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松,楊貽金,胡碧娟,黃志平,鄧文嬌
贛州市人民醫院 超聲科,江西 贛州 341000
縱隔占位是臨床最常見的一種病變,好發于惡性腫瘤、結節病、良性結節或縱隔淋巴結結核等,不僅病因復雜,且類型繁多,臨床診斷難度較大[1]。近年來,隨著超聲檢查技術在臨床的廣泛應用,憑借無創、可重復操作等優勢在多種疾病的診斷中廣泛應用;但單一的超聲診斷同樣無法對病變進行定性,因此,超聲引導下穿刺活檢技術應運而生[2]。它可以借助超聲的實時顯像功能,引導穿刺針經皮穿刺獲取到病變組織,再對其進行病理學的檢查,以此為縱隔占位的診斷提高可靠依據[3]。然而經臨床實踐發現,單一頻率的超聲探頭引導因分辨率低或顯示深度與范圍小易致出血及穿刺失敗,對此有專家提議采用不同頻率探頭聯合引導穿刺的方式[4]。目前,臨床關于不同頻率探頭聯合引導穿刺活檢的研究較少。本研究為驗證該方式的臨床應用價值,選取68例疑似縱隔占位患者為研究對象,旨在分析不同頻率探頭聯合引導穿刺的臨床應用價值。
選取2020年1月-2021年12月采用超聲引導穿刺活檢進行診斷的68例疑似縱隔占位患者為研究對象。根據超聲探頭頻率的不同進行分組,其中全程采用高頻超聲探頭引導穿刺活檢的34例患者納入觀察1組,組內男性和女性人數對比20:14,年齡16~68歲,平均(45.34±5.47)歲,體重指數18.0~23.6kg/m2,平均(20.04±0.41)kg/m2,可疑病灶直徑1.5~5.0cm,平均(3.50±0.34)cm。其余采用高頻聯合低中頻超聲探頭引導穿刺活檢的34例患者納入觀察2組,組內男性和女性人數比18:16,年齡18~69歲,平均(45.22±5.51)歲,體重指數18.1~23.5kg/m2,平均(20.05±0.44)kg/m2,可疑病灶直徑1.6~5.4cm,平均(3.52±0.37)cm。兩組患者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且一般資料經對比有分組比較價值(P<0.05)。本研究已通過醫院倫理委員審核。
納入標準:①均經CT等影像學檢查發現縱隔處存在可疑病灶;②臨床資料完整者;③無難以用藥物控制血壓水平的患者。
排除標準:①存在血液系統疾病或凝血功能障礙;②合并精神疾病,或配合度較低的患者;③存在嚴重的心肺功能或凝血功能異常;④存在活動性出血的患者。
所有患者術前進行血常規、心電圖及凝血四項檢查,簽訂知情同意書,同時和患者及家屬溝通,減輕患者的顧慮;操作前通過CT圖像觀察病灶大小、位置及與周圍組織及血管的關系;超聲設備采用邁瑞醫療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型號:DC-8 EXP;配有中頻C5-2E腹部凸陣探頭、低頻SP5-1E心臟相控陣探頭及高頻L12-3E淺表線陣探頭),穿刺活檢針選用日本TSK半動活檢針(國械注進20172 140384;型號:18GL-160mm;附引導針:17GL-150mm)。觀察2組聯合應用不同頻率超聲探頭觀察病灶的淺層和深部,大概形態大小,并設計穿刺路徑,根據患者病灶位置,采取相應體位(仰臥位、俯臥位及側臥位),暴露患者穿刺部位,在高頻超聲探頭引導下,避開肋間血管和大血管等部位,找準穿刺點并測量進針角度及深度,訓練患者的呼氣與屏氣。常規消毒、鋪洞巾及局部麻醉,從定位點入導針,超聲引導的方向進針,讓患者屏氣快速送針至病灶表淺位置,根據病灶大小更換為中頻或低頻探頭引導,徒手進行穿刺,當導針進入病灶并且該方向病灶≥1.5cm,拔出針芯,進活檢針,達到合適位置觸發活檢針完成取材,拔出活檢針,取出穿刺組織,浸泡于10%的甲醛液中送病檢。穿刺點予以加壓片刻,觀察不良反應,并用超聲檢查穿刺病灶情況及有無胸腔積液,術后行胸片檢查,看有無氣胸及出血等并發癥出現。觀察1組術前和術后處理措施與觀察2組一致,但在觀察病灶和穿刺引導時均采用高頻率探頭進行操作。
可以獲得明確病理診斷定義穿刺取材成功,比較兩組患者平均穿刺次數和穿刺取材成功率。經病理學檢查可以獲得明確良惡性標本診斷者定義為明確診斷,無法明確診斷或取材不成功者均定義為未明確診斷;對于未明確診斷者進一步行開胸手術、胸腔鏡手術或臨床隨訪的形式獲取最終診斷結果;將手術病理檢查、隨訪結局等最終診斷結果為金標準,比較兩組不同頻率超聲探頭穿刺引導在縱隔占位中的診斷價值[5]。記錄患者并發癥發生情況,比較兩組間的差異。
采用SPSS 23.0軟件處理研究數據,計數資料行χ2檢驗,總例數<40或最小的理論頻數<1采用確切概率法檢驗,以n(%)形式表示;計量資料行t檢驗,以形式表示;以P<0.05代表該項資料有意義。
觀察2組平均穿刺次數少于觀察1組,穿刺取材成功率高于觀察1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穿刺情況和穿刺取材成功率比較
觀察1組高頻超聲引導穿刺活檢診斷結果與金標準診斷結果相比無明顯差異(χ2=0.591,P=0.442)。觀察2組高頻聯合低中頻超聲探頭引導穿刺活檢診斷結果與金標準診斷結果相比無明顯差異(χ2=0.283,P=0.595),見表2。

表2 兩組診斷結果比較
觀察2組準確度88.24%明顯高于觀察1組61.76%(P<0.05);但兩組特異度、靈敏度、陽性預測值和陰性預測值比較則差異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診斷效能比較
觀察2組并發癥發生率8.82%低于觀察1組29.41%(P<0.05),見表4。

表4 兩組并發癥比較[n(%)]
目前,臨床適用于縱隔疾病診斷的檢查方式較多,其中以影像學檢查應用最為頻繁,無論是CT還是MRI均具有可視化優勢,可以清楚地看見縱隔淋巴結腫大和受累情況,為病變性質的初步估計提供依據。但鑒于縱隔和肺門位置和結構的特殊性,在疾病的鑒別診斷方面特異性不高;而縱隔鏡和胸腔鏡作為縱隔疾病診斷的金標準也因其對患者造成的較大創傷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其應用范圍;相比之下,超聲引導下穿刺活檢可以在穿刺定位準確的基礎上憑借其實時可視化的優勢提高穿刺的安全性和結果的準確性[6]。然而對于超聲探頭頻率的選擇臨床卻始終存在爭議。
超聲頻率的高低與其在人體時的穿透率成反比,即頻率越小波長越長,組織的穿透性越強,探測距離也越大,同樣也會造成其分辨率的降低;相反,若頻率越高則波長越短,組織穿透力削弱,探測距離縮短,但組織的分辨率卻得到提高[7]。而經本研究發現,兩組特異度、靈敏度、陽性預測值和陰性預測值比較則差異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但觀察2組診斷準確度88.24%明顯高于觀察1組61.76%(P<0.05),由此表明,高頻聯合低中頻超聲探頭引導穿刺活檢可以為縱隔占位診斷提供更加可靠的病理組織學依據。究其原因可以發現,中低頻超聲存在較強的穿透力,可以進一步擴大超聲探查范圍;而高頻超聲具有更高的組織分辨率,可以清楚地展現病灶結構,為疾病的鑒別診斷提供可靠的依據[8]。而在本研究中,觀察2組先采用高頻超聲探頭進行掃描,待確定病灶內部回聲和結構層次后再采用低中頻探頭對病灶周圍結構和邊界進行掃描,可以獲取更多的診斷信息,不僅對提高診斷的準確度有重要意義,還有助于觀察病灶大小和形態,為患者設計合理進針路徑,減少穿刺次數。對此本研究證實,觀察2組平均穿刺次數少于觀察1組(P<0.05)。除此以外,本研究還發現,觀察2組穿刺取材成功率高于觀察1組(P<0.05),推測其原因可能是先應用高頻超聲引導針進入病灶,可以有效避開肋間血管;再采用中低頻超聲探頭扇形掃描顯示病灶的深度和寬度,引導穿刺進入合適位置,從而有效確保取材的有效性[9]。另外,本研究還發現觀察2組并發癥發生率8.82%低于觀察1組29.41%(P<0.05),進一步證實高頻和中低頻超聲探頭聯合應用在縱隔占位診斷中具有較高的安全性,分析其原因可以發現,高頻探頭可以清晰顯示病灶淺部及前方的結構,中低頻超聲探頭可顯示病灶深部及周圍組織器官,兩者聯合引導可顯示清楚淺部及深部完整進針路徑,可有效避開含氣組織和血管,可以清晰顯示針尖到達的位置,實時動態展現穿刺全過程,保障患者的穿刺安全[10]。
綜上所述,在縱隔占位診斷中先應用高頻超聲引導針進入病灶,可以有效避開肋間血管;再利用中低頻超聲探頭扇形掃描顯示病灶的深度和寬度,引導穿刺進入合適位置,可以保障一次取材成功,減少并發癥,為患者疾病的診斷、治療方案的選擇以及預后評價提供可靠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