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科大學(110122) 高 原 孟麗芳
【提 要】 目的 探討沈陽市某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和社會支持之間的關系,為改善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提供參考依據。 方法 選取沈陽市616名高職院校新生為研究對象,利用一般資料問卷、社會支持評定量表和流調中心用抑郁量表進行問卷調查。利用獨立樣本t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和相關分析探索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及其可能影響因素。結果 616名高職院校新生中,71.75%新生無抑郁癥狀,11.53%新生可能有抑郁癥狀,16.72%新生有抑郁癥狀;不同性別、不同家庭經濟條件、獲得不同社會支持水平的新生抑郁得分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均<0.05)。結論 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與其獲得的社會支持水平呈負相關關系,提高新生的社會支持水平有助于緩解其抑郁癥狀。
抑郁癥已經成為全球心理健康疾病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大學生群體中最常見的心理障礙之一[1]。抑郁癥的基本特征是失去積極的情感,主要表現為持續的悲傷、對事物喪失興趣、無法進行日常活動、注意力不集中、食欲不振、睡眠時間改變、感到不安和絕望,甚至產生自殘或者自殺的想法[2]。抑郁癥是許多因素復雜作用的結果,會導致人際、社會和職業功能的損傷。縱向研究發現,青少年時期產生的抑郁癥往往會持續到成年[3]。抑郁癥不僅會影響大學生的學習成績,還可能阻礙他們未來的成功。
大學階段是學生從青春期過渡到成年的關鍵時期,也是各種心理問題首次發病的高峰期。研究發現,大多數終生心理健康問題在成年早期開始發病[4],包括持續的情緒和身體健康問題、人際關系障礙等[5-6]。這些疾病可能是由大學階段出現的心理問題誘發的,因為大學生處于生理和心理發生巨大發展、轉變的時期,這一時期最易出現與社會認知和人際關系轉變有關的心理問題。社會支持是社會關系中的一種資源,可以緩沖或減輕生活事件和其他壓力源的影響[7]。無論獲得的支持來源于情感方面還是信息方面,社會支持都被視為一個對身心健康有重大影響的多維概念。
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與較差的人際交際能力、較低的學習成績和較高的自殺行為風險等有關[8],關注心理問題的早發性對評估和干預高校新生的心理健康顯得尤為重要。因此,本研究擬對沈陽市某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和社會支持情況進行分析,以期為校園衛生服務和高校新生的心理健康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
1.研究對象
本研究采用橫斷面調查法,選取沈陽市某高職院校的新生為研究對象進行問卷調查。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650份,收回問卷650份,剔除無效問卷34份,回收有效問卷616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94.77%。
2.測量問卷
(1)一般資料問卷
本研究采用自制的一般資料問卷,內容包括年齡、性別、是否獨生子女、父母文化程度、家庭所在地和家庭經濟條件等。
(2)流調中心用抑郁量表(center for epidemiologic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D-S)
本研究中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情緒測量采用流調中心用抑郁量表。CED-S適用于一般人群調查,可測量受試對象最近一周內的抑郁情緒頻度[9]。CED-S共20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評分法計分,0~3分分別表示偶爾或無、有時、經常、多數時間,總分為0~60分。CED-S得分越高,說明受試對象在過去一周內出現抑郁情緒的可能性越大。得分<16分,認為受試對象無抑郁癥狀;得分為16~19分,認為受試對象可能有抑郁癥狀;得分≥20分,認為受試對象有抑郁癥狀。本研究中,CED-S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33,說明該量表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
(3)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
本研究采用肖水源編制的社會支持評定量表,該量表可分為3個維度,共計10個條目。其中,客觀支持3個條目,主觀支持4個條目,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3個條目。SSRS總分為11~62分,分數越高,說明受試對象獲得的社會支持水平越高。SSRS總分<35分,認為受試對象獲得低水平社會支持;總分為35~45分,說明受試對象獲得中等水平社會支持;總分>45分,說明受試對象獲得高水平社會支持。本研究中SSRS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13,說明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較好。
3.統計方法

1.研究對象的人口學情況
本研究共納入616名高職院校新生,年齡15~22歲,平均年齡18.68±1.49歲。其中,男生320人,占51.95%,女生296人,占48.05%;獨生子女369人,占59.90%,非獨生子女247人,占40.10%;父母文化程度方面,101名新生(16.40%)的父親具有小學文化,440名新生(71.43%)的父親具有初高中文化,69名新生(11.20%)的父親具有大學及以上文化;112名新生(18.18%)的母親具有小學文化,431名新生(69.97%)的母親具有初高中文化,65名(10.55%)新生的母親具有大學及以上文化;173名新生(28.08%)家庭所在地位于城市,115人(18.67%)位于縣鎮,326人(52.92%)位于農村;家庭經濟條件方面,187名新生(30.36%)認為家庭條件差,374人(60.71%)家庭條件中等,53人(8.60%)家庭條件好。
2.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的單因素分析
本研究中高職新生的抑郁得分范圍為0~49分,平均分為13.22±7.37分,其中,71.75%(442名)新生得分<16分,認為其無抑郁癥狀;11.53%(71名)新生得分為16~19分,認為其可能有抑郁癥狀;16.72%(103名)新生得分≥20分,認為其有抑郁癥狀。616名高職新生獲得的社會支持得分范圍為11~59分,平均分為40.03±7.01分,其中,客觀支持平均分9.04±2.92分,主觀支持平均分為23.07±3.89分,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平均分為7.93±1.97分。
對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進行單因素分析,結果發現,不同性別、不同家庭經濟條件、獲得不同社會支持水平的新生抑郁得分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均<0.05),詳見表1。男生的抑郁得分(14.64±7.80分)高于女生(11.67±6.56分);家庭經濟條件越好,新生的抑郁得分越低;新生獲得的社會支持水平越高,抑郁得分越低。

表1 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的單因素分析
3.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和社會支持的相關分析
對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和社會支持情況之間的相關性進行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見表2。相關分析結果表明,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與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和社會支持總分均呈負相關關系(P均<0.001)。

表2 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癥狀和社會支持的Pearson相關分析
研究發現,在過去十年中,青少年和年輕人抑郁癥的患病率有所上升[10-11]。2013年,Ibrahim等人發表的一項meta分析顯示,全世界大學生抑郁癥的患病率約為30%,患病率范圍從10%到85%不等[12]。多項研究表明,我國大學生抑郁癥的患病率超過25%[13-16],我國大一學生的抑郁檢出率為9.8%~65.5%[17-18]。本研究對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進行調查,發現11.53%的新生可能有抑郁癥狀,16.72%新生有抑郁癥狀。本研究中,男生的抑郁水平得分高于女生,男生患抑郁的傾向性較女生大,這與Wong和Al-Qaisy等人的研究結論一致[19-20]。抑郁檢出率的性別差異可能與男生和女生在尋求心理幫助的態度差異有關。當出現心理問題時,女生有積極的尋求幫助的態度,更樂于向專業人士進行心理健康咨詢,緩解負面情緒;而男生則對心理咨詢持消極態度,不能很好地處理自己的負面情緒,對心理健康產生不利影響。此外,本研究結果提示,家庭經濟條件差是高職院校新生抑郁的主要影響因素,這與黃雅梅等的研究結果一致[21]。良好的家庭經濟條件有利于為學生提供充足的物質支持和精神支持,可減少抑郁的發生風險。
本研究發現,高職院校新生獲得的社會支持與其抑郁癥狀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驗證了以往研究結果[22-24]。新生獲得的社會支持越多,出現抑郁癥狀的可能性越小。本研究中,研究對象為高職院校新生,平均年齡在18歲左右,面臨著理想與現實的矛盾沖突。當學生們應對壓力事件時,社會支持可以起到緩沖作用[25]。分析不同維度的社會支持與新生抑郁癥狀之間的關系,我們發現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和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均與新生的抑郁癥狀呈負相關關系。相關分析結果顯示,高職院校新生獲得的主觀支持與抑郁癥狀的相關性較高。主觀支持即主觀感受到的支持,指個體所獲得的情感方面的支持,包括個體在社會中受尊重、被支持、被理解因而產生的情感體驗和滿意程度。本研究提示,被感知到的情感支持對于改善高職院校新生的抑郁癥狀幫助更大。這一研究結果與已有研究結論一致[26],提示在今后工作中,學校應注重從提高新生感知社會支持的角度出發,有利于提高新生的心理健康水平。
本研究結果提示,為預防新生抑郁,高校應制定和實施以學校和家庭為基礎的干預策略。高校一方面可通過思政課和心理課等教育途徑引導新生們建立積極的生活態度,學會容納自己;另一方面可通過校園的社團活動,向新生們傳授人際交往的經驗,多為新生提供相互交流的機會,幫助他們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從而增加其社會支持的來源,能夠較好地適應大學生活,減少抑郁癥狀的出現。同時,家長應密切關注新生們的情緒變化,及時給予精神支持和物質支持。高校和家庭應聯手為新生們建立一個社會支持體系,讓他們感受到各方面的支持與鼓勵,幫助他們更好更快地融入大學生活,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