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俠
(徐州市侯集實驗小學,江蘇 徐州 221100)
統編版語文教材實行多年以來,大多數一線教師都已經度過了初始的迷茫期,能夠聯系單元篇章頁、課后習題、交流平臺等助學系統,明晰語文要素中的訓練要求,達成單元訓練目標。但縱觀當下的語文教學,在落實語文要素時仍舊暴露出相應的問題,需要我們在教學時加以提防。筆者結合自身的教學和聽課實際,將這些典型問題進行羅列,希望各位共勉。
不少教師拿到一篇課文就一頭扎進其中,無視編者編選此文的用意,一廂情愿地解讀教材、確定目標、研制內容,只到最后才象征性地將語文要素設置成為機械的問題,簡單組織學生思考回答。
統編版四上第五單元的語文要素是“了解作者是怎樣把事情寫清楚的”,但一位教師在執教這個單元《麻雀》一文時,引導學生關注描寫麻雀表現的語句,并運用關聯生活、想象場景、感情朗讀和角色表演等方式,感受到老麻雀偉大感人的母愛。整節課節奏流暢,氛圍活躍,只是在教學最后,教師冷不丁地追問學生:課文學完了,那我們來看看,作者是怎樣把事情寫清楚的呢?很多學生面面相覷,很久之后,才有部分學生配合式地提煉出一些概念性的方法,于是教師見好就收,“順利”結課。
前期毫不涉及,后期冷不丁地將語文要素直接設置為問題,學生也只能機械應對,根本無法從語文要素中汲取到作者的寫作智慧。
解決策略:巧妙融通,聚焦深入
語文要素的落實,決不能簡單地借助于師生之間“一問一答”的形式展開,否則必將陷入膚淺、機械的泥潭。教師要站在學生視角對文本進行深入解讀,將學生需要掌握的能力點自然滲透到教學過程中,將機械的概念轉化成為能夠觸及的智慧,自然而然轉化成為學生的認知能力。
屠格列夫的這篇《麻雀》究竟是“怎樣把事情寫清楚的”呢?一是作者關注了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通過豐富的細節來展現角色的一舉一動;二是所謂的內容都指向于同一中心,都聚力展現老麻雀偉大的母愛和視死如歸的精神。這些寫作智慧教師不能直接告知和灌輸給學生,而需要融入到教學體系之中。比如引導學生關注關鍵性詞語,感知老麻雀的形象特點時,將描寫的細節分類,組織學生進行分類,感受描寫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等,所起到的表達作用;隨后,教師搭建平臺,組織學生觀看“老雞保護小雞,與老鷹搏斗”的視頻,并對這兩種寫作方法進行遷移運用,在實踐中鞏固習得的方法。
如此,教師并沒有張貼機械的方法標簽,但學生卻在無意識中深度理解,且能夠自然運用于實踐,兩種教法,高下立判。
隨著語文教學對語文要素的關注,很多教師逐步認識到語文能力要在語文活動中形成,因此一旦落實語文要素,他們就開始設計實踐活動。這本身并沒有錯,但語文活動不能空有其表,穿著活動理念的新鞋,而行走在老路上。
統編版四上第三單元的語文要素是“體會生動準確的語言,感受連續細致的觀察”。教學《爬山虎的腳》第三自然段時,很多教師組織了這樣的活動板塊:1.自主閱讀語段,圈畫描寫爬山虎腳外形的關鍵性詞語,想象腳的畫面;2.組織交流,感受作者語言的精準與生動,猜想作者的觀察方式;3.組織小組交流、全班匯報,分享各自的成果。
乍一看,教師所設置的這一套活動體系,既有個性閱讀的自主化體現,又有小組的合作化體現,給予了學生探究化的空間,汲取主體性和開放性,但細細考量就會發現,其實只有活動的外表,并沒有活動的本質,這與教師傳統教學時直接提出問題、布置任務并沒有本質的區別,因此語文要素落實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解決策略:把握本質,激活思維
搭建活動的平臺,是要給予學生廣闊的探究空間,激活學生的認知思維。因此,教師所設置的語文活動,必須要能夠緊扣課文的內容、凸顯語文要素的訓練核心。
鑒于上述活動,我們不妨將實效性與趣味性結合起來,設置“找錯誤”的游戲活動。教師可以在課件中出示三幅爬山虎腳的圖片。這三幅圖是三個孩子根據語段內容繪制的,其中只有一幅是正確的,另外兩幅都有錯誤,請你找出其中的錯誤。將機械的閱讀置放在“找錯誤”的游戲性活動中,學生自然興趣高漲,但要想快速地找出錯誤,就必須要回歸到文本閱讀,抓住語段中的關鍵性詞語。于是,學生將圖片與文字進行充分結合,對照性閱讀,其思維自然聚焦于關鍵性的字詞之中,同時在與圖片鏈接的過程中,也相機品味了語言表達的生動與準確,體驗了作者的觀察方式。
縱觀整個過程,教師所設置的活動借助游戲的方式,不僅具有鮮明的趣味性特征,同時也給予學生以自主性探究的空間和支撐,將語文要素中所指向的“觀察”和“語言”這兩個核心要素得到了有效地落實。
2011 版《語文課程標準》明確指出“語文是一門關于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語文教學的核心目標就是要“培養學生正確理解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能力”。因此,很多教師直接將語文要素的落實,與傳統教學中的語言文字訓練等同起來。
統編版六上第二單元的語文要素是“了解文章是怎樣點面結合寫場面的”。不少教師教學這個單元中的《狼牙山五壯士》這篇課文時,始終將關注“點面結合”的寫作方法貫穿教學始末,每教一個語段,都會要求學生圈畫哪些是“點”的描寫,哪些是“面”的描寫;引導學生機械辨析,點面結合的寫作方法有著怎樣的表達作用;還要求學生從自己的生活中選擇一種場景,嘗試運用“點面結合”的寫作方法寫一段話。
縱觀整個教學板塊,既有對寫作方法的理解,又有對其表達效果的辨析,同時也搭建了讀寫結合的平臺,看似連貫且扎實。但從具體實施的效果來看,教師完全將語文要素地落實置放在機械、生硬、枯燥的尷尬境地,很多學生面對這樣的教學,動力消失殆盡、興趣索然,其效果自然也就大受影響。
解決策略;融合人文 浸潤身心
2011 版《語文課程標準》明確了語文課程的本質屬性:工具性和人文性的和諧統一。統編版教材依循新課標的這一本質定位,以“人文主題”和“語文要素”雙線并進的方式編排課文,其用意就是要積極體現“工具性和人文性的和諧統一”。上述案例中,教師對語文要素的落實之所以出現機械生硬的情況,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眼中只有語文要素,而將單元的人文主題拋之腦后。事實上,語文要素與人文主題是一對雙胞胎,單獨關注其中之一,必然使得原本的整體呈現出割裂、斷離的情況。只有將語文要素的落實與單元的人文主題有機融通,將學生的身心和意識浸潤在豐富可感的人文情境之中,學生的語文能力才能得到真正地生長。
比如統編版六上第二單元的人文主題是“重溫革命歲月,把歷史的聲音留在心里”,結合這篇課文而言,就應該感受戰爭歲月的殘酷,感受五位壯士的英勇形象。鑒于此,教師就需要將學習“點面結合”的寫作方法,與感受壯士的心理活動和形象特點結合起來。以教學“峰頂殲敵”一段為例,作者先從每個壯士的個體表現寫起,然后再將描寫的鏡頭拉起,關注整支隊伍的表現。教師引導學生從人文主題出發,始終將思維運轉的立足點定位于人物形象上。
正所謂“披文以入情,情動而辭發”。正是在人文主題的浸潤下,學生緊扣“點面結合”展開深度洞察時,憑借文字走進了人物的內心世界,不僅理解了這種寫作方法的精妙,同時也認識到運用這種方法所需要蓄積內心的情感。人文主題就如同一劑潤滑油,將原本機械、粗糙的灌輸,變得自然而暢達。
總而言之,教師必須要站在學生視角審視教材,明晰其用意,遴選適切的方法,彰顯語文要素的教學效能,助推學生語文能力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