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 念金霞 官玉梅 林雙 袁倩
(福建省婦幼保健院手術室,福州,350000)
婦科宮腔鏡手術是一種微創手術,術者通過人體自然腔道,對宮頸、宮腔、宮角等部位的病變進行觀察、診斷和治療[1-2]。作為一種應激,宮腔鏡手術患者會存在不同程度的焦慮[3]。一些研究結果顯示,良好的疾病認知會降低焦慮及抑郁等負性情緒[4]。同時,認知應激作用過程理論指出,面對應激刺激時,通過某些因素的中介作用,可以決定應激反應的過程,普遍認為,社會支持、個性、應對方式等具有緩解應激的作用[5]。
1.1 一般資料 采用連續抽樣法選取2022年3月至2022年5月福建省2所三級甲等醫院擇期行宮腔鏡手術患者537例進行調查。537例患者年齡(32.94±7.19)歲,文化程度小學18例(3.35%)、初中52例(9.68%)、高中或中專74例(13.78%)、大專184例(34.26%)、本科及以上209例(38.92%);有小孩310例(57.73%),無小孩227例(42.27%);未婚127例(23.65%),已婚396例(73.74%),離異14例(2.61%)。
1.2 納入標準 1)擇期行宮腔鏡手術的患者;2)年齡≥16歲的患者;3)術前意識清楚,溝通無障礙的患者;4)對本研究知情同意,愿意配合問卷調查的患者。
1.3 排除標準 1)已確診焦慮癥的患者;2)雖未確診,因特殊原因服用各種類型抗焦慮藥物的患者。
1.4 調查工具 包括4部分:1)自制一般人口學資料,如年齡、文化程度、生育情況、婚姻狀況、睡眠狀況、曾經手術體驗、曾經麻醉體驗。2)領悟社會支持量表:引用姜乾金等修訂版本,由12個條目2個維度組成,分為家庭內支持(I3、I4、I8、I11)和家庭外支持(其余各條目)。3)簡易疾病認知量表:引用孫偉銘等漢化版本,由9個條目(I9為開放性條目,本研究中不計入總分)2個維度(認知描繪、情緒描繪)組成。4)阿姆斯特丹術前焦慮量表:引用樂霄等漢化版本,由4個條目2個維度組成,分為麻醉焦慮、手術焦慮。條目采用Likert-5級評分法,從“一點也不”至“非常”分別賦予“1~5”分,總分為4~20分,評分越高表示個體術前焦慮癥狀越高。5)睡眠質量量表:利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對觀察對象臨床治療前后睡眠質量進行評估,該量表包括入睡時間、睡眠質量、睡眠時間、催眠藥物、睡眠障礙和日間功能障礙等,總分0~21分,評分越高表示睡眠質量越差。
1.5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為避免自陳問卷引起的偏差,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對術前焦慮、疾病認知和社會支持共24個條目進行分析,獲得4個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累積解釋總變異69.547%,其中第1個因子的特征值10.173,解釋總變異為39.127%,低于40%的臨界值,提示本次537例樣本數據不存在明顯的共同方法偏差。

2.1 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疾病認知和社會支持評分 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評分(11.23±4.23)分,疾病認知和社會支持評分分別為(36.88±9.87)分和(58.58±13.29)分。見表1。

表1 537例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疾病認知和社會支持評分
2.2 不同人口學特征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比較 不同文化程度、睡眠狀況、曾經手術體驗、曾經麻醉體驗組的術前焦慮評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不同年齡、生育狀況、婚姻狀況的術前焦慮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2。

表2 不同人口學特征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比較
2.3 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疾病認知和社會支持相關性 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與疾病認知評分正相關(r=0.589,P<0.05),與社會支持評分負相關(r=-0.441,P<0.05),疾病認知與社會支持負相關(r=-0.351,P<0.05)。見表3。

表3 術前焦慮與疾病認知評分和社會支持評分的相關性(n=537,r值)
2.4 疾病認知評分及社會支持評分對術前焦慮影響的分層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以術前焦慮為因變量,第1層,以單因素分析P<0.10的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睡眠狀況、曾經手術體驗、曾經麻醉體驗為控制變量進入回歸模型。第2層,將疾病認知加入回歸模型,疾病認知對術前焦慮有正向關聯(β=0.536,P<0.05),解釋變異量為38.7%。第3層,將社會支持加入回歸模型,社會支持對術前焦慮有負向關聯(β=-0.230,P<0.05),解釋變異量增加了6.2%,疾病認知的β值下降到0.469。見表4。

表4 疾病認知及社會支持對術前焦慮影響的分層多元線性回歸分析(n=537)
2.5 社會支持在疾病認知與術前焦慮中的中介效應 以疾病認知評分為自變量(X),社會支持評分為中介變量(M),術前焦慮評分為因變量(Y),采用Process中介模型檢驗,設定Bootstrap法的重復抽樣5 000次。結果顯示,Bootstrap法檢驗的總效應、直接效應、間接效應的95%可信區間均不包括0,提示社會支持在疾病認知與術前焦慮間存在中介效應。見圖1。

圖1 社會支持在疾病認知與術前焦慮中的中介效應模型
2.6 573例患者治療前后PSQI各項評分比較 治療后,患者的入睡時間、睡眠質量、睡眠時間、催眠藥物、睡眠障礙和日間功能障礙等PSQI評分均明顯低于治療前,不同時點PSQI各項評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5。

表5 537例患者治療前后PSQI各項評分比較分)
3.1 擇期行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社會支持、疾病認知現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擇期行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評分為(11.23±4.23)分,疾病認知總分為(36.88±9.87)分,提示優化術前各環節管理如強化圍手術期健康宣教、術前引導想象放松、移情訪談、音樂療法等的重要性。因此,手術室護士可以在術前訪視時與其家屬說明建立有效的社會支持網絡助益患者身心健康的重要性。
3.2 擇期行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與社會支持、疾病認知的相關性分析 一般來說,良好的社會支持會在壓力時期帶來更好的心理健康結果。疾病認知是患者經驗性分析和解釋對疾病的感受和信念,在醫患雙方的溝通交流中,由于大多數患者沒有醫學背景,對相關婦科疾病的理解存在認知偏移,良好的社會支持可以發揮照顧者的監督作用,能夠引導患者的積極、樂觀的健康行為,包括科學尋求診斷、治療和自我管理知識。
3.3 擇期行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社會支持、疾病認知的中介效應 本研究發現,擇期宮腔鏡手術治療的群體術前焦慮評分較高,疾病認知可直接影響宮腔鏡手術患者的術前焦慮,提示目前對于需要擇期宮腔鏡手術患者對自身疾病的認知不足,推測可能與疾病患病群體特點有關。因此,醫務人員應采取有效干預方法提高社會支持和降低疾病認知水平,從而減輕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
本研究探討了宮腔鏡手術患者術前焦慮、社會支持、疾病認知3個變量的內在機制,為圍手術期制定護理干預,消除或者緩解術前焦慮提供參考依據。本研究聚焦于患者本人,忽略其照顧者的術前焦慮水平。因此,如何全面實施人文關懷,提高患者及其照顧者對術前訪視護理服務質量的體驗還需進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