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芬,張英杰
(臨沂大學 商學院,山東 臨沂 276005)
2021年2月20日,國務院發布《關于新時代支持革命老區振興發展的意見》,該《意見》明確了支持革命老區振興發展的主要目標,其中之一就是:到2025年,革命老區鄉村振興和新型城鎮化建設取得明顯進展,居民收入增長幅度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到2035年,革命老區與全國同步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居民收入水平顯著提升。
沂蒙革命老區是中國四大著名革命老區之一,其覆蓋的主體是臨沂市。由于歷史和現實的諸多原因,臨沂區域經濟和社會發展還比較落后,尤其是農村區域,其鄉村振興的戰略任務面臨著較大的挑戰。
隨著城鎮化和工業化的推進,人口“鄉—城”轉移速度加快,臨沂市農村居民收入呈現多元化和時空演變等特征。自新型冠狀病毒引發的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對農民工的外出務工和農業經營等均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使得臨沂農村居民的收入構成出現新的變化。英國經濟學家凱恩斯的消費理論表明,收入是決定消費支出的最重要因素,因此,臨沂農村居民收入構成的變化勢必影響其消費支出的改變。
關于農村收入構成與其消費支出關系的研究,前期有較多的文獻。李丹和曾濤(2018)以四川省為案例,使用2005-2015年間的農村居民消費和收入樣本數據進行計量經濟分析,研究顯示,其消費形態主要體現為生存性消費,而發展和享受型的消費有待提高;張鳳云等(2018)基于安徽省1997-2016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實證分析了農村居民消費結構與不同收入來源之間的灰色關聯;盧寧(2013)采用浙江省2003-2011年的農村調查數據,實證分析了農村消費結構與其收入的關系;李翔和朱玉春(2013)基于陜西省1980-2011年農村居民收入和消費支出的樣本數據,對其消費結構演變進行了灰色關聯分析;肖立(2012)基于ELES模型,利用江蘇省省級層面1990-2011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實證研究農村居民消費結構與收入的關系,結果表明,制約農村居民消費的首要因素為收入不高;劉曉紅和趙玉閣(2012)基于中國2002-2009年農村居民5種收入分組家庭年收入和消費支出數據,對農村居民消費進行了動態分析,結果表明農村居民各項消費支出與純收入二者存在顯著的線性相關;劉婷和謝鵬鑫(2012)利用1995-2010年湖南省農村居民純收入和消費支出的時序數據,探究了其消費結構的變化;公茂剛和王學真(2012)構建面板數據模型,利用2001-2011年山東省市域的經驗數據,探究了農村居民消費與收入結構的相關關系;張秋惠和劉金星(2010)利用中國農村1997-2007年的省級面板數據,探究了農村居民收入結構對消費支出的影響效應;葛曉鱗和郭海昕(2010)利用2000-2006年分解的中國農村居民收入構成和消費支出省級面板樣本數據,研究了影響農村消費的收入結構效應;郭愛君和武國榮(2008)基于AIDS模型,實證分析了中國農村居民消費的動態特征。從前期研究文獻來看,主要是基于全國或省級層面的樣本數據,探尋農村居民消費與收入的依存關系,少有從市級層面的計量經濟分析。因此,本文以山東省臨沂市為案例,基于1998-2019年農村居民收入和消費的樣本數據,實證分析臨沂市農村居民收入結構演變對其消費支出的影響效應,以期為臨沂市的經濟社會發展與鄉村振興提供一定的借鑒和參考,同時最大限度地降低本次新冠疫情對區域經濟發展的沖擊和影響。
臨沂市是山東省人口和地域面積最大的地級市,是魯南經濟圈重要的節點城市。截止2019年末,臨沂市的農村人口為504.02萬人,占全市總人口的42.35%。伴隨著區域經濟的發展,臨沂市農村居民收入和消費支出均出現增長的態勢,1998-2019年間,臨沂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人均可支配收入)由2182元增至14 979元,年均增長率為10.11%。與此相對應的臨沂農村居民消費支出由1998年的1 288.79元上升為2019年的9 557元,年均增長率為10.54%。按照國家統計局的分類標準,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人均可支配收入)來源構成為工資性收入、家庭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這四類收入構成與消費支出的演變如圖1所示。
基于凱恩斯的消費理論,構建式(1)的數學方程表達的計量經濟分析模型:

其中,下標t代表年份,t=1998,1999,……2019;cons代表生活消費支出;wage、oper、prop和trans分別代表工資性收入、家庭經營性收入、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β、β、β、β和β均為待估參數,為隨機擾動項;為消除或減弱異方差,所有的變量均取自然對數。
被解釋變量(lncons)選取歷年臨沂市農村居民家庭年人均生活消費支出為代理變量;依據國家統計局的界定,農村居民家庭收入來源包括工資性收入(lnwage)、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財產性收入(lnprop)和轉移性收入(lntrans),這四類農村居民家庭收入來源為模型的解釋變量;所有的變量依據歷年的消費者價格指數加以平減,以消除通貨膨脹的影響。
模型中變量的原始數據來自歷年的《臨沂統計年鑒》和《山東省統計年鑒》(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1)。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變量的平穩性檢驗是運用ADF檢驗方法對lncons、lnwage、lnoper、lnprop和lntrans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以檢驗其平穩性(結果如表2所示)。
從表2中可以看出,變量的自然對數序列均不平穩,但經過一階差分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均為平穩序列,說明各變量序列為I(1),即一階單整序列,滿足協整檢驗的條件。

表2 回歸模型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協整檢驗用于確定各變量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本文基于模型回歸系數的Johansen協整檢驗方法對該模型進行協整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從表3協整檢驗結果可以看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0個協整關系”的原假設,接受“最多1個協整關系”的備擇假設,因此,各變量間存在協整關系,即工資性收入(lnwage)、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財產性收入(lnprop)和轉移性收入(lntrans)與生活消費支出(lncons)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

表3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利用Stata15.0計量經濟分析軟件,對式(1)的模型進行估計(估計結果見表4)。

表4 臨沂農村居民消費支出模型估計結果
從表4的實證分析結果來看,臨沂市農村居民收入的四種來源,即工資性收入(lnwage)、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財產性收入(lnprop)和轉移性收入(lntrans),對其生活消費支出的影響效應均為正效應,并且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也就是說,臨沂市農村居民四種收入來源分別顯著地促進了消費支出,其經濟內涵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臨沂市農村居民的工資性收入(lnwage)每增加1個單位,其生活消費支出增加0.6482%個單位;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每增加1個單位,其生活消費支出增加0.1089%個單位;財產性收入(lnprop)每增加1個單位,其生活消費支出增加0.0825%個單位;轉移性收入(lntrans)每增加1個單位,其生活消費支出增加0.0601%個單位。四種收入來源的影響效應中工資性收入(lnwage)的影響效應最大,轉移性收入(lntrans)的影響效應最小,而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和財產性收入(lnprop)的影響效應介于前兩者之間。
本文基于山東省臨沂市1998-2019年的時間序列年度數據,構建以凱恩斯消費理論為基礎的計量分析回歸模型,實證研究臨沂市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與四種收入來源構成的依存或依賴關系。實證結果表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臨沂市農村居民收入的四種來源,即工資性收入(lnwage)、家庭經營性收入(lnoper)、財產性收入(lnprop)和轉移性收入(lntrans),均顯著性地促進了其生活消費支出的增長。
基于以上的實證研究的結論,提出如下提升臨沂農村居民消費的政策建議:一是推進城鎮化和工業化的進程,引導農村的剩余勞動力進城務工經商,提高其工資性收入;二是加強農業現代化建設,提高其家庭經營性收入;三是加快土地流轉和理財培訓,提高其財產性收入;四是加大對“三農”的轉移支付力度,提升其轉移性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