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 李冰如 吳彬
摘要:進入數字時代,數字技術正日益滲透農業農村各個領域,鄉村治理的數字化轉型成為了實現鄉村治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的重要途徑。鑒于此,在新發展背景下,要大力培育具備數字化思維和數字化應用能力的數字村民,同時強化基層政府及村干部的人本理念,并促進數智企業、社會組織等主體發揮多元治理價值優勢,形成鄉村善治格局。
關鍵詞:數字鄉村;鄉村治理;數字技術;技術采納
近年來,杭州乘“數”而上,致力打造“全國數字經濟第一城”“全國數字治理第一城”,大力推進產業數字化、數字產業化,“數智”已成為杭州最鮮明的標識。當然,“數智杭州”建設應同時面對城市和鄉村地區,而鄉村無疑是杭州走向全域數字治理的關鍵一環。
1 調研地點選取及樣本情況
本研究分別選擇了蕭山的澇湖村、東恩村、群圍村、新壩村、佛山村,建德的松口村,富陽的唐昌村,臨安的青山湖街道,余杭的小古城村,桐廬的桐君街道等10個村社,每個村發放問卷50份,共計發放調查問卷500份,共回收有效問卷451份,回收有效率為90.2%。以下為本次調研村民樣本的基本情況:從性別分布情況來看,男女比例相對均衡,女性稍多;在年齡上,30-59歲的中年人數較多,約占總數的80%,其次是29歲及以下的青年群體,約占總數的16%,60歲及以上的老年群體人數最少,占比不足整體人數的5%;在政治面貌方面,非黨員人數居多,約占總人數的七成;從學歷情況來看,高中及以下學歷的人數將近60%,總體學歷水平偏低。
2 鄉村數字治理成效情況
2.1 技術采納情況
調查發現,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技術采納度較高。其中,有超過50%的村民非常頻繁通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瀏覽公開信息或對看到的信息進行點贊、評論或轉發,但通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反映自家問題、辦理個人事務或發表公共意見的人數均不足50%,說明有許多村民更愿意單向獲取信息,而不是非常愿意進行互動參與,未來在互動性方面,可以做出適當的引導,提高村民參與熱情。
進一步而言,其一,女性對于技術采納程度高的占66.8%,采納程度低的占8.6%,男性對于技術采納程度高的占68.8%,采納程度低的占9.0%,可以看出,男性和女性在技術采納方面沒有明顯差異。其二,30~39歲年齡段的村民技術采納程度高的占74.5%,在所有年齡段中技術采納度最高,18~29歲和50~59歲年齡段的村民技術采納程度高的占比相差不大,均在68%左右,可以說明中年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的技術采納程度較高。其三,黨員(含預備)中技術采納程度較高的占75.6%,而非黨員中技術采納程度較高的僅占64.2%,兩者相比顯現出較大差距,說明黨員(含預備)對于技術采納程度較高,可以看出他們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推廣和使用中積極性較高,可以起到帶頭作用。其四,有59.9%的初中及以下學歷村民技術采納度較高,有65.6%的高中學歷村民技術采納度較高,而有81.2%的大學及以上學歷村民技術采納度較高,可見,在一定程度上,學歷越高,技術采納度越高。其五,比較富裕家庭技術采納度較高的占62.9%,中等收入家庭技術采納度較高占69%,收入水平比較低的家庭技術采納度較高的占75.1%,收入水平低的家庭技術采納度較高的占57.8%,總體來看,比較富裕家庭和收入水平低的家庭村民技術采納度相對較低。
2.2 感知易用性情況
感知易用性主要反映個人認為某個具體的系統(軟件)容易使用的程度。調查發現,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易用性較高,超過80%的村民認為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操作簡單、查找方便。
具體而言,其一,女性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3%,而男性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79.1%,相比較而言,男性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易用性略低于女性。其二,18~29歲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0.5%,30~39歲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0.4%,40~49歲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4.7%,50~59歲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78.1%,60歲及以上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0%,從數據比對來看,不同年齡段的村民感知易用性沒有明顯差異,但由于老年群體的樣本量偏少,可能受到極端值影響,有待進一步研究。其三,黨員(含預備)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3.7%,非黨員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0.4%,黨員(含預備)與非黨員身份對于村民的感知易用性沒有明顯差異。其四,在初中及以下學歷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77.3%,在高中學歷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0.6%,在大學及以上學歷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則占87.0%。其五,比較富裕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96.3%,中等收入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82.4%,收入水平較差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62.6%,收入水平差的村民中感知易用性較高的占73.7%,對比來看,收入水平偏低的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易用性較低。
2.3 感知有用性情況
感知有用性指用戶在使用某一特定系統時,主觀上認為其所帶來的工作績效的提升程度。調查發現,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有用性較高,超過80%的村民認為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內部功能有用、可以令他們辦事輕松并能節省時間。
具體而言,其一,男性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79.5%,女性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7.1%,對比來看,男性和女性差距較大,說明性別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有一定的影響。其二,18~29歲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2.9%,30~39歲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3.4%,40~49歲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4.8%,50~59歲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3.2%,村民年齡對于感知有用性未表現出顯著影響。其三,在黨員(含預備)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5.1%,非黨員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2.7%,非黨員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有用性略低于黨員(含預備)。其四,初中及以下學歷的村民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4.9%,高中學歷的村民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79.6%,而大學及以上學歷的村民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8.2%,整體來看,學歷層次對于村民的感知有用性未產生明顯影響。其五,比較富裕的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8.9%,中等收入的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85.2%,經濟水平較差的村民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較高的占78.8%,可以看出,經濟水平對于村民的感知有用性有一定的影響,經濟水平越低的村民其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有用性也相對較低。
2.4 使用滿意度情況
在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使用滿意度方面,村民的整體滿意度較高,在界面設計、服務內容和使用體驗維度,滿意程度均超過80%,但對比來看,村民在使用體驗方面的不滿意程度略高于界面設計和服務內容。此外,對于問題及時回應和及時解決的滿意度不足80%,說明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開發和使用過程中,可以更多關注村民的使用體驗感受,注重對于村民反映問題的及時回應和及時解決。
具體而言,其一,女性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5.2%,男性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78.6%,相比較而言,兩者有較大差距,說明不同性別的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使用滿意度不同,女性滿意度相對較高,男性滿意度相對較低。其二,18~29歲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0%,30~39歲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5.3%,40~49歲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1.9%,50~59歲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2.4%,整體來看,所有年齡段的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滿意度均超過80%,且不同年齡段的滿意度未表現出顯著差異。其三,黨員(含預備)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滿意度較高的占85.6%,非黨員中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滿意度較高的占79.8%,對比來看,黨員(含預備)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滿意度比非黨員高。其四,初中及以下學歷的村民中滿意度較高的占80.3%,高中學歷的村民中滿意度較高的占77.4%,大學及以上學歷的村民中滿意度較高的占84.7%。其五,比較富裕的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92.6%,中等收入的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83.3%,經濟水平較差的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71.9%,經濟水平差的村民中使用滿意度較高的占68.5%,對比來看,不同經濟水平的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使用滿意度有較大差異,經濟水平越好的村民使用滿意度越高,反之,經濟水平越差的村民使用滿意度越低。
2.5 未使用數字治理產品情況
對于從未使用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村民來說,阻礙他們使用的主要原因是不會使用這類技術產品和不了解鄉村數字治理產品,這兩種阻礙原因的占比超過60%,此外有近20%的人表示不知道村里有數字治理產品。另外,在從未使用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村民中,有超過50%的表示未來愿意嘗試使用,這將有助于該類產品的進一步普及與推廣,但同時,有超過30%的村民表示未來不愿意,不打算使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說明部分村民對于該產品仍存在不信任或不滿意等問題。
3 研究結論
從本次的問卷調查結果來看,當前杭州市鄉村數字治理推進成效顯著。整體來看,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技術采納度較高,但當前許多村民更愿意通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單向獲取信息,而并不非常愿意進行互動參與,未來在互動性方面,可以做出適當的引導,提高村民參與熱情。在推廣鄉村數字治理產品過程中,黨員發揮出了較高的示范帶頭作用,使用率普遍較高,接下來仍要繼續充分發揮黨員的引領作用。在使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村民中,中年人群占多數,老年人和年輕人相對較低,在接下來的產品大面積推廣使用階段,要尤其重視產品適老性,謹防擴大數字鴻溝。此外,村民的學歷情況和經濟情況也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技術采納有一定影響。
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使用感受方面,村民的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和使用滿意度的結果都較為可觀。具體來看,絕大多數村民認為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操作簡單、查找方便,產品中的功能有用,能幫助其實現輕松辦事,簡化辦事流程、節約辦事時間,其中,學歷對于村民中感知易用性有一定的影響,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感知易用性不同;經濟水平對于村民的感知易用性和感知有用性都有一定的影響,經濟水平越低的村民其對鄉村數字治理產品感知易用性和感知有用性也相對較低。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整體滿意度較高,不過,在界面設計、服務內容和使用體驗方面的滿意度均高于對問題及時回應和及時解決方面的滿意度,因此,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開發和使用過程中,可以更多關注村民的使用體驗和感受,注重對于村民反映問題的及時回應和及時解決,提高村民滿意度。此外,經濟水平對于村民使用滿意度有較大影響,經濟水平越好的村民使用滿意度越高,反之,經濟水平越差的村民使用滿意度越低。
對于未使用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村民來說,阻礙其使用的主要原因是不會使用這類技術產品和不了解鄉村數字治理產品,說明對于部分數字心智欠缺的村民來說,數字鴻溝仍是阻礙其使用數字化產品的關鍵問題,未來在推廣鄉村數字產品的時,可以面向村民進行更多的普及、宣傳、培訓等活動。此外,超過50%的村民表示有愿意嘗試的意愿,說明鄉村數字治理產品的推廣和應用仍具有較大的潛力和發展空間。
4 對策建議
在鄉村數字治理的推進過程中,數字化思維和理念應被重視,因為數字心智的提升必將進一步帶來村民參與鄉村治理的積極性。就杭州鄉村治理數字化轉型而言,在數字理念和思維的培養上,一是要加強對村民數字化技能培訓,充分發揮社交網絡平臺優勢,培育具備數字化思維和數字化應用能力的數字村民,提升村民參與度和對村莊的認同感、歸屬感。二是要強化基層政府及村干部的人本理念,防止數字形式主義,重塑服務意識和責任價值,密切關注村民利益訴求,提升回應速度和能力。三是要促進數智企業、社會組織等主體融入鄉村治理,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為鄉村社會發展建言獻策,發揮多元治理價值優勢,形成鄉村共治善治格局。對杭州而言,諸如阿里巴巴等數智企業聚集,應加快在鄉村數字治理建設中與這些企業的深度合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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