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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死因蠡測

2022-02-14 00:24:12
許昌學院學報 2022年6期

肖 雨 薇

(哈爾濱師范大學 文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曹彰,字子文,沛國譙縣(今安徽亳州)人,是曹操與卞氏所生第二子,胞兄為魏文帝曹丕,胞弟為陳思王曹植、蕭懷王曹熊。彰自幼習武,驍勇善戰,為人嚴整。《魏志·任城王傳》記載:“少善射御,膂力過人,手格猛獸,不避險阻。數從征伐,志意慷慨。”[1]555曹彰在建安時期常隨大軍南征北戰,討烏丸一役中立下赫赫戰功,是曹操麾下不可多得的猛將之一。黃初元年曹丕繼位后,彰與諸侯各自就國。黃初二年,彰進爵為公;黃初三年三月立為任城王;四年五月與各諸侯王朝京都,六月甲戌薨于京都。

一、《魏氏春秋》《世說新語》所載曹彰死因之虛妄

曹彰是卞氏二子,也是曹操后代中除曹昂和曹丕之外年紀最長的兒子。曹操《立太子令》曰:“告子文:汝等悉為侯,而子桓獨不封,而為五官中郎將,此是太子可知矣。”[2]53徐公持《曹植年譜考證》:“曹操在此明確表態,立曹丕為太子。所謂‘子文等’,指諸子也。因曹丕之下,曹彰最長,故以‘子文’領銜。”[3]225曹彰年齡介乎于丕植之間,黃初四年丕為三十七歲,植為三十二歲,曹彰年齡大概介于三十三至三十六之間,正是壯年之時,且曹彰自少習武,武藝高強,身體素質并非常人能比,他于建安二十三年征烏丸一役中“鎧中數箭”后仍“意氣益厲,乘勝逐北”,卻在五年后暴斃于京都,在當時即為宮闈秘事,所留記錄甚少。《魏志·文帝紀》載:“六月甲戌,任城王彰薨于京都。”[1]83《魏志·任城王傳》載:“四年,朝京都,疾薨于邸,謚曰威。”[1]556《文帝紀》記載了曹彰去世的具體日期,為黃初四年六月十七日;《任城王傳》以“疾薨于邸”一筆帶過,意為曹彰因疾而死,暴斃于府邸之中,交代得比較模糊。晉人孫盛《魏氏春秋》與南朝劉義慶《世說新語》也提到曹彰死因,但呈現出兩種不同的說法。據裴注引《魏氏春秋》曰:“初,彰問璽綬,將有異志,故來朝不即得見。彰忿怒暴薨。”[1]557《世說新語·尤悔》曰:“魏文帝忌弟任城王驍壯,因在卞太后閣共圍棋,并啖棗。文帝以毒置諸棗蒂中,自選可食者而進。王弗悟,遂雜進之。既中毒,太后索水救之,帝預敕左右毀瓶罐,太后徒跣趨井,無以汲,須臾遂卒。復欲害東阿,太后曰:‘汝已殺我任城,不得復殺我東阿!’”[4]478《魏氏春秋》意為曹彰因來朝卻不得曹丕接見,一時激憤,氣急攻心而死,《世說新語》將曹彰之死歸結為曹丕用計謀毒害的結果,不過二者皆將曹彰之死因歸結到曹丕身上,區別為前者是曹彰遭冷遇而“忿怒暴薨”,是自發身亡,后者是曹丕直接加害人,而且在下毒后預先令左右將可盛水的瓶罐砸毀,使卞太后“徒跣趨井”卻“無以汲”,充分體現帝王心腸之狠毒。

但考察史實,《魏氏春秋》與《世說新語》的說法都有不可信的地方。《魏氏春秋》記載曹彰朝京都而不得朝見天子一事,其實是發生在曹植身上。曹植五月到達京都洛陽卻不得覲見皇帝,在憂惶焦灼的心情中作《責躬》《應詔》詩表獻給曹丕,以表悔過之情。《應詔》中“嘉詔未賜,朝覲莫從。仰瞻城閾,俯惟闕廷。長懷永慕,憂心如酲”[5]336,《上責躬應詔詩表》中“僻處西館,未奉闕庭。踴躍之懷,瞻望反側,不勝犬馬戀主之情”[5]326,真實地記載了這一歷史情節。關于曹植為何不得朝見,《文選》六臣注李周翰曰:“植嘗與楊修、應玚等飲酒醉,走馬于司禁門。文帝即位,念其舊事,徙封鄄城侯。后求見帝,帝責之,置西館,未許朝。故子建獻此詩也。”[6]443在李周翰看來,曹丕繼位后念及黃初時期曹植與楊修等私開司馬門而出之事,所以將其貶為鄄城侯,黃初四年時又想起此事,故不允許曹植朝見。這種說法與《魏氏春秋》記載曹彰死因的說法比較相似:彰與植同是黃初四年抵京都,同是被曹丕念及舊事,同不得覲見皇帝。但李周翰此言的可信度并不高:一是曹植黃初二年被貶為鄄城侯是因“醉酒悖慢,劫脅使者”之罪名,從臨淄侯貶為安鄉侯,又從安鄉侯徙封為鄄城侯,并非因為曹丕念及擅闖司馬門之事;二是若因曹丕念及舊事而責子建,曹植的《責躬》《應詔》詩表中應有認罪司馬門之事的記載才是,但考察這兩篇作品,《責躬》中“伊予小子,恃寵驕盈,舉掛時網,動亂國經……嗟予小子,乃罹斯殃”[5]327,比較全面地記錄了黃初四年以前的獲罪歷程,卻無一字提到司馬門事件;三是于邏輯也不合,植在黃初二年就因“劫脅使者”之罪與曹丕有過交涉見面的經歷,而彰在黃初元年因“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茂焉”受曹丕之賞,“增邑五千,并前萬戶”,黃初二年和三年又分別進爵封王,而曹丕在種種責罰、種種賞賜之后突然因為想起幾年前的舊事,不允許二人朝見,這是相當不符合邏輯的,退一步講,曹丕如果想為此二人安插罪名,只需要隨便找個類似于“醉酒悖慢,劫脅使者”的幌子即可,何必牽強地翻出幾年前的舊賬,使自己殘害手足的心思表現得如此明顯。推想原委,曹植和曹彰為一母同胞,又在奪嫡之爭中同時站在了丕的對立面,所以《魏氏春秋》的作者在推測曹彰死因時可能有意借鑒了曹植黃初四年僻居西館、不得賜見的經歷;而唐人李周翰又借鑒了《魏氏春秋》的說法,此兩段記載,都有于邏輯不通之處。而《世說新語》本來就為小說家之言,所載之事情節精彩紛呈,但推敲細節,亦不足信。第一,曹丕對于同姓諸侯的管控相當嚴苛,丕嗣位后各諸侯王的權力已被削去大半,諸曹雖居王位,但實則為沒有實權與人身自由的籠中之鳥,而曹丕貴為天子,他若想在皇宮中無聲無息地除掉曹彰,有很多種快捷的途徑,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以毒置諸棗蒂中”,等待曹彰主動食用。第二,文中記載曹丕將毒置于棗蒂中,引誘曹彰吃下其中有毒的棗子,而自己選無毒的食用。這種方式過于隨機,顯然有些兒戲,曹丕堂堂一個皇帝,就不怕自己誤食毒棗喪命嗎?第三,就算曹丕要毒殺曹彰,也不會選擇在卞太后面前毒害其胞兄,曹丕雖淡漠親情、殘害手足,但不至于罔顧人倫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從因卞太后故“舍而不誅”曹植便可以看出來。第四,曹丕明知卞太后作為曹彰生母,見彰中毒一定會想方設法救彰,他的最終目的是除掉曹彰,何必多生此事端。第五,《世說新語》記載曹丕為使太后不得汲水而預毀瓶罐,可見飲水似乎具有解毒之功效,但考察曹彰中毒后“須臾遂卒”,又見此藥毒性兇猛,如此劇毒之藥,飲水恐怕根本無濟于事。第六,在此段記載中,太后怒斥曹丕“汝已殺我任城,不得復殺我東阿”,已知曹植徙封東阿王的時間為明帝太和三年,曹彰死時曹植的封號尚為雍丘王,卞后為何會未卜先知稱呼曹植為東阿?縱觀《世說新語》全文,從毒置棗蒂、曹彰中毒、太后徒跣趨井、帝欲復害曹植、太后“汝已殺我任城,不得復殺我東阿”,均具有濃厚的戲劇化色彩,情節亦脫離現實、荒誕離奇,應為作者結合史實杜撰出來的虛構故事,不足以采信。

《魏氏春秋》與《世說新語》對曹彰之死的記載固然存在不可信之處,但歷代史學家與小說家均將曹彰之死歸因于曹丕的迫害行為也并非憑空捏造,故擬本諸《魏志》曹彰本傳,逐條分析曹彰人生后期發生的關鍵事件對其兄弟關系的影響,進而推測兩者關系之變化與曹彰之死的內在關聯。

二、建安年間的曹彰行跡及其與曹丕之關系

曹彰是天生的武將之才,少時可與猛獸搏斗,不畏險阻,常年隨曹操征伐各地,戰功彪炳。《魏志·任城王傳》記:“太祖常抑之曰:‘汝不念讀書慕圣道,而好乘汗馬擊劍,此一夫之用,何足貴也!’課彰讀詩、書,彰謂左右曰:‘丈夫一為衛、霍,將十萬騎馳沙漠,驅戎狄,立功建號耳,何能作博士邪?’”[1]555曹操責彰不知讀書,只知騎馬擊劍習練武術,乃匹夫所為,彰雖讀《詩》《書》,但私下仍與左右說大丈夫應建功立業于沙場,卻不認同讀書的重要性,可見曹彰豪爽直野可愛之性情。建安二十三年,代郡烏丸反叛,曹操以彰為北中郎將,兼任驍騎將軍討伐叛亂。《魏志·任城王傳》載:“臨發,太祖戒彰曰:‘居家為父子,受事為君臣,動以王法從事,爾其戒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虜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搏戰,射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后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厲,乘勝逐北,至于桑乾,去代二百余里。長史諸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頓,又受節度,不得過代,不可深進,違令輕敵。彰曰:‘率師而行,唯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遂上馬,令軍中:‘后出者斬。’一日一夜與虜相及,擊,大破之,斬首獲生以千數。彰乃倍常科大賜將士,將士無不悅喜。時鮮卑大人軻比能將數萬騎觀望強弱,見彰力戰,所向皆破,乃請服。”[1]555-556曹彰先采用田豫計謀堅守要塞,行緩兵之計,后又執意追擊,為士卒先,得以大破敵軍,可見彰行軍打仗有勇有謀、懂得進退,并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匹夫。伐烏丸前,曹丕特地致書告誡曹彰為將要奉公守法:“鄢陵侯彰北征烏丸,文帝在東宮,為書戒彰曰:‘為將奉法,不當如征南邪!’”[1]276伐烏丸告捷后曹彰從代郡出發,前往長安拜見曹操時途徑鄴城,“太子謂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見上,宜勿自伐,應對常若不足者。’彰到,如太子言,歸功諸將”[1]556。曹丕又特意告誡曹彰不要居功自傲、在曹操面前得意忘形,可見此時曹丕與曹彰的關系還比較融洽,究其原因:

一是曹彰畢生志向為將軍,不存在與丕爭儲之心。《魏志·任城王傳》記載:“太祖嘗問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為將。’太祖曰:‘為將奈何?’對曰:‘被堅執銳,臨難不顧,為士卒先;賞必行,罰必信。’太祖大笑。”[1]555

二是曹操從未把曹彰納入可選為繼承人的考慮范圍內,曹操對曹彰的態度在《魏志》本傳中體現得非常明顯:彰不知讀書,太祖責之,認為只學武藝乃匹夫所為;太祖問諸子所好,彰曰好為將,被堅執銳,臨難不顧,為士卒先,太祖大笑;彰烏丸告捷,太祖喜,持彰須曰:“黃須兒竟大奇也!”[1]556觀照《魏志》中曹操大笑之情節與操詭譎多變的奸雄性格,此處“大笑”極有可能是笑曹彰思維簡單直野,有孔子笑子路之意味,未必含有貶義色彩,但對曹彰不甚重視的態度體現得非常明顯,包括曹操稱贊彰“黃須兒竟大奇”,一個“竟”字可以看出曹操在烏丸之役前對曹彰這個兒子的期待值并不高,抑或認為彰是一介武夫,性格潦莽,不足以成就偉業。又《武帝紀》裴注引《魏書》曰:“分所讓三縣萬五千封三子,植為平原侯,據為范陽侯,豹為饒陽侯,食邑各五千戶。”[1]34曹植在建安十六年就已經被封為平原侯,曹彰作為曹植的兄長,二十一年才封為鄢陵侯;而且曹植在建安二十二年食邑已增至萬戶,曹彰方才享邑五千戶,可見曹操對待曹彰與愛子有所區別。曹操心中的理想繼承人類型始終是丕、植、沖之類聰慧才捷之人,不是重武輕文的曹彰,彰也因此在建安期間不為曹丕所忌恨。

三是建安二十三年,曹丕已貴為太子,距離王位只有一步之遙,除了曹植這位曾經強有力的競爭者外,其他對其沒有威脅性的同姓兄弟,曹丕理應交好籠絡,以進一步鞏固太子之位。

總之,在建安時期,曹丕與曹彰不存在競爭關系,彰性情豪放直率、心計不深,又與丕為同胞兄弟,二人關系較為和睦。

三、立嗣斗爭之余波:曹彰擁護曹植與“抵洛問璽”

建安二十五年,曹丕繼承魏王位。在曹丕正式繼位之前,丕植奪嫡之爭長達十幾年,作為丕植的同胞兄弟,曹彰的態度是支持并同情曹植的。《魏志·任城王傳》記載:“太祖至洛陽,得疾,驛召彰,未至,太祖崩。”[1]556曹操身死于洛陽,死前急召曹彰,曹彰未至,曹操已崩。《魏志·任城王傳》裴注引《魏略》曰:“彰至,謂臨淄侯植曰:‘先王召我者,欲立汝也。’植曰:‘不可。不見袁氏兄弟乎!’”[1]557從這一處記載來看,曹彰擁護曹植的態度十分明確,至于曹彰為何未至洛陽而知太祖意,從《魏志·陳矯傳》中的一段記載可略知一二。“行前未到鄴,太祖崩洛陽,群臣拘常,以為太子即位,當須詔命。矯曰:‘王薨于外,天下惶懼。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遠近之望。且又愛子在側,彼此生變,則社稷危矣。’即具官備禮,一日皆辦”[1]644。陳矯這句“愛子在側,彼此生變”耐人尋味,考察現存史料,能稱得上是曹操愛子的,除了十三歲夭折的鄧哀王曹沖,那就是特指曹植了。雖然曹植私開司馬門行馳道中和“醉而不能受命”兩件事使曹操對這個曾經喜愛的兒子大失所望,但品味陳矯此言,也許曹操在彌留之際仍然沒有徹底放棄曹植,身邊眾臣仍然能感受到曹操猶豫不決的態度,故陳矯才產生危機意識,急于勸曹丕速速繼王位,遲恐生變。既然曹操身邊的大臣對曹植抱有十分警惕之心,那么曹彰有“先王召我者,欲立汝”的推測或在他人的暗示下作此判斷,就不足為奇了。

又據《魏志·賈逵傳》記載,曹彰曾有向賈逵問璽之事:“太祖崩洛陽,逵典喪事。時鄢陵侯彰行越騎將軍,從長安來赴,問逵先王璽綬所在。逵正色曰:‘太子在鄴,國有儲副。先王璽綬,非君侯所宜問也。’遂奉梓宮還鄴。”[1]481曹操已死,當時身為魏太子的曹丕是理所應當的繼承人,曹彰抵達洛陽,向賈逵問詢曹操璽綬在何處,很難說此一舉動沒有包藏異心,曹彰雖性情豪壯,但并非不懂事理的孩童,他生于戰火紛飛的亂世,長于一代奸雄曹操之手,不會不明白諸侯問璽必然會遭到猜忌的道理,但若說曹彰問璽真的是為了奪璽,那么他這一舉動是為己還是為人,仍值得推敲:前文已述,曹彰自少時練習騎馬擊劍,在曹操責其不知讀書時,彰與旁人說大丈夫應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在曹操問其志向時,彰曰好為將,兩次表態只愿做一被堅執銳為國沖鋒陷陣的將領,并無帝王之心,再聯系曹彰對曹植說“先王欲立汝”一事,曹彰問璽之事很可能是在認為曹操急召自己是為了改立曹植的情況下,一時間武夫思維占據上風,試圖通過奪璽的方式來力挽狂瀾扶植上位。但在曹丕眼中,無論曹彰此言是脫口而出還是有所圖謀,此舉是為己還是為曹植,他都成了覬覦璽綬心懷不軌之人,隨時可能對皇權造成巨大威脅。而曹丕對于爭權奪位者(如曹植)及其黨羽,皆恨之入骨,一旦有了時機便立即鏟除:荀彧子荀惲與曹植關系密切,曹丕因此深恨荀惲;丁儀、丁廙兄弟為曹植心腹,丕繼魏王位后第一時間將其誅殺;孔桂曾與曹植交好,被丕于黃初元年以“私受西域貨賂”為由殺之;楊俊亦如是,因與曹植交好,曾在曹操面前為曹植美言,曹丕便懷恨在心,在黃初三年竟以街市不繁華為由將其殺害,諸臣叩頭流血為其求情都無濟于事。若說丁儀、丁廙兄弟為曹植心腹,遭受迫害在所難免,孔桂、楊俊之流只是與曹植交好,并未形成政治黨羽,卻仍難逃殺身之禍,而一度為競爭對手的曹植,在黃初時期更是屢遭構陷,幾次獲罪,憂惶恐怖,險些喪命。可見曹丕對待政敵手段之殘酷,對親情之淡薄,毫無容人之心。曹彰性格勇猛,但失于輕率,一時沖動之舉為自己埋下禍根,問璽行為已構成皇室大忌,無異于將謀權篡位的心思展示給曹丕看,此等行為與丁楊之流為曹植美言的附會之舉不可同日而語,勢必為曹丕所深忌。

四、曹彰封國期間表現與其悲劇命運的必然性

曹丕繼位魏王后不久便遣各諸侯就國,曹彰自然也在其中。《魏志·任城王傳》載:“文帝即王位,彰與諸侯就國。”[1]556裴注引《魏略》曰:“太子嗣立,既葬,遣彰之國。始彰自以先王見任有功,冀因此遂見授用,而聞當隨例,意甚不悅,不待遣而去。時以鄢陵塉薄,使治中牟。及帝受禪,因封為中牟王。是后大駕幸許昌,北州諸侯上下,皆畏彰之剛嚴;每過中牟,不敢不速。”[1]557此段記載包含了兩個較為重要的信息,一則是在曹丕嗣位之后,立刻派遣包括曹彰在內的各同姓諸侯就國,而曹彰本以為自己因之前受曹操之命北伐有功,應該會被予以任用,未曾想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待遇相同,故“意甚不悅,不待遣而去”。曹丕對于他“不待遣而去”的原委必然是心知肚明的。《任城王彰增邑詔》(原題為《增封中牟侯彰詔》)曰:“先王之道,庸勛親親,并建母弟,開國承家,故能藩屏大宗,御侮厭難。彰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茂焉。增邑五千,并前萬戶。”[7]164曹丕以彰有北伐之功為由特地給彰增邑五千戶,連同以前的共計一萬戶。曹丕此舉的意圖很明顯,一是開國之初,魏氏代漢,正是人心動蕩之時,曹彰又對無所任用、被遣就國一事心懷不滿,增邑是暫時性地維穩安撫之策略;二是因為曹彰有北伐之功在前,曹丕以此之名為其下詔增邑也是為了體現自己對論功行賞原則的嚴格奉行,為展示其公平博愛之胸懷,用詔書中的話來說,是為傳承圣王“庸勛親親”之道,黃初二年封諸曹為公爵也應是出于同等心態。但應當考慮的是,曹丕對于曹彰“不待遣而去”的行為未必表現得如表面上那么寬容,魏氏代漢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篡權行為,再加上曹丕并非心胸寬廣之人,對于諸臣的表現是相當敏感的,據《魏志·郭淮傳》載:“黃初元年,奉使賀文帝踐阼,而道路得疾,故計遠近為稽留。及群臣歡會,帝正色責之曰:‘昔禹會諸侯于涂山,防風后至,便行大戮。今溥天同慶而卿最留遲,何也?’”[1]734因郭淮遲到,曹丕便疑心病發作,以“防風后至,便行大戮”恐嚇威脅,更何況曹彰先有“問璽”之危行,后又與曹植透露“先王召我者,欲立汝”此等危險言論,不可能不被曹丕所仇恨,而彰又不知收斂,“聞當隨例”后便“意甚不悅,不待遣而去”,對曹丕強制諸侯就國的政策表現出不滿不遜的態度,冒犯了新王的尊嚴。

曹丕對于同姓宗親的提防甚嚴,對政敵的打擊更為嚴厲,曹植就因為與曹丕有爭奪太子之仇,被幾次強安罪名,封爵與所享食邑戶數“事事復減半”,黃初二年被貶為鄉侯,黃初三年進爵為鄄城王的食邑方才兩千五百戶,“連遇瘠土,衣食不繼”,情形可憐至極;而曹丕因“鄢陵塉薄”,使彰治中牟,又下詔為曹彰這個包藏禍心的不遜之人增邑,為其提供良好的物質經濟條件,并在黃初二年和三年陸續為其加爵封王,表面上確實達成了安撫曹彰的效果,但曹丕畢竟心機深沉、擅長用術,不可能不清楚養虎為患的道理,之所以如此厚待曹彰,對彰是為消除其逆反心理、麻痹其神經,對外是為展示圣君的仁愛之心,實則應當早已為使曹彰暴薨于京都的計劃做好了打算。

二則是曹彰在封國期間作風剛正嚴厲:“是后大駕幸許昌,北州諸侯上下,皆畏彰之剛嚴;每過中牟,不敢不速。”[1]557這與曹彰的武將性格有直接關系,陳壽評其為:“任城武藝壯猛,有領將之氣。”彰有猛將風度,北征烏丸一役中便以勇猛表現震懾鮮卑軻比能與百萬騎從,行事頗具威懾力,以至于人皆畏之、諸侯路過彰之封地竟不敢不加速前行。曹丕雖遠在京都,但在各諸侯封地設置了監國使者、防輔吏等常年對諸王進行嚴格的監視督責。曹植在黃初年間屢次獲罪便緣于灌均、倉輯等謁者的誣陷。又《魏志·武文世王公傳》載:“每兄弟游娛,袞獨覃思經典。文學防輔相與言曰:‘受詔察公舉錯,有過當奏,及有善,亦宜以聞,不可匿其美也。’”[1]583曹袞為曹彰異母弟,“少好學,年十余歲能屬文。每讀書,文學左右常恐以精力為病,數諫止之,然性所樂,不能廢也”[1]583,一心專注讀書鉆研以致廢寢忘食,在封國期間表現得亦謹慎小心,多作全身遠害之語,如《戒世子令》:“與其守寵罹禍,不若貧賤全身也。”“嗟爾小子,慎修乃身,奉圣朝以忠貞,事太妃以孝敬”[1]584。曹袞盡力向曹丕表現其淡泊低調、忠奉朝廷的態度,以免遭受曹丕猜忌。但即使是曹袞如此謹慎淡泊之人的一舉一動仍然被曹丕所設置的防輔吏密切監視,曹彰作為曾經手掌重兵的將軍,朝廷對其關注的程度只會更甚,彰在封國的表現又如此霸氣外露,未曾順應局勢含藏收斂,此等威風做派必然會被曹丕看在眼中,而曹丕是不可能愿意看到諸侯中有如此武藝高強、又具備震懾力之人的。曹丕曾在黃初三年所下《答北海王袞詔》中贊賞曹袞“研精墳典,耽味道真,文雅煥炳,朕甚嘉之”,并以“王其克慎明德,以終令聞”[7]166對曹袞進行了鼓勵,可見曹丕希望諸王以“克慎”為行動指南,專心文學創作,以減少對皇權的威脅。曹彰戰功在前、為人剛嚴、僻居封國后仍不減銳氣,只會再度加深曹丕對他的厭惡之心。

總體來說,在建安時期,曹彰沒有帝王之野心,又不為曹操看作太子人選,對曹丕幾乎不存在威脅,再加以丕彰同為卞氏所生的同胞兄弟,從曹丕在曹彰征烏丸前后兩次對其致書告誡可以看出二人關系較為和諧融洽;直到曹操死于洛陽,曹彰奉曹操之召從長安來赴,向主持喪事的賈逵追問曹操璽綬,并與曹植提及改立之事,充分暴露其篡權之野心,觸犯皇室大忌;又曹丕繼魏王,遣各同姓諸侯就國,曹彰對不得任用于朝廷之事心懷不滿,不等上令便自行前往封國,對曹丕缺乏敬重,其行事作風又剛正嚴厲,不懂藏鋒之道,使人皆畏懼之。就曹丕在打擊異己這一方面向來殘酷嚴厲的作風來看,曹彰以上的種種表現,已經構成了其必死之條件。因史書不載其詳,不能夠完全斷定曹彰不是因氣急攻心突發急癥而死,但此種情況發生過于巧合:曹丕猜忌曹彰,曹彰恰好在進京后因疾暴斃而死,難以令人信服,極有可能的是被早有預謀的曹丕趁諸王來洛陽會節氣的時機秘密除掉了。

考察曹植在黃初四年朝京都后所作的幾篇詩文,亦可見其端倪。曹植給至親所作誄文多長篇大論,即使是為朋友王粲所作的《王仲宣誄》亦洋洋灑灑、飽含深情,《任城王誄》卻體制短小,相當簡略。趙幼文《曹植集校注》曰:“此誄限于客觀形勢,不能直抒胸臆,寄其哀憤,故詞意含蓄而戛然中止。”[5]343全文對于曹彰的死只以“如何奄忽?景命不遐。同盟飲淚,百僚咨嗟”短短兩句表達痛惜之情,若曹彰的猝死為正常死亡,曹植不應在誄文中如此愛惜筆墨含糊其詞,又“如何奄忽?景命不遐”以問句匆匆帶過,似有言外之意;同時曹植所作的《贈白馬王彪》序中稱:“黃初四年五月,白馬王、任城王與余俱朝京師,會節氣。到洛陽,任城王薨。”此文不言因疾而薨,又“奈何念同生,一往形不歸。孤魂翔故域,靈柩寄京師。存者忽復過,亡歿身自衰。人生處一世,去若朝露晞”,“自顧非金石,咄唶令心悲”[5]364,可以看出曹植對于曹彰的死是相當悲痛的,甚至因曹彰的猝死而產生了對天命的懷疑:“虛無求列仙,松子久吾欺。變故在斯須,百年誰能持。”[5]366因曹彰傾向曹植,兄弟關系親密真摯,而曹植心知曹彰為何而死,才不敢長篇大論地祭奠曹彰,以免引起曹丕更深的忌恨,只能用“鴟梟”“豺狼”“蒼蠅”指喻“有司”,以傾瀉自五月朝京都以來積郁的憤恨之情,頗具指桑罵槐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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