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 銘,陳常優
(河南大學 環境與規劃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4)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首次提出“實施鄉村建設行動”,將鄉村建設作為“十四五”時期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點任務,擺在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位置[1]。而鄉村建設的基礎在于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與農業勞動力資源的保障[2]。但隨著城鎮化與工業化的不斷推進,我國鄉村人口總數與第一產業人員所占比重逐年下降。據《中國農村統計年鑒》顯示,截至2019年末,我國農村人口總數為55162萬人,從事第一產業的人員為19445萬人,占鄉村就業人員數的58.5%。而在1978年,這一數字為92.4%。與改革開放初期相比,我國從事第一產業人員的比重下降了近一半[3]。在農業勞動力快速轉移的趨勢下,對我國農業勞動力流失與農村經濟發展的探索,也成為了研究者集中討論的熱點。
通過相關文獻的梳理,研究者對于農業勞動力轉移可有效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加快農業現代化進程的觀點基本達成一致。田新民等[4]認為推進農業現代化跨越式發展的關鍵在于農業勞動力的轉移。童玉芬等[5]認為勞動力由傳統部門向現代部門的流動,這既是各國曾經或必然面對的普遍現象,同時也是實現經濟增長的必由之路。但在研究的切入點與方法的選取上,學者間存在著較大差異。李麗華等[6]對我國農業勞動力轉移的發展歷程與影響進行了梳理與概括。唐祥來[7]將研究視角放在農業勞動力轉移的動因及其障礙的探索中。伍山林[8]、呂寧[9]等通過定量化的手段,基于相關數理模型,對農業勞動力變化所產生的經濟增長貢獻進行了分析與測算。但大量的文獻集中于農業勞動力轉移成因的探討,或是對勞耕模型的構建,或是對農地流轉的影響[10-12],對農業勞動力變動與農業經濟發展的研究較少,且常從宏觀尺度入手,范圍較廣,針對性與實操性不強[13]。基于此,本研究將研究尺度劃定為縣域,對河南省104個縣域農業勞動力變化與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模式及時空演變規律進行探索,為分類推進河南農業農村發展,落實鄉村振興戰略提供科學參考。
馬克思[14]認為,傳統農業表現為“直接生產者對一定土地的產品的占有和生產”,是典型的“維持生計”的農業。“它既排斥生產資料的積聚,也排斥協作,排斥同一生產過程內部的分工,排斥對自然的社會統治和社會調節,排斥社會生產力的自由發展”。而“資本主義生產一旦占領農業,或者依照它占領農業的程度,對農業工人人口的需求隨著在農業中執行職能資本的積累而絕對地減少”[15],其中一部分農村人口準備轉入城市,尋求新的發展機會。因此,農業勞動力轉移是傳統農業轉向現代化農業的必然趨勢[16]。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的推進,大規模的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向城市遷移,打破了鄉村原有的人口結構與農業經營模式,而這也為農業規模化生產以及新型農業主體的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17]。但農業勞動力轉移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同樣不容忽視,農業從業人口老齡化、女性化等問題也亟待解決[18]。兩者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共同發展,統一于農業農村發展之中。
黨在十九屆五中全會明確指出“優先發展農業農村,全面推進鄉村振興”[19]。鄉村振興的先導在于農業農村發展,而農業農村的發展在于農業勞動力與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同一性與斗爭性的辯證統一,各要素統籌于一個龐大的系統之中。房艷剛等[20]將其劃分為四大部分,包括:主體系統、客體系統、外緣系統與內核系統。主體系統、客體系統與外緣系統共同作用于勞動力、土地、資金、技術與信息,進而推動內核系統糧勞關系的轉換。但該系統的局限性在于各系統之間并未形成有效流動,且糧食生產與勞動力變化間的耦合并不能完全透視其發展。故而,本研究在此基礎上進行修正,并將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與勞動力變化間的耦合作為其內核要素。鄉村振興的系統機理如圖1所示。

圖1 鄉村振興的系統機理
具體而言,根據馬歷等[13]的研究,對于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與農業勞動力間的相互關系,可分為2個維度,6個方面。2個維度是指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正向與負向。就正向而言,勞動力數量減少,農業經濟水平保持增長,該模式稱為集約型。若勞動力數量增長,農業經濟水平同樣保持增長,但就兩者增長速度不同,可再細分為增長型(農業經濟增速>勞動力增速)與粗放型(農業經濟增速<勞動力增速)。就負向而言,勞動力數量增長,農業經濟水平下降,該模式稱為滯后型。勞動力數量減少,農業經濟水平下降,但就兩者下降速度不同,可細分為衰落型(農業經濟下降速度>勞動數量降低速度)與衰退型(農業經濟下降速度<勞動數量降低速度)。
1.2.1 產勞彈性系數 為有效反映一定時期內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與農業勞動力耦合程度,本研究利用產勞彈性系數進行測度。彈性反映了變量間的相互依存關系與敏感程度,并能夠有效揭示其變化規律性[13]。而彈性的大小可通過彈性系數進行衡量,其系數絕對值越大,則顯示其敏感程度越強,反之則越低。產勞彈性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ECRij表示i區j年的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變化率,Eij為i區j年的第一產業產值,Ei0為其基期產值。LCRij表示i區j年的第一產業勞動力數量變化率,Lij為i區j年的第一產業勞動力數量,Li0為其基期數量。ELECij表示其產勞彈性系數,當ECRij>0、LCRij>0、ELECij>1時,為增長型;當ECRij>0、LCRij>0、ELECij<1時,為粗放型;當ECRij>0、LCRij<0、ELECij<0時,為集約型;當ECRij<0、LCRij>0、ELECij<0時,為滯后型;當ECRij<0、LCRij<0、ELECij>1時,為衰落型;當ECRij<0、LCRij<0、0<ELECij<1時,為衰退型[13]。
1.2.2 熱點分析(Getis-OrdGeneral Gi*) 考慮到研究對象間的空間異質性,為進一步刻畫河南省縣域產勞耦合模式空間分異特征,利用Getis-OrdGeneral Gi*對其空間擴展的局部關聯特征進行測度[22],識別出熱點區與冷點區,對不同耦合模式的空間分異規律進行探索。其計算公式如下:

1.2.3 標準差橢圓 標準差橢圓(Standard deviational ellipse,SDE),又稱方向分布,最早由美國南加州大學社會學教授Lefever D W在1926年提出的。該方法主要用于對地理要素的空間分布特征進行定量化描述。以地理要素的分布中心作為橢圓中心,以地理要素到X軸與Y軸的標準差作為長軸與短軸,以主趨勢方向為方位角進行細致描述[23-24]。本研究采用ArcGIS 10.8軟件對河南省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與農業勞動力變動情況進行構建。
1.2.4 土地利用轉移矩陣 土地利用轉移矩陣[25]主要用來描述土地利用變化的結構特征,反映在一定時間間隔下從T時刻轉向T+1時刻的狀態變化,用以揭示土地利用的時空演化過程。公式為:

式中,Sij為研究初期與研究末期的土地利用狀態,n為土地利用的類型數量。在相關研究中,常以其向量表示土地利用類型的面積或轉換概率。本研究選用后者,對研究初期與研究末期土地利用類型轉換概率進行構建,并借助Origin Pro 2021軟件,利用弦圖進行可視化表達,從而對2013~2019年間不同產勞耦合模式的轉換情況予以定量化描述。
河南省,簡稱“豫”,位于我國中部,其地理位 置 界 于 北 緯31°23' ~36°22'、東 經110°21' ~116°39'之間,東接安徽、山東,北界河北、山西,西連陜西,南臨湖北。全省總面積達16.7萬km2。地勢西高東低,北、西、南三面環山,中東部為廣闊平原,西南部為盆地(圖2)。大部分地區位于暖溫帶,南部跨亞熱帶,屬大陸性季風氣候[26]。全省下轄17個地級市,1個省直轄縣級市。2020年,河南省實現生產總值54997.07億元,比上年增長1.3%。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5353.74億元,增長2.2%;第二產業增加值22875.33億元,增長0.7%;第三產業增加值26768.01億元,增長1.6%。全年新增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45.81萬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總量達3086.70萬人,其中省內轉移1850.26萬人,省外輸出1236.44萬人[29]。與同期全國各省相比,河南省第一產業所占比重高,農業勞動力轉移數量大,對于開展農業經濟發展與勞動力變動的相關研究具有較好的典型性。

圖2 研究區位置與地形概況
本研究以十八大后作為研究起點,選取2013、2016、2019年3個時間節點對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狀況與農業勞動力變動情況進行探索。所采用的統計數據主要來源于相應年份的《河南統計年鑒》與《中國縣(市)社會經濟統計年鑒》。考慮到部分行政區劃調整及相關數據的缺失,文中并未將各市所置轄區列入研究范疇中,最終選取了104個縣域行政單元。行政區劃與地形地貌數據主要來源于全國地理信息資源目錄服務系統(https://www.webmap.cn/)。
由圖3可知,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出整體上升趨勢,總增長率達14.31%。2013~2016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增長率為6.35%,共有86個縣域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呈增長態勢,占縣域總數的82.69%。中高速增長地區主要分布于三門峽市南部,南陽市西北部與南部、洛陽市東部、鄭州市南部、商丘市西北部、新鄉市南部與安陽市東部等地。18個地區農業經濟增長水平略有下降,占縣域總數的17.31%。其中降幅程度較大的地區為新鄉市中部與焦作市北部。2016~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增長率為7.91%,增長幅度略高于上一時段。87個縣域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呈增長態勢,與上一時段變化不大。但中高速增長地區數量明顯增多,三門峽市與南陽市大部分地區繼續保持高速增長,濮陽市大部、駐馬店中部、許昌市南部、開封市東部、周口市西北部等地區均有大幅度提高。17個地區農業經濟增長水平略有下降,降幅較大的地區主要位于安陽市北部、鄭州市西部、平頂山市中部、周口市西南部地區。由標準差橢圓分布可知,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增長中心向東北方推移,呈現出“東進北移”的空間格局。

圖3 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發展變化的時空格局
由圖4可知,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勞動力數量呈逐步減少態勢,不同地域的空間差異明顯。2013~2016年河南省共有54個縣域地區農業勞動力數量出現下滑,占縣域總數的51.92%。下滑較為明顯的地區主要位于周口市大部、安陽市大部、洛陽市中南部、濮陽市東部、焦作市東北部,開封市東部及駐馬店市西部等地。50個地區農業勞動力數量出現增長,主要分布于三門峽市中南部、洛陽市東部、鄭州市西部、平頂山市北部、許昌市西南部、駐馬店市中南部、商丘市中部地區,11個地區漲幅在30%以上。2016~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勞動力數量較上一時段變化明顯。89個地區農業勞動力數量出現下滑,占比達85.58%。洛陽市、南陽市、周口市、安陽市、濮陽市均出現大范圍的農業勞動力轉移。勞動力增長的幅度與范圍較2013~2016年也有所放緩,其中增長較快的地區包括:周口市北部、鄭州市、鶴壁市與開封市東部地區。由標準差橢圓的分布可知,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勞動力增長中心快速向東北方推移。與農業經濟增長格局類似,同樣呈現出“東進北移”的空間格局(圖4d)。

圖4 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勞動力變化的時空格局
由圖5a、圖5b可知,2013~2016年有19個縣域農業經濟增長速度高于勞動力增長數量的地區,屬增長型。集中分布于南陽市大部、平頂山市南部、鄭州市西南部、商丘市西北部,占比達18.27%。有21個縣域農業經濟增長速度低于勞動力數量的增加,屬粗放型,分布較為零散,主要分布于三門峽市南部、駐馬店市中部、新鄉市中西部、開封市南部、商丘市中部、鶴壁市中部等地,占比達20.19%。有46個縣域農業經濟增長而農業勞動力數量減少,屬集約型。該類型主要分布于周口市大部、駐馬店市與信陽市周邊、商丘市東部、安陽市大部、鶴壁市東部、濮陽市南部等地,占比達44.23%,為各類型所占比重之首。而在農業經濟發展水平下降的縣域中,多分布于河南省西北山區。勞動力數量增加而農業經濟增長下降的地區,即滯后型,主要分布于洛陽市西部與東北部、平頂山市北部、安陽市西部、信陽市中部等地區,共10個縣域,所占比重為9.62%。5個縣域農業經濟下降的速度快于農業勞動力減少的速度,即衰落型,分布在洛陽市中部、許昌市與鄭州市東部、焦作市北部、新鄉市中部地區。而農業經濟下降的速度快于農業勞動力減少的速度的衰退型地區較少,共3個,占比為2.88%。

圖5 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與農業勞動力耦合的時空格局
2016~2019年河南省增長型的縣域共7個,占比為6.73%。相比于上一時段,其范圍明顯縮小,主要分布于南陽市西部、駐馬店市北部與南部、商丘市中部、開封市與濮陽市東部、焦作市北部地區。粗放型的縣域共5個,占比為4.81%,分布于鄭州市西部與中南部、周口市西部與東北部、濮陽市南部地區。集約型縣域共75個,占比達72.12%,在各類型中所占比重最大。相對于2013~2016年46個集約型地區,該時段其有了大范圍的增長,廣泛分布于河南省大部。滯后型的地區共4個,主要位于鄭州市中南部與東部、鶴壁市東部。衰落型地區共4個,分布于安陽市北部、許昌市東部與鄭州市東部,占比為3.85%。衰退型地區共9個,主要分布于平頂山市中部、周口市西南部、新鄉市中部、南陽市南部等地,所占比重為8.65%。
為進一步透視河南省縣域各產勞耦合類型的相關性,本研究采用熱點分析法,對各產勞耦合類型進行依次賦值,將最高值賦為集約型、最低值賦為滯后型,通過Arc GIS 10.8軟件進行計算。由圖5c、5d可知,2013~2016年冷點區集中分布于河南省中西部地區,而熱點區則集中位于河南省東部,其中周口市所占面積最大。不難發現,冷點區與地形因素關聯較緊密。其原因可能是受河南省西部與北部太行山、伏牛山、熊耳山、崤山等山系影響,耕地面積破碎細小、坡度起伏大、農耕條件較差,相對于中東部平原地區農業經濟發展緩慢。而周口市作為人口外流大市,大量農業勞動力向外轉移,為開展大規模農業經營提供了有利條件,推動了農業經濟的發展。2016~2019年,冷點區集中向河南省中部推進,北部地區也有一些分布,而熱點區則變化不顯著。該時段,隨著農業勞動力轉移趨勢的逐步推進,全省大部分縣域地區均呈現出集約型的良好態勢。而滯后型、衰落型、衰退型的冷點區多集中在鄭州市與安陽市周邊,這與地形因素有關,但其主導因素可能與其產業結構相關。冷點區縣域多以二三產業作為經濟支柱,第一產業所占比重較小,如鄭州市下轄的登封市,該市作為中國縣域旅游品牌百強縣,擁有“天下第一名剎”之稱的少林寺、中國古代四大書院之一的“嵩陽書院”等著名景點,且其在2019年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所發布的全國工業百強縣名單中,位居第60名[28]。故而,除固有的自然條件外,經濟因素逐漸成為該階段影響產勞耦合類型的主導因素。
為進一步說明河南省縣域地區兩階段間耦合類型的轉換關系,本研究采用土地利用轉移矩陣及弦圖的方法對其變動情況進行定量化呈現與可視化表達(表1、圖6)。由表1、圖6可知,2013~2016年集約型縣域為46個,2016~2019年集約型縣域達75個,增幅達63.04%。表明河南省縣域地區農業勞動力變化與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耦合關系整體向好,集約化趨勢明顯。

表1 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產勞耦合類型轉移矩陣 %

圖6 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產勞耦合類型轉移情況
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的縣域個數為17個,占比為16.35%,主要分布于新鄉市南部與東部、開封市南部、駐馬店市中部、信陽市南部等地。由增長型轉向集約型轉變的縣域個數為12個,占比為11.54%,主要分布于南陽市大部、焦作市南部、濮陽市中部、商丘市西部地區等地。由滯后型向集約型轉移共9地,占比達8.65%,主要分布于洛陽市東北部、平頂山市北部、許昌市西部、新鄉市中部、信陽市中部等地。33個地區保持集約不變,占比達31.73%。而由集約型向增長型、粗放型、滯后型等其他類型轉變數量較少,基本維持在4個以內,所占比重較低。
本研究選取河南省104個縣域作為研究案例,基于產勞彈性系數對2013~2019年間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發展水平與勞動力數量變動情況進行了探索。
(1)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呈穩步增長態勢,總增長率達14.31%。2016年前后兩段增長空間范圍基本保持穩定,但后一段增長幅度較前一時段有顯著提高,經濟增長中心不斷向東北方推進,呈現出“東進北移”的空間格局。
(2)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地區農業勞動力數量呈快速下降趨勢。2013~2016年農業勞動力下降地區數量為54個,而在2016~2019年,這一數字增長為89個, 占比達85.58%。表明有大量的農業勞動力發生轉移,勞動力增長中心與經濟增長中心變動方向保持一致,同樣呈現出“東進北移”的空間布局。
(3)2013~2019年河南省縣域農業經濟與農業勞動力間耦合關系不斷協調,集約型縣域由2013~2016年的46個地區,擴展到75個地區(2016~2019年),發展模式不斷優化,集約化趨勢明顯。影響耦合關系的因素,也逐步由自然因素主導向經濟社會因素過渡。
4.2.1 實事求是,因地制宜 我國地大物博,幅員遼闊,不同地域發展不一。因此,在推進農業農村發展的過程中要警惕“一刀切”的錯誤思維,因地制宜,以區域客觀實際作為工作的出發點。對于增長型地區,其農業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資源依賴性,應加快產業結構轉型,適度引導農業規模經營,培養新型經營主體,向集約型模式轉變。對于粗放型地區,其農業經濟發展速度較增長型模式緩慢,說明農業勞動者從事農業生產的效率較低,因此,要加大政府投入與補貼力度,強化農業技術的推廣,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同時,要支持鼓勵引導農業從業者開展多種形式的現代農業經營,推動農業經濟增長。對于集約型地區,要繼續深化農業適度規模化經營,加大科技創新投入,注重生態環境保護,提升從業者與鄉村居民的幸福感與獲得感,進而推動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29]。通過上文分析可知,滯后型、衰落型等農業經濟下降區多位于自然與地理區位條件較差的地區,地形起伏較大或土壤貧瘠不利于開展農業生產。因此,政府要增加幫扶力度,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對有條件的地區可適度開展旅游業等新興產業;對于一些勞動力流失較大的地區,應出臺相關政策,吸引人才回鄉就業、創業,避免土地撂荒和鄉村衰敗等問題的出現[30]。
4.2.2 科技引領,開拓創新 要不斷強化科技創新在農業農村發展中的支撐與引領作用,走中國特色的科技驅動的鄉村振興發展道路。以機械替代勞動為例,2017年我國耕地使用農用拖拉機和聯合收割機分別為4.97和1.47臺/萬hm2,而這一數字僅為日本2008年水平的11.4%與6.6%。我國農業機械化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仍有較大差距[31]。特別是廣大中西部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滯后、鄉村資源開發利用不充分,導致農產品“多而不優”,在市場中缺乏競爭力,也成為農業不強、農民不富的重要原因。因此,加大農業科技創新力度,是提振鄉村經濟,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的必由之路。一方面,需強化財政對農業科技的投入力度,建立健全農科研究與成果轉讓的激勵機制,鼓勵農業技術專家深入農村,進行全面的技術指導與推廣[32];另一方面,可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構建農業科技信息服務共享平臺,實現信息的動態匯集,以期為供需雙方提供精準高效便捷的農科服務[7]。
4.2.3 以人為本,推動振興 農業農村發展與振興的核心在于滿足農民的切實需要,在于支持和保障農民真正成為鄉村振興戰略的受益主體、建設主體和治理主體[33]。但隨著城市化和工業化的推進,大批青壯年勞動力流入城鎮,農業生產往往交由留守的老、弱、婦、幼等次級勞動力完成,農業生產力逐漸弱化[34]。因此,要從宏觀層面樹立起農業勞動力的安全意識,不要盲目鼓勵推動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應營造良好的尊重農業、尊重農民、尊重農村的社會氛圍[35]。其次,要推進農業補貼體系改革,優化補貼政策體系,加大補貼力度,提升補貼效率。同時,要大力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培養現代農業的主力軍;完善職業教育培訓體系,提升培育質量[36];鼓勵青年人回鄉就業、創業,促進農業發展,農村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