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萍 蔣志華
(成都信息工程大學統計學院 四川·成都 610103)
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提高文化產品和服務的供給質量,是緩和我國社會現階段主要矛盾的必然路徑。在此背景下,梳理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相關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文化產業”這一概念源于20世紀40年代的《啟蒙的辯證學》,隨著文化產業理論的發展,用以指代這一新的產業類別,并被廣泛用于研究中。隨后,各國從不同側面給出了文化產業的定義。如美國將其定義為版權產業,著重于對知識產權的利用與保護。英國將其定義為創意產業,重視創意要素的作用。法國則強調其產業屬性,認為文化產業是具有可大量復制性的產業。盡管各國從不同角度對文化產業進行了定義,但都是圍繞著文化產品的精神性、娛樂性等基本特征進行的。
我國對文化產業的定義不斷演進、分類更加細化。2004年,國家統計局對文化及相關產業的定義:“為社會公眾提供文化、娛樂產品和服務的活動,以及與這些活動有關聯的活動的集合”,共包含9個大類、24個中類和99個小類。2012年,國家統計局將其進一步明晰為“為社會公眾提供文化產品和文化相關產品的生產活動的集合”,共包含10個大類、50個中類和120個小類。2018年,國家統計局保持原有的定義不變,但將以“互聯網+”等為依托的文化新業態納入其核算范圍,共包含9個大類、43個中類和146個小類。
我國對文化產業的定義與具體分類是隨著文化產業的發展與改革而變化的:2004年,為服務我國文化產業發展與改革,國家首次明確了文化及相關產業的統計范圍、內涵等;2012年,我國文化體制改革取得重大進展,為進一步推動文化產業跨越式發展,國家對其統計范圍等進行了修改,增加了文化創意、軟件設計服務等內容,同時減少了文教用品制造等內容;2018年,“互聯網+”等文化新業態不斷涌現,日益成為文化產業新的增長點,被及時納入了統計范圍。
近年來,隨著新舊動能轉換,具有高附加值、高消費性等特性的文化產業對推動經濟向好發展意義重大,相關研究成果斐然,梳理現有文獻,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文化+旅游”產業融合相關研究起步較早,研究成果最為豐富。如Santa-Cruz[1](2017)發現文旅融合對旅游業發展的重要作用;“文化+科技”產業融合相關研究近年發展較快。如楊睿博(2020)指出了文化與科技融合的基本條件;此外,對于文化產業與其他產業(如體育業、制造業等)的融合發展,也有學者做出了有益的探究。
宏觀研究方面,主要使用計量方法進行實證研究。如郭新茹、陳天宇[2](2021)利用滯后項面板空間計量方法,發現不同文化產業類別的集聚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有不同的促進效果。趙星(2016)用數理模型論述了我國文化產業集聚的動力機制。
中微觀研究方面,主要結合地理學方法,對相應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態勢進行深入的分析。如李留通(2021)利用城市道路網軸線模型,研究了西安市文化產業成長對城市空間形態演變的影響。
該方面的研究開展較早,成果較多。如AlexEdmans[3](2011)探究了政府政策的引導和市場資源的調配對文化產業發展的影響。雷宏振、李蕓(2020)分析了文化產業效率對文化產業發展的影響。
綜合以往研究發現,文化產業新業態發展迅猛,產業融合不斷拓寬,對“文化+”產業融合提出新挑戰,影響文化產業發展的因素越來越多文化產業空間集聚研究更需“量”和“質”的統一。
2018年,習總書記在工作會議上強調要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此后,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成為研究熱點,對現有研究從理論和實證兩方面進行梳理。
(1)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概念與內涵。目前,學界關于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較少,對其概念及內涵的界定也尚未統一。如李培峰[4](2020)認為高質量發展就是體現新發展理念的發展。魏鵬舉(2020)認為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是文化產業的支柱產業特質、優質文化供給的升級、文化消費的持續繁榮以及文化貿易能力的增強。
(2)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路徑。代表性的研究提出了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三條路徑。一是建立良好的文化產業體系,如王林生(2019)論證了建立現代文化市場體系是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二是因地制宜,差異化發展,如王興泉(2020)[5]認為甘肅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需要結合本地文化資源。三是文化產業與新技術良好互動,如崔波[6](2021)指出數據要素可以驅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
(3)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學界從多個角度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有益的探究,如融合創新、產業政策、資源稟賦、新技術發展等都被認為是影響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
(4)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豐富,綜合評價方法很適合用于評價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狀況。如李忠斌(2019)、喻蕾[7](2021)分別構建了針對特色村寨和中國總體的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評價體系。
由于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概念較新,其實證研究成果較少,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利用綜合評價方法,通過建立指標體系對特定對象的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進行評價與后續分析。如袁淵[8](2020)和丁仕潮(2020)分別使用熵權TOPSIS方法和熵權-線性加權函數法,對我國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二是以文化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來衡定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而利用計量方法進行分析。如賀達(2019)和江曉晗[9](2021)以全要素生產率為因變量,對不同地區的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進行測度分析。
綜合以往研究發現,我國現階段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仍以理論探索為主,實證研究不多,且存在實證分析不夠深入的問題。
梳理以往文獻發現,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角度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進行了探究,為后續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和堅實的基礎。為此,在梳理總結現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可進一步研究的方向。
研究內容上,學界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重理論而輕實證。理論研究與實證研究應齊頭并進,互為補充,后續應進行相應實證研究,以彌補此方面的不足。
研究對象上,針對國家、區域總體以及北京、廣州等單一對象的研究較多,但缺少對比研究,可進一步開展文化產業區域間協同發展研究。
研究方法上,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研究的實證分析不夠深入。相關實證分析多以綜合評價為主,缺少后續的深入分析,可進一步使用空間計量、門檻分析等方法綜合測度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