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甫 趙家輝
(1. 鄭州工程技術學院,河南鄭州450044;2. 黑龍江科技大學機械工程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22)
綠色發展是一種經濟發展方式,相較于傳統的經濟發展方式,綠色發展更加重視資源節約、環境保護和效率提升。綠色水平可以衡量經濟發展的綠色程度,綠色效率是衡量綠色水平的具體指標,是對綠色發展結果的度量。經過多年宣傳貫徹,國家提出的綠色發展理念已經深入人心,居民綠色出行、綠色消費意識基本形成,綠色行為、綠色習慣初步養成;企業節能減碳成為基本經營方針,生產節能產品、綠色產品,滿足廣大消費者不斷增長的綠色消費需求,成為企業的使命和追求的目標;學術界圍繞綠色發展和生態效率開展了較為廣泛而深入的研究,成果豐富,梳理文獻發現,已有研究多集中在綠色發展、綠色水平與生態效率關系,綠色水平及其提升路徑,生態效率及其提升路徑3 個方面。
綠色發展是以效率、和諧、持續為目標的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方式[1]。綠色發展思想最先出現在馬克思《1844 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認為,要解決生態危機,首先必須變革資本主義制度和生產方式,變革不惜犧牲環境而無限掠奪資源、制造污染的做法,在此基礎上實現環境道德價值觀的轉換,實現綠色發展[2]。王金南等[3]是國內最早提出國家綠色發展戰略規劃構想的學者,此后楊多貴和高飛鵬[4]在分析綠色發展指數與經濟發展水平關系的基礎上構建了綠色發展指標體系。Antal 把綠色發展定義為:在自然環境承載力內發展經濟,既實現經濟增長又防止環境惡化,保護生物多樣性[5]。Li 等首次繪制中外綠色發展知識圖譜[6]。我國政府高度重視經濟社會綠色發展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將綠色發展作為五大發展理念之一,其中綠色發展理念以綠色低碳循環為主要原則,以生態文明建設為基本抓手。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加快建立綠色生產和消費的法律制度和政策導向,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的經濟體系。
綠色發展的本質是要實現經濟活動過程“綠色化”、結果“生態化”。“綠色化”要求人們在價值取向上把生態文明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形成科技含量高、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的產業結構和生產方式,養成勤儉節約、綠色低碳、文明健康的消費模式和生活方式。綠色水平是對“綠色化”過程中達到什么狀態的測度,可以用很多指標表征,包括效率指標、人與自然和諧程度指標與經濟社會可持續性指標。生態效率是效率指標中的一個指標。“生態化”要求在自然系統承載能力內,對特定地域空間內產業系統、自然系統與社會系統之間進行耦合優化,在充分利用資源、消除環境破壞前提下最大化合意產出,使自然、社會與經濟協調持續發展。生態效率是對“生態化”結果的測度,是生態產出與生態投入的比值,反映了生產和生活全過程資源能源利用效率。因此,評價綠色水平和生態效率是衡量綠色發展質量的兩個重要方面,不能從水平或效率某個單一方面簡單地來衡量[7]。
關于綠色水平評價,多數通過構建指標體系展開研究[8-13],指標體系的維度概括起來包括經濟發展[8,10]、環境狀況[10-11]、生態狀況[11,13]。但這些研究存在幾個方面的不同:(1)研究對象不同,有的研究對象為區域綠色發展水平[8],有的研究對象為行業綠色發展水平[12,14]。(2)指標構成不同,有的基于“驅動力—壓力—狀態—影響—響應”(DPSIR)模型構建指標體系[9,15],藍慶新和黃婧涵選取經濟總量、產業發展、經濟可持續性、資源稟賦、環境壓力和環境響應6 方面指標[10],徐輝等從經濟發展、創新驅動、民生改善、環境狀況和生態狀況5 方面構建指標體系[11]。(3)研究方法不同,郭付友等用全局莫蘭指數和地理加權回歸模型開展研究[8],張旭等采用熵權法和探索性空間分析技術進行研究[9],藍慶新和黃婧涵采用了因子分析法[10],趙瑞和申玉銘運用熵值法、相對發展率指數及區位熵等方法[12],韓君等利用優劣解距離法(TOPSIS 法)[13]。盡管方法有差異,但熵權法是通用的方法。國外學者對于綠色發展的研究重點為水平績效評價[16-17]。
關于綠色水平提升路徑,袁華錫和劉耀彬的研究表明,適度的城市規模能夠激發金融集聚對綠色發展水平的促進作用[7]。巨虹等認為,調整產業發展策略,提高技術效率是提升黃河流域工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最佳選擇[14]。總體上可歸納為2 個方面:一是強調發揮政府職能,包括營造有利于綠色發展水平提升的政策環境[18]、出臺較嚴厲的環境政策[19];二是強調轉換經濟發展方式和科技創新模式[20-21]。
關于生態效率評價,學者們多采用數據包絡分析(DEA)法[22]及改進的DEA,包括網絡DEA[23]、矩陣式DEA[24]、超效率DEA[25]、非徑向超效率數據包絡分析(SBM-DEA)法[26]、三階段DEA 模型[27]、四階段DEA[28]等方法,研究對象涉及區域經濟[29]和行業經濟[30]等。這些研究的共同點是,將代表勞動投入的就業人數、代表資本投入的固定資產投資額或資本存量、代表技術投入的研發費用作為投入指標,將產出指標區分為期望產出和非期望產出兩類,期望產出如地區生產總值、廢物利用率等,非期望產出如廢物排出量、有毒氣體排放量、二氧化碳排放量等。
關于生態效率提升路徑,多數研究基于投入產出分析方法,總體思路是從內在增長潛力和外部驅動因素2 個方面給出了提升生態效率的路徑。內在潛力表現為增加期望產出的同時減少投入和非期望產出,如陳明華等認為內在潛力路徑包括降低廢水廢氣排放、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外部驅動因素包括經濟發展促進、產業結構優化、科技創新推動、金融發展助力等[31]。更多學者是從外部驅動因素方面考慮的,如袁華錫和劉耀彬研究認為,信息技術發展可以增強金融集聚對綠色生態效率的帶動作用[7];陳浩等認為,當前我國資源回收利用技術水平還很落后,資源浪費現象嚴重,技術進步是促進資源型城市生態效率增長的重要途徑,提高城鎮化率和利用外資是不可忽視的途徑[32]。
(1)對綠色發展水平的評價應該圍繞綠色發展目標的3 個方面(效率、和諧與持續)同步進行,在具體某個研究中也不必面面俱到。但是已有研究中,針對綠色效率的研究較多,圍繞和諧與持續的研究偏少。實際上,和諧與可持續才是綠色發展的終極目標。因此,未來關于綠色發展水平的評價研究,應該更多地關注和諧與可持續性的評價。
(2)綠色發展水平評價可以是定性的,也可以是定量的,能夠采用定量的方法進行評價時,盡可能通過構建指標體系予以評價。但某些方面,定量的指標難以反映發展水平的全貌,而且某些定量指標的設計也未必是科學的,這時選擇定性的方法可能是最恰當的。因此,在綠色發展水平評價方法選擇上,需要考慮采用定性和定量的綜合評價方法。
(3)關于綠色發展效率的評價,已有研究較多關注了宏觀層面的生態效率,對于微觀層面的關注不夠,比如對某個大型工業企業或某類中小企業的生產效率關注不夠。事實上,企業生產效率與區域生態效率之間有相關關系,企業生產效率不高,必然會影響該地區的生態效率,進而降低該地區的綠色發展水平。因此,未來關于綠色發展水平的研究有必要關注企業的生產效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