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盤扣有乾坤

文.圖/葉秋云

許東方（中）正在教手工愛好者制作盤扣。

“每一顆盤扣的背后都有一個故事。”近日，在福建福州朱紫坊集賢賓藝文古厝內，一根根線在傳統旗袍盤扣手工制作技藝傳承人許東方的指尖跳躍，鉤針在其手中輕快舞動……慢慢地，手中的線條、布料幻化成精致的盤扣。

“你先填充，先找背面”“彎彎的地方比較難，像這種地方會比較簡單”……古厝內，幾位手工愛好者跟著許東方一同學習制作盤扣，間或傳來詢問聲，許東方一一解答。

盤扣，也稱為盤紐，因其由手工盤制而成而得名，是中國特有的工藝飾品，它經歷了歷朝歷代的演變后，在清朝初期開始真正成型。在中國傳統的旗袍、馬褂上，盤扣被用來起固定衣襟之用，除具備扣子連接衣襟的功能外，更是服裝裝飾的點睛之筆。

在漫長的歲月中，盤扣作為女紅的一項重要手藝在民間廣泛流傳。然而，隨著工業文明的迅速發展以及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盤扣同許多其他傳統技藝一樣，慢慢被人們忽視、遺忘，對當下的年輕人來說，盤扣這個詞既新鮮又很陌生。

“小時候，我就接觸過盤扣制作。”作為一名“80后”年輕人，許東方對盤扣制作情有獨鐘。她表示，奶奶會繡花、會做衣服，其中就包括盤扣制作。10歲左右，她就開始學習結繩，做中國結、手繩等掛飾。

2009年，畢業于閩江學院服裝系紡織品設計專業的許東方也曾從事平面設計等工作，但她對盤扣制作的喜愛更甚。2012年，她開始在福州尋訪手工制作盤扣的老師傅，向她們請教、學習；2014年，她在福州市金山開了間小工作室。

深知自己知識儲備不足，需要再“充電”，許東方隨后又到江蘇、上海、深圳等地向老師傅們學習硬盤扣和滾邊的縫制技巧。“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有時看一看老師的作品都會有所收獲。”

在許東方位于集賢賓藝文古厝的工作室內，她制作的琵琶扣、蝴蝶扣、盤香扣、蜜蜂扣（樹葉扣）、雛菊扣、如意扣、傳統紋樣扣等作品琳瑯滿目，吸引眾多手工愛好者、市民及游客駐足觀賞。

許東方制作的盤扣創意作品

“有的根據客戶的需求設計，有的看著旗袍樣式自行想象……”許東方說，盤扣的制作過程相對復雜，有著20多道工序，特別需要耐心、沉得住氣。

2020年4月，傳統旗袍盤扣手工制作技藝入選鼓樓區第五批非遺項目名錄。“盤扣不僅作為飾品，也可以做成一幅裝飾畫。”作為傳承人，許東方一直在嘗試傳統技藝與盤扣的跨界融合，目前，她已將刺繡、微鉤、漆藝等傳統技藝融入盤扣制作中。

許東方告訴記者，目前，福州專門從事盤扣手工制作的手藝人很少了。現在，她會開設一些手工課程，指導手工愛好者們制作盤扣。“希望中國的傳統藝術能走進更多人的生活，有更多人掌握盤扣這門手藝。”