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楠 馬安娜* 黃 廣 段吉隆 朱杉杉
(1.新鄉醫學院護理學院,河南 新鄉 453000;2.新鄉醫學院,河南 新鄉 453000)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對人類的健康和生命產生了極大的威脅,作為與病人密切接觸的臨床醫護人員存在極大的感染風險,這將增加其壓力和焦慮水平,進而可能會導致醫學生對其職業的認同感發生變化[1],這值得人們警惕。在Meganne N.Ferrel和John J.Ryan[2]的研究中比較全面的說明了COVID-19對醫學教育的影響,他們提出COVID-19對醫學生的職業發展既是一個災難又是一個機會,但對其整體的影響還不是很清楚。此外Puneet Kaur Sahi等人[3]認為醫學生的職業認同發展往往來源于他們的榜樣醫生。由于采用隔離措施來預防傳染病的傳播,各單位和學校實行停工、停學的策略,醫學生也處于居家隔離的狀態,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切斷了醫學生與其榜樣醫生的聯系,進而會影響其職業認同,但其并沒有詳細的闡述關于影響醫學生的職業認同相關問題。國外關于醫學生在新冠肺炎疫情前后的職業認同現狀的研究較少,將新冠肺炎前后醫學生的職業認同進行對比的研究更加少見。疫情暴發以來,沖在疫情防控一線的主要是醫生護士,而醫學生作為未來醫學事業的接班人,這就需要醫學生有強烈的職業認同[4]。在疫情影響下,醫學生對于醫療行業的職業認同是否會發生變化還有待探索與研究。因此,在這樣的背景下,以新鄉市某醫學高校為例,采用便利抽樣的方法,用一般資料問卷、疫情風險認知問卷、職業認同感量表,對醫學不同專業的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分析其職業認同感的變化與新冠肺炎疫情的關系及其影響因素,為高校加強這方面的教育提供一些借鑒,對醫學生提高職業認同感,教育相關部門培育優秀的臨床人員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采用方便抽樣法,于2019年11月至12月中國疫情發生前和2020年8月至9月疫情后期抽取某醫學院校全日制本科醫學專業學生作為調查對象。調查前向學生說明調查內容和目的,獲得知情同意,共發放問卷365份,收回有效問卷365份。
(1)納入標準:第一,知曉本次研究目的且自愿完成本次調查;第二,全日制本科醫學生。
(2)排除標準:第一,除本科之外的在校大學生;第二,有心理疾病問題的學生;第三,不愿意參與本次調查的學生。
研究者在符合要求的大學生填寫調查問卷之前,陳述調查目的和注意事項,明確告知此調查為不記名調查,請調查對象在閱讀指導語后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填寫問卷,回收報廢問卷,并在調查過程中做好相關記錄。
1.2.1 一般資料問卷
該調查表為研究者自行設計,內容包括性別、年齡、是否是獨生子女、家庭年均收入、是否積極參加社團活動、對疫情是否關注等。
1.2.2 疫情風險認知問卷
該量表在王皖曦[5]的基礎上修改,包括疫情熟悉性、疫情可控性、疫情恐懼性、疫情自然性四個維度,采用李克特七級量表分法,“1”代表“非常不同意”,“7”代表非常同意,認可程度由“1”到“7”依次增高,得分越高則風險認知水平越高,量表Cronbach′sα系數為0.633,可信度較高。
1.2.3 職業認同量表
該量表在胡道圣[6]等人設計的基礎上修改,從“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采用李克特五級計分法,包括“職業認知”“職業行為”“職業情感”三個維度15個條目,其中“職業認知”維度Cronbach′sα系數為0.843,“職業行為”維度Cronbach′sα系數為0.815,“職業情感”維度Cronbach′s系數為0.695,職業認同問卷Cronbach′sα系數為0.893。按照Nunnally等人[7]對于克倫巴赫系數的研究表明,基礎科學研究系數α在0.8以上,社會科學研究α系數在0.6以上被認為可信度較高。
問卷雙人核對、錄入,采用SPSS23.0進行數據錄入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按頻率和百分率(%)進行描述,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和標準差(xˉ±s)進行描述,疫情風險認知水平問卷和醫學生職業認同量表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比較疫情前后醫學生職業認同的變化情況,采用線性回歸方程探索影響職業認同的因素,檢驗水準P<0.05。

表1 一般情況調查表(n=365)
表2 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問卷以及各維度得分(±s,n=356)

表2 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問卷以及各維度得分(±s,n=356)
項目 得分/分 得分率/% 排序疫情熟悉性 26.90±5.487 77 1疫情可控性 20.47±4.399 73 2疫情自然性 8.24±3.121 58 3疫情恐懼性 18.78±6.670 53 4風險認知總分 74.38±13.857 66

表3 醫學生疫情前職業認同以及各維度得分情況

表4 醫學生疫情后職業認同以及各維度得分情況
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總分與職業認同感總分呈正相關(r=0.441,P<0.01),疫情風險認知各維度與職業認同各維度呈正相關且顯著性較高(P<0.05)見表5。

表5 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與職業認同感的相關性分析(r值,n=356)
表格顯示,醫學生疫情后職業認同各維度得分以及總分較疫情前有所增長,其中“職業認知(t=8.572,P<0.01)”“職業行為(t=0.876,P<0.01)”“職業認同總分(t=7.772,P<0.01)”較之前有顯著性增長,見表6。

表6 醫學生疫情前后職業認同感總體以及各維度變化情況對比
以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一般資料為自變量,以職業認同總分為因變量,進行線性回歸分析。分析結果顯示,疫情前就業意向、家中有無所在專業從事人員、所在專業高考志愿進入回歸方程可解釋醫學生職業認同的21.7%,疫情后家庭年收入、所在地高考志愿、疫情熟悉性和疫情自然性進入回歸方程,可解釋醫學生職業認同的20.0%,見表7、8。

表7 疫情前職業認同感影響因素分析

表8 疫情后職業認同感影響因素的線性回歸分析
反應疫情前后影響職業認同的因素,見表9。

表9 疫情前后職業認同影響因素的對比
本研究結果顯示: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總分為(74.38±13.857分),處于中等水平,四個維度中,疫情熟悉性得分最高(26.90±5.487分,77%),疫情恐懼性得分最低(18.78±6.670分,53%),醫學生疫情熟悉性得分最高、醫學生疫情可控性得分較高(20.47±4.399分,73%),可能與醫學生在學校接受了更多的臨床、預防醫學和公共衛生知識的教育[8]有關,也與國家對新冠肺炎疫情的調查研究與信息公開透明的做法和國務院實行聯防聯控機制,相關部門進行全面、準確、及時、權威的健康教育宣傳有關。醫學生疫情恐懼性得分最低,結合一般資料,被調查學生中,99.7%的學生處于低風險區,可能與當前疫情形勢稍緩有關[9,10]。
新冠肺炎疫情風險認知總分與職業認同總分呈正相關(r=0.441,P<0.01),表明醫學生疫情風險認知水平越高,職業認同水平越高。分析主要原因可能是:
(1)媒體信息是公眾對疫情風險認知的主要影響因素[11],學生們作為新時代接班人,對新鮮事物比較敏感,而且學習能力強,對現代化信息計算掌握比較好,大部分學生通過手機端來獲取有效信息[12],這體現在學生疫情熟悉性與職業認同成正相關方面(r=0.490,P<0.01)。
(2)疫情期間中國民間與國家上下一致,與一線人員一同協作阻擊新冠肺炎疫情,網絡媒體對疫情中各種溫馨場面的播報,使學生對于醫學這一職業的光榮感和使命感在不斷地加深,不斷地認可醫學的職業價值,愿意投入醫學這一職業的實踐中來,一研究成果與呂曄等人[13]的研究結果相似,國家對于疫情透明化處理、全國疫情在可控范圍內以及新冠肺炎疫苗的加速生產大大降低醫學生對于疫苗的恐懼性(r=0.181,P<0.01),增強了對于疫情可控的信心(r=0.329,P<0.01),從而提高了醫學生對自我醫學職業的認同感。
3.3.1 醫學生疫情前職業認同影響因素研究
研究采用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疫情前學生就業意向,家中有無所在專業從事人員及所在專業高考志愿進入回歸方程。學生的就業意向中選擇“讀研”的學生占比比較大(52.89±7.404分,占比65.9%),但“從事專業相關工作”職業認同感更高(54.55±7.691分,占比28.8%)的學生,兩者遠遠高于選擇“留校”和“其他”的學生。可能是醫學專業作為治病救人的一門學科,就業壓力最多的是來自用人單位對專業人員素質要求高[14],導致醫學生不斷提高自己的專業實力以滿足市場的需求,從而加深對專業的深入研究,在這種壓力下,職業認同感稍低,而選擇從事專業相關工作的人更愿意投入臨床實踐中去,職業認同感更高;家中有無所在專業從事人員中,根據一般描述統計“家中有所在專業從事人員”的職業認同感(55.99±8.533分)比“家中無所在專業從事人員”(52.86±7.612分)高,這可能由于醫學生家中有醫學專業的從事人員從小耳濡目染,在此家庭環境下的醫學生對醫學工作環境有更加直觀和深入的了解,從而提高了醫學生的職業認同感,建議醫學教育者開設臨床實踐工作環境模擬,從而提高醫學生對今后所從事工作的認知;學生所在專業高考志愿中,其中“就業影響”(56.38±8.225分)職業認同水平最高、其次為“個人意愿”(54.28±7.684分),最低為“高考調劑”(51.79±8.862分)。中國作為一個人口大國,就業機遇與挑戰共存,公共衛生為國家重視的民生保障工作、醫院對于專業醫學知識技術人員需求量大所帶來的醫學就業缺口增加,就業機率增加使醫學生大軍不斷增加。
3.3.2 疫情后醫學生職業認同現狀與影響因素研究
疫情發生后有73.59%的學生認為“想到自己能夠從事醫學相關的工作我很開心”,有83.23%的學生表示“我很希望成為業務嫻熟的醫務工作者”,80.06%的學生認為 “很樂意提及介紹自己將從事的工作”,82.58%的學生表示“對將來所從事的工作充滿期待”,同時71.63%的學生“積極關注當今醫學界的行業熱點和前沿動態”,86.24%的學生表示“會積極參加學校安排的實習或實踐活動”,87.04%的學生認為“醫學在社會發展中居于重要作用”,80.62%的學生認為“醫學相關專業在社會中受人尊敬”。從數據來看,醫學生現階段職業認同感較高。
研究采用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家庭年收入、所在專業高考志愿、疫情熟悉性、疫情自然性進入回歸方程。學生的家庭年收入為20~30萬元的職業認同感較高,就本研究現狀來看,醫學生家庭收入與其職業認同感有顯著正相關(r=0.122,P<0.05),即醫學生家庭收入越高,職業認同感就越高。目前,我國醫學培養方式規范化發展,“5+3+X”的醫學人才培養模式成為多數院校培養醫學人才的主要模式[15],使醫學人才培養周期過長、培養成本更高,醫學生畢業后不能很快的就業以減輕家庭負擔,因此國家應出臺相應補貼,減輕家庭培養醫學生的時間成本,降低培養壓力,提高醫學生的職業認同感。醫學生所在專業高考志愿依舊進入回歸方程,醫學生“個人意愿”較疫情之前職業認同有所提升,疫情后國家“雷神山”“火神山”醫院拔地而起、抗疫情一線人員的匯集、新冠疫苗的研發、疫情的逐漸穩定使大多數醫學生心理健康狀態良好[16],在職業認同感方面,有研究表明,愿意往全科方向發展的醫學生職業認同感在增強[17],可能與疫情激發了醫學生的責任心和使命感有關。本研究顯示多數醫學生對疫情的熟悉性較高,并確信疫情有其自然性,這與國家對新冠肺炎知識的普及以及疫情控制良好有關,因此,培養醫學生對醫學知識的深入學習,提高醫學生對抗擊疾病的自信心對醫學生職業認同感有很大的益處。
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對醫學生的職業認同感帶來的影響不能被忽視,在國內新冠肺炎疫情相對穩定的情況下,醫學行業人才缺口增大,有研究報道,今年報考醫學專業的人員增多,臨床醫學成為大熱門專業[18],新冠肺炎疫情時,國家上下一體、多方面采取有效措施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媒體拍攝抗擊疫情一線人員的感人事跡[19],為醫學生樹立了“救死扶傷”的英雄榜樣,醫學教育者可借此引導醫學生樹立積極向上的職業認知,提高學生職業認同感。另外,在疫情可控條件下,可引導醫學生參與疫情防控工作的社會實踐活動中去,鼓勵醫學生協助調查疫情臨床數據,在實踐活動中增加職業情感、明確職業行為,促進職業認同。
綜上所述,醫學生作為臨床工作的儲備軍,國家以及醫學教育者將醫學生的專業知識培養和思想政治教育一同抓好,進行有機結合,尤其在疫情后,將醫學生教育工作與疫情中典型事件相結合,抓住時機提升醫學生的職業認同感,建立為自身的使命感和光榮感,促進醫學生成為具有豐富專業知識并擁有高尚品德的專業人才。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是基于網絡邀請的抽樣調查方式,調查樣本為某地區醫學院,導致全體學生代表性不足,調查對象泛指,未精準到各專業,可能結果存在一定局限性。建議進一步擴大學生人群范圍,發掘影響醫學生職業認同的更多影響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