糞便,于55℃烘干保存。
試驗過程中,記錄每組蟹的蛻殼次數;試驗結束當天解剖所有中華絨螯。解剖開始前,用吸水紙擦干蟹體表水分,后用電子天平稱質量,并用游標卡尺測量其頭胸甲長。沿蟹殼側面將蟹殼與軀體分開,后取出肝胰腺和性腺并稱質量。將肝胰腺和去除附肢的軀體分別裝入自封袋中,于-40℃保存備用。
每組取4只蟹(♀∶♂為1∶1),剪碎取胸肉,測定其粗蛋白、粗脂肪和粗灰分。飼料和全蟹等樣品的常規成分分析均采用AOAC[3](1995)方法;總能使用氧彈儀測定;飼料及糞便中的氧化釔(Y2O3)含量用Plasma2000型電感耦合等離子體發射光譜儀測定。
將每組蟹的肝胰腺分別均勻混合,稱取0.2 g混合樣本,加入1 mL(m∶V=1∶5)預冷的生理鹽水,用微型勻漿器勻漿30 s,于4℃12 000 r/min離心20 min,用1.0 mL無菌注射器吸取中間清液后再次離心,最后取上層清液用于后續分析。采用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生產的試劑盒,測定肝胰腺中總超氧化物歧化酶(T-SOD)、過氧化物酶(POD)。總蛋白(TP)含量測定采用考馬斯亮藍法[4]。
中華絨螯蟹生長指標及飼料利用率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WGR為特定生長率,%;Wt為終末體質量,g;W0為初始體質量,g;SR為存活率,%;S0為試驗開始蟹的數量,只;Sd為養殖過程死亡蟹的數量,只;FCR為飼料系數;F為飼料投喂量,g。
肝胰腺指數、性腺指數、肥滿度和蛻殼頻率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HIS為肝胰腺指數,%;Mt為終末試驗魚肝胰臟總質量,g;GSI為性腺指數,%;CF為肥滿度,g/cm3;L為頭胸甲長,cm;MF為蛻殼頻率;Sm為蛻殼數量,只;Sl為終末試驗蟹的存活只數。
飼料干物質、氨基酸、粗成分、能量的表觀消化率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ADMD為干物質表觀消化率,%;DY203為飼料中Y203含量,%;FY203為糞便中Y203含量,%;AAAD為干物質表觀消化率,%;FAA 為糞便中氨基酸含量,%;DAA 為飼料中氨基酸含量,%;ACMD 為粗成分表觀消化率,%;FC 為糞便的粗成分,%;DC 為飼料的粗成分,%;AED 為能量表觀消化率,%;FE為糞便的能量,kJ/mol;DE 為飼料的能量,kJ/mol。
采用EXCEL 2003 和SPSS 20.0 軟件對試驗結果進行統計分析。所有試驗數據均以(平均值±標準差)(means±SE)的形式表示,顯著水平為 P<0.05,當差異顯著時采用Turkey’s 檢驗分析組間的差異顯著程度。
不同飼料對中華絨螯蟹存活率、質量增加率和飼料利用率的影響見表4。由表4 可見,各試驗組中華絨螯蟹的存活率差異不顯著(P>0.05),質量增加率表現為鴨肉餅組和淡水魚排粉組顯著高于其他試驗組(P<0.05),雞肉粉組的質量增加率最低。飼料系數表現為海水魚排粉組最高,淡水魚排粉組最低。

表4 不同飼料對中華絨螯蟹存活率、質量增加率與飼料利用率的影響①
不同飼料對中華絨螯蟹體指數的影響見表5。由表5 可見,各試驗組中華絨螯蟹的肥滿度無顯著差異(P>0.05)。肝胰腺指數表現為鴨肉餅組最高,對照組最低;淡水魚排粉組的肝胰腺指數顯著低于鴨肉餅組和豬肉粉組(P<0.05),但與其他5 個試驗組無顯著差異(P>0.05)。蛻殼頻率表現為魚粉組最高,顯著高于海水魚排粉組和對照組(P<0.05),但與其余5 個試驗組無顯著差異(P>0.05)。

表5 不同飼料對中華絨螯蟹肝胰腺指數、肥滿度和蛻殼頻率的影響①
中華絨螯蟹對不同飼料蛋白質、脂肪和能量的表觀消化率見表6。由表6 可見,中華絨螯蟹對不同飼料的表觀消化率差異較大,豬肉粉組的蛋白質、脂肪和能量的表觀消化率均顯著低于其他各組(P<0.05)。蛋白質、脂肪和能量的表觀消化率最高組分別是海水魚排粉組、淡水魚排粉組和鴨肉餅組。

表6 中華絨螯蟹對不同蛋白源飼料蛋白質、脂肪和能量的表觀消化率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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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絨螯蟹對不同飼料中17 種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見表7。綜合不同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來看,海水魚排粉組的氨基酸消化率較高,其次是淡水魚排粉組;豬肉粉組的氨基酸表觀消化率最低,顯著低于其他各組(P<0.05)。

表7 中華絨螯蟹對不同蛋白源飼料17 種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① %
不同飼料對中華絨螯蟹肝胰腺抗氧化能力的影響見表8。由表8 可見,雞肉粉組的總蛋白(TP)最高,豬肉粉組最低。而豬肉粉組過氧化物酶(POD)最高,顯著高于其他組(P<0.05),海水魚排粉組最低。淡水魚排粉組的總超氧化物歧化酶(T-SOD)最高,對照組最低。

表8 不同蛋白源飼料對中華絨螯蟹肝胰腺抗氧化能力的影響
試驗以100%基礎飼料作為對照組,選取7 種不同蛋白源進行評價,既保證了飼料營養的均衡、充分,也保證了表觀消化率測定的客觀性。試驗結果顯示,中華絨螯蟹對不同原料的蛋白質的表觀消化率與對各種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變化趨勢基本一致,這與張璐等[5]、江星等[2]的研究結果一致。中華絨螯蟹對海水魚排粉和淡水魚排粉的蛋白質、脂肪以及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較高,但對豬肉粉的蛋白質、脂肪以及氨基酸的表觀消化率顯著(P<0.05)低于其他各組,這一結果與朱篩成等[6]的試驗結果相吻合,這可能與豬肉粉中飽和脂肪酸含量較高但多不飽和脂肪酸含量較低有關。目前豬肉粉在水產飼料應用的報道較少[7],其原因還有待于進一步研究。由質量增加率可見,雞肉粉組中華絨螯蟹質量增加率最低,可能是由于雞肉粉中精氨酸含量高。毛天奇[8]研究發現,飼料精氨酸過剩,會導致水生生物生長受到抑制,原因是生物需要消耗額外能量進行排氨和排氮,導致毒害作用,同時賴氨酸與精氨酸同為堿性氨基酸,可能存在拮抗作用,導致生長緩慢。這與韓鳳祿等[9]用高水平精氨酸飼料喂養斜帶石斑魚(Epinephelus coioides)導致其生長緩慢的研究結果一致。
從生物學指數來看,鴨肉餅組中華絨螯蟹肝胰腺指數最高與鴨肉餅中粗脂肪含量較高有關。常國亮等[10]用不同脂類營養飼料喂養中華絨螯蟹也得到一致的結論。肝胰腺是甲殼動物脂類的吸收和存儲器官[11],所以肝胰腺指數易受脂類的影響。從抗氧化能力來看,T-SOD 是機體消除氧自由基的重要物質,對照組中華絨螯蟹的T-SOD 最低,代表其抗氧化能力最低。這是由于蛋氨酸在代謝過程中會生成參與還原型谷胱甘肽合成的半胱氨酸,而還原型谷胱甘肽是細胞的溶解性抗氧化劑[12],因此蛋氨酸含量影響中華絨螯蟹的抗氧化能力。肖偉偉等[13]在鯉飼料中添加蛋氨酸的試驗也得到了相同結果。
綜合中華絨螯蟹對不同飼料的表觀消化率結果,淡水魚排粉組、海水魚排粉組和魚粉組表現較好,鴨肉餅組和蝦粉組表現出較好的能量表觀消化率;而豬肉粉組的表現不理想,具體原因仍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