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學徒制背景下學生思想的問題表征及對策研究

■張國芳，謝忠敏

現代學徒制是以校企合作為基礎，以學校、企業的深度參與和教師、師傅的深入指導為支撐的人才培養模式。它使理論與實踐、知識與能力、教學場所與實際情境緊密結合，是傳統職業學校人才培養模式的重大變革[1]。《教育部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意見》明確指出，“現代學徒制有利于促進行業、企業參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全過程，實現專業設置與產業需求對接，課程內容與職業標準對接，教學過程與生產過程對接，畢業證書與職業資格證書對接，職業教育與終身學習對接，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和針對性”[2]。

雖然現代學徒制具有不少優勢，但是現代學徒制對于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提出挑戰，帶來諸多問題，如果不妥善解決這些問題，就不利于達到現代學徒制的制度設計初衷，也不利于培養社會需要的人才。回顧已有的研究發現，當前分析現代學徒制實踐中的學生思想教育問題的文獻較少，研究主要聚焦在現代學徒制背景下高職院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的問題研究[3]、思想政治教育改革的必要性和對策研究[4][5]等方面。總結當前的研究現狀可以發現，研究多是聚焦在現代學徒制背景下思政課教學問題，而針對現代學徒制實踐中學生的思想教育的研究幾乎沒有；此外，當前的研究多是從理論角度進行討論，缺乏結合實踐的全面分析。

綜上所述，本研究從現代學徒制的實踐出發，聚焦學生在專業現代學徒制實習中存在的與工學交替實踐相關的思想問題，分析造成問題的根本原因，為現代學徒制背景下學生思想教育探索實踐路向。

一、現代學徒制實踐中的學生思想問題表現

現代學徒制屬于一種全新的人才培養理念，在培養目標、培養規模以及學習方式和評價標準等各個方面與傳統的校企合作人才培養模式及學徒制相比均有著很大的差異[6]。在實踐過程中，工學交替的教學模式讓學生的思想問題暴露得更加明顯，也對學生的綜合素養和思想素質提出了一些挑戰。

（一）部分學生勞動觀念淡薄

現代學徒制實習中，既有腦力勞動，又有體力勞動。例如我校物聯網應用技術專業的安裝維護崗位體力勞動的比例較多，有戶外安裝調試的工作，有時需要打孔、穿管、布線，有時需要協助工人卸貨（單件的重量不大，重的物品都會安排民工用機械設備承擔）。試點工作中部分學生意志力薄弱，拈輕怕重，怕吃苦，并明確表示不樂意參加體力勞動，個別同學甚至要求換崗位。

（二）部分學生的觀念落后，學習主動性欠缺

實踐中發現，很多學生對現代學徒制重要性認識不足，主動希望在現代學徒制實習中鍛煉成長的較少，甚至一些學生認為現代學徒制實習是“打雜”，實習過程中心理反差較大。盡管學校遵照相關規定和行業統一的實習補貼標準聯系合作企業，有的同學仍認為實習補貼太少，而沒有認識到學徒制鍛煉的機會來之不易。

（三）部分學生契約精神不足

“招生即招工”是現代學徒制倡導的人才培養和聘用模式，學校按照企業的崗位需求實現訂單招生和工學交替（或融合）培養。各地要積極開展“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廠、校企聯合培養”的現代學徒制試點[7]。現代學徒制的實施要求學生有良好的信用，遵守相關協議。但是部分學生契約精神不足，對社會和企業過于理想化，一旦工作有不滿意之處就想毀約，更換單位，已經簽約的學生中途變更的情況也時有發生。企業面臨員工不確定、業務不穩定的風險，嚴重影響現代學徒制的實施。

二、現代學徒制實踐中的學生思想問題成因分析

區別于尋常的教學模式，現代學徒制實踐中，育人主體、育人環境以及教育客體的身份都發生了變化，企業為了維持正常的經營活動，在管理機制、目標等方面和學校有很大的不同，對于工作的時效性要求更高，目的性更強，對于學生的素養和思想要求也相較更高。

（一）育人主體發生變化

育人的主體不僅有學校及教師，還包括企業及其指導工程師（師傅）。此外，在教育實踐中，存在學生需要到多家企業完成現代學徒制實習的情況，這就需要學生在不同階段不斷去適應多個育人主體，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增加學生的心理負擔，也會導致學生思想問題的多樣化、復雜化。

（二）育人環境發生變化

育人環境不僅在校園，也在企業和社會，不可控的因素增加，如果不能及時發現并解決問題，就容易引起學生消極或對抗的情緒或思想，甚至發生學生群體事件。這對于思想工作的時效性要求更高，急需課程思政延伸到企業實踐環節，提高育人效果。

（三）教育客體的身份發生變化

教育客體既是學生，也是企業的學徒（準員工）。他們既要遵守學校教學和實習的相關規定，也要遵守企業的規章制度。通常企業的工作要求比學校學習的要求更高，需要學生及時提升應變能力，適應新崗位。調研發現，很多學生無法做到短時間內完全適應工作節奏的要求，導致思想波動，需要進行合理誘導，提高其適應能力。

三、現代學徒制學生思想教育的路徑探析

現代學徒制實踐中學生的思想問題關涉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關涉育人質量的問題，只有分類施策，全面落實雙主體全程育人理念，才能做好現代學徒制學生的思想教育工作，也才能實際解決學生的思想問題。

（一）挖掘思政元素，實施現代學徒制思政課程

貫徹課程思政的政策，根據現代學徒制課程的性質、內容，深入挖掘課程的思政元素，實施課程思政是解決其中思想問題的法寶。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指出，要加強對課堂教學和各類思想文化陣地的建設管理，充分發掘和運用各學科蘊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資源[8]。現代學徒制實踐正是貫徹落實課程思政精神，充分發掘課程思政的素材，實施企業和學校雙主體育人的大好時機，應在適當的時機以適當的形式有機融入課程思政元素，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要做好現代學徒制實踐課程思政教育，首先要結合課程挖掘課程思政元素，列出具體的思政元素清單和可以實施的環節。具體到農業物聯網現代學徒制課程，可以挖掘出幾個課程思政元素，如促進農業現代化，保障糧食自給的家國情懷，信息技術與農業多學科融合，研發、技術支持、安裝維護與銷售多團隊合作的團隊協作精神，農業物聯網業務完整實施所需要的一絲不茍、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等。

將挖掘的課程思政元素融入現代學徒制實踐全過程是貫徹課程思政的落地保障。有機融入是關鍵，融入的時機要合適，融入的內容要應景。否則，內容生硬、形式刻板，只會適得其反。這就需要精心地設計，巧妙地融入。在不同階段、不同崗位，可以結合具體情況有機融入課程思政元素。如在崗前培訓中宣講課程的價值、意義，課程涉及的我國產業現狀與發達國家的差距，或者我國領先的優勢。例如農業物聯網技術在促進農業現代化、提高生產效率、降低勞動強度方面的重要作用，我國農業物聯網技術應用水平與荷蘭、以色列等國家的差距，從而激發學生為保障國家糧食自給、實現鄉村振興的使命感、責任感。在具體的學徒制跟崗過程中，可以融入團隊精神的教學內容，通過多人協作完成，此外也可以融入認真細致嚴謹的工匠精神內容。

（二）貫徹“三全”育人的理念，落實學校企業雙主體育人

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育人，對于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極端重要。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 指出，堅持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育人，把思想價值引領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和各環節，形成教書育人、科研育人、實踐育人、管理育人、服務育人、文化育人、組織育人長效機制[9]。

企業實踐環節是落實專業對接產業的關鍵。企業在培養學生實踐能力方面具有社會責任。在實踐中，正好培養學生的與人溝通合作的團隊協作精神，對待工作崗位的敬業精神和工匠精神，遵守協議和保密的契約精神和職業道德。學校和企業聯合制定人才培養方案、課程標準、現代學徒制實施方案，這既是對接產業和崗位的需要，更是貫徹“三全”育人理念、落實現代學徒制雙主體同臺育人的根本保障。前期就邀請行業企業參與統籌設計，科學合理規劃課程內容和課程思政元素內容，可以有效避免規劃和實施脫節，為高質量實施課程思政、同臺育人打下堅實基礎。此外，在安排實習單位、工作崗位和指導師傅的時候，根據學生基本素質、思想狀況、工作能力、性格特點等合理分配是非常重要的。針對部分學生契約精神不足的情況，可以結合法律基礎中的民法相關知識進行課程思政教育，告訴學生遵守合約是人的基本要求，是社會公序良俗的根本保證，簽約學生遵守與企業的合約，才能保證企業正常的人力資源計劃，其他是保障企業正常經營的必備條件之一。

在現代學徒制實施環節，利用現代即時通信工具，如微信、QQ，加強與學生的溝通聯系，暢通學校、企業與學生的思想溝通渠道，搭建學校教師、企業師傅與學生的在線思想溝通渠道，如有思想問題及時溝通，早預防、早發現，早處理。在現代學徒制考評環節，建立學校企業雙元考評約束和激勵機制，賦予指導師傅或工程師考評權，有利于在崗位訓練中規范學生的實習行為。在現代學徒制總結環節，除了要總結知識和技能的掌握程度，還要總結職業素質是否有提升，更要總結課程思政的實施效果，針對存在的不足在下一輪規劃實施中進行提升。

承前所述，這就保障了學校和企業踐行“三全”育人的理念，既傳授了專業知識和技能，又塑造美的靈魂，利用現代學徒制實踐的機會全方位培養人。

（三）優化勞動課程體系，培育勞動精神和職業素養

勞動創造財富，是人類進步的基本要求。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要求加強政府統籌，拓寬勞動教育途徑，整合家庭、學校、社會各方面力量。家庭勞動教育要日常化，學校勞動教育要規范化，社會勞動教育要多樣化，形成協同育人格局。設置勞動教育課程，整體優化學校課程設置，將勞動教育納入中小學國家課程方案和職業院校、普通高等學校人才培養方案，形成具有綜合性、實踐性、開放性、針對性的勞動教育課程體系[10]。

在專業實踐中，勞動是學習專業技能的根本手段。受到我國多年獨生子女政策的影響，不少大學生勞動意識薄弱，團隊合作意識淡薄，以自我為中心的傾向較為突出，尤其在工學交替的教學模式下，學生對于對現代學徒制的重要性認識不足，缺乏勞動精神。因此對學生宣講現代學徒制的重要性至關重要，指出現代學徒制是提高學生實踐能力的有效方式，最終的受益者是學生，強調學生的主動性和團隊合作是成功實施的關鍵因素之一，需要學生積極配合。當然，在現代學徒制實施和考評環節，嚴格落實課程標準規定的實踐行動，進行專業勞動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提升技能的同時，也培養了學生的勞動精神和職業素養。

現代學徒制在我國已經試點了多年，總體上取得了好的效果。只有落實學校企業雙主體育人，從方案規劃到實施各環節都注意課程思政元素的有機適時融入，解決好深層次的思想問題，才能高質量持續推進現代學徒制工作，提高人才培養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