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PM2.5污染與企業創新發展

朱欣懿

摘 要：隨著我國的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科技創新日益成為了企業發展壯大的核心競爭力，其中創新是企業科技進步的源泉動力。我國經濟的高速騰飛，但在生態破壞與環境污染上問題也逐漸凸顯出來。文章研究PM2.5的污染狀況對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探究企業如何在新常態下繼續發展，認為以往的粗放型發展模式必須轉型為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競爭力的發展模式。

關鍵詞：PM2.5 污染 企業創新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2）01-277-03

伴隨著經濟發展，環境污染已經逐漸成為我國人與自然不可調節的矛盾，其中，空氣污染尤為嚴重。在我國，2013年“霧霾”一詞成為年度關鍵詞，而造成霧霾的元兇在學術界則普遍認為是PM2.5。雖然近幾年來，我國經濟發展迅速，但是仍然面臨著環境污染等嚴重的問題。早在2013年初，我國普遍經受過霧霾的影響，對人民的生活和工作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何既在環境保護的前提下開展生產經營，又能保護好環境減少污染，本文認為只有通過科技創新來支撐企業的長遠發展，相關的理論研究對于企業未來的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能夠幫助企業正確對待環境規制，更好地提升創新發展能力。

一、研究基礎

2003年我國有專家對PM2.5有關研究文獻進行了分析比較，涉及了PM2.5的來源研究、樣本采集及分析方法、以及化學組成和病毒機理等方面研究文獻的比較分析，為我國早期對PM2.5研究提供了可供參考的理論基礎。王占山等人（2015）[1]利用北京市的自動空氣質量檢測站的PM2.5數據針對2013年北京PM2.5的時空分布作了詳細研究，結果表明，PM2.5濃度在時間上由冬、春、秋、夏遞減，在空間上由交通站、城區站、郊區站、區域站遞減，年平均PM2.5濃度由東南、西南、城中、東北、西北遞減，并發現PM2.5濃度與NO2和SO2濃度呈明顯的正相關。王振波等人（2015）[2]采用了空間數據統計模型，發掘了中國城市PM2.5濃度的時空變化規律，并提出全年污染的核心區在京津冀，而穩定的優良空氣質量區在東南沿海以珠三角為核心的地區。

2017年有專家在對信貸尋租與企業創新的關系研究中發現，信貸尋租通過對創新資金的擠出與信貸效應來抑制企業的創新活動，企業需要信貸尋租時，融資約束對企業的創新抑制有很大作用。黎文靖、鄭曼妮（2016）[3]在研究宏觀產業政策是如何影響微觀企業創新行為的過程中發現，受到產業政策激勵的公司雖然增加了專利申請，但申請的專利中大多是非發明專利，且這種現象在國企和非高新技術行業更為常見，因而說明企業由于受宏觀政策扶持會追求創新數量，但企業的創新質量并沒有明顯提高。2013年還有專家研究認為，企業的創新行為與企業的調整成本、融資不穩定性成正相關，且營運資本有助于穩定企業創新投資所帶來的波動。該觀點重點分析了企業創新行為與外部融資的關系，以及在缺乏外部融資的情況下營運資本在企業創新中所發揮的穩定器作用。根據武曉芬等人（2018）[4]的觀點，制度信用環境對融資約束和企業創新有著顯著的調節效應，因為隨著社會信用制度的越來越完善，企業的外部融資環境明顯好轉，如果企業遵守社會信用制度，就可能通過寬松的融資手段獲取用于創新活動的資金。隨著環境污染在普通民眾中的受關注度不斷提高，新聞媒體對其報道不斷增加，已經產生了一種非正式環境規制，對企業和政府施壓。這樣一種非正式性環境規制通過社會壓力迫使企業增加環保投入。另外，有專家在研究不同類型的環境規制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中發現，費用型環境規制由于排污費的征收確實對企業創新有擠出效應，而投資型環境規制符合波特假說，通過降低企業的創新風險可以對企業創新具有激勵效應。

二、PM2.5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分析

生產運營過程中造成的PM2.5的大氣污染，使企業面對巨大的公共輿論壓力，引起了民眾對污染的極度關注以及媒體的監督，進而導致部分投資者退出。投資者的退出，會使得剩下的投資者面臨更大的風險，所以，被投資者多會要求更多的風險補償，也會造成企業權益融資的成本增加。另外，污染較為嚴重的企業，或已經造成一定社會輿論或環保約束的企業，將會面臨更大的訴訟風險，從而出現諸如更少的融資，需要付出更多的債務融資成本。創新活動的融資更依賴于內部投資，在這種情況下，創新活動的資金與企業的營運資本有關。環保政策往往會使企業在符合規定的政策下增加環保投入，同時也增加了企業的生產成本，這種資金減少，內部支出增加，使企業創新受限，減少企業對創新資金的投入。

創新人才對企業的成長往往具有重要貢獻，企業要想創新發展，不得不發展人力資源，員工的知識、技術、經驗已然成為企業在研發、設計、改良中的重要載體，有研究表明，公司中高層管理人員對員工培訓，創建良好的工作環境，且薪酬福利都滿足員工預期，企業在創新績效這一塊往往也會大幅提升。

高濃度的PM2.5對企業工作環境會造成一定的影響，空氣污染對身體健康也會造成傷害。部分企業會購置空氣凈化設備，或者給員工一定的補貼，這些都需要一定的資金，額外資金的支出會減少創新資金的使用，況且福利補貼只會吸引低素質勞動力，因為高素質勞動力在工作職位、工作環境的選擇中有更多機會，這也是有些企業本身對高素質人才的吸引力弱的原因，人才的流失會使企業創新能力降低，隨著政府與社會公眾對環境污染的重視，企業也開始意識到環境保護的重要性。

三、研究設計

1.研究假設。根據以上的理論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PM2.5濃度對企業創新有抑制效應，兩者呈負相關關系。

H2：PM2.5濃度對企業創新有補償效應，兩者呈正相關關系。

2.數據來源。本文將2010—2019年滬深兩市的上市公司（只含A股）作為樣本，采取哥倫比亞大學發布的“1998—2016年分年度世界PM2.5密度圖”，然后根據研究需要篩選出中國城市的PM2.5相關數據。對具體樣本的篩選，本文采取以下兩點：（1）除去了金融行業的樣本。（2）除去了資不抵債的樣本。（3）除去了與研究數據不匹配的樣本。最終得到了樣本數據8910個，并且使用Winsorize對樣本進行處理，以降低結論受到異常值影響的可能性。

3.變量設計。本文選用企業的發明專利申請總數來衡量被解釋變量企業創新（Innovation）。本文的解釋變量是PM2.5濃度（EP），主要使用各地區年度PM2.5年度均值，本文對各地區年度PM2.5均值采取對數化處理。根據諸多創新相關文獻，本文的其他控制變量如下：（1）企業規模。選用上市公司利潤表中的“營業收入”來作為衡量標準，并對變量進行了對數化處理。以降低實證模型的異方差問題帶來的影響。（2）財務杠桿（Lev）。選用上市公司資產負債表中的“總負債”與“總資產”的比值。（3）資產收益率（Roa）。選用上市公司利潤表中的“凈利潤”與資產負債表中“總資產”的比值。（4）利潤率（Prr）。選用上市公司利潤表中的“凈利潤”與“營業收入”的比值。（5）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使用上市公司的持股百分比/100。

四、研究分析

1.基準回歸分析。本文使用OLS回歸方法對所采用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從結果上可以看出，估計系數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且正向顯著。這說明空氣PM2.5污染狀況正向影響了企業的創新能力，即在PM2.5濃度越高的地區，企業的創新能力反而會越高，假設H1、H2成立。

2.進一步回歸分析。在對全樣本進行回歸分析的基礎上，本文想進一步研究不同性質的企業在面對PM2.5污染的壓力時創新水平是否會有不同。本文以同樣的衡量方法對國企樣本與非國企樣本分別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呈列在表3中，結果表明非國有性質的企業受到PM2.5濃度對創新水平的影響更顯著。根據學術界已有的觀點，可能的原因在于PM2.5濃度更高的地區，環境規制會更強，企業如果排放廢氣污染物超標會產生更多的治理成本以及罰金，這會擠占企業的創新資金，并且企業很可能因污染環境而產生更多訴訟，也會增加企業的成本和費用，因而在這種環境下對企業的融資能力有較大考驗。而非國有企業相比國有企業融資途徑更少，融資成本更高，如果企業排放超標會使得企業在社會的征信系統里有不良記錄，從而增加企業的融資難度，提高企業的融資成本，這會迫使民營企業為了符合標準進行企業創新行為以改善排污。國有企業在融資方面的難度比民營企業更小，受到的倒逼作用也更小。

3.穩健性檢驗。本文以研發投入費用作為衡量企業創新能力的標準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呈列在表4中，根據結果可知，PM2.5濃度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仍然顯著為正，沒有因穩健性檢驗而發生變化。

五、結論與啟示

1.主要結論。根據我國2010—2019年的各城市PM2.5濃度數據，以滬深兩市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通過實證研究證明了本文的假設是成立的，結果表明PM2.5濃度對企業創新具有補償效應，即PM2.5污染會倒逼企業進行創新。此外，本文進一步探究了企業所有制是否會影響該效應的對企業的影響程度，結果表明，非國有企業的創新行為比國有企業受PM2.5濃度的影響更加顯著。經過穩健性檢驗，上述結果依然成立。

2.建議與啟示。本文建議：

（1）制定適當的環境規制和環保補貼政策。綠色發展理念是當前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下必須堅持的發展理念，應當根據當地的污染情況制定相應的環境規制政策，既不能制定完全高于當前污染程度的高標準、嚴要求，也不能為了經濟增長任由企業排污排廢。

（2）補貼有意愿進行綠色生產企業。不僅可以幫助有意愿而缺能力的企業進行環保改革，還可以激勵其他企業加大環保投入。

（3）將污染排放納入社會征信體系。將融資難度進行調整，引導企業轉型向綠色生產，相關部門應當完善排污監管體制，健全污染治理體系，推進跨地區合協作防污治污，為人民群眾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務。

參考文獻：

[1] 王占山，李云婷，陳添，等.2013年北京市PM_（2.5）的時空分布[J].地理學報，2015（01）

[2] 王振波，方創琳，許光，等.2014年中國城市PM_（2.5）濃度的時空變化規律[J].地理學報，2015（11）

[3] 黎文靖，鄭曼妮.實質性創新還是策略性創新？——宏觀產業政策對微觀企業創新的影響[J].經濟研究，2016（04）

[4] 武曉芬，梁安琪，李飛，等.制度信用環境、融資約束和企業創新[J].經濟問題探索，2018（12）

（作者單位：工保科技（浙江）有限公司 浙江杭州 310051）

（責編：賈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