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研究

○謝婷婷 軒露云

（1石河子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0；2新疆財經大學金融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一、引言

自2017年鄉村振興戰略在十九大報告中首次提出以來，如何推進鄉村振興成為我國經濟和金融領域的研究熱點。鄉村振興包括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個維度。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明確指出：鄉村振興，產業興旺是重點。鄉村產業興旺，是鄉村多元經濟相互滲透、融合、發展的一種狀態[1]，是在農業綜合生產能力達到高水平穩定狀態后，對鄉村產業鏈條延伸、鄉村經濟蓬勃發展和效益提高的必然要求[2]。產業興旺的提出，加快了鄉村經濟技術創新、組織創新和市場創新的進程，推動了鄉村產業融合、產業鏈延伸、產業功能拓展和產業附加值增強[3]，為我國鄉村產業發展指引了新的方向。可見，鄉村產業興旺是今后我國農村經濟發展的新任務，也是新形勢下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和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的重要舉措，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關鍵抓手。

產業興旺需要資金支持，財政資金與金融信貸作為支持農村經濟發展的著力點，是鄉村產業興旺進程的重要推動力。財政支持資金通過改善生產經營條件和支持產業化經營項目，提升鄉村產業綜合生產能力[4]，對鄉村產業興旺產生顯著正向影響作用[5]。金融是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有效供給[6]和關鍵動力[7]，金融服務可使鄉村產業經營主體獲得農業生產或其他產業的創業資金，同時融通鄉村市場。但也有學者認為財政支農資金存在重投入、輕管理和使用效率低下的雙重瓶頸[8]，目前缺乏長效機制保障財政支持資金的使用效率[9]。金融支持同樣具有局限性——鄉村金融體系效率水平較低，金融資源配置失衡[10]；商業性金融“追本逐利”和“嫌貧愛富”的特性，使其并不青睞經濟效益相對較低的農業農村領域[5]。因此，財政或金融的單一力量很難高效系統地解決鄉村生產企業發展中的困境[11]，繼而難以有效解決產業興旺過程中的資金問題。

隨著全面脫貧任務的完成，國家在“三農”問題上的聚焦點轉移到鄉村振興上來，財政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力度將進一步加強。在此背景下，如何提高財政和金融資金的使用效率[12]，更好地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成為重要課題。“十四五”規劃中明確提出要建立現代財稅金融體制，加強財政資源統籌，構建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高效體制機制，共同推進國民經濟發展。目前，我國多數省份財政資金與金融信貸支持缺乏配合，暫未形成有效的協同發展框架[13]。因此，要推進鄉村產業興旺，需要以財政資金為引導，發揮導向和調控作用，以金融資本為補充，發揮市場力量，構建財政金融協同配合的體制，提高全社會的資金使用效率。現階段需要提升財政金融協同的效用空間[14]，創新財政引導金融資金的路徑[15]，激發金融市場活力，連接財政資金的供給和需求，進而保證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

國家西部大開發戰略以及“一帶一路”倡議的穩步推進，為新疆經濟發展帶來了新氣象，鄉村產業也迎來了新契機。新疆地理位置獨特，土地遼闊，擁有奇特的鄉村旅游資源，農業和畜牧業資源稟賦優越，鄉村振興戰略大有可為，產業興旺策略必不撓北。財政和金融是新疆鄉村發展中重要的資金支撐點，對于財政和金融以及二者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問題的研究，是新疆地區鄉村振興和產業興旺亟需研究和解決的問題。

綜上，已有文獻研究了財政及金融支農的重要性及低效問題，但較少涉及財政和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研究；財政和金融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過程中各有分工，但是缺乏對二者耦合協調的分析以及對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測算。基于此，本文立足鄉村振興的背景，以鄉村振興的首要任務產業興旺為研究重點，以新疆地區為研究對象，探討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相關問題，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新疆財政金融協同配合度，進一步采用DEA 模型測算比較財政、金融與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對于提高新疆財政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更加充分發揮“一帶一路”核心區優勢具有重要意義。

二、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機理分析

財政與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實現過程，實際上是財政和金融發揮所長，靈活適應產業興旺過程中對資金融通和基礎支持等方面的現實需要而進行協同互動，從而使財政和金融二者協同配合達到“1+1＞2”的效果，不斷提高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的過程。這一過程總結如圖1所示。

圖1 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作用機理

鄉村產業興旺是指以農業為中心延伸到糧食生產、農產品加工、農業科技、鄉村旅游的各類鄉村經濟融合發展的狀態。產業興旺過程中會產生糧食生產技術推廣及設備支持、勞動生產技能培訓、農產品加工技術指導、鄉村旅游基礎設施建設、科技水平提升等方面的資金需求。財政通過補貼或投資支持鄉村水電路建設，金融通過信貸和資本積累滿足鄉村產業融資需求。

鄉村經濟依托經濟轉型背景有了更多發展機會，鄉村產業融資途徑和融資方式的需求趨于多樣化。財政政策作為重要的宏觀調控手段，針對基礎設施建設、技術革新等鄉村產業興旺發展痛點提供支持的同時，還發揮著重要的信號燈和指示牌作用，引導金融機構積極參與到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進程中。金融有著趨利避害的商業屬性，在通過信貸、保險等途徑支持產業興旺的過程中，會因為鄉村經濟弱質性擔心貸款回收問題，進而增加放貸標準等諸多限制等，因此，鄉村金融在于鄉村產業的合作中更加關注和依賴國家財政政策和政府信用。因此，鄉村產業興旺與財政金融有著天然的邏輯聯系，這就需要財政和金融在協同互動深入合作中產生合力作用，提高對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

在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過程中，財政發揮著政府投入主體與示范引領作用，引導金融資源通過多種協同路徑支持鄉村產業興旺。首先，財政政策通過利息補貼、稅收減免等方式降低農村金融的交易費用，激勵金融機構釋放更多的資金以支持鄉村產業興旺；其次，財政資金通過風險補償及財政貼息等屏障的設立分擔金融機構信貸風險，釋放積極的投資信號，引導金融資本投向農產品加工、鄉村產業鏈延伸等方向；再次，財政引導金融機構和民間資本成立鄉村產業發展資金、擔保基金，鼓勵鄉村旅游、鄉村電商等產業發展，提高鄉村產業融資效率；最后，金融市場通過價格發現功能準確反映經濟發展趨勢和市場供求情況，進一步提高財政資金的使用效率[15]；金融機構在財政政策引導下增加中長期貸款比例，積極進行金融產品創新，通過完善業務模式保障財政政策精準落地。財政與金融協同配合疏通鄉村產業融資渠道，提高產業興旺主體融資可及性，提高對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助推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

三、指標體系和數據來源

（一）指標體系

投入指標包括財政支持、金融支持和財政金融協同支持三個方面，產出指標即產業興旺。

財政支持方面，本文借鑒王漢杰[16]、趙健[6]等人研究并結合財政部發布的《政府收支分類科目》，選取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占比、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人均額度來反映財政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包含了財政對農業、林業、水利、扶貧和農業綜合開發方面的投入，對鄉村產業能起到基礎性的支持作用。

金融支持方面，本文參考周自展[17]、雷澩等[18]人的研究并結合新疆實際情況，構建綜合反映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指標體系，金融機構涉農貸款、農村金融機構網點數量、農村金融機構從業情況、農業保險賠付支出四個指標分別反映信貸融資支持力度、金融機構營業網點的覆蓋配置情況、鄉村產業獲得金融服務的便利程度以及保險機構對鄉村產業的保障力度。農業信貸是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最直接的方式。

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方面，以往研究中極少涉及直接衡量財政金融協同的指標，僅有少數學者采用營業稅與所得稅減免額、農業保險保費補貼及中央專項票據的兌付額來衡量財政金融協同支農[19]，但以上指標僅體現了財政稅收優惠和涉農補貼，沒有體現財政和金融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上的有效互動。考慮到財政支持系統與金融支持系統間關聯性的復雜程度，本文參考鄒曉峰等[11]人的研究，采用財政支持和金融支持的互動耦合結果來反映財政金融對鄉村產業興旺的協同支持，以減少指標選取時的主觀誤差。

產業興旺方面，學者李國勝[20]認為鄉村產業興旺的要點是糧食產業興旺、三類產業同步發展、生產效率提高。張挺等[21]從農村產業結構、農業科技水平、農村市場化程度三個角度對產業興旺水平進行測度。陳國生等[22]和謝婷婷等[23]關注到農業勞動生產率、鄉村旅游業發展狀況、農業科技發展水平對產業興旺的貢獻。本文根據《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內容要點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農村部官網鄉村振興專題對產業興旺的主要衡量指標以及既有文獻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測度，結合新疆實際情況，共選取人均糧食產量、農業勞動生產率、農產品加工程度、旅游業發展水平、農業科技水平[24]五個指標測度新疆鄉村產業興旺水平。

（二）數據來源

本研究基于新疆2007-2019年經濟金融數據，其中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鄉村產業興旺相關數據主要由《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官網整理得到；金融機構相關數據來自《新疆統計年鑒》、Wind 數據庫；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數據以既有采集數據為基礎，由耦合協調度模型計算得到。為剔除變量量綱影響，對各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三）綜合指數測算

通過熵值法計算得出各指標權重后，將第j項指標的權重值Wj與指標的比重Pij相乘并通過加權求和后，得到財政支持、金融支持和產業興旺的綜合指數Si①限于篇幅，本文未報告綜合指數結果，作者留存備索。，以便于后文進行財政金融耦合協同情況及產業興旺現狀分析。具體指標選取及權重見表1。

表1 指標評價及權重

四、新疆財政金融協同與產業興旺現狀分析

（一）財政金融協同現狀分析

1.耦合協調度模型

耦合度用來衡量系統間相互影響的程度，耦合協調度進一步衡量系統間的協調發展水平。本文參考張林等[25]、吳嘉莘和楊紅娟[26]學者的研究，構建財政支持與金融支持的耦合協調度模型，公式如下：

式（2）中，C表示財政支持系統和金融支持系統之間的耦合度，取值介于[0,1]之間，其取值越接近1 表示耦合程度越高；U1、U2分別為財政支持和金融支持綜合指數。

式（3）中，D表示財政支持系統和金融支持系統之間的耦合協調度；T為兩系統綜合協調指數；為待定系數，因為財政和金融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同等重要，所以本文α和β均取值0.5。

2.財政金融耦合協調度分析

根據耦合協調度模型可知，財政金融耦合協調度反映了財政支持和金融支持兩系統之間相互促進的協調發展水平，是從耦合協調視角對財政支持和金融支持協同互動結果的量化觀測。因此，本文用財政金融耦合協調度來描述新疆財政金融協同配合情況，測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2007-2019年新疆財政金融耦合協調度

2007-2019 年新疆財政金融耦合態勢平穩，一直處于中度耦合階段，耦合度最小為0.4853，最大為0.4992，數值主要集中在0.4～0.5 之間，波動幅度較小。這說明財政金融之間的相關性不斷增強，但仍存在一些相互抑制因素，使得兩系統未能達到相互促進的高度耦合狀態，財政金融二者協同配合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還有較大潛力。

2007-2019 年新疆財政支持和金融支持的協調度總體呈現水平向上的趨勢，由0.1753 提高到0.2097，說明財政支持系統和金融支持系統的協調度在長期的互動配合中不斷提升，但是其取值均位于0.1～0.3 之間，一直處于低度協調階段，系統之間協同互動發展機制還不完善，暫未形成良好的協同發展狀態，這也說明新疆財政金融在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道路上還有很大發展空間，完善二者協同配合機制正是當前重要功課。

（二）產業興旺現狀分析

財政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需要結合地區市場實際需求作出相應決策，優化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效果需要以新疆產業興旺發展實際為依據。通過測算2007-2019年新疆產業興旺綜合指數，把握新疆產業興旺問題，有助于理解當前財政金融支持表現，進而優化現階段框架，提高財政金融體系與產業興旺適配度。

由圖2 可知，2007-2019 年間新疆產業興旺綜合指數總體呈上升趨勢，從2007 年的0.0581 上升到2019年的0.0956，增速自2018年小幅提升，表明新疆產業興旺發展勢頭向好，現階段產業興旺進程加快；但立足全國而言，發展相對緩慢，年均增長率為4.2%，低于全國同時段GDP年均增長率，新疆產業興旺發展仍有較大潛能亟待激發。產業興旺綜合指數提升與鄉村振興戰略以及國家財政和金融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密切相關，下文將進一步研究財政金融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問題。

圖2 2007-2019年新疆產業興旺綜合指數

五、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分析

（一）DEA模型構建

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是一種運用多投入和多產出指標評價投入產出效率的非參數技術效率分析方法。研究思路是將每個被評價單位作為一個決策單元，以決策單元各個投入和產出指標的權重為變量進行評價運算以確定有效生產前沿面，再觀察各決策單元是否位于有效生產前沿面上，進而判斷決策單元是否有效。DEA分析法在進行效率評價時能夠較為客觀地反映研究對象投入產出之間的關系。常用的DEA 模型有兩種，一種是基于固定規模報酬衡量總效率的CCR 模型，一種是基于變動規模報酬衡量純技術和規模效率的BCC模型，本文主要測算總產出效率，因此采用投入主導型的CCR模型，假定規模報酬不變，構建財政金融支持產業興旺DEA 模型，分別測算投入與產出系統中的財政、金融與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公式如下：

式（4）中，分別構造了財政支持鄉村產業興旺、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財政與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CCR 模型，fij、yrj分別表示以上三組指標的投入與產出，λj為各單位組合系數，分別為投入與產出的松弛變量，ε為一個無窮小量，取極小正數，即θi為效率系數值。結果表明：θi如果＜1，且不全為0，說明被測評單位為投入無效；如果θi=1，其中有一個為0，說明被測評指標屬于投入弱有效；如果θi=1，且，說明該測評指標投入有效。

（二）效率值測算及結果分析

在表1構建的投入產出指標的基礎上，基于熵值法和耦合協調度模型處理得出的數據，利用DEAP2.1對財政、金融以及財政金融協同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進行測算，結果見表3和圖3。

表3 2007-2019年新疆財政、金融及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值

圖3 2007-2019年新疆財政、金融及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值

綜合效率分析是要對決策單元的資源配置能力及資源使用效率等進行綜合評價，根據DEA 分析法的CCR 模型，當效率值=1 時為DEA 有效狀態。由表3可知，金融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綜合效率最低，平均值為0.670，財政資金綜合使用效率略高，相應指標為0.820，表明相對于金融資源，具備集中性和統籌性的財政支持在推進鄉村產業興旺中更好地發揮了自身優勢，資金運用效率更高；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綜合效率最高，平均值為0.836，表明財政和金融的協同配合一定程度上擴大了二者于鄉村產業興旺的單一效應。目前財政、金融及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綜合技術效率值均低于1，未達到DEA 有效狀態，但近年來三者相對效率不斷提高，尤其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在2019年已經達到了0.963，證明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提升明顯，效果良好，這也與前文產業興旺綜合指數穩定上升的趨勢基本相符。考慮到財政支持、金融支持及二者協同作用產業興旺的現實效果會因外界因素和現實訴求而異，下面結合新疆實際，進一步闡述財政支持、金融支持以及二者協同支持產業興旺效率于時間維度上的演變。

金融支持效率相對較低，但發展勢頭強勁，波動上升趨勢明顯。早期金融對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低下，2008-2009 年出現較大幅度下降，可歸因于新疆獨特的地理位置和特殊的經濟社會條件[28]以及金融危機的波及。金融趨利避險的商業屬性，使其易受市場因素影響，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上存在著信貸資金支持方式單一、金融信息不對稱等問題。近年來金融支持鄉村產業發展的重要作用備受重視。《關于加強農業產業化領域金融合作助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等相關文件的出臺，鼓勵了新疆農村信貸發展，金融機構基于新疆鄉村產業以農牧業、農產品粗加工、特色旅游為主的特點推出“銀行+龍頭企業+農牧民+畜牧養殖”等信貸服務模式，通過“農（牧）家樂貸”“肉牛養殖產業貸款”等新型信貸產品，實現金融對鄉村產業的助推作用。如今，鄉村地區已形成初具規模、特色鮮明的農村金融體系，金融支持鄉村產業發展的效率逐漸提升，2017年以來漲幅明顯。

財政支持效率相對較高，基本呈平穩上升態勢，依賴財政資金總量投入。財政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平均值達到0.820，說明財政在支持新疆產業興旺中發揮關鍵作用，2007-2017年呈現波動前進總體上升的趨勢，2017 年以來連續兩年下降，部分原因在于2017-2018年新疆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減少。新疆鄉村農牧區占比較高，產業發展受水資源短缺、基礎設施建設落后等現實原因制約，在“穩糧、優棉、促畜、強果、興特色”總體扶持思路的指導下，財政對新疆特色優勢產業予以支撐，農業產業化水平開始逐年提升。新疆鄉村經濟和產業發展與財政幫扶息息相關，財政資金投入減少，會影響到財政對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這說明在今后新疆鄉村產業發展過程中要關注財政支持效率而非追求財政支持規模，注重財政資金供需匹配與精準投放，發揮財政資金的引領作用、杠桿作用和乘數效應，提高資金利用效率。

財政與金融協同支持效率最高，小幅波動中前進，耦合協同中不斷提升。財政金融協同支持鄉村產業興旺效率在2007-2011 年間處于相對低效狀態，2012年之后逐年上升，2017年以后上升幅度明顯。早年間財政和金融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上還未磨合出合適的協調配合機制，在長期的發展中協同效率逐漸提升，自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中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以來，新疆財政和金融協同支持產業興旺的效率有了明顯提高。以南疆地區“烏什縣鄉村振興產業風險補償金融資方案”為代表的鄉村振興產業風險補償金融資模式出現以來，財政引導金融資本深化普惠性方案趨于豐富，信貸業務綠色通道幫助農產品加工實現規模化、標準化發展，有效提高了對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支持效率。結合上文耦合協調度模型來看，財政與金融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過程中不斷協同配合，財政資金引導金融信貸的資金投向，金融信貸融通市場，財政與金融協同互動，耦合協調度穩定提高，不斷拓寬鄉村產業融資渠道，朝著共同推進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目標不斷努力。

六、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本文基于新疆2007—2019 年的時間序列數據，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和DEA模型對財政、金融及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問題進行實證分析發現：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綜合指數總體呈上升趨勢，但增速較緩；新疆財政金融耦合協調度處于中度耦合低度協調狀態，財政金融支持產業興旺的協同度還有較大提升空間；財政金融協同支持新疆鄉村產業興旺的效率高于財政支持或金融支持效率，財政資金和信貸保險的協同配合對產業興旺趨勢的提升貢獻較大。可見，要加快新疆鄉村產業興旺進程，資金渠道的引領效果尤為重要，需要不斷提高財政金融協同支持產業興旺的效率。

（二）政策建議

1.創新金融服務鄉村產業路徑，加強信息共享協調。現代金融服務體系應該適應當前鄉村產業經營主體加速發展，產業鏈與價值鏈不斷延長的變化，構建鄉村金融信息共享機制，為外來資金注入提供信息平臺；鄉村金融機構要根據新疆鄉村產業生產需求不斷推進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提高市場風險應對能力；注重普惠金融服務，關注小型鄉村產業金融訴求；豐富信貸資金支持方式，滿足鄉村產業多樣化的金融需求，將金融支持貫穿鄉村產業興旺各個環節，實現金融要素與鄉村產業全產業鏈的動態發展。

2.注重財政資金供需匹配與精準投放，提高資金利用效率。財政資金是構建鄉村產業興旺的骨架，要想讓金融發揮活血作用，一定要保證支撐骨架的精準和牢固。發揮財政在資金支持方面的基礎性作用，推動鄉村產業有機融合，催生鄉村產業新業態，發揮鄉村產業科技園示范引領和輻射帶動作用，重振固有產業，衍生新產業；考慮新疆縣域區域、行業差異性，把財政資金花在支持鄉村產業創收增收的關鍵點上，在當前國家減稅降費的背景下，提升財政資金的使用效率；關注鄉村發展熱點，深入挖掘鄉村多元價值，發揮新疆旅游資源的優勢，增加財政資金在鄉村旅游基礎設施建設中的投放，延長鄉村旅游產業鏈，把農業附加值留在鄉村。

3.以鄉村產業興旺需求為導向，財政金融協同發力推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產業興旺是鄉村振興的內源性動力支撐，財政和金融作為支持鄉村產業興旺的重要力量，當前需要完善二者的耦合協調配合機制，避免出現“天鵝拉車”的情況。一是發揮政府部門政策資源優勢，推動形成“政府+合作社+銀行+保險”等共同參與的聯動機制，構建多元化支持產業興旺的協作機制[29]。二是由政府牽頭成立鄉村產業發展基金，引導社會資本進入鄉村產業領域參與項目建設，合理運用財政資金對涉農貸款利息補貼，鼓勵商業性金融機構增加涉農貸款和中長期貸款比例；發揮財政對金融資金的引導和杠桿作用，集中支持新疆優勢特色產業的技術創新、成果轉化和科技能力提升。三是健全符合高質量發展要求的財稅金融制度，利用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對鄉村產業進行幫扶，降低鄉村產業經營風險，通過金融資源提高財政資金利用效率，實現財政資金與金融資金的有機協同，共同推進新疆鄉村產業達到興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